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海盜王的起航 第四百三十三 緣由 文 / 開荒

    第四百三十三緣由

    方樂此刻的面色，不止是難看，而且是慘白了。就連楚天和沈煜也有覺得些過份，但是不能不承認，李天擇所說的，確實有些道理。一般而言，有兩到三套完全獨立的情報系統覆蓋，才是最為安全的做法。不至於其中一套遭到打擊之後，就完全變成瞎子。

    以前狂瀾是沒有這個條件，但是現在的財力，卻完全可以支撐得起。

    「——這次是我經驗不足。下一次，保證絕不會再出現這種差錯。所以我認為，第二套情報系統完全沒有必要！」

    先是承認自己的失望，然後果斷的拒絕了對方的提議，方樂帶著一絲敵意的看著身旁這位俊美男子。遇到這種情形，想必換作任何人都會感到不舒服。

    「沒有下一次！閣下的保證，我自然相信。但您就能百分之百的擔保，以後自己的手下就不會出現失誤？如果真的再出現這種情形，很可能我們狂瀾就會覆滅！那時再亡羊補牢的話，可就晚了。」

    說到這裡，李天擇又神色溫和的笑了笑：「放心，在下沒有想要削弱您的權力，還有f機關經費的意思。只是想從軍費開支中抽出一部分，建立直屬參謀本部的軍情機構。而且閣下難道就不覺得，您一手掌控我們的情報系統，是相當危險的行為？而對於上位者來說，建立多個信息渠道，也是很有必要的！」

    開始的時候，楚天和沈煜的神色還漸漸有些緩和，然而最後幾句話，卻是讓二人的臉色驟變。後者稍稍一怔後陷入了深思，而前者臉上則是毫不掩飾的浮現出怒容。哪怕他再怎麼看重對方的才能，但是這些話，卻也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我可沒有挑撥離間的意思，也知道你們兄弟互相信任。可是也拜託三位，為你們的後人著想一下！」

    就彷彿沒看見，楚天那直欲殺人的眼神，佩戴著上將肩章，穿著一身狂瀾傳統黑色軍服的李天擇，依舊是神色自若的侃侃而談：「現在的你們，是關係等同於一體。可未來你們的子孫，是不是也能夠像你們這樣？所以有些事情，還是要預作防範為好。當然，如果你們的志願僅止於此，那我的話你們也可以不聽。但如果還想更進一步，提前制定好規則，可以避免以後很多麻煩。再晚一點的話，恐怕就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這次不止是沈煜，就連原本想要開口反駁的方樂，也是若有所悟，竟是有傾向贊同的意思，而楚天則是更生怒意，李天擇言語裡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可如果當這個海盜團的首領。一定要跟自己的弟妹拉開距離的話，那麼他倒是寧願讓給他人！

    一直以來，為了平衡艦隊裡的各個派系，掌握這些艦隊，他也動過不少腦筋。但這種心機，卻還從來沒有用在他的弟弟妹妹身上。其實有時候，他也會感覺有些不妥，但卻一直小心翼翼的，沒有去觸動這些。然而這個傢伙，卻把這一切，都挑到了明面。

    「是我疏忽了！」

    沈煜卻是出乎楚天意料的微微頜首，居然一臉的慚愧之色：「一直以來天哥沒說什麼，我也就沒注意到。現在想來，確實要早做防範才好。」

    在參謀本部的編制之下，建立一個專門負責調查軍情的參謀九處的事情，就這麼敲定了下來。楚天本人雖然大皺眉頭，但是當方樂本人也隨後對李天擇的觀點認同，並且表示想要將他手下的情報系統，和艦隊內的憲兵部隊進行分拆時，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此刻楚天對於李天澤的所為，雖然依舊是相當的惱火，不過心中的震動卻更多一些。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這兩個弟弟，對權利的**是何等強大。肯讓出這些，實在令他意外。而楚天在胸中，更有一種空空落落的的感覺。以至於後面幾人的言語，都差點未能聽得進去。

    按照沈煜和李天擇的看法，在楚天之下，應該還需要一套規模稍小，對於內部各級軍政官員的監控機構才是最妥當的。不過現在經費還有些困難，也就只要留待以後了。

    接下來的話題，又轉移到了半年前，那次詭異事件的具體原因上。這件引發了他們狂瀾，與群狼及紅焱海盜團之間這場戰爭的事件，是他們一直都很想搞清楚的。

    「你確定，是那位狼王自己讓人動的手腳，而不是其它人？」

    當另一份關於群狼海盜團的情報，擺在楚天面前時，白髮青年露出了驚愕之色。這個結果，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在楚天看來，哪怕是華人復興聯合與群狼紅焱之間，可能有著某種幕後協議的存在。那位戚銘也應該不會在大戰之前自損實力才對。

    不過沈煜和李天擇卻是一臉的平淡，似乎是早有預料的樣子。這讓楚天感到分外的鬱悶，以前沈煜一個人在身邊時，他還不覺得有什麼。然而當兩個智深如海的傢伙，在自己身邊時，卻讓楚天感受到一種令他異常難受的壓力。和這二人在一起，很容易令人沮喪，是否是自己的智商過低了？

    特別是那種莫測高深的表情，兩人極度的相似，也讓人特別的惱火。

    「這沒什麼好意外的，我想那位狼王殿下，應該是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吧？」

    沈煜微微一笑後，拉動螢幕上的圖標，讓頁面轉到了下一頁。「畢竟和我們狂瀾不同，群狼的結構太過鬆散，那位狼王只怕是很難控制住他的下屬！」

    「事實就是如此！」

    方樂點了點頭，一聲苦笑。有壓力的，不止是楚天。在這兩人的面前，他也同樣感覺，自己是否很無能。

    「我們是幾天前才知道，法帝斯擊潰的那個毒品走私船團的首領，在半年前的時候，似乎是因為毒品貿易紅利分配的問題，與戚銘有過爭執。傳說戚銘本人也對他有些不滿，這個人經常在自己的貨物裡夾帶自己的私貨，並且隱瞞販賣毒品的收益。而我認為更重要的是，在事情發生之前，這位海盜頭目與群狼其他幾位有同樣地位的首領之間，都曾經有過一次秘晤！」

    楚天眉頭一挑，眼中也掠過了一絲瞭然。其他如貪財和罔上也就罷了，完全不將上位者放在眼中，也不是不可以忍受。然而只要有後一條在，就有其取死之由。

    就如沈煜所言，群狼不同於狂瀾，由於歷史原因，群狼除了身為團長的狼王戚銘之外，還有幾個山頭存在。這些人都有著屬於自己勢力，屬於自己的核心嫡系艦隊。而每年的分紅，和隱瞞下來的財物。很大一部分，都會被用在自己的手下身上。使得這些人，對於手中所轄的艦隊，有著相當高的控制力。

    這種情形，如果是發生在狂瀾海盜團，他也會感覺受不了。事實上，前陣子許巍在私下裡，不斷拉攏青壯軍官的行為，就讓他很不舒服。這邊尚且如此，就更何況情況複雜的群狼？哪怕那位殿下，真如人所說，心胸開闊有容人之量。也不會容許眼皮子底下，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會利用他們狂瀾之手，將這個危險因素除去，並不奇怪。

    「——另外可能還有兩個原因，一是戚銘曾就是否對我們動手，與手下幾個大派系的首領商量過，不過最終遭到了否決。其二是他曾在半年前，試圖在海盜團內，推行財務改革，最終卻是無疾而終！」

    楚天無聲苦笑，有些慶幸，在來到百越星域之初，沈煜就把狂瀾的財政大權，緊緊掌握在手中。不過也只有像狂瀾這樣，一開始楚天就把整個艦隊牢牢的操控在手中。才能建立起這套，財務收入完全經由他們這些核心層分配的體制。

    說起來，狂瀾之所以能以相當的收入，供養起更多的艦隊，緣由也在於此。而在群狼和紅焱，上下頭目都有剋扣和吃空額的行為發生，上層幾十個首領分去的紅利，也佔去了很大一部分。兩個海盜團，都實在是談不上，是一個整體。

    當然，在海盜團中，狂瀾也是一個異類。

    「這麼說來的話，事情就已經很清楚了。」

    李天擇有節奏的，用手指敲打著桌面。「那位狼王殿下和卡蓮娜，一開始恐怕確實是想著要一舉將我們狂瀾打散。從而獲得華人復興聯合許諾的好處。但是到現在，恐怕他們的目的，已經轉移到了藉機整合自己的海盜團方面——」

    無論真相到底如何，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是，自從第一次圍剿安東尼奧所轄第三艦隊軍群失敗開始，紅焱和群狼海盜團所損失的艦隊，大多都是非嫡系。

    而自從第二次決戰之後，兩個海盜團艦隊的戰鬥力，也確實增加了不少。按照方樂的調查，卡蓮娜和戚銘，都在趁著對艦隊掌控力空前強大的時候，實施著類似於狂瀾的財務改革。而那些海盜的戰力，其實本就不弱。自從再沒有吃空額的情況減少後，其韌性上揚，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