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山海時代 第16章 開放 文 / 左右仙人掌
第16章開放
水天相接的地方，孤獨的小島，芳草萋萋，迷霧籠罩的半空中又飄浮著陸地，清澈的潭水被奇花異草包圍著，銀亮的瀑布流淌下來，衝入地面的水潭之中……
憂鬱的氣氛在瀰漫，最糟雜的是無聲的寂寞，白衣勝雪，清輝玉臂的身影流連在清水潭邊，青絲隨著流動的霧氣緩緩拂動，身側古樹的寬闊葉子微微顫抖，火紅絢麗的身影回頭輕輕梳理身上的羽毛。
「你……」吳起伸出手想抓住舞動的白衣，總是不能夠，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焦急、渴望。
四周還是無聲，迷濛的白霧似乎在嘲笑無謂的多情。潔白的身影輕歎了口氣，聽著讓人倍覺孤寂，靜立的身影動了，朝波動的潭水中漫步走去，單薄的身軀讓人想去憐惜關愛。
「是我啊！」吳起無力的呻吟著，空空蕩蕩抓不住任何的東西，企盼著她能回頭看自己一眼。就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清冷的潭水泛開了漣漪，潔白如玉的纖足踏入了水中，白裙濡濕了，在水面盛開潔白的蓮花。
「別啊！」吳起看著白色的身影緩緩沒入水中，心頭猛烈地鼓動了起來，快要把胸口迸開了，沉重的身軀根本無法移動。漸漸的，潭水只剩下嘩嘩的流水聲，和**向岸邊靠攏的水紋。
「回來，不要」……
「終於醒了！他媽的，不能喝就別喝那麼多。」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罵罵咧咧：「你剛才說什麼不要，嘿嘿，不要灌你是不是。」
吳起掙扎地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朦朧，漸漸看清了四周的擺設，這不是自己的家嗎？拍了拍腦袋，想起來了，喝完酒之後好像在街邊看到什麼了。
心頭猛然抽搐了一下，吳起沉重的腦袋終於想起來了，嘴裡流過苦澀的味道，看了邊上的潘石道：「你把我送回來的？」
潘石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吐著煙圈，深深吸了口氣道：「晨曦通知我去領你的！」
「她呢？」吳起眼睛一亮，猛地扭頭問道。
「跟我把你送回來就走了。怎麼，還指望她伺候你？對啊，你們感情不是發展得滿迅速的嘛。嗯，她留下來也沒問題。」潘石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道：「媽的，莫名其妙的胡言亂語，害老子一夜都不敢睡。」
好像做了個奇怪的夢，到底是什麼呢？吳起頭靠牆壁上仔細地回想，很朦朧，好像有什麼熟悉的人，怎麼那麼悲傷呢？
「來根煙。」吳起無奈地放棄努力，伸手道。
縷縷的煙氣充斥著小屋，從窗口慢慢飄了出去，兩人相對無語。
潘石狠狠掐滅手中的煙頭，站起來道：「不跟你在這瞎折騰了，我回家休息休息，繼續玩遊戲。下回喝酒到遊戲裡喝，呵呵，遊戲都變成那樣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酒，唉……」
吳起無力的擺了擺手，心裡太亂了，需要好好想想。
難道她只是玩玩而已？怎麼看都不是那樣的人啊！可是她和別的男人手挽手是自己親眼看見。或許只是比較好的朋友，吳起自我安慰地閃過荒謬的念頭，傻子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算了，問個明白吧。「您的呼叫無法接通，請下次再撥……」忐忑的心情平息了，心裡頭卻是涼涼的。
或許她在遊戲裡？吳起飛快的跳下床，開啟維生艙躺了進去。
再睜開眼睛，已經到了遊戲裡，上次爆炸遺留下的深坑中長出了綠色的小草，在風中歡快的搖擺，中間的金色依舊。
可是晨曦在哪裡呢？
吳起站在深坑旁邊，那座風景秀麗的山，在金色能量的撞擊下已經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人海茫茫，到哪裡去找她呢。該死的，吳起憤憤地咒罵起遊戲公司來，原來還有鏡蠱可以聯繫，現在鏡蠱也消失了，如何去找人呢。
吳起大聲呼喊著晨曦的名字，聲音隆隆傳了出去，山巒起伏，星辰依舊緩緩流轉，風聲林濤陣陣遠遠傳來，偶爾還有奇怪的動物的嗥叫聲……
天空的氣流突然震動了起來，雲層迅速籠罩在碧藍的天空，隨著雷聲隆隆，電光閃爍，狂風夾雜著暴雨在昏暗的光線中落到了人間。吳起躑躅走在泥濘的路面上，任憑風吹雨打，心頭流過快意，眼淚卻不禁混雜著雨水從臉上流淌了下來。
原來愛一個人是這麼痛苦的。
幾天過去了，自從上回醉酒之後，吳起一直想找到晨曦問個明白，但不管是遊戲裡也好，現實裡也好，總是無法找到，好像晨曦就從此消失了一樣。
傷心也好，奇怪也好，心情在無奈中也逐漸回復到平常的狀態，吳起日常就在遊戲中打發時間，但內心深處總有個希望，希望某一天能夠再次碰到她。不管愛或者不愛，能說個明白。
而遊戲也終於結束公測，在沸沸騰騰的讚揚中率先對太始聯盟的中國地區開放，遊戲的格局也終於穩定了下來。據說，開放當天就有近2億5千萬玩家湧入遊戲之中，每天的數字還在不斷的增加。
遊戲公司正式宣佈，遊戲完全依照「無的規則」自我進化，任何人包括遊戲公司都無法對遊戲中的任何事物，包括玩家進行任何改動。
遊戲公司同時提醒玩家要注意遊戲中發生的任何天災**，由此引發的財產損失概不負責。雖然有人對此提出質疑，並引用法律條款對這種做法表示反對，但當太始聯盟遊戲監管部門站出來表示擔保遊戲的安全性和非人為干擾因素之後，所有的聲音也逐漸的平息下去了。
那幾天的新聞最多的還是關於「起點」遊戲的開放。正如某媒體評價：「網游從此進入了暫新的時代，正如它的名字一樣，是遊戲的起點，玩家的起點，更是時代的起點……」
事實上，通過對新玩家的採訪證明，遊戲公測期間發生的劇烈變化根本沒有對遊戲的開放產生任何負面影響。大街小巷談論最多的還是在遊戲中的見聞：
「請問您玩『起點』嗎？」記者在大街上進行隨機採訪，攔住了一位中年男人。
「抱歉，我訂購的遊戲頭盔剛送到家裡，剛請假要回家玩玩，趕時間。」中年男人笑了笑，表示歉意匆忙離開了。
「請問您玩『起點』遊戲嗎？」記者對打扮時髦的辣妹問道。
「笑話，你不玩嗎？」辣妹嚼著口香糖，搖頭晃腦聽著「須彌界」的音樂走開了。
記者無奈地笑笑，攔住位學生模樣的男孩子，重複同樣的問題。
「當然了。」男孩子臉上露出神往的笑容：「可惜今天有點事。」
「那麼你覺得遊戲好在哪裡？」
「很真實，我的意思是所有感覺都很真實，山山水水，還有人，跟真的沒有什麼區別……唉唉，這個不好解釋，總之就是真實。還有它的時間比例，1:12啊，相當於生命延長了12倍。」
「那最吸引你的是什麼地方？」記者接著問。
「嗯，在那裡，我可以無所不能，不受約束。」
「你的意思是幹什麼壞事都可以嗎？」記者眼中閃過了亮光。
「哈哈，這也是一方面。對不起，我趕緊辦完事情就要回去玩了。」男孩子看看表道。
記者無奈再次截住個老太太問同樣的問題。
「你也玩嗎，我也玩，真的太好了，昨天碰到個帥哥跟我表白了。」老太太眼中泛出幸福的光芒。
記者臉上的表情明顯很興奮：「表白？可是您的年齡……」
「哈哈，年輕人不懂，你不知道遊戲裡頭練到一定程度可以返老還童的嗎？」
記者看著老太太下垂的胸部，滿臉跟蚯蚓一般的皺紋，心頭突然有種噁心的感覺，昨天自己表白的美女難道……趕忙匆匆結束話題。
「請問您玩起點遊戲嗎？」記者走到街邊，拍拍坐在地上衣著簡樸，面色發黃，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的人，頭上明顯帶著頭盔。
「操，有屁快放，老子正忙著賺錢呢！」那人一把摘下頭盔，惡狠狠地問。自從鏡蠱消失後，新的遊戲頭盔能夠通過起點管理局的「監理天神器」將外界對玩家的干擾傳送給玩家，然後玩家確定是否下線應對。
「呃，那個，請問您玩起點遊戲嗎？」記者打了個哆嗦，這麼沒品的人，肯定是乞丐了。自從聯盟成立之後，每個人的溫飽都不是問題，但仍有些人喜歡蹲在大街上曬太陽，當然偶爾也討討錢。
「你媽的，沒看到老子正在玩嗎？」
「您為……為什麼喜歡玩起點？」記者恨不得趕緊離開，但有任務必須什麼人都採訪到，不能不問啊。
「抓怪物可以賺錢，滾！」乞丐凶巴巴地往地上吐了口痰，下了逐客令。
記者抹了抹臉上的汗水，正容對著虛空中道：「眾所皆知，起點遊戲的賺錢方法與眾不同，主要是通過鍛煉自己在遊戲中的身體，儲存能量，然後把能量賣給起點管理局兌換與現實貨幣等值的遊戲幣，當然不是那麼好賺了。但因為遊戲裡頭的npc怪物本身也會修煉，儲藏能量。由此產生了新的職業，獵人，抓捕獵物吸取能量然後再販賣給起點管理局。」
「今天的採訪到此結束，我們明天將為您提供更精彩的訪談。謝謝。」記者長長呼了口氣，嘴裡喃喃念到：「不行，我得跟那個美女在現實裡見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