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百八十六章 以命搏命 文 / 風起閒雲
第二百八十六章以命搏命
對於手中所持的「碧落劍」，莫拉克有著莫大的信心，縱然此刻方燦已然展現出不輸於他的強者氣息。
當掌心高級能量寶石光華盡失，「碧落劍」上激起沖天劍芒的那一刻，莫拉克動了。
但見其揚手虛空一引，碧落劍如虹飛出，竟是如有生命般劃破長空，直取方燦而去。一時間整個天空都仿若被染成了赤色，聲勢好不駭人。
碧落劍的去勢雖算不上多快，但在這一過程中激盪而起的滔天劍氣卻在彈指間襲近方燦身前。
百道蘊涵著恐怖巨力的劍氣交織成一片覆蓋方圓五十米的劍網，將方燦牢牢鎖定其中。
以方燦通曉萬千古武的觀微眼力自然瞧出這絕不是莫拉克的必殺一擊，僅僅只是為了牽制住自己，不讓自己有機會閃避而發動的試探引招。
「簡直多此一舉，老子根本就沒想過要躲……」
伴隨著一聲狂放長嘯，方燦身周領域氣場暴漲，分別融入不壞金剛體與玄冥決特性的護體氣罩驀然生成。
領域氣場之中，一金一黑兩層光罩護在了方燦身周。
百餘道劍氣結成的劍網呼嘯而至，須臾間已然破開了方燦的領域氣場，來勢洶洶直襲方燦本尊身處之地。
「碧落劍」激盪出的劍氣雖是強橫，卻終是未能攻破方燦身周兩層特性不一的護體氣罩。
先有融入玄冥決特性的氣罩消融了泰半劍氣威力，復有融入不壞金剛身特性的氣罩盡數將餘下劍氣抵消，終是令得方燦有驚突襲。
而此刻，「碧落劍」也終是襲臨方燦身前不足十米距離了。
但見百米開外的的莫拉克嘴角興起一抹殘忍笑意，隔空探手一引，碧落劍倏然爆發出令人難以逼視的無匹劍芒，直刺方燦胸膛而去。
「一瞬步千里……」
既然強擋不得。那便閃。
既然閃過了仍要遭遇這口夾帶恐怖力量地煉器追襲，那就在自己被殺死前幹掉那個控劍之人。
方燦的戰鬥思路極其清晰簡單，憑借「一瞬步千里」的神妙堪堪避過絕對能將他斬成兩截的碧落劍芒後，竟是不惜劇損真元力，在不到半個呼吸時間內，二度使出了「一瞬步千里」那神乎奇技的身法，
不過這一次方燦的前行方向卻是對準了不遠處的莫拉克，而不是原先純粹的閃躲。
當方燦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莫拉克身前十餘米開外時。後者面色微微一變，旋而冷哼一聲，真元力隔空灌入逐漸追近方燦身周地「碧落劍」內，令得凜冽劍芒再度暴漲，眼看便能將方燦刺個對穿。
「雙層護體氣罩應付劍氣倒還湊合，但絕對抵受不住劍芒的衝擊……」
嗅到一絲死亡氣息的方燦嘴角泛起一抹只在不滅程式空間訓練時出現過的絕狠之色。
方燦這一次卻是未有再作閃避，而是毅然遙遙一指點出，但見一點璀璨如天上最亮星辰般的光芒自其指尖綻放開來。貌似灌注了方燦全身真元力的一指就此點出。
「元陽指……」
方燦最近研創出的至強戰技，亦是他孤注一擲的一擊。
這抹璀璨以肉眼難辨地速度劃破空間，不見任何滯塞的穿破莫拉克身周護體黑芒，直取其眉心而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甚至同歸於盡……
方燦在對敵人發狠的時刻，對自己其實更狠。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考慮身後即將襲臨的恐怖劍芒，甚至可以確切的說，在方燦一指點穿莫拉克頭顱前，他必然會被身後那夾帶毀滅性力量地劍芒對穿身亡。
「小子。你太嫩了。」
面對方燦那傾注全力的一指，莫拉克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就在元陽指穿透其護身黑芒的同時，莫拉克雙掌驀然聚起濃郁如墨的黑沉異芒，虛空拍出兩團詭異莫名地黑色光球，竟是硬生生將方燦的必殺指勁抵擋在身前米許開外。
那一抹璀璨雖然仍是以一個頗快的速度穿透黑色光球，但要轟穿莫拉克頭顱卻遠不是數十息間能夠完成的事了。
而很顯然的是，在此之前。方燦早就應該被飛速追上的碧落劍轟殺才是。
誠然不出莫拉克的料想，碧落劍以無可睥睨之勢洞穿方燦身周兩重護體氣罩。
劍芒及體，方燦身上衣衫在此等龐大巨力的高壓之下破碎成糜粉，煉器之威實在不是如今地方燦可以憑借肉身硬抗的。
劍芒透體而入，頃刻間轟潰方燦百脈，緊跟著「碧落劍」亦是化作一道飛虹由背後刺進方燦體內，自其右胸位置穿出一截帶血劍刃。
與此同時，元陽指勁亦是如同泡沫般消失於無形。
「結束了……這小子果然有些門道。以碧落劍之威居然沒能其擊成塵埃？」
莫拉克心中先是愕然一聲。旋而面色卻是驟變，因為被「碧落劍」一擊之力轟飛的方燦竟是直衝他而來。
當莫拉克目光觸及方燦倏然張開的雙目時。不禁嚇得魂飛天外，因為此刻的方燦竟是強借碧落劍一擊之力衝破了莫拉克身周的護身黑芒，已然一手捏牢了莫拉克的右臂。
「這怎麼可能……」
情急之下，莫拉克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猛地抽身疾退，雙腿連環踢出，欲要擺脫方燦的鉗制。
「老子說了一擊殺你，剛才那一指只是虛招，這下才是實地……」
胸口小腹連中數腿之下，方燦仍能狂笑出聲，幾乎凝聚了他全身之力地一掌就此按出，「破空式」狠狠轟中莫拉克左胸。
從一開始方燦就沒有把擊殺莫拉克的希望放在「元陽指」上，面對這樣一個擁有煉器且自身實力遠在自己之上地敵手。只能取巧而不能力敵，想要一擊必殺，除了以身犯險，已然再無其它的途徑了。
在恆能狂能藥劑與「逆轉」狀態的雙重加持下，方燦此刻地力量已然去到了一個恐怖的境地，這等近距離攻擊之下，莫拉克可說是連半點卸力抵禦的可能都沒有。
一陣劇痛傳遞至腦海，莫拉克低頭自視。眼中透出難以置信的目光，因為他看到了一幕永世難忘的景象，亦是他活著所能見到的最後一幕。
一個透明的大窟窿，血肉模糊的大窟窿，而這個窟窿就在莫拉克地左胸。
不甘、不忿、懊惱、恐懼……
一時間莫拉克腦海湧現諸般負面情緒，可是此刻的他卻是連破口大罵的氣力也難有了。
一個失去了心臟的絕世強者，又豈能存活。
凱撒帝國的親王大人，一個已至小圓滿巔峰境的混沌星強者。一個擁有煉器的強者被方燦以命搏命幹掉了。
「說了一擊必殺，老子沒有食言……」
卻說此刻的方燦已然到了生機盡絕地邊緣，完全失去了抵抗地心引力的能力，飛速朝地面落下。
「就快要死了……幸虧得了瓶『紫金回生藥劑』……」
就在方燦強催最後一絲意識欲取出空間戒指內的「紫金回生藥劑」服下的同時，異變突生。
未容方燦取出保命藥劑。他精神海卻是驟起波瀾，致使其最後一絲意識都在這驟然興起的精神狂瀾中湮滅難存。
方燦與莫拉克之間分出勝負僅在幾個呼吸之間，等到班德不顧一切衝上之際，只來得及將快要狠狠摔落在地地方燦接住。
「小燦。你可別嚇我……」
班德將自身的真元力瘋狂輸入方燦體內，卻是發覺後者已然百脈寸斷。
「還有呼吸，那就是沒死，你這個傻瓜，為什麼要拚命，你要是掛了，老子以後到了混沌星豈不是連個夥伴都找不著了。不許死，我班德-基努不許你死……」
班德歇斯底里的狂吼著，各種各樣地珍貴藥劑在他手中出現，一瓶接一瓶灌進方燦口中，可是後者除了愈漸顯弱的呼吸，卻是連動彈一下手指的細小動作都未曾得見。
十分鐘後，班德頹然坐倒在地，眼眶竟已微微濕潤。
他已經嘗試了所有可能挽回方燦生命的方法。卻是半點效果也不曾見。唯一讓班德能夠稍稍冷靜的是，直到此刻方燦仍沒有死去。雖然他的氣息若有若無，卻是愈趨平穩。
小心翼翼的為方燦處理了他被「碧落劍」貫穿的恐怖劍傷後，班德將一動不動，仿若活死人地方燦抱起，眼中透著無比堅定的目光道：「小燦，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一定會救回你的。」
在班德看來，方燦能夠強撐著一口氣，那他就還有機會。
只要趕回族內，相信那位隸屬班德曾曾祖父輩的混沌星強者先人或許就能有辦法挽救方燦的性命。
卻說方燦因精神海狂瀾驟興而失去及時取出「紫金回復藥劑」保命的機會。
一段無意識的沉寂之後，當方燦再度恢復自我意識張開雙眼時，卻是發覺身處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場景之中——不滅程式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