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山海時代 第41章 秘密 文 / 左右仙人掌
第41章秘密
「殺生咒」的原理其實很簡單，以能量賦予字形具體化的形象，反過來以具體化的字形帶動「殺」字自身的象形意義，將原來的能量進行百分之十至二十左右的增幅，看具體的施展方式了。不過吳起可不知道這些，他壓根就沒有研究，純粹是覺得好玩好看而已。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字都能有這種效果，而對於山海時代的玩家來說，一切的研究都還在起步萌芽狀態。好比吳起買的束縛玉符，就在某種程度上使用了象形字的效果。
此時高空之上兵流淌土黃色光芒的巨斧攜帶千均之力迎面而來，威力之大暫時擠開了空中的氣流，斧刃所到之處出現真空狀態，令吳起有種空氣流通不暢憋悶的感覺。
遠處的獅頭人不約而同地站起，雙手捶胸發出「咚咚」沉悶的鼓聲，混合著昂天淒厲的長嚎，竟然混成奇異的頻率波動，凝聚成梭形快速旋轉的音波錘，從右方朝吳起襲擊而來。
而且在吳起的正下方，一隻巨大的蚯蚓已然潛伏到位，似乎正在等待前兩波合擊結束之後，發起最後的致命一擊。
不知道對手到底是誰，小試之後，竟然以最大的攻擊方式迎接吳起的到來，絲毫也不給吳起半點喘息的機會。要說下面這堆牛鬼蛇神沒有「人」指揮，鬼才相信。
出乎意料的是，遭遇到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威脅，吳起自己也覺得奇怪，並沒有驚慌失措的感覺。此時戰場的一切清晰竟然透徹地反映到了吳起的感知之中，時間似乎在瞬間放慢了腳步，巨大的斧刃破開虛空緩緩落下，紡錘音波似虛還實一圈一圈地轉動，就連地底下蚯蚓怪身上數不清的眼睛眨幾下，幾時候眨，幾時候閉，都一目瞭然。
吳起眼皮微微下垂，心頭一片寧靜，看到了天地之間的能量正在與烏鴉精、黑熊怪、蚯蚓妖體內不斷地交流，看到了攻擊當中的能量蠢蠢欲動，還「看到」了蚯蚓怪已經選擇好了幾個攻擊點的想法。
或許這是遊戲世界當中，到達某種境界之後的本能反應。
「哼哼」吳起突然之間冷笑了兩下，左手輕輕往右斜上劃了個弧，徐徐向下，右手經左斜下揮上，肩膀微微顫動，輕靈地滑動了幾下。
雙手之間出現了微弱的球形光芒，吳起竟然在糾纏在身上的戰意剝離了出來，形成小小的一團實體化「誘導信息」，快速地往蚯蚓巨怪處拋擲下去，身形無聲無息地從半空當中消失幻滅，從巨大的斧頭和音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地面突然寂靜無聲，慕地暴發出半球形的土黃色光芒，伴隨著轟然的巨響，還夾雜著嘶嘶的悲鳴。兩團攻擊果然被吸引到了下面去了，蚯蚓巨怪猝不提防之下，饒是元神後期的實力也被炸著形銷骨散，一團微小的光芒從土壤中浮現了出來，忽悠忽悠地往發出銀色光芒的山坳中飄蕩而去。
吳起從敵人的攻擊方式當中，再結合指點十二部弟子系統贈與的法術的過程中「剽竊」到的知識，雖然不適合他用，但在壓力面前，領悟到了一些技巧性的東西。如果硬碰硬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抵消這次的攻擊，但這次的攻擊連元神後期的妖怪都能瞬間消滅，對於他現在所擁有的能量和補充速度來說，雖說構不成致命的威脅，卻也是不小的負擔。
爆炸造成的衝擊順帶著消滅了無數的烏鴉妖怪，暴露出來的百米方圓深坑無聲展示著剛才合擊的威力，森林當中的熊怪隊形出現了慌亂的跡象，一下子找不到敵人的感覺足以造成恐慌。
瞬移之後的吳起開始反擊了，悄無聲息出現在黑熊怪的背後，一掌印在正在搖頭四顧的妖怪背上，「殺生咒」帶著狂暴的能量湧了進去，連續數十次的瞬間移動之後，帶起了連鎖的爆炸性的肉塊，夜色當中「噗噗」的響聲混著血霧，猶如森羅地獄一般。
嗥嗚聲中，剩餘的熊怪們竟然沒有逃竄，龐大猶如笨拙的身形輕靈地揮舞著手中的大斧子，帶起了淡黃色的光圈團團將自身緊緊護住。
地底的蚯蚓巨怪無聲憤怒地四下游動，毫無頭緒地尋找著吳起的蹤跡，遠處的獅頭巨獸撐起手掌，好像也在尋找吳起的蹤跡。
真是難纏，吳起輕輕地喘了口氣，摧枯拉朽般地摧毀微不足道的熊怪防禦，把「殺生咒」印入數十隻熊怪的胸膛後，再次隱沒在黑暗當中。
單打獨鬥自然沒有問題，問題是這麼多的妖怪，很難一次性解決，吳起也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沒有把握多面對幾次類似剛才的那種攻擊。
烏鴉怪也悉數低空快速飛行，血紅的眼睛在搜索著吳起的蹤跡。
這時候的吳起真有點「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因為有毛毛的提醒在先，吳起老覺得系統給自己npc弟子的秘籍是無法使用的，對其中的一些技巧性的應用效果羨慕歸羨慕，也一直都不放在心上。現在這種情況下，老是靠「殺生咒」和瞬移，數十次沒有關係，數百次之後吳起就有點氣喘了，使用起來也開始感覺有些遲滯，體內的能量也開始出現些供應的問題，看來所謂的「大神」也不是沒有極限的。
以後真的要好好研究適合自己的打法和對能量的使用方式了。通過過對黑熊怪的狙殺，吳起也漸漸領悟出「殺生咒」和直接攻擊方式的細微差別來了，同樣的效果，「殺生咒」耗費的能量少，而直接以掌灌輸能量就比較費。
如果有像當初「恆星爆破」那樣的群殺技能就好了。遺憾的是，「神」級玩家通過想製造的各種效果，不管是攻擊、防禦或者其他性質的技能，都是有極限的，一方面需要有能量的供應，另一方面也需要一定的技巧，不可能出現想著「你們都去死」，於是敵人都死光的情形。
或許這種方式的攻擊也是可能實現的，但恐怕需要的級別、能量和技巧甚至不是吳起這種「大神期」能夠實現的了。
黑熊怪的隊形逐漸地亂了起來了，開始嗥叫亂糟糟地四處逃竄，吳起有些奇怪，看起來沒有一個是玩家的。吳起還不時抽空順手給天上亂飛的烏鴉來那麼幾下，激起鴉叫亂羽無數。戰局有些僵持不下……一方是暫時束手無策，一方卻是無可奈何。
「是哪裡的高人來百獸山搗亂，我獸王也不是好惹的，嘿嘿……」突然山坳當中響起了空蕩的回音，從銀光發出的地方傳來了嘹亮的獸野獸咆哮的聲音，黑白相間的蛇形怪獸，展開巨大的羽翼，騰空而起，身上站立著長袍飄飄的身影，手中持著一把銀白色的棍棒。緊跟身後的還有十來個人類。
蛇形怪獸渾身佈滿黑白鱗片卻無爪，猙獰的頭部似龍無角，兩對深灰色的羽翼齊齊展開，似鳥翼卻無羽，再次發出低低的咆哮，眼睛遲疑地轉向了吳起藏身的地方。吳起也覺得奇怪，似乎周圍有什麼波動經過，雖然屢次瞬移，但好像被發現了似的。
「朋友，不如出來好好談談，大家都是玩，何必拚個你死我活。」看來獸王是個玩家，講話倒也合情合理。
「哈哈，不知道朋友怎麼稱呼！」吳起瞬間出現在蛇形怪獸身前百來米處的空中，拱拱手笑道：「想不到竟然有這麼多妖怪聽你指揮，朋友了不起。」
「你是……？」獸王有些遲疑，看著吳起腦袋後頭的光圈，流露出迷茫的眼神，這也難怪，蝙蝠怪打劫的時候也沒看到吳起，自然沒有匯報了。
這少年身子骨看起來瘦弱得可憐，吳起駭然發現，少年的下半身竟然是融入龍頭之中，那麼說這少年也就是這怪獸，這怪獸就是這少年了。
「哦，我嘛，你稱呼我小吳就可以了。」吳起發現npc當中都有固定的姓氏，好比明心村的npc們大多以明或心開頭，而且據徐商介紹，他們到過許多npc村莊，發現他們竟然有強烈的家庭觀念，一般都有固定的姓氏，這個比較符合中國人的傳統思維，所以越來越多的玩家反而漸漸受npc們受到影響，也按照現實當中的命名方式給自己取名字了，不再像以前那樣胡取一氣。
「我手下的妖怪們跟你有什麼仇恨，你殺了我二百餘熊狼族的臣民、百餘鬼鴉族的子弟，還有一位眼蚯族的高手，了不起啊，哼哼！」獸王似乎是個少年，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笑話，這百獸山也不是你家的私產，我高興來就來。你既然是獸王，應該知道是誰先發起攻擊，請注意說話的口氣。」吳起脾氣算是不錯的了，看在都是玩家的份上，還稍微克制了下口氣。
這麼幾句對話的功夫，腦袋後頭光圈的作用顯現出來了，剛才消耗了一小部分能量，經過這麼小憩，吳起發覺從光圈處竟然攝取了大量的天地能量進來補充了消耗，原來不是擺設好看的啊。
「他娘的，注意什麼口氣，你以為你是誰，跟我們老大這麼說話！」這少年身後有個玩家破口大罵，其他的玩家也有些交頭接耳騷動了起來。吳起看了過去，竟然是去阿貝城收保護費的蝙蝠怪，恢復的倒是挺快的。
「嘿嘿，是嗎？」吳起發現光圈的秘密之後，心頭大定，看樣子要把這幫人全部幹掉也不是問題，大不了一個個殺，就是多費點時間而已。
「福哥，少說兩句。這位大哥，別見怪，我兄弟就是脾氣差了點。」少年驕傲歸驕傲，卻是個聰明人，看不出吳起的深淺，但手下的損失明擺在那裡，眼前這人不是自己招惹得起的。要知道，自己這幫人最厲害的也就是元神後期的水平，甚至有的還不如下面這些npc妖怪，這個小吳舉手偷足之間恐怕把自己全滅了都可能。
自己是萬萬不能死亡的，不然得到的寶貝可就又沒了。
「大哥，您看咱是不是就算了。老實講，您的水平我惹不起，大家都是玩遊戲，玩到現在這水平也不容易。反正您也沒太多損失，我手下也被你殺死那麼多。我看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吧！大家交個朋友，小弟龍一。」少年老於事故地講著客套話，伸手制止了背後弟兄們的勸說。
「無所謂了，交個朋友。對了，麻煩你讓你的弟兄們以後別去阿貝城收保護費了，那是兄弟的地盤。」吳起想了想，自己也只是順便來看看而已：「哦，不知道那銀光是什麼東西，感覺很奇怪？」
少年眼睛中瞳孔收縮，趕忙不露聲色地笑著說：「也沒什麼大不了，那是小弟的祭壇，要不怎麼能控制下面那些傢伙呢。」
說完，又把手中的法杖揮舞了幾下，銀白色的光芒一閃即逝，下面的熊狼怪、烏鴉怪什麼的都恭敬地變成人形恭手候立，兩個瘦長竹竿般的怪人站在隊伍的前面，吳起一下子就看出是潛伏在地下的蚯蚓怪了。
「哦，這樣阿！多有打擾，有機會到阿貝城喝茶，回見。」吳起心裡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反正是別人的事情，沒必要去窺人**，瞬間消失在了空中。
「大哥，他就一個人，怕他個鳥！」龍一背後的小弟湊上來說。
「龍三啊，你眼睛長到腦袋上去了，沒看到那個傢伙殺了多少熊狼怪嗎！」龍一巨大的下肢緩緩收縮，變回人的模樣，看了看吳起消失的方向，似乎心有餘悸：「別說下面那幫廢物了，就是加上我們哥幾個，恐怕也不是對手。」
「我們死得起嗎，下面那東西至關重要，又在研究的關鍵時候，小心駛得萬年船，沒必要爭那口氣。」龍一歎了口氣：「幸好沒動手，龍二、龍六也見識過那個城的厲害，擁有這麼個城的人，你說會是軟腳蝦嗎？」
「大哥，那我們就這麼算了？」另外一個抽著捲煙的傢伙吐了口煙，懶洋洋地問。
「回去再說，你們能算了，我還忍不下這口氣……」龍一帶著眾人落到了山坳當中，隨風輕輕飄來這麼一句。
山坳之中有個山洞，龍一帶頭緩緩走了進去，空闊的山腹呈半圓形籠罩了下來，極其廣闊，正當中是一個正方形的水潭，晃蕩著黯淡的銀色液體，潭水四角上各虛浮一塊銀色的正方體，緩緩旋轉，八面正中各有一個小孔。
「老大，剛才被那小子打斷了，又浪費了不少金丹，都是錢哪！」龍二看著暗淡無光的水潭，搖了搖頭：「一次至少需要十六顆一千度的金丹，這東西還真是費錢。」
「笑話，你以為神器是擺著好看的。再說了，你那蝙蝠體質，元神後期的能力，還不是靠金丹堆出來的。」漂亮姑娘龍六，撇了撇嘴，嬌氣地說。
「別吵了，幸好剛才只啟動一半，沒有把辛苦得來的材料浪費掉，我們繼續。各就各位，十三你準備好。」龍一擺了擺手，示意準備開始了。
空闊的山腹當中一下子靜悄悄地。龍一拿出銀色的棍棒，嘴裡含糊地念了幾句什麼，只見銀色的棍子一下子亮了起來，奇異般地虛空橫立，突然緩緩裂開，整齊地分成三十二塊小小的空心圓柱體……
「龍一，快，偶數盒放金丹。」
「龍鱗粉、白虎鬚、大鵬羽、青縭爪、……快快……接下來是麒麟角……他娘的，把所有最強的東西的片斷都放進去，希望這次能造出滿意的身體……」龍一有條不紊地發號施令，雖然山洞中有些陰涼，額頭上仍忍不住因為興奮微微出汗。
隨著每個偶數的圓柱小盒子放上一顆金丹，立刻飛速自動地往正方體上的某個洞填合上去，銀色的水潭光亮變亮上一分，晃動的更加地厲害。
「大哥，真的我上？」龍十三站在銀色水潭邊上，還是回頭看了大家一眼。
「他娘的，你不上我上了，這麼好的機會你都不好好把握，多少錢，多少好東西啊。你不想改變下你那小白兔妖怪的溫柔形象？」龍八笑罵道。
「操，你以為我願意啊，這小白兔還不都是因為試驗這個被變出來的，可憐啊，可惜我原來元神中期的水平，現在可好，只有化形中期。」龍十三憤憤不平，兩隻耳朵忍不住變長，長出小白毛。
「好啦，好啦，大家這不正準備補償你嗎！」龍六笑嘻嘻地說。
「你們還有心情吵，他娘的，又是一萬六千塊啊！老子混黑社會一個月都沒這麼賺這麼多錢……」龍一破口大罵：「最後放我身上的頭髮。好，放好了。」
隨著最後的圓柱體嵌合進入最後的圓孔，從正方形當中暴發出來的直衝洞頂的銀光，整齊而不分散，赫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銀色的正方體，四塊小正方體合併而成稍大的正方體，悄然隱入銀色的巨大正方體正中。
「十三，是時候了，快進去。」龍一大聲吼道，眾人的臉上浮現激動的神情，被銀色的光芒映襯得異常的怪異。
「弟兄們，永別了，我……我真的進去了……」龍十三依依不捨地看著大家，突然慘叫一聲跌入了銀色正方體之中。
漂亮姑娘龍六在龍十三原來站立的地方摩拳擦掌：「十三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囉嗦，姐姐幫他一把，吼吼！」
「老六啊，你這脾氣還是那麼火辣，小心以後嫁不出去。」龍一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一副成熟的模樣。不過也難怪，遊戲當中的形象又做不得準的，本來就跟現實沒有關係了，現在更是亂得一塌糊塗。
「注意了，注意了……這變化怎麼不太一樣！」龍二這時候神情緊張地提醒眾人，指著銀色的正方體。
只見裡頭的小正方體游離出濃濃的煙霧，慢慢地糾纏裹成圓形的一團……
「老大，以前好像不是這樣吧！」龍二皺了皺眉，突然驚聲道：「在這之前我們雖然沒有放材料，但也放了十六顆金丹，難道……」
龍一看著銀色正方體當中慢慢成形的斑斕巨蛋，也有些疑惑：「可能是吧！算了，反正還得等上三天，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十三的實力再降幾級，現在只能靜觀其變了。看這樣子，多些金丹，能量充足，結果應該不會很差。」
「好期待呀！」龍六看著美麗的巨蛋，兩隻大眼睛閃著喜愛的神情，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花癡！」剛才抽煙的龍八低聲嘟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