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觀微 文 / 風起閒雲
第一百六十一章觀微
進入中階區域後，方燦與宋小小快速登記了各自的資料，不浪費半點時間直奔競武場而去。
鬥神壇劃分出初、中、高三大區域，每一區域又分三個層面，每一層面內設有近百競武場，分別有判定最終勝負的裁判駐守，一般而言，很少會有人滿為患的時候，畢竟競武場足夠多。
「小小，我們比比誰先晉級高階區……」
方燦一拍宋小小肩膀道：「你若快過我，回到y市後，我帶你去最好的場子海吃胡喝一通，那裡的饕餮盛宴可是要提前一年才能預定到的絕世美味哦！」
宋小小一聽有好東西吃，頓時精神大振，不過旋而似乎想到些什麼，苦著張臉道：「老大，你都古武二十二段實力了，我拿什麼和你拼哦！」
方燦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道：「我只用一隻手……也不催動領域氣場，你看可好？」
「那敢情好。」宋小小咧嘴開懷笑道：「俺要吃好喝好，拼了拼了。」
當二人訂下賭約之後雙雙登上競武場時，在二人不遠處的一名黑衣制服男子神情之中透出幾許驚喜的喃喃自語道：「如果他們之前說的都是事實，那自己不就等於揀到寶了……」
作為「鬥神壇」的工作人員，羅尼的日子過得還算湊合，自小出生在武神島的他並沒有太過傲人的修武天賦，及到如今已是而立之年，也只是湊合的修煉至古武十四段實力，在鬥神壇中謀了一份工作混日子，過得很是一般。
羅尼的工作性質是比較特殊的，他每天要做的就是晃悠在鬥神壇各個競武場周圍，發掘實力強悍的古武強者，異星強者不在此列，而後再將該人的詳細資料調出，通報給的他的直屬上級。
每發掘一名強者，他便能有一定的獎金可以到手，當然，獎金的多寡則是要看他所發掘出的強者的實力如何了。
在聽聞宋小小說出方燦已有古武二十二段實力時，羅尼兩顆眼珠子便亮了起來，以他在鬥神壇中混跡五年的經驗來看，一名古武二十二段實力的強者，必定會是快速進入高階區域並保持高勝率的主兒。
如今方燦尚在中階四層，正是發掘上報的大好機會，畢竟所謂的「發掘」那是要在旁人尚未一顯實力前就慧眼相中的，若是等到對方成功晉級高階區域再行上報，那功勞至少要少了一大半了。
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羅尼在此間摸爬滾打了這許多年，也見過不少嘴上說得天花亂墜，手上卻不見真本事的人，為了穩妥期間，他決定先看方燦打上一場競武，而後再來判定自己是否找到了「財神爺」。
方燦與宋小小選擇的是空擂，不過他們兩個面生，才一上去便被幾個終日混跡在中階區，靠著鬥神獎勵混日子的武修盯上了。
但見一名約莫高過方燦兩個腦袋有多的禿頭大漢，帶著幾許蠻橫的獰笑踏上方燦所在的競武場。
「小子，是地球人嗎？」在裁判宣佈競斗開始前，禿頭大漢突然發問道。
「我哪點不像地球人了。」
方燦有些好笑道：「難道你找對手還要分哪個星球的人不成？」
「你管不著，。」禿頭大漢眼中已然不見了之前的一絲猶豫，彷彿在確認方燦是地球人後，令得其取勝的信心大增了一般。
其實方燦有所不知的是，像禿頭大漢這等靠著鬥神獎金在此間長久混跡的武修，是十分忌憚異星強者的。
他們在這裡混的時間長了，自然清楚哪些人難惹，哪些人易拿下，這才能夠始終保證一定的勝率，始終享受鬥神壇給予的優厚待遇。
此刻瞧見禿頭大漢登台的羅尼亦是不禁暗歎一聲自己運氣不錯，「麥傑，這個傢伙其實早有晉陞至高階區域的實力了，不過為了能夠輕鬆獲得鬥神壇的豐厚獎勵，卻始終賴在中階區域不肯走，實力已經快能有古武二十段的樣子，專修力量的古武強者，有這麼個對手，相信很快就能看出那個傢伙有沒有真本事了。」
裁判一聲令下，禿頭麥傑幾乎是在瞬間已然壓上，出手便是狠招，虎虎拳風在數米開外便將方燦的衣衫刮得獵獵聲響。
「虎夯拳，這個麥傑還真是懂得用最小的付出獲取最大收益啊！一出手就是絕強的狠招，如果對方實力稍顯不足，怕是頃刻間就要敗了……」
正當羅尼心中暗歎之際，麥傑那缽大的拳頭已是欺近方燦面前五寸不到的地方，拳勁勃發之下，縱是一整塊花鋼巖被砸中，也要化為粉末。
「破綻百出……」
方燦頗顯失望的低語一聲，自從經歷了「怒瀾海」為期一個月的試訓，如今的他已然達至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的觀微之境。
如今的方燦僅僅只是掃上一眼，便能立刻窺出對手招式上的漏洞，敏銳的氣機感應更是足以令他在大多數時候先發制人，幾乎所有未至先天境者都無法避免被方燦一眼看透，若是招式神妙倒也罷了，可若是一些個二流古武技的話，在方燦眼中根本就是與尋死無異。
很顯然方燦的言語讓麥傑出離的憤怒了，「虎夯拳」作為其賴以成名的絕技被旁人如此評價，是他絕不能容忍的，十成拳勁爆發，激起漫天拳影，巨大的拳壓足夠媲美三倍重力場的效果。
「這就是你的極限了吧，我趕時間……」
方燦不閃不避，右手輕抬，看似漫不經心的點出一指，卻是正好從漫天拳影之中穿過，準確無誤的穿透麥傑構建起的防禦圈，一指點中他出拳後留下的極少數的幾個空門之一。
一道細微卻淳厚的內氣直透麥傑左肩而入，如入無人之境般將其癱瘓在地，而此刻麥拳那足可開山裂石的拳頭僅距方燦鼻尖半寸都是不到的距離，卻再也沒有繼續轟下的可能。
「轟」地一聲悶響，麥傑就此倒地，幾番掙扎竟是使不出半點力氣起身，甚至到此刻他都還不能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台下的羅尼則是興奮不已，雖然以他的眼力根本看不出方燦是如何勝出的，但有一點他卻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是他的「財神爺」。
就在羅尼為挖到寶而興奮的當口兒，另一處競武場上的一幕卻是讓他有了第二次高呼吶喊的衝動。
只見宋小小如山一般的身軀在對手的狂轟之下紋絲不動，仿若銅澆鐵鑄一般，而他只是轟出一拳便將那名同屬力量型的對手硬生生砸飛出了競武場，縱然對方已是以雙拳相抵，也一樣挽回不了這一敗局。
「兩場如同秒殺般的完勝，兩個一同步入鬥神壇且相熟的陌生年輕人……哈哈……巨額獎金……我來了……」
羅尼飛速朝中階區域的登記員所在處衝去，眼中透著狂熱的神采道：「快，給我……」
「羅尼，你不會是中邪了吧。」登記員疑惑的看著羅尼，沒好氣道。
「快給我剛才進入中階區的那兩個年輕人的登記資料！」
「那兩個啊！那個大個子倒是看起來有幾分實力，不過也不至於讓你這麼激動吧。」
「別廢話了，我趕時間。」羅尼幾乎是用吼的急切道。
「就你那破運氣還能有可能慧眼識英才……」
登記員嘀咕了一聲，甩手將方燦與宋小小只花了幾秒鐘時間就登記完畢的「簡單」資料丟給了羅尼。畢竟羅尼在鬥神壇工作的這些年裡，可從來沒有發掘到過任何一個實力足以衝上高階區域的強者，也就難怪旁人對他的詬病良多了。
羅尼一目十行的掃過，眼中透著幾分厲色的盯著登記員道：「你是故意玩我的吧，怎麼資料只登記了兩人的姓名與年齡，再有就是他們在初階區測試的三項能力數值…….其它的呢？」
登記員亦是怒道：「你憑什麼對我吼，他們就登記了這麼點，我要耍你也不會在公事上耍你，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哼。」
羅尼無奈之下，唯有拿了兩份資料走人，回想之前方燦秒敗麥傑的場景，終是讓他狠下心來，撥通了頂頭上司的聯絡通信器。
「如果再拖延下去，這兩位『財神爺』極有可能直接連勝七場進入高階區域了，到時候自己的獎金可就泡湯了……」
通報了頂頭上司後，羅尼心念電轉，又是飛速趕到方燦與宋小小所在的競武場處，拿定主意道：「必須在頭兒趕來確定我的判斷無誤前，拖住他們兩個……或許也只有這樣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