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海盜王的起航 第五百二十二 突擊 文 / 開荒
第五百二十二突擊
雪潯號艦橋的中央星圖投影儀，個頭相對於它的同類而言，無疑算是個極為龐大的。它的主體被埋在艦橋的下方，投射出來的影像，長寬都高達十五米左右。除了像雪潯號這樣，空間非常寬裕的艦船，很少有戰艦會用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不過這裡所說的不實用，也只是相較於其他的艦隊指揮官而言——
此刻在立體螢幕內所顯示的戰場態勢圖中，代表著大隊級別的紅藍色微縮戰艦模型，正密密麻麻的分佈於其上。楚天先是靜靜地肅立在這立體螢幕中，冷漠的等待著雙方的陣列全面碰撞在一起。然後以操縱機甲時的最大手速，配合著優雅而準確的步伐，在星圖中迅速操縱著那些紅藍色的標誌，劃出一道道的虛線。標定著接下來的幾分鐘內，一部分艦隊移動的方向，以及炮擊的大致方位。
「——直接干涉到大隊級別的微操指揮嗎？」
在狂瀾山字陣列中央部的最前方，身為第三艦隊軍群司令官，以及前鋒部總指揮的阿克瑪，定定的望著自己身前那實時與雪潯號同步的星圖投影儀，然後發出了一聲微歎。
楚天這次的命令，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直接越過了他這一層級，下達到聯隊或者大隊一級。不過這位前海盜頭子，非但沒有因此而沮喪懊惱，反到是眼神中透出了幾許懷念之色。
他記起了幾年前，在暫編第四十一艦隊剛剛成軍的時候，楚天就是通過這種方式。直接指揮著作為最低層級作戰單位的戰艦，按照他的意志進行作戰的。
也是直到之後的一個月，第四十一艦隊所轄的戰艦數目，逐漸的超出了兩千。他們這些分艦隊和聯隊級的指揮官，才在戰場上，有了那麼一點點的自主權。再到逃亡至百越星域後，直接干涉基層作戰指揮的事情，幾乎是完全絕跡。
然而直到現在，阿克瑪都忘不了，當楚天通過雪潯號那貸款狹小的通訊系統，彆扭地指揮小艦隊作戰，並展露出來那驚人才華時的震撼。
——那個時候，儘管是形同木偶一般被操縱，不過毫無疑問，絕對是第四十一艦隊戰損最小，戰果比例卻是最大的時期。
想及此處時，阿克瑪的臉上，更隱隱約約的透出了一絲期待。他想看看，自己的那位殿下，又將創造出一個奇跡？
而當楚天的微操開始，首先發覺戰況正在轉變，並且對此感受最深的，卻是已經深陷敵陣的怒濤騎士團——
當慕晚思以一個熟練之極的標準奧卡索鷂式機動，規避開那迎面而來的激光束和防空炮彈，並迅速接近到一台機甲的側後方，以掛載在『普勒克思』大腿側部的大口徑粒子速手槍，從容輕鬆的將這台明顯也是先天機師駕駛的機甲駕駛艙部徹底轟碎時。駕駛面板上早已散發出紅光的能量槽，也恰時的發出了警報聲。
知道自己機體的燃料已經降到了安全線以下，慕晚思有些無奈的駕駛著自己的機體返回。而直到這時，他才終於有閒暇，去觀察一下自己周邊時的情景。
機師高階到了他這一層級，已經不只是簡簡單單只知道駕駛著機甲戰鬥殺敵就可以。必須時時刻刻的去瞭解自己身處的戰場，並且出現在自己最該出現的方位。當然這一部分，也可以由他在自己旗艦，所專門配屬的一個輔助人員，來幫助他完成。
不過慕晚思除機師外的另外一個身份——第五騎士大隊的大隊長，卻注定了他不可能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戰鬥當中。
雖然說大隊內的戰艦和機甲，自然有參謀人員，在他本人投入戰鬥的時候進行指揮。然而這些人畢竟不是機師，而以戰艦為核心的戰鬥方式，與以機甲部隊為主要攻擊武器的作戰，可是截然不同的！
慕晚思的第一道視線，幾乎是自然而然的投向了自己的左側方。在那個方向，另一台與『普勒克思』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機體，正在自己作戰小隊內的兩個先天三階的王牌機師配合下，俯衝到一個有著異常密集嚴整的火力防護網，數目大約百艘的戰艦群內。然後用三十米長的斬艦刀，將他的目標——一個在防空陣型中，明顯佔據著重要位置的巡洋艦的尾部，幾乎徹底的切斷。
恰在此時，來自第四騎士大隊配屬戰艦的炮火，迅速的將這個方位所覆蓋。不過瞬息之間，就將隸屬於聯軍方的主力艦大隊的防空火力網破壞殆盡。而周圍第四騎士大隊早已蓄勢以待的幾個機甲聯隊，就如食人魚般迅速的匯攏了過來，直到將這百餘艘戰艦徹底吞沒。
不過這時候的慕晚秋，卻早已駕駛著他的那台『卡斯托』，出現在了不遠處的一側，準備敲開那裡的另一個『龜殼』。
慕晚思在自己的座機上，直接調閱出了騎士團的戰績表。在個人成績排行榜中，他位列第四，一共擊沉各型戰艦三十二艘，機甲三百二十一台。而慕晚秋則是位列第六，分別是二十五艘戰艦，二百九十七台機甲的戰績。不過在團體成績內。雙方的位置卻是倒轉了過來，第四騎士大隊，以迄今為止總共擊沉戰艦一千九百五十，機甲四萬三千餘台的成績，位於第四位。相較而言，慕晚思自己所指揮的第五騎士大隊，成績卻是遜色太多了。
——他這個雙胞胎兄長，在機甲駕駛天賦以及古武學資質上，或者遠不如他。但在臨戰指揮方面，卻是勝過他不少，
慕晚秋冷哼一聲，心中微微有些懊惱。本是想借此機會，徹底將自己雙胞胎兄長壓過的，然後事與願違，自己反倒是被再次輸給了對方。
視線再次通過駕駛艙內，由高倍攝像儀所生成的影像，觀察著那個方位。慕晚思的瞳孔中，隱約閃過了一絲關切，然而瞬即就消逝不見。哪怕是明知道自己的兄長，其實是在為自己好，然而那天的情形，他卻依舊是無法就此釋懷。
緊接著，慕晚思又把目光，轉向了第一和第二騎士大隊所在的區域。
「——真是見鬼了！」
哪怕是因上官雲的死，而積鬱了滿胸膛的怒火和殺意，急於要在這些聯軍戰艦上發洩，而跟本就無法分心他顧。然而當慕晚思，目睹到那邊的情形時，卻還是不由暗罵了一聲變態。
在當初出擊的時候，怒濤騎士團的十六個大隊，是並行出發，對聯軍陣列進行的突擊。然而此刻，第一和第二騎士大隊，幾乎已經與左右兩翼完全脫節，領先了他們至少四十公里的距離。沿途之中，滿佈著被他們擊沉的殘骸。
按說在這個位置，已經是相當危險了。而聯軍一方，也在試圖組織炮火，對狂瀾這個突出部進行打擊。然而這兩個大隊，大約二千四百艘艦船，卻依舊是游刃有餘的突進著的。往往對手還在組織火力中，就已經被他們的攻勢所淹沒。
特別是最前方處的那兩台機體——紅色的『淨世之焱』以及白色的『鉞星』，從來沒有任何的機甲和戰艦，能夠阻擋他們分毫。他和慕晚思雷雲幾人，在突破那些防空陣型時，還需要自己作戰小隊的隊員們稍稍配合一下以吸引火力。然而這二人，卻是從頭至尾，都是以一己之力，在敵陣中以駭人的速度狂飆突進著。
特別是前者，在作戰指揮全都交給宣維易，本身毫無顧慮的情況下。個人戰績已經到達一個駭人的地步，以擊沉戰艦一百十七艘，機甲八百七十五台的數字，高踞戰績榜第一的位置。
慕晚思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瘋狂的戰鬥方式，那台深紅色的機甲，幾乎不搭載任何的遠程武器。只憑著兩把斬艦刀，以及高人一籌的速度，就在聯軍陣中斬殺無數。整個機體，就宛如一台不知疲倦殺戮機器。
事實上，同樣是天騎士級別強者的亞伯拉罕，在個人戰績上，也只有前者一半的程度。不過第一騎士大隊的整體戰績，卻如它的編號一般，高據排行榜的第一位，拉開下面的第二騎士大隊一大截。
這固然是有第一騎士大隊，向來都是怒濤騎士團所有大隊中最為精銳一支的因素，但在慕晚思看來，亞伯拉罕本人的指揮藝術，也同樣是居功至偉。整個騎士團內，有著相同能力的，也只有崔林和雷雲兩人而已。
前者由於本身的戰力稍遜，不得不在個人成績和團體戰績上屈居第三。而後者則因為第**隊，才新近建立不久，而略遜於慕晚思的第四騎士大隊。
慕晚思心中一沉，儘管一直在努力著，鬥志也不輸於任何人，然而他現在所取得的成績，卻是怒濤六個頂尖機師中，排名墊底的存在。
——是自己太過忽視了整體的配合麼？
皺著眉頭，慕晚思仔細再觀察著周邊戰局。然後不過數秒，他就感覺到現在的情形，相較於之前，有了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