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海盜王的起航 第四百五十四 算計 文 / 開荒
第四百五十四算計
哪怕是這些天來，對這種事情已經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此刻的楚天卻仍舊有著一種無比荒唐的感覺。排名百位以內，如果不是身為海盜之身的話，那意味著他出行到任何一國，都會被當成列國元首般對待了。
不過楚天其實也知道，以狂瀾海盜團的實力，還遠遠不足以讓他站到如此高位。會有這麼高的排名，原因還在於這些評述中的最後兩段話。
『身為海盜王的聲望，能夠讓這位殿下輕鬆摧毀大部分二三流的國家』——指的自然是楚天在半月之前，糾集幾十萬海盜戰艦大肆攻略有人行星的事情，這股力量如果運用的恰到好處，確實能令大多數的二三流國家元氣大傷，或者乾脆陷入崩潰境地。而在下獵戶懸臂，擁有這種力量的，絕不超過六十。
至於『任何單純的星際遠洋貿易公司，在與海盜王為敵的時候，都需要特別的小心』這句話，則是源自於二十天前，在談判結束之後，由他親口對那些零散海盜頭目們說出的那些承諾。
——從即日起，任何攻擊東津和東雲財團護航艦隊的海盜艦隊，都將受到狂瀾保護，被視為狂瀾當然盟友對待。狂瀾海盜團也將保證其贓物的銷售，戰艦和軍事物資的採購補給，以及在百越南部境內的安全。並會在財政許可範圍內，予以一定的補貼。
這些被下獵戶懸臂海盜戲稱為『絕殺令』的發言，百越的商界人士卻是將之稱呼為『死神之音』。不過最開始時，幾乎所有人都只是將其視之為，楚天表露與東津財團勢不兩立的姿態的發言而已，誰都不會認為它起到什麼實際上的效用。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只是幾天之後，東津財團及其附屬的關係企業，就陸續開始遭受到了打擊。
最開始時，只是有些不要命的零星小海盜，試探性的在百越星域內，對東津財團旗下的下型短程商船團進行攻擊。而在這些人作案後躲入到百越南部，發現東津財團確實是拿他們毫無辦法，公司旗下的追擊艦隊，甚至根本不敢太過接近南部區域之後。這種趨勢，就變得愈演愈烈，並且有向東津財團核心業務區發展的趨向。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也不是所有的海盜頭目，都如狼王戚銘，風狐胡陽又或毒刺阿茲克那樣，時刻保持著理智和清醒的。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只是魯莽的亡命之徒，一旦看到了豐厚的利益，在安全上又有一定的保障，那麼這些傢伙必然會如食人魚一般蜂擁而至，
事實上，就是這幾天的時間，對東津和東雲兩大公司貿易船被襲擊的案列，就已經多達數十起之多。這些海盜在作案成功之後，無一例外都是瘋狂的向百越南部逃竄著。而看到同行們在返回百越南部之後，所獲得的豐厚收益，使得更多的人在暗中準備顯露出自己猙獰的獠牙。
毫無疑問，東津財團實力絕對可稱雄厚，光是公司轄下的戰艦，就相當於一個二流強國。然而問題是。哪怕是東津財團的戰船再多，也不可能護住它的每一條貿易航線——那些遠洋商船團還好，基本都有著萬艘以上的戰艦隨行，即便是一流的大海盜團，也不敢輕動。但是在星域內的短程貿易，若是護航戰艦的數目太多，只會使成本大幅度的增加，反而會得不償失。
於是在這短短的十幾天內，兩個公司就總計有一千四百艘中小型商船劫持，七百艘以上的戰艦被擊沉。
這一連串的噩耗，也被直接反映在股市內，受這些消息影響，前者所控股的貿易公司市值，已降低了百分之十。而東雲控股，則是全面性的跌停。
其實損失個幾百艘上千艦船，對於東津財團說根本無足輕重。哪怕是規模小上很多，最近更迭招打擊的東雲控股，也可以完全不將之放在眼內。可偏偏星際貿易公司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收益，都是靠這些短程的行星貿易得來。而財團轄下的那些實業，更需要這些物流通道，將產品運輸到周邊行星進行銷售。
——這些分佈在數十個星域，多達數千的小貿易船團，儘管大的只有一千，小的不足十數，每次短距航行的收益甚至可能不到一億，卻是東津財團最重要的支柱之一。在這方面遭遇到到威脅，也幾乎等同於在撼動財團的根基。
而從現在的情形看來，對東津財團的襲擊，還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這就是楚天為何會被認為，單純的星際遠洋貿易公司，在他的面前，跟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原因了。且不論最初的那幾次襲擊，是否有沈煜和李天擇在背後指使推動的痕跡。但至少現在，他的號召力，確實是足以讓規模底蘊稍小一點的公司，在短期內迅速倒閉。
——有著大量實業，抗風險能力更強的綜合性財團，都是如此狼狽，就更不用說，那些只依靠星際貿易來盈利的公司了。
事實上，就在第十一次，針對東津財團的襲擊發生的當天。原本因戰爭動員潛力孱弱，而被排名在一百二十七位的狂瀾海盜團及楚天本人，都分別開始大幅度的上升。直到前天進入到百名之內，才穩定了下來。
歎息了一聲後，楚天關上了網頁，心裡的那份危機感，是愈發的沉重。
事實上，在最初剛剛得知此事之時，他就沒有應有的欣喜，而是下意識的感覺到，這次的事情恐怕是有些大條了。
說實話，他確實有想過，要讓迅宇國際的那個女人吃點苦頭，也曾有過遲早要東津財團和復興聯合徹底掀翻的念頭，但是時機，可絕不是現在。
本來狂瀾海盜團的存在，就已經讓那些財團公司們忌憚無比。只是由於顧忌巨額的損失，才最終選擇了暫時妥協。但是現在，這些襲擊事件的發生，卻無疑是在那一觸即發的局勢上更火上澆油。
而時到如今，他也搞不清局勢，會向什麼樣的方向發展。原本是判斷，下次的戰爭，至少要到兩年到三年，做好一切準備的時候。但是現在，只怕三個月內，雙方之間就會再見分曉。
而李天擇和沈煜的所作所為，難免有激化局勢之嫌。
事實上，他說的那番話，就連自己也沒有想過，會有什麼實際的意義。在李天擇拿出那份發言稿，讓他在散伙宴會上宣讀之時，楚天更只是認為，這不過是類似於幹架，居於弱勢的一方在事後放上那麼一兩句狠話以全顏面的性質而已。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麼幾句發言。甚至不用自己動手，就給了自己的敵手一次痛入骨髓的重擊。
——東津財團也就罷了，東雲控股在被迅宇國際徹底併購之前，可是差點就瀕臨倒閉。而即便是身為頂尖大財團的前者，驟減百分之十的市值，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而隱藏在這背後的，則是他那好弟弟與李天擇在幕後的推波助瀾。
儘管沒有什麼實際上的證據，但是一個不可忽略的事實是，哪怕那些海盜在性格上再怎麼膽大莽撞，也不可能在東津財團這個龐然大物面前，如此快的提起勇氣。
此外按照他吩咐方樂的調查所得，最初那幾位襲擊東津財團貿易艦隊的海盜頭目，也確實是在事前，就與迅宇國際的某些高層有過聯繫。而沈煜和李天擇在權限之內，給他們提供的補貼，實在是過於豐富。
「難道提督大人您以為，我們還有時間等下去嗎？等到戰爭結束，新蘭芳和阿列克聯邦可以騰出手的時候？」
楚天記得在他提出質問的時候，他的那位參謀長是如此反問的。那精緻無比的面孔上始終帶著笑意，絲毫都未受他的怒火所影響。而毫不留情面的詞鋒，則令他汗顏，
憑心而論，在他心裡雖然不是這麼想的，但也確實是認為，開戰的時間最好是等到狂瀾擁有更強的實力之後，
「更強？還能夠強到那裡去？兩年裡無論我們怎麼發展，也不可能強過那些財團的合力吧？以那些傢伙的財力，只要拿出百分之一，就可以組建起五到六支，與我們現在同等規模的艦隊。而我們在這幾年裡哪怕傾盡全力，最多再增加二十萬規模的戰艦，就是我們的極限了——」
相較而言，身為他二弟的沈煜，多少還算是給他這個鄉長一點顏面，解說的時候。多多少少要較為詳細一些。
「——所以與其如此，倒不如早點解決這些麻煩。至少要保證在我們開始羅托利亞攻略戰之後，那些傢伙抽不出太多的力量來找麻煩——「
而對於兩人在私下裡，瞞著他所進行的這些小動作，沈煜也是以理直氣壯的方式，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問題是，我們即便是在事前跟您明說，以天哥您的性格，難道就肯答應麼？」
楚天當時是一陣啞然，不能不承認的是，他確實是不可能同意，這個冒險而又瘋狂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