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海盜王的起航 第五百七十一 葬禮 文 / 開荒
第五百七十一葬禮
「阿茲克一級上將，這一次辛苦閣下了！另外替我問候瓦裡奧一級上將與烏特雷德上將，就說這一次，你們守衛要塞的功績，殿下和我都銘記於心！會在不久後的合適時機，給予你們應得的獎賞。特別是將軍閣下本人，殿下之前更曾親口讚譽，乃是我狂瀾不可或缺的守禦之才！」
當md8032的戰事結束，首先與雪潯號進行聯繫的，是海王要塞。當身為要塞駐守司令官的阿茲克，匯報完統計過的戰損。李天澤自然要裝模作樣的表示一番，這也是上位者的馭下之道。若是在死戰立功之後，沒有足夠令人滿意的獎賞，那麼日後也難得有人，再為這個團體出死力。
其實對於這一點，無論是楚天本人還是李天擇，都比較羨慕那些民主制國家。立下再大的功勞，一個勳章加上一點獎金就可以了結，事後頂多在原有的基礎上提升一級。而在封建制國家內，獎勵部下的成本，特別是對於那些高階軍官的褒獎，要大上數倍乃至數十倍。
不過相應的，凡是帝制國家，軍隊在戰力上，要普遍勝過前者一籌。而在亂世之時，軍閥和叛國者，在民主制國家內，更是屢出不窮。究其原因，還是戰功與獎勵，實在不成比例。
——畢竟這個世上，真正肯為理想和自由獻身的，究竟只是少數。
「殿下和參謀長閣下的讚譽，屬下實在是汗顏。至於獎賞，我等更是愧不敢受。既然是身為要塞駐守官，那麼守衛這裡只是份內之事而已，哪裡談得上是什麼功績？」
口裡在說著謙遜之辭，阿茲克的面上，卻因興奮而泛著微紅。他自然知道螢幕裡的秀美少年，所說的合適時機，到底指的是什麼意思。那應該是二十後楚天的登基大典。狂瀾上下所有將領，都會一體進行封賞。
按說到這裡，阿茲克應該知趣的告退才對。畢竟大戰剛剛了結，楚天也就罷了，李天擇卻還有無數的事情要處理，此外狂瀾內外，想要以視頻通訊方式，面見這兩位的人，也不止是他一個。
不過就在結束通訊的之前，阿茲克卻是鬼使神差的想起一件事情，然後神色有些猶豫的，望向了正前方大螢幕中的兩人。「殿下，參謀長閣下，我還想知道，羅托利亞軍的那位華萊士元帥，現在怎麼樣了？」
李天擇的神情一怔，然後一聲歎息：「已經死了，用手槍『自殺』身亡！」
對於這位羅托利亞軍的支柱，他也有些佩服。知道對方的死訊時，更為之一陣傷感。不過卻並不惋惜，這位老人畢生都忠於羅托利亞王國，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將之招入狂瀾的體系內。
事實上，不止是這位老人。整個羅托利亞軍艦隊上下，排除了那些貴族私軍以及傭兵團之外，有將近六成以上的軍官，以及近一百四十萬的軍人殉死。李天擇實在難以想像，當這些人在戰後藏入到民間時，會給狂瀾對南方兩個星域的統治，帶來多大的危害。那位卡拉斐四世，在籠絡人心方面的才能，確實是令人欽佩、
也正因為此，李天擇是完全放棄了，原本關押這些人一段時間，等到王國的局面穩定之後，然後就將這些俘虜放歸民間的打算。他準備先找個礦業行星，把這些人先關押一段時間再說。除非是他們的實力，能夠完全壓制這些人的力量，對於羅托利亞以及諾夫歌德二星域的統治徹底穩固。否則的話，這些人將永遠是他們的重點監控對象。
「居然會是『自殺』——」
阿茲克也是一陣失神，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此前，在托瑞爾帝**內效力的時光，那時候的他，也不缺乏隨時為皇帝陛下獻身的勇氣。此刻想起，心裡的滋味頓時複雜之極。
「恕屬下冒昧！不知道殿下和參謀長閣下，能否給予華萊士元帥一個葬禮？」
「這是自然！這位值得尊敬的軍人，我會在稍後完全按照他的軍銜和爵位，給他準備一個符合其身份的儀式——」
微微頜首，李天擇又唇角上彎，饒有興致的看著阿茲克。「我下，應該是與這為華萊士元帥惺惺相惜吧？這不是什麼壞事，不過我希望以後，閣下如果遇到類似情形時，最好還是注意分清楚公私之別，不要被情緒影響到作戰指揮！」
雖然是在訓斥，李天擇與楚天的臉上，卻並無什麼不悅之色。像華萊士元帥這樣的軍人，其優秀品質即便是站在敵對力場上的他們，也是無可指摘。而在楚天這樣的統治者看來，這種為君主效死的精神，無疑是值得褒揚的。而李天擇為這位老人，以及他的這些部下，準備一個盛大葬禮，目的就是為的宣揚這種忠君思想。而在不久之前，與他們交談過的沈煜，甚至認為日後不應對這位老人的領地剝奪。
當阿茲克惶恐不盡的面孔，從屏幕上消失。李天擇就見楚天那邊，已經在開始查看著由部隊統計上報的戰損和傷亡數字。白髮青年的眉頭輕蹙，顯然是對傷亡不怎麼滿意。
李天擇也順勢向自己的通訊螢幕望去，儘管總旗艦這邊的參謀，還在剛開始根據這些上報來的數字統計。不過以李天擇的心算能力，只是一眼，就差不多統計出了大概。損失戰艦二千九百艘，人員死亡六十七萬。相較於一次戰艦百萬的會戰而言，這點損失實在是微不足道。不過考慮到對方絕大多數戰艦的惡劣狀態，以及小半艦隊已無戰意的情況，這近三千艘戰艦的損失，自然無法令楚天感到滿意。
「其實有這個成績已經很不錯了！這裡面損失比較大的，基本都是新近加入狂瀾不到兩個月的單位。紀律和戰術素養方面，與我們的嫡系部隊都有些差距。像是克利福德的第一艦隊軍群，還有怒濤騎士團，損失就是微乎其微！」
搖著頭，秀美少年移開了視線。「話說回來，最初我原本還以為殿下，這一次會又有什麼奇計的，結果卻是大失所望。我感覺殿下您的作戰風格，已經有些轉變了——」
——相較於楚天以前所指揮的戰役，這一戰的前後的確是平平無奇。先是毫無特色的，以魚鱗陣正面推進。在接敵之時，原本被隱藏在陣後的怒濤騎士團，突然從中央部衝出，高速突入到敵陣。以每秒接近一千六百公里的時速，所向無敵的向前橫掃。而碎星之忍亞伯拉罕，以及破曉之龍崔林，也各自取得擊落兩位四階機師的戰績。
在此之後是後方大艦隊的跟進，這些呈魚鱗陣排列的小型梭形陣列的，如一道道尖刺，從羅托利亞軍陣型被割裂開的入口刺入。然而不斷的向其內穿插攻擊。整個過程，可說是輕鬆到了極點。
楚天聞言依舊是不想答話，其實說到這一戰，如果沒有上官雲死亡影響著他心境的話，應該可以說是他從軍以來，指揮得最為暢快淋漓，也最是舒坦的一次會戰。
不用想方設法多方籌謀的，去考慮在戰場的各個角落去贏得優勢，更不用提心吊膽的，面臨敵軍那龐大兵力優勢所形成的壓力。只用想辦法如何降低一下傷亡，然後以居高臨下的角度，來化解對方試圖反敗為勝而做出的努力就行。
——他清醒的知道，計謀能夠幫助人戰勝強者，但卻永遠也無法替代真正的實力。而以前他的每一次用計，又哪一次不是冒著奇險？
之前就說過，用兵之道，當以奇正相合為上。然而直到如今，他才算是真正取得堂堂正正，使用正兵的資格。而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倒是願意自己經歷的，一直都是像今天這樣。以優勢兵力臨敵，然後以大規模集團艦隊正面推進，再輕鬆獲勝的戰役。
當戰後的收尾工作結束，楚天和李天擇依諾給了華萊士一個隆重的葬禮儀式，幾乎所有上校級別以上的軍官都全數出席。而直到這之後，這支戰船總數近六十五萬艘的艦隊群，才再次分兵。其中一部分二十萬戰艦，仍舊由伊迪統帥。他們將會在十天之後趕至南方，然後匯合那裡的傭兵團，在那附近駐守。
其任務一方面是佔據與by01對應的rf01跳躍門，以及黃金航線非跳躍門航線出口。以方便幾十天後狂瀾主力艦隊的南下。另一方面，則是為了防範羅托利亞王國的西部邊境，格萊特共和國的插手。
——儘管那位元首權澤的艦隊，目前大部都被李雪瑩的部下，牢牢的牽制在南方。不過以這位梟雄的手腕，在唇亡齒寒的情況下，也說不定會有什麼眾人想不到的驚人之舉。而格萊特的自由軍，在托利亞獨立聯合內，可是僅次於羅托利亞王**的精銳雄師。而純論直轄軍力而言，更在後者之上，並且整個共和國上下，各個世家都與其關係深厚，幾乎如鐵桶般牢不可破。這樣的敵人，實在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