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三章 你不是人(四) 文 / 那年聽風
第十三章你不是人（四）
『砰——』的一聲槍響，聲音在山谷裡迴盪，裴夜和張沉魚都楞了一下，只見劉志祥應聲而倒，黑子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只見劉志祥的胸口/爆出一朵血花，黑子怎麼都沒有想到李蘭軍竟然會朝劉志祥開槍，黑子緊緊的抱著劉志祥大聲吼道，「老班長，你沒事吧？」
劉志祥緊皺著眉頭，「沒事，黑子你小心點，軍子一定是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們。」
黑子點了點頭，然後撿起點上的手槍，然後趴在地上大聲朝著李蘭軍喊道，「軍子，你瘋了，你怎麼能夠朝著老班長開槍呢？」
「黑子，對方不過只有兩個人而已，只要我們將他們幹掉，我們就能夠跑掉了，翻過這個山頭就是緬甸了，咱們就可以榮華富貴一生了，為什麼要投降，我不想下半輩子在囚籠中度過。」李蘭軍憤怒不甘的回道，黑子聞言，楞了一下，李蘭軍說得並沒有錯，只要將來人幹掉然後逃出國去也就逍遙自在了，憑借自己的身手根本就不愁不能打下一個屬於自己的天下，黑子明顯的動心了，就在這個時候，懷裡的劉志祥痛哼一聲，扭動了一下身子，「黑子，咱們已經錯了，不能再一錯再錯了，以前在部隊首長就教育過我們，五尺男兒要敢作敢為，放手吧，先不說咱們能不能幹掉對面那個少年，就算幹掉了逃出國去了，那麼咱們的家人呢？就要背一世罵名。」
黑子猶豫了一會，然後目光變得堅定起來，看著劉志祥點了點頭，「老班長，我知道怎麼做了。」
說完後，輕輕的將劉志祥放躺在地上，朝前面爬行了十幾步，然後舉起手中的槍，「軍子，放手吧，咱們跑不掉的。」
李蘭軍聞言，冷笑一聲，「黑子，我是不會放手的，我寧願戰死在這也絕對不會投降的。」
黑子剛想要開口說話，一直保持安靜吃著薯片的裴夜開口說話了，「李蘭軍別為自己的死亡貼標籤，就算你今天死在這那也絕對不是戰死，你只是一個被擊斃的逃犯。」
躲在樹幹後面的張沉魚目光鎖定李蘭軍的方向，只要他再有動作，那麼無疑她會扣動手中的手槍將他擊斃。
李蘭軍聽著裴夜的話楞了一下，隨後歇斯底里的狂笑道，「哈哈，誰生誰死還說不定呢！」
裴夜聞言，咧嘴一笑，「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不然下一次薯片絕對不會是你的手臂那麼簡單了。」
裴夜的話一出口一片薯片就出現在了手上，張沉魚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槍，儘管此時雙方之間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其實的氣氛已經壓抑到了頂點，大有一觸即發的陣勢，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裴夜卻一副輕鬆的模樣將手中的薯片往嘴裡送。
「卡擦——」
「砰——」李蘭軍瞄準裴夜將薯片放進嘴裡的一瞬間果斷的開槍，裴夜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意，腦袋微微一側，手一揮像是抓蚊子一般一個流利的動作，李蘭軍預想中的裴夜倒地沒有發生，裴夜將手伸到面前攤開，只見一個黃色彈頭引入眼簾，張沉魚離裴夜並不是很遠，能夠清晰的看見裴夜手中的彈頭，驚訝的嘴張得老大，「不是人。」
李蘭軍也同樣傻眼了，黑子也是楞住了，最快回過神來的是黑子，黑子大吼一聲，「軍子，放下槍。」
幾乎就在一瞬間，裴夜的手一揮，手中的彈頭飛速的朝著李蘭軍射去，黑子暗歎不妙，但是卻什麼也做不到，方才提醒李蘭軍就是希望能夠讓裴夜不出手，但是裴夜卻是直接的出手了。
只聽見李蘭軍傳來一聲哀嚎，李蘭軍的手臂再次爆出一團血花，槍跌落在地上，驚駭的看著自己的手臂，只見鮮血潺潺流出，李蘭軍知道自己的手臂已經被彈頭個打穿了一個洞，裴夜從薯片包裝裡面拿出一片薯片，黑子見狀大呼一聲，「別動手，我們投降，我去制服他。」說完，不等裴夜答應就站起來快速的朝著李蘭軍所在的地方跑去。
裴夜倒也沒有再動手只是津津有味的繼續吃著薯片，嘴裡還小聲嘀咕道，「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啥好吃的，囡囡竟然這麼愛吃。」
「哼！不好吃你一路上都吃了多少了死變態。」見到局面已經得到控制後的張沉魚走到裴夜身後剛好聽到裴夜在抱怨薯片不好吃，頓時不滿的說道，裴夜回過頭看了一眼張沉魚，「你們真是廢物，就這麼幾個廢物都收拾不了。」
張沉魚聞言，臉色一陣紅一陣青陰晴不定的，如果不是自己逞能，等到這個變態來的話那麼小秦他們也就不會犧牲了，想著想著眼睛不禁微微濕潤起來，裴夜見狀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只見黑子攙扶著劉志祥和李蘭軍朝著自己這邊走過來，裴夜咧嘴笑了笑，「你是要他們死還是？」
張沉魚聞言，一臉疑惑的看著裴夜，「什麼意思？」裴夜笑了笑將最後一片薯片吃完將包裝袋扔在地上，「我是說要不要把他們三個殺了給你的同事報仇？」
張沉魚看著裴夜一臉燦爛陽光笑意覺得一陣冰寒，這話是一個公安幹警說出來的嗎？是生是死應該交由法律來判決，「你說什麼，我真懷疑你是怎麼混上局長秘書這個位置的。」
裴夜撓了撓頭，「方局見我能幹就讓我給他當秘書了，有什麼不對嗎？」
「你以前是幹什麼的？真是變魔術的嗎？」張沉魚對裴夜充滿了好奇，看著他說道，裴夜笑了笑，「變魔術只是副業了，沒給方局做秘書的時候，我是派出所協警。」
「副業？魔術？協警？」張沉魚一臉不可思議的嘀咕道，不禁又多看了裴夜幾眼，這個稍微有點胖但是卻清秀的少年臉上從頭到尾都始終掛著燦爛的微笑，怎麼看都應該只是一個高中生，這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少年，張沉魚如是想到。
這時候，黑子攙扶著劉志祥和李蘭軍來到裴夜面前，「我們投降，求您先為他們止血不然他們撐不到出去的。」
裴夜看了張沉魚一眼，張沉魚眼睛佈滿看血絲看著眼前這三個人，要知道就在幾個小時之前自己有兩個同事死在了他們的手上，還有幾人身受重傷，手緊緊的握住手槍，緊咬著嘴唇。
裴夜咧嘴笑了笑，「想報仇就拿著槍對著他們腦袋一人一槍，寫報告就說他們頑固頂抗才將他們擊斃的，反正也沒人知道。」
黑子三人聽到裴夜的話臉色不禁一變，劉志祥還好，稍微變了變之後就變得坦然了，「要報仇就衝著我來吧。」
張沉魚抬起槍指著劉志祥，臉部肌肉都扭曲在了一起，緊咬著牙關，收不進顫動，黑子見狀急忙護在了劉志祥身前，「雷是我埋的，要報仇就朝著我來吧。」
李蘭軍艱難的抬起手，「人是我殺的，雷也是我埋的，要殺就殺我吧。」張沉魚的手徒然一轉槍口對準李蘭軍。
裴夜一臉笑意的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一言不發，張沉魚充滿仇恨的雙眼看著眼前三個人，只要殺了他們就能夠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了，而且還沒有人知道，想到這不禁瞥了一眼身旁一臉笑意的裴夜，裴夜聳了聳肩，我什麼都看不見。
張沉魚沉著臉看和李蘭軍，咬了咬牙，食指猛的扣動扳機，『砰，砰，砰。』連續三槍，劉志祥李蘭軍黑子三人都閉上了眼睛。
張沉魚癱軟的跌坐在地上抱頭痛哭，「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裴夜笑了笑，「你做不到才能說明你還知道你的立場是什麼，你是什麼人，你要做什麼，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就算今天你殺了他們三個人，沒有外人知道，但是你也一樣逃不過你自己的良心。」
裴夜說完沒有去看抱頭痛哭的張沉魚，而是蹲在劉志祥三人面前變魔術一般的變出一團軟泥狀的膏藥往他們身上一抹，劉志祥和李蘭軍頓時感覺到一陣清涼傳來，疼痛驟然消失，血也止住了。
「你們也應該去為你們的所作所為承擔你們的責任了，這個世界既然制定了規則那麼就要遵守這個規則。」說完，裴夜笑著轉過身拿起地上的幾個布袋不禁掂量掂量，份量還真不輕，「黃冠年已經死了也承受了代價，儘管你們利用他作為你們搶劫信用社的內應，但是劉志祥你卻是不會放過他的，他注定一死，如果不是李蘭軍貪心，你也不會去搶劫信用社，你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就是因為你們的**。」
「至於黑子，你就是愚忠，如果當初你跳出來阻止你的老班長那麼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裴夜緩緩說道，三人都低下了頭，張沉魚抬起頭看著裴夜，這時候才發現這個少年是這麼的偉岸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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