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海盜王的起航 第四百四十四 虛有其表 文 / 開荒
第四百四十四虛有其表
「小煜，你說我們是不是乾脆把中牟星一起拿下算了？」
在加入到艦隊群序列的戰艦，超出七十七萬艘時。楚天以不確定的語氣對身旁的沈煜說著，此刻他正向右側方看過去，表情有些恍惚，仿似還在夢中。
之前他也指揮過幾次大型艦隊戰，然而任何一次，都在這舷窗外的情景下黯然失色。七十七萬艘戰艦，即使以密集方陣來排列，也是綿延數萬公里。只見無數的空艇穿梭其中，此外還有不下八十萬艘的，搭載著各種補給物資與戰利品的大型運輸商船。遠遠望來，就仿似一個中小型隕石流。
七十七萬艘戰艦，那是什麼概念？那意味著三億一千萬以上的戰鬥人員，以及相當於一個中小型國家的軍力。而事實上，新蘭芳侵入阿列克聯邦境內的艦隊，目前也只有這個數字的二分之一多一點而已。
此刻下獵戶懸臂有半數以上的海盜艦隊都匯聚於此，而當這股力量合起來，足以毀城滅國。
不過對於楚天問出的這句話，正在幫助李天擇制定行軍方案的沈煜是直接撇了撇嘴，以示不屑，甚至都懶得去開口回話。
而沒有得到答覆的楚天，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總算是把神智給拉了回來。
權利能使人瘋狂，力量會讓人迷惑，說的就是他現在這種情形。舷窗外所集結的那些戰艦，還有那些海盜團首領們覲見之時的恭敬態度，讓他不自覺的，產生了一種高居於雲端之上的錯覺。
有那麼一霎那，他認為自己可以主宰所有人的生死，認為這個星域這個國家所有的力量，在他的面前都不堪一擊——
不過好在，他那有些發熱的頭腦裡，還保持著那麼一絲清醒。知道哪怕是舷窗外那些各色塗裝的戰艦，能夠真的為他所用，也不可能是下獵戶懸臂那些主流傳統力量的敵手。更何況，舷窗外的這些海盜戰艦，九成以上都是心思各異的烏合之眾。
順風仗也就罷了，真的有需要與政府軍艦隊或者那些大財團勢力硬戰的時候，不在狂瀾的背後插上一刀，就算是很不錯了。要指望他們為狂瀾火中取栗，那根本就想都別想。所以不但不能借力，反而要分出精神來防範。
腦袋清醒下來，楚天就癱坐在自己的座椅上發著呆。
隨著李天澤接手沈煜的參謀長職位，不止是沈煜輕鬆了不少，楚天這邊也是大幅度的消減了工作量。他這閒的有些發慌，幾乎吧所有本該由他處理的事務都接手了過去，以至於楚天現在徹底變成了一個閒人。
基本上，除了必要的時候，需要親自指揮戰鬥之外，他把絕大多數時間，都放在練功室裡。與冰月夜和紅蓮一起研究習練著古武學。
只是自進入先天之後，那些可以清理經脈內沉積雜質的架勢，作用就變得相當微小了。即使只是天階初段，也可以引外氣入體，而滄海明月流的先天功決。在修行之時，本身就有著洗練經脈的能力。像夕月決和擊濤決這樣的架勢，更多的是對先天以下，或者上了年紀的老年武者起作用。而現在的楚天，身體還相當的年輕。經脈內每天的產生的雜質本就不多，時時清理，也只是讓本來就一塵不染的房子裡，變得更加的一塵不染罷了。
所以說，古武學裡年紀越輕就越容易在修為上突破，這句話並非是沒有道理的。
因而這些時日裡，他新創造出的格鬥技和架勢不少，但是對己身內息休息的幫助卻不是很大。好在他的經脈資質，在後天頂峰以下還算中等，卻比較適合於先天之後。按部就班的修行，兩年時間裡，也漸漸把內息修為，推升至先天頂峰。固然比不了冰月夜和崔林這兩個幾年時間裡，就連續跳躍數階的變態，但在先天強者中，速度卻還算不錯，至少並不比當初的宣維易慢上多少。而如果不出什麼岔子，一百年內突破先天四階還是有希望的。至於先天五階那個程度，他想都不敢去想。
修為上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倒是與冰月夜之間，這段時間卻是變得更加的如膠似膝了。以前忙碌著工作，現在卻可以抽出不少時間陪陪自己的女友。可惜的是，冰月夜雖然有時候，也會放水讓他開心一下。但是最後一關，卻是始終都不曾讓他得手。冰家乃是流傳幾千年的炎黃世系大族，對某些規矩和傳統看得極重，作用也傾向於保守。而冰月夜身為族長嫡女，儘管也對家族內的某些規矩很不以為然，但在觀念上卻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一些影響，遠沒有時下那些同齡女子來的開放。
對此楚天是毫無辦法，以前他可以仗著預見能力，欺負一下冰月夜。然而現在，自從冰月夜那次突破先天五階之後，就讓他再難以再進行壓制。
更讓人無奈的是，在旁邊還有著紅蓮這個電燈泡存在。而偏偏這個電燈泡，還一點自覺都沒有。每當他腦裡動什麼歪腦筋的時候，這個女孩總是木無表情的看著，這讓本來就性格保守的冰月夜，愈發的放不開。
若是換作往常，既然沒有了事做，他會在這時候回到那間他專用的室，即便不能突破最後的那個關口，佔點便宜也是很不錯的。
然而現在，他卻絲毫提不起這個興致。讓他意興蕭索的根源，還在於這越來越騎虎難下的情勢，總不可能真的去把百越星域的首府中牟給攻下來。那時候，可就不只是單純的向那些大財團施壓示威，而是一場不死不休國戰了。且不說那些臨時匯聚在狂瀾旗幟之下的海盜團，會在這時候為他們出上多少力氣。就連狂瀾海盜團自身，也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局面更會因此，而變得再無法轉圜。
可如果就這麼將聯軍散去，對狂瀾的聲望和威懾力而言，卻也是一次重擊。在沒能夠讓那些財團公司低頭之前，更不可能就這麼退走。
不過此事雖讓人感覺頭疼，楚天卻也懶得去動腦筋。局面已經徹底失去了控制，再如何煩惱也沒什麼用處，他現在能夠做的，也就只有順其自然，期待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結果。
讓楚天欣慰的是，事態總算還是沒有最終發展到，完全無法挽回的地步。
進入到六月初旬開始，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的李天擇，就已開始有意無意的。放慢了艦隊群的行軍速度。中途甚至以整合加盟海盜艦隊的戰力為借口，在航道上連續停留了數天時間，而到六月中旬之時，又臨時轉向了百越星域的東部，拿下了那裡的恆合行星。沿途更是加強了，對東津東雲幾個財團資產的掃蕩似打擊。
雖說這使得匯聚在狂瀾旗下的戰艦愈發龐大，但也同樣讓那些傳統勢力，有了一定的反應時間。而這看似愚蠢的舉動，也終於為狂瀾贏來了一個借勢下坡的台階。
七月初，以新蘭芳政府從其他星域調集的二十五萬艘戰艦，以及東津財團的保全艦隊為核心，新蘭芳數十個公司和大世家，在中牟星系附近，悄然集結了總數達一百二十餘萬艘之巨的龐大艦隊。
——在國與國的戰爭之時，這些跨國公司財團絕不會貿然插手。只要這個銀河系還未曾統治在一個國家之下，那麼他們的業務就不會有太大的損失，然而真到了自己的利益有可能被觸動的時候，這些勢力能夠動員的力量，卻總能令人心生畏意，
這些匯聚在中牟附近的戰艦，不過只是新蘭芳國內的力量而已。而按照楚天和沈煜對這些公司財團的瞭解，這些戰艦也不過只是其總實力的四分之一。
這就是銀河系眼下的情勢——在楚天看來，就如漢末之時，又如五胡亂華，各地豪強私兵林立。政府在與地方的對抗中雖也不是完全的居於劣勢，但在總體力量上，確實是遜色數籌。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受後者所操控。
而對此早有預料的李天擇和沈煜，自然不會再跑去啃這塊硬骨頭。二人指揮著艦隊群，在中牟星域的四天航程外溜躂了一圈，就趕向了百越另一行星。
不同於之前的是，這一次狂瀾行軍的速度，卻是奇快無比，甚至將部分速度跟不上的海盜戰艦臨時拋下。十七天之內，在準確避開政府軍聯合艦隊的合圍之餘，連續攻克四顆經濟發達的農業行星。這讓狂瀾和那些的跟隨海盜團，都有了著實不菲的收穫。
而當七月末，匯聚在楚天麾下的海盜艦隊群，試圖繞過中牟，通過非跳躍門航線，準備向夕河星域方向流竄時。來自新蘭芳政府方面，以及其他如薛氏，關西幾個實力不下於東津的大財團使者，不出意料的聯繫上了他們。
李天擇這種避重就輕，打一槍就走的游擊戰法，只用了不到一個月，就讓這些大勢力的臨時的聯盟，徹底的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