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八十八章 蠱毒到底是誰下的? 文 / 因紫衫
第八十八章蠱毒到底是誰下的?
嗓音裡,透著一股似乎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艱澀。
「我說的是兩個月以後。」蕭蕭用鼻尖碰了碰他的。
他沒有說話,只是抬手撫摸了下她耳垂上那顆寶石——彷彿,那是他蓋下的,獨屬於他的印章。
「費御南,吻吻我,好不好?」蕭蕭突然要求。
最近,傷感的情緒壓得她有些難受。
時間也總是在流逝得很快,一轉眼,她真的都該離開這裡,離開他的懷抱了……
兩個月後的離開,就是永別了。
眸色轉深,蒙著複雜到讓人無法探究的情緒,費御南驀地俯首,深深的,用力的吻住蕭蕭的唇,含住她粉嫩的唇瓣,極盡纏綿,彷彿他們的分別就在明天,彷彿要靠著這個深吻,吻上她的靈魂……
蕭蕭雙腿密密的纏在他精實的腰上,熱切的回吻他,學著他的樣子,吻他的唇,他丰神俊朗的眉眼,而後……
俯首,小嘴含住他滾動的性感喉結。
聽到他難耐的低低的喘息,她心裡頓時覺得好滿足……
不管將來他們之間會變得如何,但至少,此時此刻,這個男人……是屬於她的。
他的一切,感情或者**,都被她牽引著。
而費御南……
此刻也只想將蕭蕭抱得更緊一點,再緊一點……
最後,一直融入他的生命,他的血脈。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受,但,這絕對是第一次。
他,突然不想放手了!
不管是因為,他天生強烈的佔有慾作祟;還是因為對於小東西他的新鮮感完全不曾退卻,反而只有日益見長的趨勢;或者,更甚至有其他他無法明瞭的原因,總之……
他突然想就這樣把她一直留在懷裡。
連牧也已經能勉強坐起來了。
池亦徹在給他將傷口重新包紮,費御南和蕭蕭默然的立在床邊。
傷口已經漸漸的在結疤了,有些癢。他想伸手去抓,被費御南一下子扣住他的手,「別亂動,把傷口感染了,你身體更難痊癒。」
「姐夫……」連牧也乖乖的停住自己的動作,低低的喚他。
「你說。」費御南鬆開他的手,立在床邊,俯首看他。
「讓小姐姐先住在這兒……」他央求的對上姐夫的眸子。他太清楚他姐夫是什麼人,也清楚這萊茵城是什麼地方,從來沒有哪個陌生人能進入這裡。
費御南複雜的視線,看一眼蕭蕭。而後才說:「這些事你不用再操心,在萊茵城裡,沒有人能傷他。」
連牧也揚唇笑開,笑容天真,有幾分孩子氣。
蕭蕭覺得,他渾身的那股戾氣已經越來越淡了,反而越發的像個孩子。
「好了,包紮好了,最近幾天可以稍微吃點流食。」
池亦徹收好工具,剛說完話,房間的門就被推開,只見一名小女傭端著一碗清粥進來。
「我來餵你吧。」蕭蕭將粥端到手裡,坐到床邊上。
連牧也好心情的笑起來,這種小事,似乎也讓他覺得很滿足。
費御南沉默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和池亦徹一起出去。
池亦徹睨他一眼,「和她在一起,你變了不少。」
連那些強烈的佔有慾,都有所收斂了。這真是讓他覺得意外。
費御南沒有理會他,只是逕自往書房走,準備幾天後的委任會議。
房間裡,只剩下蕭蕭和連牧也。
「我不吃了。」粥才喝到一般,連牧也就擰起了眉。
清清淡淡的,什麼味道都沒有,讓他難以下嚥。
「不能不吃,雖然清淡了點,但好歹有營養。」蕭蕭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吹冷後,送到他唇邊。
他像孩子一樣鬧彆扭,轉過頭去,就是不張嘴。
「這樣吧,你這幾天乖乖的喝粥,等你身體好了,我親自給你做飯,怎麼樣?」
連牧也一下子就偏過臉來,清澈潔淨的眸子灼灼的看住她,「你說真的?」
蕭蕭一揚眉,「我黎蕭蕭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你會做菜?」他很不相信的瞇起眸子。
「不會難道還不准我學嗎?你都能親手做紅燒肉了,我就不信我做不出一兩道像樣的東西來。」
連牧也看著她那不服氣的樣子,只咧嘴傻傻的笑,而後,才張開嘴,「我喝粥。」
那樣子就像只嗷嗷待哺的小獸,話也說得含糊不清的,好在蕭蕭能聽懂。
真是個好哄的孩子啊!!
蕭蕭趕緊把粥喂到他唇邊。
吃好後,蕭蕭正準備把碗端出去,卻被連牧也扣住手腕,他的手,仍舊清涼。
「小姐姐,別走,陪我說說話……」他的語氣,尤很虛弱。
蕭蕭自然不忍心拒絕,只在床沿上坐下,略微有些擔憂的看著他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臉,「你有力氣說話嗎?」
「我替你擋了一顆子彈,你不准再離開我!」
「誒?」蕭蕭好笑的看他,「你不會是為了要求我這個,才好心給我擋這顆子彈的吧?」
「差不多。」
「你……」蕭蕭氣結,「虧得我這麼感動!」
「不管怎麼樣,這顆子彈是我替你擋的,所以你不能離開我!保持距離更不許!」他執拗的、認真的看住她,手也緊緊握住她的,彷彿生怕她會消失一般。
蕭蕭咬了咬唇,「你這笨蛋,我是不想害你。如果不是我,這顆子彈你根本不會中。」
「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沒關係。」連牧也沉吟了下,才繼續說:「小姐姐,在我死之前,你都呆在我眼前。」
蕭蕭心一緊。
手蓋住連牧也的蒼白的唇。
「你別動不動就提『死』這個字,我不喜歡!」蕭蕭有些哀傷的看著他,「你姐夫不會讓你有事的,而且,我已經讓我哥幫忙找你需要的那味藥,他有消息就會和我說的。」
「你知道我需要哪味藥?」
「我問過池亦徹了。」蕭蕭如實回答,「我還知道你這不是病,而是一種苗族的蠱毒,只是我並不知道你中的是什麼蠱毒。」
連牧也拉著蕭蕭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那裡,心跳已經很虛弱。
「小姐姐,你試試,還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嗎?」
「當然。」他的聲音,飄渺如紗,讓蕭蕭眼眶不由得濕潤起來,刻意揚高聲音,「你心跳好好的,很有力。你也會活得好好的。」
看到蕭蕭的眼淚,連牧也竟然綻唇,天真的笑起來。
「我以為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替我掉眼淚了。」他探手,勾走她睫毛上的眼淚,「小姐姐,你知道我身上的蠱是誰給我下的嗎?」
蕭蕭搖頭,「沒有人告訴我。」
連牧也俊美的臉上還掛著笑,那笑卻透出無盡的悲涼和淒惶,他笑著說:「是我父親,給我下這份蠱毒的……是他……」
他笑得越發璀璨,唇角去有一滴晶瑩的淚,像易碎的玻璃珠一般,徐徐的從他的眼角滑落,落進枕間,消散……
明明笑得那麼燦爛,卻讓蕭蕭覺得心痛,彷彿看到了那夜間一現的曇花。
他的答案,讓蕭蕭整個人都僵在那。
竟然……會是連清北?
虎毒不食子!!
連清北怎麼忍心這麼傷害自己的兒子?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蕭蕭心下憤怒,卻也更心疼這才18歲的孩子。
他承受的傷害,遠遠不止身體上的痛。
心頭被親人傷害的痛,或許是誰也看不到的。
難怪……
他那麼乖張,暴戾,甚至是嗜血……
蕭蕭的問題,連牧也沒有再回答。只是抓著蕭蕭的手,視線沒有焦距的落在天花板上的某一點,似無意識的低喃:「小姐姐,我想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