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094欲罷不能 文 / 愛夜糖歆
094欲罷不能
兩年之後。
隱仙居外出現一個傾城獨立的身影，一抹淡紫色的絕色女子席捲著瑟瑟秋風，傲視站於峭壁旁，嬌小的身軀彷彿積蓄著無窮的力量，眉眼生輝，彈指間，檣櫓灰飛煙滅。淡然地望著無盡的遠方，似在追尋著她的前世今生。
「姐姐……吃飯了……」一個身著淡黃色的俏皮女子領著個剛及腿的小肉球，小肉球在看到淡紫色女子後，肉乎乎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軟軟的小手掙脫了女子的牽引，紅嘟嘟的嫩唇極力吐出幾個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卻是天底下最為動聽的詞語「娘親，娘親抱抱……」
顛顛地奔到我的面前，之前淡漠的神色在那一聲至真至愛的呼喚後，眉眼裡盈滿了濃濃的愛意與疼惜，兩年前的那個夜晚猶在眼前，因為軒轅宸夜的無意索取，致使腹中胎兒有滑胎跡象，如果不是神醫鬼見愁的絕密配方，自己怎能擁有如此健康可愛的寶寶。兩年的飛鴻傳書，鬼見愁已然將自己當成了他的徒弟，悉數將畢生所學授予自己，代價就是要自己調理味蕾的秘方，一個立志嘗遍天下美食的神醫，真是糊塗的可愛。
「娘親，親親……」懷裡軟軟的質感讓我感受到寶寶的真實存在，小嘴已經噘了起來，彷彿在對我的臉蛋發出了邀請，一聲清脆的響聲結束後，小肉球意猶未盡，「娘親，那邊也要……」滿意地看著我的臉上掛滿了他的口水，吮吸著手指，兩隻水水的大眼睛鬼鬼地盯著我的臉蛋瞧，他的眼睛像極了軒轅宸夜，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眼看到他時，愣住的表情，簡直就是軒轅宸夜的翻版。燦若星辰的黑眸煽動著魅惑眾生的靈氣，如此小的年齡就這麼讓人愛不釋手，長大了還了得？
寵溺地捏著他能掐出水來的滑膩臉蛋，他的大眼睛裡閃著不解，隨即在下一刻，小手伸著要夠我的臉，握住他的柔軟的小手，撫上自己的臉頰，他調皮地朝我一笑，滑滑的小手指竟捏起我的臉蛋來，流著口水沖我咯咯之笑。
「這裡的環境還滿意吧？」一個好聽的男聲夾雜著路程的疲倦接踵而至，「恩……我很滿意……」懷裡的小肉球呢喃地吮吸著手指，騰出來的另一隻手朝絕無痕一個勁地揮舞。「乾爹……乾爹……抱抱……」為了感謝絕無痕對我們這兩年的細緻照顧，就默認了讓孩子認他喚『乾爹』，直至今日，我還清楚地記得，當寶寶吐字不清的喚了我一聲『娘親』，內心砰然崩塌的堡壘。
「蓮兒，你一點也沒變。」
「嗯？」哄著懷裡的這個小東西沒在意的他的話語。
「和兩年前一樣，還是那麼可愛。」他壞笑地望著我，戲謔道。
白了他一眼，「你還是那麼無聊。」臉卻不自然地染上了紅暈。
「無痕公子，姐姐，吃飯了！」
「蓮兒，你真的不去告訴孩子的父親？」他每次來都要糾結我這個問題，當他聽到我懷了身孕的時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霎時，轟然大笑，以為這是我的搪塞之詞，但是當肚子一天天增大時，他黯淡的眼神依然洩漏了失望的秘密。
「蓮兒，讓我當孩子的爹吧。」他堅定地握住我的手，試圖將手心的溫暖源源不斷地輸入我的手掌中，流進我的心裡，目光炯炯地盯著我隆起的腹部，「我想給你一個家，做你孩子的爹，彌補你失去的東西，給你所有你想要的東西，，讓我來照顧你和孩子，我會把他當成自己親生的孩子疼愛的。」心慌地望著絕無痕，我不忍讓他受傷，但是有些事情是改變不了的。「妖孽，我是你姐姐！」無力地扯了扯嘴角，連我自己都感到這個理由是多麼的蒼白無助。心裡不停地喃語，對不起，我對你只有姐弟之情，我的愛在離開那個人的時候，已經死去……
蓮兒，你知道嗎，我想讓你醒來時看到陽光，我想撫摸你的後背，讓你感到安穩，你感覺不到我的渴望是怎麼樣向你湧來，從第一次注視著你認真為我療傷的神情時，這個種子便已深深的種在了我的心中，如此的兇猛連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我知道了。姐姐……」絕無痕早就料想到了答案，他現在內心瘋狂地嫉妒這個孩子的父親，這個不曾露面的男子儼然佔據了蓮兒心中的全部，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取代不了他在她心中不可撼動的地位……
我甚至能體味出絕無痕喊出的那聲微弱的『姐姐』嘴中是多麼的艱辛苦澀，突然感覺自己好殘忍，橫亙在我和絕無痕只間，雖只有短短幾步，卻跨越了千山萬水。
「娘……娘親，我要……」寶寶的呼喚將我從回憶中拽出，「晝兒要吃什麼？」我小心翼翼地剔去魚肉中的刺，放進寶寶嘴中。如此溫馨感人的一幕唯一的缺陷就是……
「娘親，爹爹什麼時候會來看我們啊？」
「晝兒想爹爹……」水靈的大眼睛升起一層迷霧，那聲爹爹叫的讓我的心都碎了。
「晝兒……」我緊緊地將他貼在胸懷。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中。
那個叫夜的男子如浩淼的黑夜，每個晚上在床上的輾轉反側的思念，罌粟般蠱惑著我的心扉。我給孩子取名叫『晝』希望他能如白晝一樣通明，美好，晝夜的更迭，是一天的交換，我感謝上蒼讓我遇到了他們，我的人生不再有缺憾，至少我曾經擁有過。
「晝兒乖，爹爹他……」
晝兒震天的哭聲震落了我手中的筷子，「娘親，晝兒要爹爹……娘親騙我……娘請把爹爹藏起來了……」委屈地吸著鼻涕。
「晝兒乖，來，乾爹抱！」絕無痕抱起我懷中哭個不停的小奶娃，輕輕哄著，「晝兒，你娘沒騙你。」
「為什麼娘親不讓我見爹爹，娘親把爹爹藏起來了……」晝兒哭的一聲比一聲心碎，一聲比一聲絕望。
嗓子被堵的生疼，我本以為只要自己將所有的愛都給他，就可以彌補父親在他心中的位置，沒想到……難到，我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