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海盜王的起航 第五百五十三 令人煩惱的勝利 文 / 開荒
第五百五十三令人煩惱的勝利
十二月十三日，狂瀾主力艦隊軍群推進至東津星域yj4734節點。距離新蘭芳的首都新燕京行星只有一步之遙，左氏的老巢雲天行星，也只有不到十天的航程。
在這裡，狂瀾深入新蘭芳國腹心重地的一個月時間後，終於遇到一點像樣的抵抗，新蘭芳政府軍內的主戰派，私自在暗中集結了近三十七萬艘的戰艦，在yj4523節點附近，對伊迪所轄的第三暫編集團艦隊軍群進行伏擊。
就戰鬥的規模而言，勉強以可以算是一次大型艦隊會戰。然而此後無論是歷史教科書，還是軍事史，都未對此戰做太多的贅述。事實上，它之所以能夠名列史冊，還是由於此戰，乃是伊迪成名之後的第二戰的緣故。而相較於這位在未來為銀河帝國效力一百五十餘年，指揮過數百次參戰戰艦達百萬艘以上的超大型會戰的經歷而言。這次的艦隊戰，實在是不怎麼起眼，也沒什麼出彩之處。從頭到尾，都是單方面的屠殺。
——其實平心而論，這一戰政府軍的戰略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錯誤。在兵力處於劣勢的情況下，選擇先行集中攻擊一路的做法，確實是兵道正法。而在排兵佈陣方面，更是中規中矩。
然而問題是，這一次他們遇到的對手，卻是死神的左翼。而更不巧的是，楚天此前就仿如早有所料般，將狂瀾最精銳的一部隊艦隊，譬如克利福德的第一艦隊軍群，以及臨南星系會戰之後，已經聞名下獵戶懸臂的怒濤騎士團，置於第三艦隊軍群內。
所以當政府軍的伏擊，被伊迪所察覺時，這場會戰的結果就已經注定。第三暫編集團艦隊軍群的二十三萬戰艦，儘管在戰艦數目上略遜一籌，在伊迪的指揮下。先是以怒濤騎士團為核心，使用標準的中央突破戰法，將這支由地方駐守部隊拼湊出來的大艦隊，從中央部割裂。然後再以近乎掃蕩之勢，將敵艦隊盡數摧毀俘獲。
戰術上並沒有什麼出彩之處，卻是異常的利落。前後僅僅只用了三個小時，就完全解決戰鬥。
另外說到楚天早有所料，這句話也不算是錯。事實上，這次的會戰，從頭至尾，都是一個有預謀的引蛇出洞戰術。而其目的，就是為的將新蘭芳政府，在東津星域的最後這點反抗力量徹底抹殺。
——故意在開始時分兵三路，再用整整一個月時間，製造出恣意輕敵的假象。最後讓看起來實力最弱的伊迪第三暫編集團艦隊軍群，在進入到東津星域之後，有意無意的拉開了與主力艦隊軍群的距離。
此外為了隱瞞怒濤騎士團的真正所在，楚天不但暫時更換了騎士團使用的戰艦，也偶爾會與冰月夜一起，駕駛備用的鉞星和迅猛龍，模仿亞伯拉罕和崔林的戰鬥風格，加入到一些小型的地面攻略戰。
而不出白髮青年所料的是，這一路之中，狂瀾的主力艦隊軍群，果然並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戰鬥。如此一來，仍舊存在於主力艦隊軍群序列之中，不過事實上只剩下一些空殼戰艦和部分掩人耳目的機甲部隊的怒濤騎士團，也就理所當然的，沒有任何出戰的機會。
——如果換作是那位怒龍赫連宇，或者還會在附近之前。試探一下這支精銳機師部隊的真正所在。然而這位曾經的下獵戶懸臂軍神，目前在新蘭芳軍內的聲望，已經跌至谷底，本身更在接受政府軍軍事法庭的審查。對於這一戰，幾乎沒有插手的可能。
而如果有老成持重之輩壓陣，也會採取更妥當的戰法。
可惜的是，將政府方面的訓令棄之不顧，私下主持這次反擊的，既然是政府軍內的少壯激進派，那麼其指揮官或者在艦隊指揮上有著不弱的能力。卻絕對沒有足夠的耐心，花更多的時間去觀察狂瀾的虛實。
此外必須值得一提的是，這一戰從佈局到收穫戰果，都是楚天一手策劃。而身為參謀總長的李天擇，對此則是不置一言。一方面，是對自己的上司，想要進一步打擊新蘭芳力量的想法，持不暫成的態度。另一方面，卻是由於這個誘敵戰術本身，可以說是完美無缺。無論是敵我戰力的對比，那些公司所持的態度，又或是政府軍內的衝突和關係，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唯一沒有顧及的，是整個大局。
「——知道嗎？這讓我想起了幾年前的那次新澤西攻略戰！對於新蘭芳政府那些官員，以及政府軍內部的保守派而言，那些傢伙能勝的話更好，他們可以借這次的勝利，保住自己的位置。不能勝的話也無所謂，也可以藉機打壓已經在軍中抬頭的激進派系。而那些財閥公司而言，儘管不抱希望，卻也想通過這支地方艦隊軍群，來試探一番狂瀾的實力。至於雅利安王國、阿列克聯邦以及林漢，能看到新蘭芳實力再次受損是最好的，當然我們狂瀾失敗的話，對他們來說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時隔一個月後的再次聯絡，沈煜的影像一出現在螢幕中，就滿是苦笑的神色。「這一戰，與其說是誘敵戰術高超，伊迪的艦隊指揮能力出色。倒不如說是我那位兄長，對人心的把握精準無比！」
「這點我也是如此認為！不過如果提督大人他在平常的時候，也能有這個水準的話，那就再好不過！」
李天擇搖著頭，也知道自己的這句話，只是奢望而已。平時的楚天，在戰略戰術的制定上，儘管也有著相當高的水準，然而卻絕對不會如新澤西空港攻略戰，以及阿羅瑟星系第四小行星帶會戰時，表現得那般誇張。甚至在很多方面，比如對下獵戶懸臂大局的洞察能力，以及長期戰略計劃的制定，較之他和沈煜都有所不如。
——會像現在這般的算無遺策，也只有受到刺激之後而已。而以楚天的淡泊性情，能夠令他的心情劇烈波動的事情，還真得是很少很少。
這令李天擇有些煩惱，在他的計劃中，如果狂瀾想要以更快的速度發展勢力，那麼楚天的戰術戰略能力，都是不可或缺。不過以後，也不可能總用現在這樣的手法去刺激。
他唯一能想出來的方法，是人工注射腎上腺素。不過沈煜肯定會反對，現在根本就無法確證，這種方法對楚天的身體是否有影響。而就他本人看來，這種手段也確實危險，不在採用範圍之例。他是準備利用狂瀾作為復仇的工具，但相應的，也同樣準備用自己的一生作為報酬。不擇手段，置自己的君主與險地的做法，在他看來並不可取、
「這次的獲勝之後，東津星域內除了那些世家財閥之外，應該再沒有能夠抵抗我們狂瀾的力量。這可以讓我們在談判桌上，獲得更多的籌碼。不過這麼一來，赫連宇被重新啟用的時間，恐怕會大大提前！」
這就是李天擇與沈煜最為憂心的事情之一，政府軍此次毫無懸念的潰敗，只會令新蘭芳的幾個政黨高層，以及各方勢力更深刻的認識到，在國內除了赫連宇之外，再無其他人能夠在戰場上，與楚天正面對抗的事實。
而未來如果有這位名將的制約，那麼狂瀾的北上，必將會變得異常的困難。甚至這幾年內，他的存在，也會對狂瀾造成極大的壓力。
事實上對於這位怒龍，不只是楚天感到忌憚，李天擇也同樣感到頭疼。
「其實我最擔心的是，此次新蘭芳政府軍再次被重創之後，會更加堅定退出戰爭的決心！」
沈煜的眉頭微微皺起，一臉的惱意。
不客氣的說，這次會戰之後，新蘭芳共和國這次的損失，即便不及林漢帝國兩年前的潰敗，也是差相彷彿。在南面有強敵即將崛起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繼續與阿列克聯邦的戰爭。而這種局面，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其實此前，托瑞爾帝國方面的情報機構，倒是想盡力阻止他們在新蘭軍的盟友們，推動這場伏擊戰役。可惜的是在立場方面，不可能說服這些少壯派軍官，眼看著百越星域被狂瀾生生割走。之後雖然也在盡力幫後者收集情報，然而卻同樣被楚天的騙局所欺瞞。
「這一點確實有些令人頭疼，不過只要海王要塞，在阿列克聯邦獲得戰爭勝利之前建成。那麼我們至不濟，也可以抵抗住聯邦的壓力，然後想辦法向西部的方向擴張。」
手指敲擊著桌面。李天擇陷入了深思。「而且在我看來，這件事情尚有轉機。別忘了在很多人眼裡，恐怕阿列克聯邦對他們的利益的威脅，還是遠勝過狂瀾——」
聽到此處，沈煜的目光閃了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臉的若有所思。
而秀美少年的唇角，滿是意味不明的冷笑。
「我想只要讓他們更加深刻的認識到這一點，那麼現在的局面就有很大變化，總而言之，接下來幾個月時間內的下獵戶懸臂大勢如何，就要看我們怎麼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