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海盜王的起航 第七百章 最後的決戰1 文 / 開荒
第七百章最後的決戰1
翔雲號戰列艦，伊迪冷冷地看著遠方，萬餘艘楚漢王國方的戰艦，正以壓迫性的方式，靠攏那些有著統一銀白色十字架徽章的艦船，然後強制進行連接的過程。
這次東正教會似乎是不想太過刺激楚漢高層的神經，雖然之前的航程中，護送的軍力足有十個整編艦隊。然而進入到楚漢王國境內的時間，卻只有七千艘左右而已。因而對這些東正教戰艦的控制，倒是出乎意料的容易。省略了之前計劃中，先行瓦解這些護衛艦隊武裝的過程。
「伯爵閣下，沃裡克伯爵大人的旗艦安妮諾號，已經到了！」
隨著副官的聲音響起，伊迪回過神，一時間心裡倒是起了迷糊，不知道自己副官所說的沃裡克伯爵到底是誰。直到數秒之後，才記起這個沃裡克，正是克利福德的姓氏。
微微點頭，伊迪走向了小型船塢的方向。剛剛走入，就見一艘豪華的軍用空艇，在氣密隔離艙的艙門降下之後，緩緩地停落在了甲板上。而從空艇中當先走出來的，正是一身元帥制服的克利福德。伊迪下意識地看了看他的側肩，以合金金屬絲手工編織肩章，有著一顆與襟章同樣的玄武龜蛇圖案。
在楚漢軍內，倣傚其他國家的軍制，在一級上將以上的最高軍銜，同樣分為三個層級。元帥這一級的徽章就是這玄武龜蛇圖案，功勳元帥則是在兩旁各增加一把刀，而持杖元帥的玄武龜蛇口中，會叼著一根權杖。
伊迪對此倒是沒有其他什麼特殊的感覺，作為楚漢軍的元勳之一，克利福德的晉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只是有些訝異，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收到，想來應該也就是這兩天的事。
「七個小時前經過卡爾蘭德行星的時候，才從國防部的特使那裡，接過這身衣服。說實話，這次的晉陞，就連我自己都很意外。」
察覺到伊迪眼中的詢問，克利福德淡然一笑。「陛下讓人轉達口信說，很遺憾現在無法為我們準備授銜儀式。不過在戰爭結束後的加冕典禮當中，會連同冊封儀式，為我們一起補上。」
伊迪的雙頰頓時漲起了潮紅，儘管晉陞的時間，較克利福德要稍稍早些。可無法由陛下親自給他戴上元帥肩章，卻一直都是他這一生深感遺憾的事情之一。此外還有楚天之前的等級和冊封，由於要統兵防止格萊特共和國，干涉羅托利亞戰局的緣故，他也同樣無緣參加。
而這一次，卻可以把之前所有的缺憾，一次補上。
「這麼說來，陛下正式稱帝的時間，會在七個月後嗎？」
之前雖然楚漢的高層，曾經放出過在一個半月後，會在海王要塞舉行加冕儀式的風聲。但其目的，也只是為了誆騙東正教會的柴科夫斯基主教，在這個四濺前往海王要塞而已。所以伊迪儘管心中期望，卻並怎麼當真。此時從克利福德的嘴裡，才確證楚天由稱帝之意。
不過這次的東托利亞戰爭，雖然再有兩到三個月時間，就可基本解決。但是從阿奇揚或者內德爾星域返回海王要塞，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加上戰爭之後各個行星的鎮壓作戰，怎麼算都要七到五個月之後，才可能舉行加冕典禮。
「陛下可沒打算過，讓那位猊下在海王要塞等上太久。否則的話，那也未免太過失禮了。所以最多以未準備周全的理由，再拖延一個月而已。」
克利福德又側過身，神色認真地看著伊迪：「陛下的意思，是我們這些人參加完前期的作戰，就可以返回。後續的鎮壓，以及海盜和抵抗軍的掃除，陛下認為應該給我們後輩一個鍛煉的機會。事實上，我對此也是同樣的意見——」
伊迪先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儘管前期的作戰，才是暴風計劃中，最為重要的一部分。不過之後的收尾，卻也同樣不可忽視。若無法在半年到一年內，撲滅各地的抵抗部隊，那麼日後只怕會又生變故，
但心思轉念之後，伊迪又失聲一笑。楚漢軍內現在人才濟濟，又不是離開他們就轉不了。在他們之後成長起來法帝斯和拉斐爾等人，都已堪大用。而如今在安東尼奧轄下的程雲鵬和巴修巴隆，也都是難得的將種，有他們處理東托利亞的後續戰事，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岔子，自己委實是太過擔憂了。
至於這其中，是否有扼制他們在軍中權勢和聲威之嫌，伊迪只是轉了轉這個念頭，就再沒再往那個方向想過。那位陛下本身就是下獵戶懸臂戰績無雙的軍神，又哪裡用得著顧忌這個？即便有，也是應當。
「伊迪元帥，柴科夫斯基主教抵達，你沒打算去親自接待嗎？」
經過一條靠近側舷的走廊時，克利福德的視線，無意中掃到舷窗之外，那些紅色戰艦被兩到三條楚漢軍艦船強行抵靠的情景。之前在剛剛抵達這片空域時，他就已注意到那邊的情形。而到了此刻，東正教的艦船，基本已經被控制住。
這麼做的意圖，倒並非是準備扣押他們，而只是打算在暴風計劃之前，控制住消息的散播而已。當然在此之外，也未嘗沒有向東正教會示威，來一番下馬威的意思。否則的話，東正教會的船團，完全可以讓他們走隆切瓦星域，從lt05跳躍門抵達，而不是正在集結重兵的lt04——
此外克利福德也在很早就聽說過，他們的那位陛下，對於柴科夫斯基主教當初率領部分護教軍艦隊和君士坦丁騎士團，在登基儀式前兩日抵達海王要塞的行為很是記恨。
「一個守戶之犬而已，何必太過在意？」
伊迪冷冷一哂，毫不停留地繼續前行。「更何況，我本人可是新教徒！」
克利福德聞言一陣苦笑，同事數年，雖然由於第二十七基地那次事件的糾葛，兩人談不上是朋友。但對於伊迪的性格，他倒是最清楚不過。在克利福德看來，這傢伙就是一條藏獒或者高加索犬，性格孤僻而高傲，一旦認準了自己的主人之後，就絕不會背叛。可以對除主人之外的任何人都冷酷無情，並且有著強壯的身軀，以及尖銳的爪和牙。
也正因為瞭解到這一點，在從蛛絲馬跡中，察覺到伊迪真正身份之後，克利福德對於這位同事的前身克萊米.甘布爾上校的惡感，也逐漸消失。與這個人為敵，你只會感覺到恐怖，但與他為友時，卻是最可靠不過的夥伴。
而這次伊迪拒絕去接待柴科夫斯基主教，儘管推托說自己是新教徒。不過克利福德卻心知，真正的原因，應該是他這位同事厭惡這種帶有外交場合性質的交際才對。
——克利福德苦笑的因由也正在於此，恐怕也正是知道伊迪這種性格，參謀本部的那位閣下，才會特意強調，要他們的艦隊在這個視線內抵達這裡。這其中固然是有時間緊迫的原因在內，但也未嘗沒有利用他一番的意思。
總而言之，伊迪能夠將柴科夫斯基主教忽視，他卻無法辦到。在克利福德看來，經歷了剛才的事情之後，無論如何都有必要先安撫一下那位教區牧首猊下的情緒。若是刺激太過，反而有些不美。
而就在克利福德心裡頭疼著，要不要讓自己的副官在稍後，安排他與柴科夫斯基主教會上一面時。兩人已經走入到了翔雲號戰列艦的艦隊指揮室內。而伊迪走入艙門內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將打開的投影星圖，轉換成東托利亞區域的大地圖。
「克利福德元帥閣下！我這邊的的情形，想必你也看到了。各個艦隊都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交接指揮權。此外最晚再有三個小時，就可以全員投入到作戰——」
用指揮棒在星圖中的lt05跳躍門方位點一點，伊迪轉過了身。「不過由於我方面艦隊軍群從lt05跳躍門方位，抽調了半數以上的兵力。所以我們最多只有七天的準備時間！」
「換句話而言，lt05那邊軍力已經被部分抽調的情況，最多只能在向聯軍方面隱瞞七天嗎？」
「確切的說，應該是一百七十個小時才對。由於在這幾個月以來，我曾組織過數次類似於今日的騙局，並對隆切瓦星域方向的聯軍艦隊進行過幾次打擊，所以該方向的敵軍，哪怕是得到確切的情報，也會猜疑數天。另外因為要抵禦我方巡航艦隊，從其他非跳躍門航線突入到隆切瓦星域內的關係，他們的軍力佈置得很散。預計至多二十個小時完成集結。不過考慮到萬一，在一百四十個小時內進入到辛比斯剋星域，才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證此次的成功率——」
「一百四十個小時嗎？那已經足夠了！」
看這伊迪無比認真的樣子，克利福德不由莞爾。「放心，我轄下這些高速艦隊在之前航程中，對於艦隊的狀態就有過整頓，最多五個小時就可以完成所有的戰前修整。如國伊迪你很急話，那麼現在就開始交接艦隊指揮權如何？」
「急？我當然著急！」
伊迪的目光，再次移向了星圖投影儀。不過這一次，他專注地看著的，卻並非是看向東托利亞那些星域，而是一旁的東美利堅方向。
克利福德的心中微動，然後眼角的餘光，發現伊迪那個司令官坐席前的桌面上。正有一個似乎是忘記關閉了的立體投影儀，內中的影像是一個全家福，一對微笑著的中年夫妻，加上圍繞在身邊的小孩，組合成了一個溫馨之極的畫面。
然而據他所知，這幾個小孩當中，至少有三名已經死亡在雅特裡剋星域的某個礦業行星。
看著這一幕，克利福德不由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在楚漢軍內，現在最想早日結束這場東托利亞戰艦，讓王國的注意力轉向東面的。除了拂曉之龍崔林之外，就是他眼前這位死神之左翼了。在雅特裡克，都有著他們解不開的牽絆和仇怨呢！
銀河紀三七一二年的春季，對於楚天而言，無疑是一個相當順利的季節。整個三月到五月，他不但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兒子，更挫敗了西提爾倫針對lf03防禦基地群的攻勢。而在這個季節的最後階段，之前在戰略上的所有佈局，也終於到了收穫果實的時候。
三七一二年五月十五日，率領麾下艦隊抵達羅托利亞星域lt04跳躍門的克利福德，開始與伊迪交換部署艦隊指揮權。以兩個方面艦隊群中，所有二十二萬高速戰艦中的八成，一百四十個陸戰師以及十四萬艘經過特別改造，增加過航速的強襲登陸艦，組建出一支高速艦隊群，交由伊迪指揮。而其餘二十四萬艘常規艦隊，七萬艘傭兵團艦隊，以及剩餘二百五十個陸戰師，近七萬軍用補給船，二十四大型運輸艦，則轉交克利福德統領。
而就在次日五月十六的清晨，在轉換完所有指揮系統，並經過短暫的休整之後。兩個方面艦隊軍群，先後離開lt04。前者率先開拔，以最快的速度，闖入非跳躍門航線，而後者則是在留下四萬戰艦，配合防禦基地把守lt04跳躍門之後，緊隨在前面高速艦隊軍群之後，進入到了辛比斯剋星域。
——然而到了這裡之後，兩者的作戰任務卻是各有不同。伊迪轄下的高速艦隊群，沿著一條早在幾個月前就制定好，最偏僻速度最快的航線，直插日甘斯剋星域所在的方向。而克利福德指揮的二十七萬艘戰艦，卻也沒有前往xb02——這個與lt04跳躍門對應的蟲洞出口，去攻擊那裡由東托利亞聯軍陸續修建的五個大型防禦基地組成的防禦攻勢。而是一路以鶴翼陣型，不急不緩的速度，向辛比斯剋星域的方向行進。對所有沿途行星，開始進行掃蕩式的地面登陸作戰。
而相對應於楚漢王國這強度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攻擊。東托利亞諸國先是都感到『震驚』，然後在聯軍的指揮部開始了激烈的討論。他們在爭論，到底是趁此機會，反攻楚漢的羅托利亞星域，還是回師救援在被楚漢王**攻擊中的幾個小國，又或者是繼續穩守xb02。
然而當十二小時之後，克利福德指揮的方面艦隊群，在一夜之間，攻克十七個行星，並迫降其中六個，使得當地政府崩潰時。聯軍指揮部在立時間停止了爭論，開始集結艦隊西返。
——儘管這些小國，在第一時間就組織起了他們的流亡政府。但是楚漢王**，毫不留情摧毀當地力主抵抗王國的大家族和公司產業的做法，卻令辛比斯剋星域所有民間勢力，都感到恐慌。而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是，在東托利亞，哪怕是民主制度的國家，其政權也大半控制在一些大公司和世家的手中。這種狀況，也直接導致了辛比斯剋星域各國的艦隊，在聯軍總部爭論未果的情況下，紛紛離開原本的駐地，回師試圖阻止王**的兵鋒繼續西進。而為了避免聯軍崩潰，其他星域國家參戰艦隊，也不得不無奈地加入其中，放繫了反攻楚漢王國，這個看起來更加誘人，也更具成功可能性的策略。
不過到了此刻，他們仍舊具有相當的勝算。在辛比斯克，聯軍艦隊的總數目，多達三十九萬餘艘，遠在克利福德所轄的方面艦隊軍群之上——儘管就連聯軍內部，也有不少的軍官，認為自己這邊的聯合艦隊，純粹就是由各種雜牌戰艦，三流軍人組合起來的烏合之眾。不過相應的，楚漢方面的戰艦雖然在性能上極具優勢，但他們的操縱者，大多卻只是一些，只有不到兩年的從軍經歷新兵而已。而一個精銳的技術兵員，可遠遠不是這麼短的時間可以培育。
——所以毫無疑問，龐大的數量優勢，儘管無法使他們獲得勝利，卻足以在拼盡全力的情況下，給予楚漢軍艦隊以重創。
所以聯軍指揮官一開始所採取的戰略，就相當的明確，以拖延和干擾為主，盡全力遲滯楚漢軍艦隊的攻擊速度，直到他們方面的這支崇尚水德的全黑色塗裝的艦隊，在補給無繼的情況下自己崩潰。
任何一位有一定能力軍事方面的專家，都無法找出這份方案紕漏，更無法否認，這是目前情況下，最實際可行也損失最小的一個戰術。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聯合軍艦隊開始如狗皮膏藥般，帖在了王**艦隊身後。如果是正常的艦隊行進，他們一般不會去打擾，基本都是跟在後面，收復被王**貢獻的失地。可一旦要對地面進行壓製作戰，又或者被其他的事情牽扯精力時，卻會迅速地逼近進行牽制。並盡可能的，以避免與王**艦隊發生決戰的方式，消耗王**所攜帶的能源。
——這種策略，在一開始就起到了巨大的效用。對面的楚漢王**的戰艦，被迫集中在了一起。而攻擊那些行星的速度，也降緩到了一天三到七顆行星。
唯有消耗王**能源的作戰有些不理想。避免發生戰鬥的宗旨，與消耗王**能源這個作戰目的，本身就有著很強的衝突性。
——沒有了艦隊戰，燃料就維持在正常的消耗水平。而對各個行星的攻略，一般來個五千發到三萬七百五十毫米炮射擊，摧毀星球地面的防禦攻勢就已經足夠。畢竟王**的目的，是摧毀當地行星抵抗力量的產業，而並非是佔領。因而他們對手真正在消耗的，除了這部分用以壓制各個有人星球的燃料之外，就只有一點食物加上部分生活物資而已。而在一部分來不及撤走所有資源的區域，他們得到的，遠遠大於失去。
這令聯合艦隊的指揮部再次開始了爭論，這樣的情形繼續下去，要讓王**的能源枯竭，至少要等到六個月或者八個月之後，經歷了多次節點跳躍之後才有可能。但是那時候，楚漢軍的艦隊，或者已經一路掃蕩到阿奇揚星域。至於食物方面，看那隨軍行動的補給艦和大型商船，只怕一到兩年之內，絕不能會有枯竭之險。
於是聯合艦隊又迅速轉換著策略，在當天選擇另一條航線繞道，來到了王**艦隊之前，在後者的必經之地列陣。試圖依托當地星球防禦體系，以『有限度防禦戰』的方式，來消耗王**的燃料。
所謂的『有限度防禦戰』，顧名思義就是在防止艦隊決戰爆發的限制之內，盡可能的進行抵抗。而聯軍一方的參謀部門，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各種預案，以應付對面這位死神之左翼，在狗急跳牆下，積極尋求與聯軍艦隊進行作戰的各種可能——必須一提的是，直到此刻，他們仍舊認為當面的這支艦隊，是楚天麾下那位伊迪.凱特爾元帥在指揮。
但是之後發生的一切，卻遠遠出乎他們意料。楚漢軍艦隊的攻擊，依舊是維持之前的速度。對於每天那可觀的燃料消耗，似乎毫不在意。倒是在聯軍的內部，由於辛比斯剋星域當地勢力的巨大損失，尋求決戰以阻止楚漢軍繼續西進的聲音，開始在聯軍上下甚囂塵上。
這種情形，一直到五月二十三日。就在聯軍內部分比較理智的高層，感覺這情況有點壓制不住的時候。從隆切瓦星域方面，卻傳來了一個好消息。儘管由於加利奇星域，來自許巍方面艦隊軍群的存在，這個星域存在的聯合艦隊數量不多。並且還必須分兵加利奇方向，以應對前者的攻勢。然而在得知楚漢的伊迪方面艦隊群，幾乎全員侵入到辛比絲剋星域之後，仍舊分出四萬艘戰艦，準備經由非跳躍門航線，攻入羅托利亞星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