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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玄陰之變 第115章 終入化神 文 / 孤煙冷

    第115章終入化神

    杜浚打量了鬼老幾眼,神念之中,鬼老也絲毫沒有受到傷害,卻見他一臉的錯愕與困惑,好奇之下,不禁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鬼老鬱悶的擺擺手,道:「我們先前都猜錯了!」

    杜浚一怔,道:「什麼猜錯了!」

    「這聖宗神神秘秘的,那山門的洞府,分明就是一個頗為消耗真元才能布下的大陣,而這山谷,乃是以陣法凝現,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其實是在地下的一口虛空中!所見的這些山石花草天空,都是陣法凝聚出的。」

    鬼老做吞嚥狀,好似嚥了一口唾液,又道:「能布下這自成天地的陣法的,對天道的感悟,恐怕已經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至少也是元嬰三重天以上的修士!」

    他好似遇到了十分困惑的事情,此刻不待杜浚回答,便迫不及待想要將心中的惑然說出來,接道:「而後,又見這聖宗的一個僕人居然都有須彌袋,我先來,這聖宗定然是有修行者巔峰般的存在了!」

    「可是!」他話鋒一轉,面色古怪,傻傻的望著杜浚,片刻說道:「我在這山谷中遊蕩了數日,居然沒有見到一個鞏基以上的修士!便是他們的獸王,也不過是鞏基大圓滿!」

    杜浚一怔,洒然失笑,道:「連化神期都沒有?那他們是怎麼將陣道支脈鎮壓住的?」

    鬼老聞言,也是一怔,旋即叫道:「對唉……這就更不對了,雖然我現在魂修也是就堪比金丹,但是別忘了我昔日也是元嬰修士,若是此刻有元嬰修士存在,便是相隔十里,我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若是,那元嬰修士故意斂息呢?」杜浚猜測,忽而說道。

    「不可能!」鬼老擺擺手,道:「一般在自家門派中,誰會費力的斂息?除了你這怪物可以靠著隱殺完全掌控自己的氣息之外,旁人縱然斂息,也是消失在神念中,也不能隱藏修為,更何況,斂息之下,定然會影響修為!」

    「怪物?」杜浚訕訕的摸摸鼻子,露出一個苦笑,只是還沒有展開,他便忽而恍然叫道:「難道在這聖宗……有元嬰之上的修士存在!」

    此言一出,鬼老的臉色登時難看起來,許久他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鬼老,元嬰之上,到底還有沒有境界,又是如何一番天地?」杜浚遲疑一下,輕聲問道。

    鬼老錯愕,旋即面色惘然,苦笑一聲,道:「我也不知道,縱觀荒州千萬年,也沒有這方面的傳說記載。」

    杜浚歎息一聲,將這幾日,尋道不成的事情和鬼老說了出來。

    鬼老一聽登時樂了,說道:「你以為那成灰色的光暈是什麼?」

    他好笑的看了杜浚一眼,說道:「你是不是以為,到隱藏在事物之中,而那灰色的卻是天道降下的隔膜?」

    杜浚點點頭。

    「錯了!」鬼老暴喝一聲,一巴掌打在杜浚頭上,笑罵道:「這天下萬物,皆乃是孕育混沌之中,便是那天道也是和天下萬物齊生,不分先後,所以事物之中怎麼能蘊含天道呢?」

    杜浚錯愕,卻是想不到,那高高在上的天道竟然與萬物同生。

    忽而鬼老面色一變,抬頭望天,冷道:「但是,天乃是萬物中第一個開啟靈智的存在,所以它不能忍受天下萬物自行發展,所以才有了那灰色光暈,其實那便是天道所在!」

    杜浚只覺得胸膛火辣,昔日,在中原只是,關於天道的傳說,莫不是如何的仁慈,此刻突聞這等逆天之花,登覺呼吸一窒,許久悶聲問道:「天道到底是什麼?」

    鬼老面色陰沉,道:「天道便是天道,天道乃是天的道,世間的一切都是天道,天道便是這一切!」

    「不對!」杜浚驀然從地上站起,厲聲道:「你說,天道與萬物同生,那為何這萬物皆是天道?」

    鬼老探手一按,將杜浚按倒在地上,哼聲說道:「每個人的道都是不同的,但是最後莫不是在摸索飄渺的天道、到底是和存在,縱觀萬年,又有幾人能摸索到?」

    他望著杜浚,面色凝重,道:「或許,這便是天道留下的一絲生機,一絲窺探元嬰之上的契機!」

    杜浚呼吸急促,昔日,他也只是感到天道不仁,眼下鬼老之言,卻將天道狠狠的拉了一把,此刻在他的心中,天道不可冒犯的形象轟然倒塌!

    「你現在連道是什麼都不知道?你懂自己的道麼?你雖然有了情殺之道,但是你可映證了這天下之道?你情殺之道可成神通?」鬼老黑著臉,喝聲道:「欲速則不達,你眼下,還是先感悟化神期道吧,那摸索天道所在,對你來說很遠很遠!」

    杜浚歎息一聲,面色恢復了平淡,許久歎息一聲,正要說話,卻聽那樓閣傳來老嫗的一聲怒喝:「你這廝,這才天亮,便在這裡發什麼癲狂?」

    對於老嫗的態度,杜浚先前還有些氣憤,只是這幾日隨著他感悟天道,心中好似平靜了許多,此刻更是洒然一笑,絲毫也不在意。

    此刻,那聖姑也從樓閣中走了出來,淡然說道:「我觀你這幾日修煉,絲毫不進,想必是遇到了什麼瓶頸,若有困惑,可來問我。」

    杜浚苦笑一聲,被一個晚輩如此施恩,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歎這聖姑心底善良,望去,但見晨曦之中,那聖姑一身白衣勝雪,長髮隨意的散佈在雙肩,雙眸中一片淡然,精緻的臉龐上,猶自帶著幾分紅潮。

    「再看,小心我將你的雙眼挖下來!」老嫗忽而惡狠狠的說道。

    杜浚自知失態,連忙收回目光,卻見那聖姑不以為許的一笑,向那老嫗吩咐道:「給他安排一個房舍!」

    說罷,轉身回了樓閣中。

    老嫗聞言一怔,旋即面色不善的瞪了杜浚一眼,說話便要給杜浚安排房舍,卻不想杜浚理都不理她,猶自坐在原地,任她如何呵斥,也不動半分。

    許久,杜浚被那老嫗吵的厭煩,冷然道:「這幾日,我習慣了在此處!」

    老嫗臉色鐵青,當即又是讓杜浚一臉的勞頓。

    日子便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杜浚每日白天,做些體力活,晚上便感悟那天道,只是隨著他白日的操勞,卻讓他心中有了一絲平淡的感覺,好似漸漸的他已然忘卻了自己的是一個化神期的修士,而只是一個凡人。

    如此半年之後,杜浚已然忘卻了一切,忘卻丹田中那滂湃的元氣,忘卻了他那讓人嫉妒的眾多法寶,忘卻了隱殺一式,心中有的只是平靜,淡然的平靜。

    此刻,他就好似一個凡塵中的追道者,每日只是以神念感悟,至於感悟的是什麼,他也說不出,現今,他卻是連天道之事都忘了!

    這一晚,杜浚心中淡然如水,神念擴散而去,他並沒在如同以前那般,刻意的去感悟什麼,只是心中寧靜的、望著神念中的灰色光暈。

    時間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恍然宛如一彈指間,悠長仿若千年。

    漸漸的,在杜浚的神念中那先灰色的光暈竟然越發的濃郁起來,先前這些灰色光暈蒙在事物之上,而此刻,竟然漸漸的從事物上蔓延而出,透達半空百丈!

    此刻,在杜浚的神念中,所見的莫不是灰色的光暈,緩緩的,隨著光暈的揮發,反而將他的神念包裹在其中。

    光暈之中竟然是一片虛空,這裡毫無生機,有的只是寂寞,與漆黑。

    杜浚的神念遊蕩在其中,始終不知比邊際,好似在這神念中過了一萬年之久,神念中的黑暗轟然奔潰,一時間宛如天崩地裂一般。

    然後,在眨眼間,黑暗散去,大地降臨,天空湛藍,富饒的大地之上,人族鼎盛!

    杜浚神念宛如天神一般,掃過這無邊無際的凡塵,他看到了人心炎涼,他看到了真摯的情感,他看到了人心險惡……不知過了多久,在杜浚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少年。杜浚就宛如天神一般,悄然追隨著少年。

    數年時光流逝,少年長成了一個魁梧的男子,但是隨著人性的貪婪,大地之上,燃起了不滅的戰火,在這戰火中,男子的家鄉與妻子毀於一旦!

    悲憤之下,男子手持一刀,從一個士兵坐騎,慢慢的坐到了將軍,統帥,他叛變了,刀鋒所指,斬殺萬人!

    他殺紅了眼,宛如這天下中的一切都是他的敵人,他戰天斗地,刀下亡魂無數,大軍所過,屍骸成山,哀鴻遍野!

    就這麼殺,不知不疲憊的殺……「是你們害死我的家人,我要將天下之人殺盡!」

    夜空中,杜浚雙眼緊閉,大汗淋淋,忽而長身而起,口中狂呼道:「這不是我的道!這是殺戮之道!」

    說罷深深的喘息著。

    數日之後,杜浚神念再次融入那灰色的光團中。

    這一次,還是那個少年,匆匆長大,家鄉毀滅在戰火之中,依舊的手持一刀。

    只是,在一次作戰中,他走失之下,遇到了一個少女,少女的溫柔,讓他放下了手中的刀,沉迷在其中,與少女共老一生,老死在山林之中。

    便是,幾個毛賊將他的所有家當搶走,他手中的刀,卻再無昔日的鋒利,再也不能破空劈出!

    「這也不是我的道!」

    杜浚神念中,那灰色光暈轟然一動,將他的神念拍出了其中,就在神念脫離灰色光暈之中的時候,他的耳畔好似響起了一個浩大威嚴、卻沒有絲毫情感的聲音。

    他沒有聽清這聲音說的是什麼,隱隱能感受到這聲音中的不滿與微怒!

    之後的三個月中,杜浚心情激盪,那少年殺,非他所願,那少年不殺,也非他所願,一時間,他心中難免鬱鬱不快。

    直到第五個月,杜浚的心情才再次平復下來,每日的操勞中,宛如再次變作了一個凡人。

    便在第二個晚上,杜浚神念再次融入了那灰光中!

    這一次,「我要作自己的故事,我要有自己的道!」他在心中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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