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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老師有意 第一百七十七章父子情深 文 / 醉我

    第一百七十七章父子情深

    車子在舅舅家小區的門口停下,舅舅瞅著那輛車子,多麼熟悉的一輛車子呀!當年,他經常開著這輛車子到處跑,多麼的風光呀!可是現在……

    他本以為,會從車子上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皮鞋擦的能照人的儒雅男人下來。

    可是,等他看清楚那個人的時候,卻呆住了。

    皮鞋上都是灰,西裝皺巴巴的,頭髮好像幾天沒有洗過一樣,臉上鬍子拉碴,眼窩深陷,眼中佈滿紅紅的血絲。

    張迪舅舅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張振東。

    沒錯,他確實就是張振東。

    他慢慢的站了起來,雙手扶著拐,張振東看了他一眼,拉過了一張小凳,坐下了,從兜裡掏出了煙,遞給張迪舅舅。

    張迪舅舅沒接,放下拐,慢慢的坐下:「我自己有!」說著,從兜裡掏出了廉價煙,點上。

    張迪舅舅深吸了一口,很陶醉的樣子,瞇著眼睛看著張振東:「別告訴我,你生意失敗了,想跟我借錢?」

    張振東想笑,想跟自己的這個小舅子開開玩笑,可是,他卻笑不出來,是笑不出來,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呢?

    張振東一臉嚴肅,不,準確的說,是一臉陰鬱,很少見到他這樣,肯定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怎麼了?有話就說!」本來性格衝動的張迪舅舅,下一句有屁就放跟著就要出來,但是看到張振東今天這個樣子,他硬生生把這句話給嚥了下去。

    張振東手裡夾著煙,手顫抖的厲害,他的眼神飄忽不定,神情渙散,看他的樣子,不得不讓人相信,他生意失敗了。

    「張迪!」張振東說著,聲音哽咽起來。

    「張迪怎麼了?」舅舅一聽,馬上要站起來。

    「你,你先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張振東說著,在地上捻滅了抽了幾口的香煙:「張迪住院了!」

    「車禍?」舅舅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不是,發燒!」

    舅舅長出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車禍!」

    張振東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嘩啦啦的流了下來,他雙手捂著臉,居然當著小舅子的面,嗚嗚的哭了起來。

    「你,你怎麼了?」

    張振東只是哭,哭得很傷心。

    舅舅從來沒有看到過張振東這樣過,這是一個鐵打的漢子,就算生意差點失敗,人家上門追債,被人把胳膊砍得直流血的時候,他也是一滴眼淚也沒有。

    創業之初的艱辛,舅舅是知道的,別看他恨張振東那麼對自己的姐姐,可是他曾經還是很佩服這個姐夫的。

    舅舅看到張振東這樣,一定是張迪發生了什麼大事了,越是這麼想,他的心跳得越厲害,他心中摸摸祈禱著:「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你快說,倒底怎麼了?」

    張振東抹了一把眼淚,抬頭,看著舅舅:「張迪的病,發作了!」

    「什麼?」舅舅再次站了起來。

    「按照目前的病情發展,如果得不到有效控制,恐怕,恐怕!」

    「恐怕什麼?」舅舅的聲音尖利起來。

    「恐怕,活不過兩年!」

    「啊!」舅舅眼前一黑,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舅舅被救醒了,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拉著張振東的手說道:「這事情,千萬不能讓我姐姐知道!」

    張振東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跟她說的!」

    舅舅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渾濁的淚水,順著眼睛流了出來,過了一會兒,他才睜開了眼睛:「真的沒救了嗎?」

    「病情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按理說,這麼短的時間,病情不能發展的這麼快,都怪我,沒有好好的關心他,以為一切都沒事了,卻沒想到!」張振東自責的用手捶打著自己的腦袋,舅舅都能聽到拳頭跟腦袋猛烈撞擊的聲音。

    「國外,也不行嗎?」

    「我正在聯繫國外的醫院!」

    「那就是還不到死路!」舅舅坐了起來:「記住,你先不能亂,你現在是全家的主心骨,大家現在都看著你,你聽我說,千萬不能讓張迪跟他媽媽知道這件事情,張迪要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肯定會垮掉的。」

    「我知道,我知道!」張振東淚流滿面。

    此刻的張振東,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不重要了,生意,金錢,名譽,一切都是狗屁,沒有什麼比張迪健健康康的活著更加重要了。

    小舅子跟他的想法一致,決定先不告訴張迪的媽媽,張振東離開張迪舅舅家,就趕忙找相熟的人,去聯繫國外的醫院。

    張迪住了兩天醫院,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了很多,能吃能睡,也能蹦能跳了,就嚷著要出院。

    一定是爸爸大驚小怪了,一個感冒發燒,也要住院。

    張振東跟鄭亞莉犯難了,按照張迪目前的情況,出院是肯定不行的,可是,怎麼跟張迪說呢?他現在好像一點症狀都沒有了,繼續住院,是說不通的,可是更加不能告訴他事實。

    怎麼辦?怎麼辦?張振東急得團團轉。

    國外的醫院,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張振東打電話催了幾次,對方都在說還在研究病情,張振東有種不祥的預感,那就是對方也束手無策,才會百般推辭。

    張振東打完電話回來,張迪已經不在了。

    他趕忙撥了張迪的電話:「兒子,你在哪裡?」

    「爸,我自己出院了,手續幫我辦一下,馬上就要考試了,我得回去複習了!」

    「啊!」張振東握著手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兒子說了,他已經被逼到死角了。

    不跟兒子說實話,恐怕是不行了。

    張迪掛斷了電話,眼淚好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掉落,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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