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 雷族一脈 文 / 風起閒雲
第一百八十五章雷族一脈
邀月樓，一幢極為復古的酒樓，亦是整個武神島中最昂貴的酒家，此刻邀月樓頂層的包間中，雷禪正與方燦二人大快朵頤。
二人都是那類極放得開的隨興之人，即便是在這一高檔場所，也絲毫不曾顧及什麼禮儀，吃相當真是有些嚇人。
倒是跟隨二人一起進來的雷放鶴以及雷雄保持著一定的儀態，不過他們兩個的心思可不在眼前這一桌美食上。
看到雷禪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滿足的打了個飽嗝，雷放鶴這才敢稍加打擾道：「老祖宗，您這次回來，是打算重振我們雷族一脈的吧！」
雷禪用他那本就不怎麼乾淨的衣袖抹了抹嘴，這才簡單的吐出兩個字來，「不是。」
雷放鶴聞言不禁著急道：「老祖宗，雷族一脈不能沒有您老啊！」
「怎麼不能，我都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你還指望靠我這麼個老傢伙振興雷族。」
雷禪冷哼一聲道：「小鶴子，你都百多歲的人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明白個道理呢，家族中興要是靠我這種老傢伙，那絕對不會持久。我雷禪能保雷族一脈十年昌盛？二十年昌盛又如何，我若不在了，一切還不是如同浮雲！」
「你看看當年從聖皇時期延續至今不衰的七大古武世家，他們家族中是有實力強橫的長輩不假，但他們一代更勝一代，年輕一輩中人才輩出，如此才能薪火相傳……」
說到此，雷禪驀然頓住。留給了雷放鶴一個思考的時間。
方燦亦是因此對雷禪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不禁心中暗道，「看來自己這個忘年老哥真的很關心他雷族一脈的興衰啊！這番話不是一時衝動就能講明白地，關於這個癥結，他一定思前想後了許多，才會得出這樣一個言之有物的結論。」
「老祖宗，您老說的是，我是明白了。可是……」
半晌過後，雷放鶴重重點頭道：「可是萬事開頭難，如果能有您老坐鎮族中，並傳授那些小輩們幾手古武，我們雷族一脈當可在短期內振興復甦，您老是不知道，如今族中人丁凋零，嫡系子弟全數加到一起。卻只得二十六人，加上族長之位空缺了百年之久，人心渙散，以前或依附或併入我們雷族一脈的勢力全都散的散，叛的叛……」
雷放鶴說到後來。竟是老淚縱橫，一旁的雷雄亦是猛的翻身跪倒在地，衝著雷禪連連叩首，「老祖宗。您老回來吧，雷族不能沒有您啊！」
「我雷族一脈全盛之時，嫡系三百，外系旁門兩千餘……怎會至此……」
雷禪隱世已久，雖是心知雷族一脈日漸衰敗，卻不曾想到竟會衰敗至此。
「族長之位虛懸日久，人心怎能不散啊！」
雷放鶴苦歎一聲，「老祖宗。您是知道地，雷族族長之位並非一脈相傳，而是需過得了天雷地火兩關方才能夠得以榮膺，這百餘年來，闖過天雷地火二關者也不乏數十，可卻無一人能夠得競全功，是以……」
「是了，少了族長這麼個主心骨。的確不成。」
雷禪似是自言自語的點了點頭。旋而卻是將話題一轉，拉過雷放鶴道：「來。拜見下你們的小祖宗，我的方老弟。」
在已知雷放鶴已有一百五十歲高齡的前提下，方燦聞言連忙搖首道：「雷老哥，我們叫我們的，你可別老是用這輩分來折騰我了。」
雷禪這一次倒沒有堅持，笑了笑道：「讓他們不喊你小祖宗也成，換個稱呼便是……」
「我看你挺時候做雷族一脈的族長地，反正有我在，天雷地火關於你而言，也無甚難度，不如現在就先熟悉起來。」
雷禪一邊說著，一邊拉過雷放鶴道：「小鶴子，你也不用愁了，我給你找了個勝我百倍的新任族長，有我這方兄弟在，雷族一脈重振聲威只是遲早之事。」
「老哥，這玩笑可開大了。」方燦不由急道。
同時，雷放鶴亦是面露難色道：「老祖宗，族長之位向來只有雷姓嫡系來當，雷族一脈的傳承規矩壞不得啊！」
「有什麼壞不得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地。」
雷禪哼哼道：「我與方燦老弟結拜兄弟，他便已成雷族一脈嫡系之人，若他再行闖過天雷地火關，誰敢阻他坐上族長之位？」
「放鶴不敢。」在雷禪的面前，縱然是雷放鶴這等已有古武二十五段的先天境強者亦是不敢有絲毫違逆，更何況經雷禪如此一說，也的確在規矩之內。
而最關鍵地是雷放鶴深信雷禪這麼做絕對是為了雷族一脈好的，能夠被自家的老祖宗如此看重的的年輕人，絕非常人。
「那還不先叫聲族長來聽聽。」雷禪指著方燦笑道。
「族長！」雷放鶴與雷雄齊齊出聲，卻是將方燦剛要脫口而出的拒絕言辭堵了回去。
「雷老哥，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方燦不禁搖首苦笑道。
「不為難，你在武墓之中可是答應過我振興雷族一脈的。」雷禪慢條斯理道。
「但也不該這樣……」
方燦已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跳進了這位忘年老哥早就設下的圈套，哭笑不得道：「我姓方，怎能做雷族一脈地族長。」
雷禪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道：「怎麼就做不得，你之前也都聽到了，雷族一脈積弱至此，全是因為族長之位百年虛懸，你若真是實踐承諾，最好的辦法便是補上這個缺。」
方燦算是領教了雷禪的犀利言辭，更是對後者的邏輯算計大加佩服，如今他已是騎虎難下，沉默了良久，終是僵硬的點了點頭道：「我可以試試，不過我有言在先，一切都照規矩辦，若是我未能通過族長之位的考驗，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老弟，你只管放心，有我在，沒有你過不了的關卡。」
雷禪直截了當地一句話讓方燦又是好一陣鬱悶，不過他倒也沒有生雷禪地氣，畢竟方燦自認的確有答應過他幫手雷族一脈重振聲威，只是沒想到這個幫忙地方式會如此直接。
雷放鶴並不瞭解方燦，是以也免不到好一陣打聽，等到得知方燦此番來武神島參加證武終試的奧古丁學院院生後，不免流露出幾許憂色，作為雷族一脈的大長老，雷放鶴怎也不想自家宗族未來的族長是個毛頭小子。
奧古丁中出類拔萃的院生放才外界或許的確能夠震懾住不少人，可在武神島中，隨便一個資質略佳的年輕人便能夠達到這等程度了。
雷族一脈傳承已有千餘載，哪一任族長不是天縱之資，如果不是聖皇時期，是任雷族族長一意挑戰聖皇段兵鋒敗北鬱鬱而終，相信如今雷族一脈的聲勢絕對更要強過而今七大古武世家中的任何一家。
雷禪自然也將雷放鶴的憂色瞧在眼中，他倒是直接的很，也不去吹捧方燦的實力，直接丟出一句話道：「既然吃飽喝足了，也不要浪費時間，闖關去……」
雷族一脈作為自聖皇時期前便已有延續並曾經輝煌過一段時間的古武家族，雖說如今已然勢微，但在武神島上仍有著不小的產業，武神島正南方一座規模不小的庭園中，雷放鶴當先而行在前引路，領著雷禪與方燦逕自朝內裡深處行去。
「老祖宗，自從雷族一脈遷徙至武神島後，天雷關與地火關前後只開啟過六回，如今距離上一回開啟也都有九年時間了。」
一路行來，雷放鶴不禁發出感歎，頗感唏噓道。
「天雷關試體，地火關煉心……當年我這把老骨頭年輕時也曾挑戰過一次……」雷禪似是勾起一絲往昔回憶，不禁喃喃歎道。
「雷老哥，你那是可曾過關？」方燦好奇心起問道。
「一關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