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百章 聖皇蹤跡 文 / 風起閒雲
第三百章聖皇蹤跡
無形劍陣——這是目前方燦從「太極劍意」中領悟出的最強戰技，雖然佈置起來極為麻煩，但一旦佈陣成功，縱然是與方燦同級的強者，怕也要吃足苦頭。
早在靜候獵物上門前，方燦便花去半個多小時在店舖週遭布下了無形劍陣，直到沈九刃衝出店舖門口的時候，方燦毫不猶豫的將之催發，既號「無形」，自然不是沈九刃這等小圓滿境強者能夠看到亦或是感應到的。
需知為了佈置這一劍陣，方燦幾乎用盡了體內近半真元力，其威力亦是由此可見一斑，驟然發動無形劍陣之下，一心只想著如何逃得更遠的沈九刃等若被宣判了死刑。
沈九刃與善水雙雙橫屍當堂，這一結局本就在方燦意料之中，但導致這一結局的過程卻多少有些超出了方燦的料想。
「才來混沌星不足一天的時間，自己已然開了殺戒……」方燦心中暗歎一聲，揚手一招，卻是將沈九刃上半截屍身強攝至身前。
「以你這等為人，又怎麼可能放心將八千靈石這樣一大筆財富防置在並不如何保險的倉庫！」
方燦不客氣的摘下沈九刃無名指上的空間戒指，一絲神識探入其中，旋而露出一個淡淡淺笑，已然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十幾樣煉材，外加八千七百餘靈石……這份家當倒是頗為殷實。」
此刻距離與陸定海約定的時間僅不足半小時，方燦快速將店舖收拾了一番，直接以真元力將沈九刃與善水的屍首燒成了飛灰。
整間店舖一如之前般，卻是絲毫看不出不久前先後有兩名小圓滿境強者身亡於此的跡象。
「看來自己還真有幾分開黑店的潛質……」
就在方燦自嘲笑笑的時候，一襲青衣的陸定海終於出現在方燦地神識覆蓋範圍內。
「這是剩下的兩千五百靈石，速速把蒼瀾石給我。」陸定海甫一進店，便將一個裝滿靈石的箱子丟下。頗有幾分急促的說道。
「居然判斷失誤了，此人還就真就是有心買下蒼瀾石的正主兒！」」方燦打開箱子，看到內裡堆得滿滿的靈石，不由微微愣住，他怎也沒想到這個陸定海真就是來做交易的，而不是抱著殺人奪寶念頭的。
見方燦愣在當堂，陸定海不由催促道：「趕緊地，別浪費我的時間。」
「因為一些意外。蒼瀾石已經沒有了……」
方燦無奈之下將雙一攤道：「不過倒是有不少與之同級的煉材，你看著給價便是，或者我退還你先前支付為訂金的五百靈石，再行賠償你五百靈石……」
方燦的前半句話自然令得陸定海勃然怒起，不過緊跟著的後半句話卻又正好抵消掉了他發怒的由頭。
尤其是方燦提到的訂金賠付，幾個小時就能白賺五百靈石，似這等被人放鴿子地事多遇上幾次也是不冤。
只不過很快陸定海便否定了白賺五百靈石的想法，而是將目光聚集在了方燦自空間戒指中取出的幾樣煉材上。
「四粒恆河沙、四截萬載鐵木、四枚淳風璞玉……這些都是不遜於蒼瀾石的極品煉材……」
陸定海也是識貨之人。方燦拿出的幾樣煉材他全都識得，亦是清楚這三樣煉材任何一種都有著不輸蒼瀾石地價值，甚至還在後者之上。
觀察到陸定海眼中的興奮神色，方燦不禁心道，「自己不過從九幽化玉戒中挑了幾樣最次的煉材出來。便能讓對方如此激動，如果自己拿出那些個已經絕跡於大宇宙神話時代的愚品煉材，不知這個陸定海會作何感想了。」
最終陸定海挑了萬載鐵木拿到手中，不過從他不捨地目光中。卻是極易發現他對另外兩樣煉材也有著莫大的興趣，只不過囊中羞澀罷了。
「陸兄，這恆河沙與淳風璞玉權當送你了，一併拿去便是。」
驟聞得方燦對自己改了稱呼，更是明言要將恆河沙與淳風璞玉送給自己，陸定海反倒不自然起來，眼中露出幾許疑惑的望向了方燦。
與此同時，方燦亦是不再收斂氣息。小神通境強者的強勢氣度頓時彰顯而出。
「小神通境強者……」陸定海失聲驚道。
「小弟姓方，單名一個燦字，我只是答應了這家店舖的老闆幫他做一天掌櫃，卻是無意中欺瞞了陸兄，還請陸兄見諒。」方燦微微笑道。
之所以方燦會向陸定海表明身份，便是緣於後者並非那類見寶起殺心的惡人，更關鍵的是，陸定海在得見方燦取出的三類極品煉材後。仍能不起貪念。在方燦看來，這樣地人物。倒是值得結交一番。
「方燦？！」
陸定海露出一個沉思的表情，半天也想不起來中洲什麼時候多出了這麼個有著小神通境實力的強者，最終唯有搖首道：「敢問方兄是何宗何派？」
「暫時可以算作無宗無派吧！」方燦聳了聳肩膀道：「小弟才至混沌星不久，來自銀河系。」
「銀河系的強者，那應該隸屬玄清山的銀河宗了」
陸定海念叨了一聲，旋而悟道：「近日正逢永恆荒漠中沙暴肆虐，難怪方兄弟沒能趕去銀河宗了」
「陸老哥說的極是，小弟的確有心前往玄清山一觀，不過天不從人願，目前只有等數月後沙暴消停，再行起程了。」
不曾想方燦的一句話，卻是讓陸定海動了心思，後者頗是興奮道：「方兄弟，你初至混沌星便有小神通境實力，又是擁有著不少極品煉材，想必你在銀河系地時候，必定是某一支龐大勢力地重要人物吧。」
方燦聞言。淡淡道：「我向來獨來獨往，孤家寡人一個，卻是沒有陸兄所說的家族勢力。」
「太好了！」
如果不是陸定海實力較自己為弱，他這麼興奮地一吼，幾乎要讓方燦以為前者要對自己動手了呢。
「陸兄，你的意思是？」
陸定海亦是發覺了自己地失態，不過一想到若是自己辦成這件事，定然會受到自家宗派掌權者的褒獎。說不定就此一舉衝破最後關卡，達至小神通境亦是未嘗可知。
「方兄弟，我想邀請你到我們玄黃派作客，我們玄黃派乃是中洲十大宗派之一，派內掌門段純陽更是混沌星神族一脈中數得上號的強者，已有天聖境中階實力，門下強者過五千，大神通境強者三十餘。遠要較銀河宗的勢力為大，方兄弟既然是個獨行客，與其等幾個月後加入銀河宗，倒不如來我們玄黃派，對你未來的發展可說是助益多多啊！」
「進你們玄黃派？」方燦愕然一聲道。
陸定海現得頗為激動道：「正是正是。有我為方兄弟你引薦人，包管你立刻入派，而且以方兄的實力，定然能夠得到派內重用。更是大有可能成為派內重點培養的人才，想必來日成就大神通境乃至天聖境都是有可能的事……」
方燦見陸定海如此熱情，也是有些奇怪，不禁好奇問道：「我地實力不過也就較陸兄稍高一籌而已，為何陸兄便以為我能有大成就呢？」
陸定海聞言卻是一臉認真道：「不瞞方兄弟講，我來到混沌星已有兩百三十餘年來，八十年前便已達至小圓滿巔峰境實力，可是卻遲遲難以突破瓶勁成就小神通境初階的實力。說起來這其實也沒啥可丟臉的，縱觀混沌星上下，且不提魔族一脈那方，單單是神族一脈所屬的各大宗派便有百餘，其中實力停留在小圓滿境的，幾乎能有總人數的三分之二，小神通境實在是橫哽在吾等修道者的巨大瓶頸啊！」
「方兄弟年紀輕輕，我看應該三百歲都未必能有吧。如此年紀就已成就小神通境實力。而且還是在非混沌星地域修成的，此等天賦可說是萬中無一。據我所知，千餘年來，來到混沌星地各大河系強中僅有十二人是先行修得小神通境實力而臨的，如今這十二人個個都是在混沌星上聲名赫赫的大人物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十二人中便有一位是來自銀河系的強者，只不過此人並未加入銀河宗，而是於北洲自建宗派，雖然創宗僅百餘載，便已有了不小地成就，雖然此人所創的恆武宗比不得十大宗派，但亦能位列混沌星所有宗派的前五十之列了。」
聽聞此言，方燦不由好奇心更甚，追問道：「陸兄所說的此人叫什麼名字？」
陸定海摸了摸腦袋道：「此人在外似乎有個『聖皇』之稱，叫段兵鋒……沒錯，就是段兵鋒……前不久我還從一個北洲地來此的朋友處聽來消息，這個段兵鋒已然成就了天聖境初階實力，當真是了得啊！此人從來到混沌星至今至多不超過三百載，如此修煉速度，實在是駭人至極！」
「演武宗……古武聖皇段兵鋒……」
方燦此刻心內狂震，他怎也想不到居然如此快便得知了一直以來被自己在心中默認為師長的段兵鋒的消息。
「陸兄，請問如何才能去往北洲？」
驟然聞得方燦所問，陸定海不由不解道：「方兄難道是想去尋此人？」
「方兄弟，這可是萬萬去不得的，我老陸在這混沌星上雖然是個小人物，但消息渠道卻也算是廣博，我那北洲的朋友在告知我此事時，還曾說了一件事，那即是如今演武宗正遭到北洲第一大派上元派的全方位打壓，甚至還有小道消息稱，上元派將會在一年內徹底將演武宗滅掉……」
說到此，陸定海頓了頓，這才不無感慨道：「唉，誰叫這演武宗成長得實在是太過迅速了呢，雖然都是同屬神族一脈，但各大宗派間的勾心鬥角卻是從未間斷過，上元派想要將演武宗這個成長速度恐怖地新興宗派扼殺在萌芽之中。也是不難猜到的。」
「陸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北洲之行我卻是一定要去的，實不相瞞，演武宗與我有著莫大淵源，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人物要置演武宗於死地……」方燦此刻眉頭微微皺起，語氣之中隱有幾分不忿。
「方兄弟認得聖皇段兵鋒？」陸定海沒想到自己，卻是有如此巧合。不禁愕然當場道。
「段兵鋒與我亦師亦友，雖未謀面，卻是我最為佩服的人，我能有今時今日之成就，實與他分不開關係。」
方燦斬釘截鐵道：「陸兄，勞煩為小弟指條前往北洲地路，我不想有任何耽擱。」
見到方燦如此認真，陸定海亦是明白了前者所言無虛。雖然一心想著要將方燦邀入玄黃宗，可他也不是蠢才，在此等情形下，已然心知這僅僅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空想罷了，也就索性做個順水人情道：「中州去到北洲。若御空而行，需要月餘時間，只不過因為其中有一段無盡之海的水路由於終年為一股詭異力量籠罩，使得難以御空。唯有乘船出海，又是要花去十來天，總計四十餘日時間，應該可以趕到了……」
當陸定海詳細地為方燦指明了前往北洲地路線後，後者亦是不再多言，就此與陸定海告辭，甚至就連與屠胖子約定明天碰頭的事也就此爽約了。
「聖皇親創演武宗，那自己也無需去什麼銀河宗了。演武宗即是自己在混沌星上最好地歸宿，任何欲圖對演武宗與聖皇不利的傢伙都將成為自己地敵人……」
抱定這一略顯偏執的念頭，方燦身化一抹虹光，朝著無盡之海的方向全速飛去。
無盡之海的某處港口，此處雖然隸屬大夏國地域，但其實卻是被河系強者牢牢把持的地盤，一名玄黃宗門人正在港口前清點著即將搭乘「鯨龍號」渡過無盡之海前往北洲的人數。
「每人三百靈石的擺渡費，上了船。生死由命。概不退款。」
合共三十人交了擺渡費，被放行進入了停泊著一艘五百米巨艦的碼頭。
這是一艘通體黝黑。以混沌星特有地飛龍鐵打造的艦隻，艦身完全密閉，模樣倒是有些類似潛水艇，只不過在艦船兩側多了橫出的六根翅狀鐵羽。
無盡之海可說是混沌星中最為神秘的區域之一，內中蘊藏有無數上古凶獸，據說有些厲害的傢伙，縱是天聖境強者在其面前都是難以討得了好處，尤其是無盡之海區域終年為一股奇異力量籠罩，很大程度上將修道者乃至修魔者地實力壓制到不足平日裡的三成，並使得御空飛行成為空談，是以這才有了這樣一個專門載人過海的收費碼頭。
而需要搭乘特製艦隻渡海也並非只有河系強者，很多時候還是以混沌星的原住民居多，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商人，專門買賣修道修魔者用品地特殊商人，兩大洲之間的通貨交易能使這些商人們的利潤翻上數倍乃至數十倍之多，是以縱然無盡之海凶險非常，且每十次航行中便會有那麼一兩次艦毀滅人亡的事故發生，這些商人仍然會為此趨之若鶩。
玄黃宗乃是這一港口的擁有者，一共三艘「鯨龍號」用作渡海之用，一般而言，每隔一日便出發一次，收入當真不菲，而這僅僅只是玄黃宗一般的收項，似這等大宗派，收入之多，已然去到了一個大多數人無法想像的境地，當然，作為一個擁有五千強者的超級大宗派，若是沒有這些收入，還真就很難維持下去。
想要在混沌星發展得好，發展得長久，靈石從來都是不可獲缺地必需品。
方燦在此等了一日，終於順利交了三百靈石，登上即將出發的鯨龍三號。
進入船艙，方燦與另外二十九名乘客被安置在了主艙，每人都分到了一個十平米的靜室，這即是接下去十餘日時間眾人日夜所在的唯一私人空間了，至於航行期間的食水，玄黃派可不會負責。
一聲嘯鳴聲後，「鯨龍三號」在六名小圓滿初階境強者的真元力催發下，艦隻兩側六根巨大的鐵羽翅飛速振動起來，就此駛向了深邃幽絕的無盡之海。
與此同時，身處靜室中地方燦只覺體內真元力驟然銳減，甚至連轉化地神識都是無法釋出了，一股令人壓抑的力量襲身而至，讓方燦感到十分地不適。
「這即是無盡之海中蘊藏著的異力了嗎？果然和之前自己打聽的消息一樣，當真是將修道者的實力強壓至僅餘三成的樣子……」
如果陸定海的消息全都屬實，去到北洲後，自己即將面對的將會是一場硬仗，自身實力的提升刻不容緩。
十餘天的清靜時間，倒是正好能讓自己潛心修煉一番「太極劍意」中的無形劍陣，若是能夠將之修煉至大成，便無需在祭用前費時佈置了，念起即陣生，心動則劍凝，有此強力戰技可用，至少能令自己的戰鬥力提升兩三成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