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生死置之度外 文 / 因紫衫
第一百九十三章生死置之度外
「不急。」費御南低笑,神色清淡莫辯,「魚食有點大,等著釣上一條大魚。」
連清北沒有多想他話裡的含義,「自從你和靜靜結婚後,我們還沒有好好談過心。」
「爸爸一向很忙,難得抽時間出來像現在坐下來談談心。」
「嗯。」連清北點頭,視線平看向前方,「牧也那件事,我知道你一定和靜靜一樣在心裡怨我。畢竟,你曾經很疼那個孩子。」
突然提到牧也,費御南的眸子閃爍了下。
「靜靜確實很傷心,但御南不怪爸爸。」他盡量平靜的開口,「做事總是有捨才有得。」
「不錯,這才是成大事者該有的胸襟。靜靜到底是女孩子,沒有這種萬般皆能捨棄的胸懷。」
費御南不動聲色的聽著,魚線動了動,他啟唇,「好了,今晚的晚餐足夠了!」
站起身來,撈起魚竿,一條足足有十多斤的大魚在魚鉤上活蹦亂跳。
「拿漁網過來,這條魚,我不會讓它跑了!」他揚聲命令,馬上有人拿著漁網送過來。
一連釣了好幾條魚,費御南借休息的理由,轉身進遊艇裡。
他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駕著遊艇的海上漁民見他皺著眉,連忙憨厚的解釋:「這地方啊,手機都沒有信號呢。」
「是嗎?」
費御南將手機收進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莫名其妙亂糟糟的,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先生是不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那漁民熱情的繼續問。從他不太好看的臉色上隱約能猜出或許有什麼急事。
費御南只是看了眼那漁民,謹慎的不開口。
那人卻憨憨一笑,彎身不知道從哪裡搬出台電話來,「手機沒信號,但是電話有呢。雖然不太清楚,但好歹能打出去。先生要不試試?」
費御南眉心這才舒開,道了謝,抓過座機的聽筒。
蕭蕭有了些意識的時候,只覺得手腳都被繩索用力綁著,整個人捆成一團。
小時候在黎門的時候,為了隨時應付綁架的,哥哥和花司炎給她做過不少綁架的實戰演習。
但,此刻蕭蕭還是有些擔心。畢竟,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一個人。
她還有個孩子!
她答應過費御南要好好照顧孩子的。而且,這次之所以會被綁架,也完全是因為自己執意不讓那些保鏢24小時貼身跟著。
寶寶若在這場劫難中出事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和費御南交代。他一定要怨死自己的。
正沉思,只聽到一聲激動的低呼:
「醒了!醒了!爸爸,她醒了!」
她皺眉。
這那人是誰?很陌生。
爸爸?又是誰在叫誰?
「醒過來了?」這聲音,她熟悉。
恨意,又從骨子裡竄了起來。
蕭蕭一下子就睜開眼來,果然……
眼前恰恰就是那個惡魔!
比起過往那意氣風發的時候,現在的白兆炎完全就是一個狼狽的喪家之犬,哪裡還有一點兒過去的風範?
蕭蕭顧不得仔細打量他,那雙美瞳裡聚滿了為牧也的憤意和不平,她坐直身子,「白兆炎,我沒想到你竟然還能活著出來。」
「你以為我這麼好對付?」白兆炎上前一下子就扣住了她精細的下頷,「我白兆炎豈是能任他費少爺捏圓搓扁的。我定要讓他後悔曾經那樣子對我!」
蕭蕭瞇了瞇眼,深思的視線掠過一旁那年輕的少年,「你兒子救你出來的?」
但下一秒,她又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略帶嘲諷,「不可能。就憑他,還沒有這實力。」
「你敢小瞧我兒子?」白兆炎抓著她的力道,頓時收得更緊幾分。
蕭蕭也不怕,反倒是無所畏懼的回視他,「你綁我到底想幹什麼?這裡又是哪裡?」
「費御南身邊的女人,又能同時被牧也看上,不應該是很聰明才對嗎?你不妨猜猜看,我綁你來做什麼。」
這幾乎是不用多做思考,「報復費御南?還是想借綁架我,要回點權利?」
「哈!你太高看了你自己。」白兆炎嘲諷的笑,而後,笑容一斂,臉色凜然得有些駭人,他惡狠狠的視線落在蕭蕭的小腹上,「我要的,只是你肚子裡的孩子。聽說,這孩子是費少爺的。」
提到孩子,蕭蕭下意識的用手覆上去,保護意味很濃。
為了孩子,她必須勇敢,堅強!
「聽說?」她冷哼,用力從白兆炎手裡抽回自己的下巴,嗤笑了一聲,「看來是連清北救你出來的了。只有他,才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
也只有他,才希望她腹中的孩子出事,而他自己還能置身事外,不染任何鮮血,以後即使費御南追究起來,也完全查不到他那兒。
「你果然聰明。」白兆炎那雙晦暗得完全沒有神采的眸子綻出幾許毫不掩飾的光。
蕭蕭卻是不以為然的瞥他一眼,「你卻愚蠢至極!」
白兆炎一生驕傲,哪裡有人敢這麼和自己說話過,更何況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
他一下子就火了,臉色鐵青,揚手就扇要扇蕭蕭。
蕭蕭不但不躲,反而還更揚起臉來,「就算你惱羞成怒,也掩藏不了被連清北利用的事實。」
白兆炎的動作頓了頓,俯首看著他。眸子裡有什麼東西在閃爍。
蕭蕭瞇了瞇眼,「他料定了你出來要找報復費御南,所以才告訴你我有孩子的事。他不過就是把你當一枚棋子,讓你替他做他想做卻不方便做的事!除了我這個孩子,他女兒在費少奶奶的位置上坐定了,到時候,他便可以藉機往上爬。如果有可能,甚至他還想坐費切斯主人那個位置。」
蕭蕭頓了頓,看了眼白兆炎,他神思莫辯,讓人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麼,蕭蕭繼續:「可是,那時候你又在哪裡?你以為我肚子裡的孩子要是沒有了,費御南還會讓你活嗎?」
「哈哈!」蕭蕭的話才落,白兆炎突然仰頭一笑,笑得有些瘋狂,那張蒼老了很多的臉近乎有些扭曲。連在一旁的白世傾都有些惶然的縮了縮脖子。
「你笑什麼?」蕭蕭狐疑的問。
「你這丫頭看事情果然透徹明白,難怪他們都要鍾情於你!」白兆炎收斂起笑,又是一身寒冷,「但我也不傻!連清北那隻老狐狸的算盤,我怎麼會不知道?我本來就沒有活路,這次也沒打算活下來。但他連清北和費御南也都別想要好過!」
「你想怎麼樣?」蕭蕭心裡一驚。
連死都不怕的人,顯然已經把一切都豁出去了,那還有什麼能治得了他的?
「我想怎麼樣,自然有我的打算。」白兆炎把視線調到一旁的兒子身上,冷喝一句:「世傾,好好看著這女人,別出意外。她身手不錯,所以,別被她騙得鬆綁,知道嗎?」
「我知道了,爸爸。」白世傾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白兆炎似乎有些不相信兒子,他又叮囑一句:「當心點,這女孩狡猾著,別上她的當。」
「放心好了,爸爸。我一定會看好她,等你回來。」白世傾擔心爸爸不認同自己,拍了拍胸口,一再的保證。
白兆炎又確認了下綁緊了蕭蕭,才終於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