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089 救他可以，要你來換！ 文 / 愛夜糖歆
089救他可以，要你來換！
「為什麼要逃離？你是唯一一個這麼做的人。」
「沒有人敢逃離我，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暴戾前的平靜往往最為可怕，就像瞄到獵物的豹子，總是喜歡先慢慢折磨，然後再嗜血地扼住咽喉，他們稱之為樂趣。
「你當初選擇我，只因為我的名字中帶了一個『寒』字，它讓你勾起了你對楚寒的回憶，你囚禁我的以及對我做的一切都是源自你的不甘，從來只有你傷害別人，這次卻意外受傷，你為了重新找回征服人的快感，而我就恰恰地成為了那個不幸的承受者。」
一口氣說完，壓住心中突然湧來的一陣翻江倒海的噁心，輕輕地扶住了胸口。
「你真聰明，寒兒。」他的眼裡閃著驚異，閃著讚許，也流露著火山爆發前的隱忍，「不要妄想我會愛上你，這個世界值得我愛的人永遠也得不到我的愛了。」捕捉到他眼中一瞬時的哀傷，我無力地歎了口氣，趁機舒緩胃中的不適。
屋中光線曖昧不明，裊裊升起麝香濃重的味道，這麼多變的他，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自己曾經看過上一秒還和他溫存的女子在下一刻就因為逆了他的意而被掃地出門……
「何必要總想著自己的痛苦呢？」
「為什麼不能釋然呢？我想楚寒一定也是希望你過得愉快吧？」
「女人，你懂什麼？」暴戾地怒吼，我依舊鎮定地看著他。
倏然，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火紅的眸子不安地望著我，濃密的睫毛如受驚的般撲閃個不停。
「你又在故伎重演？」聲音雖不悅，卻含著抹不去的顫動……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預感告訴我似乎要有事發生。
「酒中有藥……」緊閉黑眸，運氣調息，試圖驅散身子的異樣。
「怎麼會？我感受不出來……」
軒轅宸夜好似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似的，彷彿在掙扎，稍不留神就能墜入地獄的底層。
「你怎麼了？」我上前按住他微微晃動的肩膀。
嘴唇已被他咬的泛白，滲出汩汩的鮮血，染紅了他薄削的嘴唇，形成鮮明的對比，豆大的汗珠從他光潔的額頭上順勢低落，在暗藍色的華服上留下暗影。
再次運功調理……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顯然是中毒的徵兆，如果是那杯酒，為何自己會無恙？
「這是怎麼回事？」看到他略顯蒼白的面容，一陣錐心的痛，畢竟我的腹中懷著他的骨肉，而且隨著孩子一天天的長大，每當我勸自己要忘記他時，這個小傢伙就會有意似的提醒著我他的存在。
「告訴我，我想幫你。」他背後漸漸濕了的衣衫，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我去找人去請大夫！」剛要離開，自己被一股蠻勁拉了回來。
「楚寒，不要走！」他的神智已有些不清，緊緊地抱住了我，誓要將我融進他的體內一般。
手指上的力度越來越重，我似乎都可以感受到他此刻承受的巨大痛苦，呼吸愈加急促，突然，我的肩上頓感疼痛，一股血腥味瀰漫了整個房間……
我明白自己現在感受的疼痛一定不及他的萬分之一，軒轅宸夜這個自尊心極強的男子，有時堅強的讓人見了會心酸，難怪那麼女子爭先恐後地侍寢，不可否認，他有著令人著魔的魅力……
「別再運功了，那樣只會加重毒素的擴散！」一股詭異的生意響起在耳側。
僵直了身軀，「誰？出來！」
軒轅宸夜依舊沒有放鬆嘴上的力道，忍著肩上傳來的陣陣劇痛，我吃力地望著窗戶的方向。
一個帶著金黃色龍紋面具的紅衣男子翩然出現在眼前。他的聲音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時慌亂，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解藥在哪裡？」凌厲的眼光射向他，試圖瓦解他的面具。
一陣冷笑，那冰冷的笑容似是穿透了金色的面具，直逼軒轅宸夜！
「我要你求我！」他竟然用了一種極其傲慢與不羈的口吻緩慢地說道，似是很享受這種折磨人的過程。
「求你快給我解藥！」我想都沒想，應聲而出。
「哈哈……」紅衣男子驟然爆發出的大笑激怒了我，「你就不怕門外的人聽到衝進來讓你身首異處！」
他的笑更加的狂放了……
該死，他們恐怕早就被他點了穴道，動彈不得。或者，早已命歸西天……
他才是真正的惡魔！
「別猜測了，他們只是昏迷了，並沒有中毒。」悠閒地拿起一串水晶葡萄，細細觀賞後，一滴滴捏碎。最後，輕舔了一下指間，讓香甜的汁體留在薄唇上。整個動作優雅、魅惑。
「你很喜歡破壞？」
「是的，我討厭一切美好的東西。」金色的靴子輕踩在地面，一點點靠近我們……
我肩膀上的疼痛感逐漸消失了，一種壓迫感襲來，軒轅宸夜枕在自己的肩上，暈厥中仍緊咬著唇……
「你剛才不是說只要求你就可以給我解藥嗎？」眼神跟隨者他的腳步，絲毫不懈怠。
「我可沒說讓你求我。」他掠過我，直接來到軒轅宸夜身側，修長的手指輕佻地挑了挑他的下巴，「真是不經折騰，我還沒玩夠，你就睡了！」微微地歎氣，好似在埋怨他的玩物。
「放開他，你這個十足的惡魔！」
「寒兒，我沒記錯吧？」戲謔的口吻，那閃爍著的眸子竟然是藍色的！之前注意力一直不在此，所以沒意識到，現在無心中的發現讓我不覺一震。
「你究竟是人還是……」後句咽在嗓中，終是沒有說出口。
「你想問是人是妖吧？」他的眼神好似在懲處著我的嘲諷，指責我和其他歧視他的人一樣。
「魔！」一掃之前的黯淡，戾氣再次燃起，「記住，我是帶你們下地獄的魔！」
「我不管你是什麼，你怎樣才能交出解藥！」怒瞪著他，絲毫沒有恐懼。
「你會因此付出代價的！」他薄唇輕吐，似是在勸我做最後的掙扎。
「說出你的條件。」
「離開軒轅。」
「如果你說的是這個，那麼你大可不必費此周章，我沒想過要待在他的身邊。」
「你是想讓我說你聰明呢，還是笑你單純的可以！」他話中含著譏諷，「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答應給你解藥呢，你可知這個藥是我多麼辛苦配來的！」他眼角如鋒利的刀鋒，笑容殺人般的寒冷決絕，似是在施捨將死之人最後的體恤。
「一命換一命！」他開出了最公平的條件。
「我辦不到！」自己斷然拒絕了他。
「哎……我還以為你很愛他呢，以為你會願意替他去死。」冷笑地看著昏迷中的軒轅宸夜，「夜，你聽到你的女人說了些什麼嗎，她竟然連替你去死的機會都不要，這種女人，不如讓我幫你廢了她，反正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倏然抬起手臂，一股凌厲的掌風就要向自己襲來。
「慢！」我喊住了他，「我只是說我現在不可以替他死，如果你敢和我賭，你先交出解藥，一年之後來取我的性命，如何？」
「這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不知你敢不敢和我賭呢？」一年之後，孩子會順利生下，我發過誓，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孩子，就算賠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恐怕這只是你的緩兵之計吧，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毒藥除了我，任何人都解不了！如果繼續耽擱下去，誤了治療時間，怕是連神仙也沒轍了！」
「我說到做到！」堅定地和他對視，讓他感受到自己的誠意。
又望了眼沉睡中的軒轅宸夜，紅衣男子燃起一抹冷笑「夜，我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讓你死去呢，那樣遊戲可就不好玩了！」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難道不能好好解決嗎，必須以這種極其殘忍的方式來折磨對方？」
「錯，現在是我折磨他。」他的語氣有著掩不住的激動，自己真的猜對了？
覺察到自己的失態，他怒視著我，「我說過了，我是來自地獄的魔，我的樂趣便是毀滅一切美好的事物！」說著，那滿足以及勝利的笑容再次響徹了整間屋子。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如果你非要選擇這種方式作為你掩飾自己內心寂寞的話！」
一道取命的招式頓時向我襲來，兩指狠狠地扼住我的咽喉，「我可不是個受信用的人，我可以隨時取了你的性命。」
胸腔裡難受的呼吸困難，我絲毫不退縮，甚至省去了祈求，「真是後悔我剛才為什麼會求你這個惡魔！」語絲游離，本就寬散的衣衫因他猛烈的一拽，緩緩從肩頭滑落……
柔滑的質感褪過肩頭，掃過胳膊，胸前頓覺一涼……
我屈辱地閉上了眼睛……
我甚至還能感受到那火熱的目光，灼燒著每一寸肌膚，暈染開每一朵奇葩。
屋內死一般的安靜……
突然，男子濃重的喘息變為驚異的一問，「這是哪裡來的？」扯起我掛在胸前的紫魄石，口氣極為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