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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逐鹿玄陰 第46章 天地不仁 文 / 孤煙冷

    第46章天地不仁

    書生聞聽杜浚如是問道,稍作窘迫,訕訕說道:「我只知道骨逆乃是洪荒之時的物件,至於具體的出處,卻是不得而知了。」

    杜浚略作失望狀,不再出聲,看了一下殺將,卻見它已然將骨逆中的眾多殘寶本命之氣吸納一空,當即將骨逆收入丹田之中,又召來殺將,細眼一看,之間此刻殺將上的殺戮之氣分明濃郁了幾分,且殺將的外表也是不時閃過一道道黑色的流光。

    此刻,整個殺將更顯冷峻凌厲。

    杜浚托著殺將,元氣一轉,渡入殺將中一點,這一點元氣在殺將中一撞,登時讓殺將的烙印之數顯現出來。杜浚拿眼一掃,卻是「咦」了一聲,說道:「一千九百一十二道烙印之數!」

    「怎會如此?先前殺將便有一千三十七道烙印,此刻吸納了這一千餘殘寶本命之氣,烙印之數本應有兩千之數了……」杜浚暗自想到這裡,忽而恍然,想道:「是了,我雖然置換了一千餘殘寶,但是其中不乏殘破嚴重,本命之氣洩露嚴重的殘寶,想來,這些殘破嚴重的殘寶並不足以為殺將增添一道烙印。」

    書生見杜浚望著殺將,面露沉思,頓覺無趣,便閃身轉入了幻將之中。而杜浚此刻卻如是想道:「一千餘數的次品殘破法寶,卻還不能讓殺將達到陽品中介,看來,若是想讓殺將達到魂品,還需眾多的入品法寶的本命之氣!」

    想到這裡,他不再遲疑,一拍須彌袋收了殺將,當即出門而去,一路不停,卻是又來到了那集市中。

    此刻集市中人聲鼎沸,但是就在杜浚來到的那一刻,幾乎在同時,原本正熱情洋溢做著生意的一眾攤主表情驀然一僵,齊刷刷的看向了杜浚,續而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

    數十人一同倒吸涼氣的聲響,好不壯觀。引得那些前來置換物件的鬼谷弟子莫不是驚疑的望著杜浚,而其中倒也有認得杜浚的,當下毫不遲疑的加入了倒吸涼氣之中。

    「這殺神怎麼又回來了?」所有的攤主莫不是如此想道。

    杜浚卻不理會這些,當即來到一個攤位之前,挑選了一個玄陰地圖,丟下一枚草玉,隨即離去,這才讓眾多的攤主長舒了一口氣。

    置換了地圖,他也不回房舍去,隨便尋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打開地圖,看了半晌,選中了地圖上標記出的眾多凶地中的一處。

    此處名喚:喪鬼崗,在玄陰凶地之中,排名第九,卻是一處實實在在的大凶之地,其中不凡凶鬼出沒,無數年來,不知道損落了多少玄陰驚才之輩,端是個撿殘寶的好地方。

    只是此地凶險異常,平素入其中的玄陰弟子,莫不是想捕捉一些遊魂來祭煉,若是被人知道杜浚此去,只是想撿一些殘寶,卻不知道又會如何作想了。

    杜浚祭出殺將,一路出了鬼谷,向玄陰以西而去,又行八百里,半空之中開始出現薄薄的霧氣,再行十里,白霧已然變的很濃了,杜浚這才按下殺將,低空而行。

    如此而行,不出半日,杜浚抬眼看去,卻是來到了一處宛如亂葬崗的所在,但見前方濃郁的白霧之中,連綿數十里具是一些墳包、墓穴。

    只是歲月流淌之間,讓這些墳包墓穴多是坍塌**,其中更有多數的露出了其中所埋葬的屍骸!

    「好一片大凶之地,怪不得能夠滋生凶鬼。」杜浚面色淡然,一掃面前的景象,正要駕著殺將離去,卻不想腰間的須彌袋忽而一陣鼓蕩。

    杜浚當即一拍須彌袋,便見書生忽而出現,一掃所在之處,臉色喃喃,自語說道:「不錯,就在這裡。」

    不待杜浚相問,書生忽而對他一笑,說道:「小子,你只管向此處深處而去,我保管你有大機緣!」

    杜浚狐疑的看了書生一眼,斟酌了一下,片言不發,駕著殺將向喪鬼崗深處而去。隨著他的深入,地上漸漸出現了一個個零散的殘寶,不同於他在集市中置換的,這些殘寶多是一些入品的法寶,其本命之氣也盎然了不少。

    這也是杜浚選擇此處的一個原因,正是因為此處凶險,所以膽敢探入的必然是沉田以上的修士,這些修士所持有的法寶品階自然高些。

    一日之後,杜浚已然撿到了十數件殘寶。次日,杜浚剛將一個殘寶收入須彌袋中,卻不想異變突起,但覺一陣陰風撲來,好不凌厲。

    杜浚當即閃身躲過,抬眼一看,卻是一個遊魂!這遊魂生的枯瘦無比,一顆腦袋卻奇大,如斗,牙齒稀疏,頭不生發,卻是一個老人之態。

    「哇。」遊魂鬼叫一聲,縱身撲向杜浚。

    杜浚臉色淡然,輕哼一聲,祭出殺將,說道:「殺將神通,眾魂現。」

    隨著他的話語,殺將之上忽而鬼叫連連,其中有九隻異獸之魂次第而出,這些獸魂形態各異,個個鬼氣蒸騰,一見遊魂,登時呼嘯蜂湧而去。

    那遊魂一見九隻獸魂,駭然鬼叫一聲,轉身就要逃遁,卻被頃刻間圍堵住,不出三息,便已然在九鬼的拉扯撕咬之下魂飛魄散了。

    九鬼滅了遊魂之後,神態猙獰,卻不肯回到殺將之中。杜浚冷哼一聲,殺將登然向九鬼而去,下顎一張,將九鬼吞入口中。

    杜浚望著懸浮的殺將,暗道:「魂品,將殺品階達到魂品,才可納入魂魄九十九隻,還要把殺將器靈提升到煉化境界,那時才可收入凶鬼,不然此刻貿然收入凶魂,凶魂必定會反客為主。」

    「十境八品,八品乃:陰品、陽品、魂品、靈品、仙品、神品、墟品、祖品。十境,先前我只知前五個境界:出白、封靈、煉化、立刃、出鞘,而今聽聞書生說後五個境界,卻是:啟靈、凝聚、凝神、斬地、破天。」

    「法寶器靈每提升一個境界,器靈便可得到相應的能力。而品階不同的法寶,威力自然不同,提升法寶品階,其實就是在提升器靈神通之能!」

    杜浚心念急轉,暗自想道:「縱觀古今,從無法寶可以提升品階,但是我卻有骨逆,只消有足夠的時間,待我將殺將提升到第四品仙品,那時殺將一出,萬鬼呼嘯,便是假丹修士恐怕也難以抵擋!」

    「一將出,萬鬼隨,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鬼!」想到此處,杜浚眼中閃過一道凌厲之氣,沉聲說道:「中原,待殺將仙品之時,便是我回歸中原之時!」

    這時書生又現,看不看杜浚,便向東疾行而去,口中叫道:「快跟我走,送你一場造化。」

    杜浚一瞇雙眼,也不遲疑,架起殺將,一路殺雲蒸騰的跟了上去。

    這一行,又是半日,卻已然來到了喪鬼崗的至深之處了。杜浚抬眼一掃,卻見此處凶歷之氣遮天蔽日,更是化作了道道旋轉的黑氣,遊走不停。

    而在他的正前方,卻有著一個巨大的墳墓,這墳墓少半已然坍塌,好似垂死之人,而那凶歷之氣,便是從中宣洩而出的。

    書生盯著墳墓,陰森一笑,道:「就是這墳墓了,那件東西就在裡面。」

    杜浚不語,臉色平靜,卻忽而看到在墓穴坍塌之中,有一個石碑樹立,當即便上前,細眼一看,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卻見石碑之上並無姓氏留跡,只有一行小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鄒狗!

    這一句本是道家名言,但是此刻被雕刻在墓碑之上,顯然其含義並非入道家所說的那般,而是暗含逆天憤地之意。

    一旁的書生忽而說道:「卻不知道這裡面埋葬的是誰,竟然敢將魔宗真言雕刻在石碑之上。」

    杜浚一愣,目光一轉,落在了書生身上,暗道:「魔宗真言?這分明是道家道德經上記載,出自李耳之口。」他心中對中原怨恨,尤道家更甚,致以對道家的三清老祖毫無敬畏可言。

    他向墓穴一看,見墓穴雖然坍塌,其墓道倒也可以行進一人,只是墓主石碑之上雕刻著如此逆天話語,卻不能貿然而入,當即便問道:「你口中的物件到底是何物?」

    「一件可以讓你風光玄陰的東西。」書生嘿嘿一笑,卻不點出,說道:「你莫怕,有我在,這墓穴中縱然有萬般危險,也傷不了你分毫。」

    杜浚冷哼一聲,稍作斟酌,下了殺將,向墓穴行去,卻讓殺將懸浮在其面前一丈之遙,以防有變。一入墓道,登時有一股滔天的怨恨逆反之氣撲來,讓杜浚腳步一頓。

    但也只是一頓而已,杜浚心神一收,續而前行,但見墓道也是坍塌了少許,行了十丈之遙,墓道忽而轉下,向地下伸延而去,再看墓道,卻不再坍塌。

    只是隨著杜浚的深入,週遭的怨逆之氣越發的濃重起來,讓杜浚不得時刻的守住心神,一旦有少許的怨逆之氣入體,恐怕縱然杜浚不癲狂,也會被毀了道心。

    這般走了半晌,一步踏出,杜浚忽覺眼前豁然開朗,卻是來到了墓室中了。抬眼一看,卻見墓室縱橫數十丈,東南西北四壁之上,皆有一條墓道,望之深邃漆黑,也不知通往哪裡。

    在墓室中央,卻無棺槨,反而立著一張屏風,屏風之上有畫,畫面入眼,杜浚但覺腦海之中驀然一痛,連忙移開了視線,稍作停息,再看,此時有了防備,適才並無異處。

    卻見屏風上所畫的是一片荒涼,窮山而惡水,便是天際也被畫成了昏暗渾濁狀,而畫卷中央矗立著一個女子,長髮、長衫、不見色彩、不見面容,看去,只覺得好不淒涼孤單,讓人心生憐憫。

    杜浚忍不住歎息一聲,歎道:「看這畫卷,當真是天地不仁了。」

    「東方的那個墓道,快去。」書生卻不管這些,只是催促杜浚,好似對它口中的那個物件無比的上心。

    杜浚凝視了一眼書生,正待向東方墓道而去,卻不想就在此刻,這墓室之中忽而響起了一陣輕慢的歌調,清清淡淡,悠悠揚揚,抑揚頓挫卻不高昂,有的只是寧靜。

    而這歌聲,赫然便是從東方墓道中傳出的!

    杜浚的腳步忍不住的一頓,旋即書生略帶嘲笑的笑聲入耳,讓他冷哼一聲,快步向東方墓道而去。此舉並非杜浚魯莽,更不是受書生激將,而是他心中篤定書生不敢害他!

    殺將當先,一路而行,不出半晌,杜浚便來到東方墓道的盡頭,耳畔的歌聲驀然變的清晰,他抬眼一看,不遠處的景致入目,不禁讓他深深的愣住了。

    便是一旁的書生都傻掉了,癡癡的望著前方,喃喃說道:「這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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