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海盜王的起航 第五百三十七 對話 文 / 開荒
第五百三十七對話
在楚天的計算機螢幕內，此刻正顯示著兩個視頻通訊申請郵件，而令他為難的原因正在於此。
艦橋通訊組那邊不是不知道，此刻他們的頂頭上司，根本就沒心情，去搭理那一大堆蜂擁而至的請求通訊的信息。不過此刻經過他們過濾之後，仍舊發到楚天這邊，讓他親自處理的這兩份郵件，卻稍微有那麼一點特殊，
其中之一來自於冰如博的冰宇物流公司，作為冰月夜的兄長。誰都知道這一位，幾乎可以算是楚天已經確定了的大舅子。給通訊組那些組員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就此回絕。
不過當時看到冰如博這個名字，楚天第一時間，就差點把手邊的東西全部砸碎。上官雲的死，儘管並沒有滄海明月流的直接責任，然而若非是後者，異常乾淨的把關係全部撇清，東津財團也不至於會如此囂張，選擇他的家人下手。
——大約是認為他們狂瀾，根本就沒有在這次與那些財閥公司的戰爭裡，獲得勝利的可能吧？既然是已經確定要廢棄掉的棋子，那麼在滄海明月流和冰家看來，自然也是沒必要再給日後，留一些見面的餘地了——
臉上浮出了一抹冷然的笑意，楚天幾乎是想都不想，就向拒絕的按鈕點去。如果冰如博是為了自己的事情，要跟他見面，那麼楚天絕不會拒絕。不過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臨南星系會戰剛剛結束不久，冰如博的意圖，已然是昭然若揭，明顯是在為緩和滄海明月流與他之間關係而來。
在你們的眼裡，我就這麼賤？連一塊抹布都不如，有用的時候就拿起來，沒用的時候就丟到一旁。我就會任由你們這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想起十天之前，他讓李天擇警告滄海明月流，把那些ch藥劑盡快送來的事情，至今都沒有什麼明確的答覆。楚天那眉眼間，再次聚斂起了一股強烈的怒意。
然而當他手指，剛剛觸及到螢幕內的觸摸按鈕，楚天卻還是稍稍猶豫。就其本意而言，他是準備將冰家和滄海明月流，徹底劃入到拒絕往來戶。既然後二者，從未真正把他當成合作夥伴過，那麼對於這個流派內門弟子的身份，他自然也可以毫不在乎。
但是在這一瞬間，他卻又想起了自己如果要與冰家與滄海明月流斷絕關係的話，那麼還有一個坎，是他永遠邁不過去的，而這個斬不斷的聯繫紐帶，自然就是冰月夜。
楚天相信，如果自己決定對二者，絲毫都不加理會，那麼月夜多半不會說些什麼，甚至會主動為了他，而斷絕與家族的聯繫。只是在月夜的心內，恐怕卻不免會從此留下一個不解的心結。
——想來也是知道，冰月夜此時在他心中的地位，冰氏和滄海明月流的那些決策者們，才會如此的有峙無恐吧？
想及此處，楚天微微一聲歎息。毫無疑問，冰氏的家主，確實是拿捏住了他的命門。他雖然對背叛這種行為，極度的痛恨。但如果是涉及到自己最親近之人，並且還隔了一層，卻有些不好處理了。滄海明月流的背叛，他肯定無法遷怒到冰月夜身上。而對後者感情，也勢必會令他愛屋及烏，無法完全。
不過，這個叫冰鴻瑜的老傢伙，難道你就真當我拿你們冰家和滄海明月流，就沒有絲毫辦法麼？
唇角微微一哂，楚天將冰如博的通訊請求，直接劃到了李天擇那邊。以他這位總參謀長的智慧，自然會知道該怎麼做。
眼下對於這二者，也只有先警告一番了事。不過這並不代表著，這件事他就會從此放棄追究。現在的他和狂瀾，勢力還不怎麼強大，除了在轄下星域，限制滄海明月流發展這種手段外，也確實沒有太多的辦法，教訓這二者。所以他需要等待時機，當每一天，他手裡所掌握的軟硬實力，能夠壓倒冰家和滄海明月流的時日來臨，他自然會讓這二者，好生品嚐一番今日所中下的苦果。
——這種暫時隱忍的做法，倒不是楚天的性格轉變了，而是本來就是如此。事實上，只要不是涉及到自己親人的生命，楚天對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個道理的理解，向來都是十分深刻的。
這都是出於他前世那個父親的教導，而他父親另一個令楚天記憶深刻的一句話，那就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至於後面的那句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則是一直以來，都被楚天當成了自己的行事準則。並非是睚眥必報，然而若是觸及到了他底線，那麼楚天也絕不會讓對方好過。
在心內定下了以後與冰家以及滄海明月流虛與委蛇，並伺機報復的策略。楚天又把目光，望向了螢幕中的另一個條目。地址來源不明，只能判斷是來自於托利亞獨立聯合體境內的格萊特公國區域。應該是非法接入到托利亞獨立聯合的網絡中，然後與他們進行的聯絡。
不過在這份請求與他視頻通訊許可的郵件內，卻明確的寫明了其主人的身份，正是他以前在雅特裡剋星域時的僱主李雪瑩。
楚天所不知道是，這條信息本來是要被艦橋通訊組的人，直接當成垃圾扔到回收站不予理會的。不過好在那位通訊組的組長，恰巧是曾經從逃出赤巖星時代，就已經開始在雪潯號，負責通信工作的傭兵。對於楚天與李雪瑩之間的事情，儘管並不是很瞭然，卻也明白他們的那位海盜王殿下，與這位前雪鷹公司總裁之間，確實有著某種程度上，有著一定的瓜葛。這才讓它幸運的通過了選篩，出現在了楚天的面前。
而如果說冰如博的那份郵件，只令他感覺到憤恨的話。那麼這一份，卻是令白髮青年的心情，一時間複雜之極。
關於幾年前方樂遇襲的那件事情，楚天在f機關初具規模之後，就已經公器私用的，讓專人進行過深入的調查。所得出的結論，儘管並未能證明此事與李雪瑩完全無關，但也有些其他的證據，從側面證明了他這位僱主的行事風格，確實不像是不擇手段的那種。
事實上，雪鷹保全公司在雅特裡克，做任何事情，都是謹守著規則。很難想像，李雪瑩會突然做出那種殺雞取卵的事情。此外那位暗中主持著，針對方樂的襲擊計劃的雪鷹保全人事總監鄒世，當時也才剛剛赴任不久。並且在此之前，就已經有過數次隱瞞上司，私下行事的記錄。
——其實若是拋掉這個心結，這位冰雪聰明的女孩，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他今生加上前世的初戀了。儘管那只是單相思而已，但那感情卻是無比真實，也值得懷念的——
事實上，直到至今，楚天都無法完全放下那份旖念。特別是在知道冰月夜的身世，以及那次的事情，的確很有可能是他部下私自所為之後，就愈發的無法往外。心內更隱隱間對這個善良而又堅強的女孩有些憐惜。
歎息了一聲，楚天點開了同意的按鈕。而不久之後，李雪瑩的投影，就出現在了他的辦公桌前。到底是相隔著數百光年，數據流量不足，造成了圖形有些不清晰。然而就是這模糊的影像，也令楚天的心神，為之一陣恍惚。不過此刻在他的對面，李雪瑩神情也同樣是複雜之極點，眼神有些空洞，似乎是在回憶著往昔。
「好久不見了，提督大人！不，應該說是殿下才對！」
首先打破沉寂的，卻還是三維投影內的少女。「首先要恭喜您，這一次臨南星系會戰的結果，實在是令人驚佩。我想從今以後，下獵戶懸臂第一名將之名，一定非您莫屬！」
「雪瑩小姐您說笑了，這次能擊敗赫連宇，只是僥倖而已！」
驚醒過來，楚天連忙稍稍收拾了一下心情。而當發現李雪瑩那絕美的面容上，滿是公式化的笑意時，白髮青年心內不由感到一陣強烈的失落。李雪瑩的一句殿下，已經是把雙方的關係，非常清楚的分割了開來。
毫無營養的問候寒暄了幾句之後，兩人才轉入了正題。而得益於李雪瑩一開始就開門見山的態度，楚天很快就瞭解了對方的真正來意。
「這麼說來，雪瑩小姐這次聯繫我，是衝著我們狂瀾這次俘獲的那幾十萬艘戰艦而來對嗎？」
「正是！最近我這邊的艦隊，損失實在是有些慘重。不過我的財力不足，最多也只能吃下三千艘而已。本來這樣的小事，是沒想過要麻煩到殿下的。不過有件事，我這邊必須弄清楚。」
螢幕內，李雪瑩一聲苦笑，然後以詢問和乞求的眼神，望向了對面這位，身份已是她遠遠無法企及的男子。「我想知道的是，當閣下吞併羅托利亞之後，會對我們採取何種樣的態度？」
楚天聞言一陣沉默，他最近幾乎的所有精力，都放在如何應對這兩次會戰上。不過對於李雪瑩轄下的那個游擊復國組織，也並非是全然沒有過關注。而這件事，確實是令人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