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老師有意 第二百一十八章手抖 文 / 醉我

    第二百一十八章手抖

    現在好了，一切被這個王八蛋給解決了，王阿姨不但沒有倒下，而且堅強的成了張迪的有力後盾，上午去看張迪，他比之前看起來還要堅強些。

    安麗搖頭：「你別看張迪媽媽表面上沒有什麼，她的心裡肯定苦死了，張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看她媽媽肯定支撐不了的！」

    「這倒是！」蕭山很認同的點頭，吳媽最擔心的還是這件事情，兒是娘的心頭肉，現在心頭肉快沒了，娘怎麼可能獨活！現實世界中，最殘酷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中年離婚，老年即將喪子，都讓王阿姨趕上了，這對於她老人家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蕭山不敢再想下去了。

    兩個聊了一會兒，安麗有事，起身走了。

    經過剛剛柴峰他們喝東西的那個桌子的時候，安麗看了看，已經換上了另外一批人，柴峰沒了蹤影。

    安麗朝前走著，想著晚上去看張迪的時候買些什麼？這幾天，他口淡，學校門口新開了一家店，做滷味的，安麗吃過幾次，味道不錯，她打算買些滷味過去。

    正想著這些，她的眼前晃過了一個人影，安麗趕忙站住了腳步，抬頭，一看，是柴峰。

    「安麗！」

    「滾開！」安麗毫不客氣。

    「安麗，你聽我說！」柴峰說話的時候，手還在抖，自從那天之後，他也去看過醫生了他，說這是心理上的原因，要不抖，只能從心理上克服，靠，心理上能克服，還來找你這醫生幹什麼？

    解鈴還須繫鈴人，病根在安麗身上，那就要從安麗身上解決，只是他苦於不知道應該怎麼讓安麗幫自己解開這個鈴。

    「我叫你滾開！」安麗什麼也不管不顧了，大聲的吼道。

    柴峰趕忙閃開，安麗快步朝前走去。

    路人都看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駐足觀看，柴峰跟著安麗朝前走去。

    安麗知道柴峰還跟著自己，她實在不想理這個人了，這個卑鄙小人，一會是人，一會是魔鬼，自己當初真的是瞎了眼睛，差點嫁給這個混蛋。

    安麗往前走著，眼前晃動著是柴峰那雙顫抖的手，他怎麼了？生病了嗎？哼，才怪，這個世界，從來都是這樣，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他會生病？

    安麗當然不知道柴峰找她，是來解鈴的，而且是因為他的這個病。

    安麗本來是去教學樓的，看柴峰這麼跟著不是個事，直奔門口而去，打的，繞著學校轉了個圈，從另外一個門口下車，進了教學大樓，回頭，柴峰沒有跟來，安麗長出了一口氣。

    自從競聘上崗以來，服院裡的老師一個比一個勤快，即使沒課，大家也都坐在辦公室裡，要麼搞設計，要麼備課，一向空蕩蕩的辦公室裡，顯得是那麼的擁擠。

    袁莉冷笑著看了那些人一眼，嘴巴湊到了安麗的跟前：「看來，我們比以前還要努力了，不要把這些人當成朋友，他們是跟我們爭奪飯碗的人。我們現在就好像身處古羅馬的角鬥場裡，這些人，隨時會拿起武器，給我們致命的一擊！」

    袁莉的形容很貼切，競聘上崗實行以來，一改再改，其中最重要的一條是實行末位淘汰制，每學期引進一名教師，淘汰各項考核評分的最後一名，這就相當於，在羊群裡放了一頭飢餓的狼一樣，人人惶惶不可終日。

    安麗卻毫不在乎了，大不了不幹，說不定不做老師，她會有別的發展。

    安麗跟那些人不一樣，不是在這裡裝裝樣子，她該走就走，一到時間，她就收拾一下，去看張迪了。

    袁莉看她這樣，直搖頭，嘴裡嘀咕著：「槍打出頭鳥。」

    安麗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眼前晃動著柴峰那雙顫抖的手，這個人已經瘋了，沒有什麼道理可跟他講的，想到這裡，她停住腳步，那個偏執的人，會不會在教學大樓外面等著，她慢走幾步，站在窗戶邊上朝外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她趕忙轉身，朝著教學大樓另外一個小門走去，從這裡走出去，雖然繞點，但是可以避開柴峰。

    柴峰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拿煙的手，還在抖動，靠，該死的手，柴峰咒罵著，把手用力的在身邊的樹上拍了幾下，還在抖動。

    他抬頭，朝著樓上看去，除了一些學生下來之外，根本就沒有看到安麗的身影。

    過了不知道多久，才看到袁莉從裡面走了出來。

    柴峰心中狂喜，袁莉出來了，安麗也快出來了，他趕忙迎了上去：「袁莉！」

    「你找我？」袁莉想想不大可能，「你找安麗！」

    柴峰點頭。

    「她老早就走了，你沒有看到嗎？」

    「沒有！」

    「哦，可能她從後面的小門走了。」

    「你們什麼時候有了小門。」

    「這不最近剛開的嗎？有些老師圖方便，就找人把那裡的門打開，他們一出去，就可以直接進車庫了。」

    「靠，白等了！」柴峰口頭禪一樣的說著，轉身，就朝前走去，理都不理袁莉了。

    袁莉知道，安麗肯定一出來，就看到柴峰了，所以才躲了，這兩個人，看來一直要這麼糾纏下去了，這樣，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此刻，安麗已經坐在病床邊，給張迪削蘋果了，張迪媽媽回家去拿一些換洗的衣服，當時來的匆忙，什麼都沒有準備，瞭解了張迪的病情之後，她知道自己要在醫院長住了，所以打算回去收拾一下。

    這樣也好，給安麗跟張迪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今天，我看到柴峰了，他好像生病了，雙手抖的厲害！」

    「可能是被你上次嚇壞了。」張迪。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有可能！」安麗停止了削蘋果，難道真的是被自己給嚇得，難怪他來找自己，想必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活該，誰叫他做那麼多的缺德事。

    「什麼？」張迪看安麗發愣，問道。

    「沒什麼！」安麗又開始削蘋果了：「張迪，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

    「你去國外治病，我想跟你一起去。」

    張迪一愣：「那你學校的事情怎麼辦？」

    「我想辭職！」

    「這怎麼可以，我不可以這麼自私的！」

    「可我不捨得離開你，我不知道你要去多久！」安麗想說的是不知道這次去了，張迪還能不能回來，她當然希望張迪能好，可是最近過於癡迷張迪的病，查閱了很多資料，知道張迪的病，目前的醫學水平還無法治癒，除非，有奇跡發生。

    奇跡，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了，這種事情發生的幾率比中彩票的幾率還要低。

    安麗不想留下遺憾，她想陪伴著自己的愛人，知道最後一刻……

    張迪當然明白安麗的心意，可是，做人不可以這麼自私，媽媽的話還是有道理的，不能連累別人，蘇小小的事情已經結束了，現在他最重要的就是安頓好安麗，這樣，即使自己有什麼閃失，那也會走得安心了。

    張迪不好當場拒絕，只能說：「這事情，還是到時候再說吧！」

    終於攤牌了，大姑媽忍不住了，連同二姑媽，跟柴校長做了一次深談，這次的談話，不比上次那麼富有藝術性，而是赤裸裸的，有話直說：「開門見山吧！我也不想打啞謎了，這件事情遲早要解決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既然這樣，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爸臨走的時候，說過，家裡這些瓶瓶罐罐，我們三個都有份的，至於怎麼分，他也都做了標記了，在每個瓶瓶罐罐下面寫了我們的名字，遺囑上也都寫明了，前些年，我們也談起過這些事情，你總是諸多借口，我不怪你，但是現在，你我都是快步入暮年了，就算我們不為自己著想，也應該為孩子們著想，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你說對吧！」大姑媽說著，徵詢二姑媽的意見。

    二姑媽看看大姑媽，又看看柴校長：「是這麼個意思！你們也都知道，我有兩個孩子，這年頭，在上海那地界，結個婚，買房買車，沒有幾百萬，那是搞不定的，這大兒子要結婚，房子是現成的沒錯，可現在的年輕人，誰稀罕跟我們這些老東西住呀！這兩天，正合計著買房，上海那地方，房價怎麼個天價，你們比我們都清楚，我們也不想買大的，小套的，百平以下的也就夠用了。可就這樣，不也得好幾百萬，叫我們兩個上哪裡搞這麼多錢去，我這不還有二兒子嗎？」

    聽她們兩個說話，柴校長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不停的抽煙。

    大姑媽二姑媽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柴校長，等著他的答覆。

    過了好半天，柴校長慢慢的站了起來，很不流利的說著：「唉！你們的苦處，我都明白，我也尋思著，什麼時候把這些瓶瓶罐罐搞幾件出去，可是，問題是！」

    說到這裡，柴校長故意停頓了一下。

    姐妹兩個心提到了嗓子眼裡了。

    「可是什麼？」

    「可是爸的遺囑裡面也說過了，這些東西，不能賣，除非天災**，迫不得已才能賣！你，你是天災**嗎？沒有，你現在日子比誰都過得好！還有你，兒子結婚，非得買房嗎？妹夫不是分了一套房子嗎？你自己手裡也有一套房子，你還跟我哭窮？你上次還跟我說，買房是為了投資，投資是天災**，迫不得已嗎？對，爸是讓我幫你們保管著這些東西，這些東西是你們的沒錯，可爸也說了，傳給你們，並不意味著你們能夠賣這些寶貴，爸臨終前跟我說，我們這一輩，最多只能賣兩件，賣了，錢我們分了，到我們快離開人世的時候，瓶瓶罐罐我們可以分，但是卻絕對不能賣，你們要是想爸死不瞑目，你們現在就拿去賣！」柴校長語氣雖然遲緩，說得也結結巴巴，可是卻說得聲淚俱下。

    這一切，都是實情，只准收藏，不准賣。這是祖訓，無非就是不想後輩兒孫窮困潦倒的時候連個救急的錢都拿不出來，柴家祖上也是為了後輩人著想，不想重蹈一些貴族的覆轍，富不過三代是教訓呀！

    柴校長把這些一搬出來，姐妹倆個無語了，還能說什麼？把過世的爸爸都抬出來了，她們如果還一意孤行，那就真的太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