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轟雷破vs碎空擊 文 / 風起閒雲
第一百五十五章轟雷破vs碎空擊
時值午夜，偌大的演武場中顯得如此空蕩，身著一襲得體玄霆學院制服的孫縱羽站定場中，揚起兩道劍眉，唇角微微上翹，掛著幾許期待的笑容。
「二哥，謝謝你。」當瞧見方燦與孫九策一同步入演武場時，孫縱羽目透奇光道。
「一個半夜三更要找人打架，一個則是一聽有對手邀戰，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我看你們兩個倒是有幾分相似，全都是嗜武成狂級別的傢伙。」
孫九策雖是與方燦有過一次不怎麼愉快的衝突，但畢竟談不上結仇，在見識到方燦強悍的個人實力與不俗機智後，反倒生出幾許結交之意，此刻亦是頗有幾分感慨道。
「我就不留在這裡了，你們倆愛怎麼較量就怎麼較量，只要記得明早七點要準時趕到集合點，明天是試訓開始的第一天，可千萬別遲到。」
孫九策說完洒然離去，唯余方燦與孫縱羽身處空曠的演武場中。
「我二哥這人不怎麼喜歡看人打鬥的……」孫縱羽笑了笑向方燦道。
「看得出。」方燦點頭道：「但你和他卻完全不同。」
此刻方燦走至孫縱羽身前二十米開外就此頓住，一對深邃黑眸中透出鮮有的光彩。
而與方燦如出一轍的是，孫縱羽此刻亦是目透精光，興奮且期待的迎向方燦投來的目光，紋絲不動的情況，他的渾身骨節竟是發出一陣「辟里啪啦」如同炒豆子般的爆響。
「你和我一樣，都是為古武而生的……」不知為何，孫縱羽口中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方燦聞言，微微搖首道：「為什麼會讓你這樣認為？」
「你的眼神。」
孫縱羽自信道：「你的眼神與我以前較量過的那些強橫對手都不同，只要在我自己照鏡子時才能看到這樣的眼神，對一場完美戰鬥的渴望，對古武的追崇，對自我實力提升的迫切……」
「只是這樣嗎？」
方燦淺笑心道：「如果自己顯露出不滅程式空間中那等為求存而不惜一切的嗜血凶獸般的入狂狀態，不知他是否還會把自己與其歸入同一類人？」
「既然你如此認為，那除了一場痛快淋漓的戰鬥，想必便再難有能讓你我皆大歡喜的事了。」方燦身周倏然爆發出驚人氣場，融合了不壞金剛身的領域氣場透著淡淡金芒，將方燦護在其中，宛若神人。
「說的好，那就戰吧！」
孫縱羽不見絲毫驚愕，意氣狂發的大呼一聲「好」後，亦是催動他獨有的領域氣場，整個人竟是虛懸地面一個手掌的距離，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同樣年少有為，同樣都已具備先天境古武強者的實力，又同樣有著一份對古武極度追崇的渴求，這樣的兩個人一旦交手，只是短短不到幾十秒的時間，已然打出了激情，鬥出了真火。
沒有太多理由，只是因為有一個值得自己放手一戰的強橫對手，尊敬對手，便要出盡全力。
自從經歷了聖皇藏兵閣六層空間內的一系列戰鬥，方燦的實戰經驗已然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地步，可令他稍感驚奇的是，在同是先天境的前提下，這個孫縱羽竟是能夠與自己戰個不相上下。
「你的戰鬥經驗很不俗啊！」一記硬撼乍分之時，方燦由衷道。
「你也很厲害，真痛快啊！」
如此激烈的戰鬥，孫縱羽卻是流露出一副享受的神情，果然無愧為孫九策口中的嗜武狂人。
其實孫縱羽心中亦是對方燦在戰鬥中所展現出的老到經驗而微感驚訝，他作為上京孫氏下一任家主繼承人，族中對他可謂是費盡一切手段培養著。
自從孫縱羽突破至先天境後，孫氏一族中的六位先天境強者便成了他的專職陪練，在一年的時間中，孫縱羽不知與他們鬥過幾百場了，這才鍛煉出他如今高效的臨戰經驗。
可方燦此刻所展現出的戰鬥經驗卻絲毫不遜色於他，而在已知前者並無任何古武世家背景的前提下，孫縱羽的吃驚也就是必然的了。
因為二人只是純粹出於古武上較量，而非真正的生死之鬥，是以很多時候二人都稍稍有所保留，如此戰鬥持續了足足兩個小時之久，劇烈消耗之下，無論是方燦亦或是孫縱羽都已是有些入不敷出了。
「該是一舉結束戰鬥的時候了！」這一想法幾乎同時在二人腦海中浮起。
孫縱羽依仗他那獨有領域氣場的加持，在速度上儼然較方燦更有些許優勢，畢竟上京孫氏秘傳的「反重力步」可是獨此一家且絲毫不會較奇跡古武幻空步為弱的神奇古武。
浮空狀態中孫縱羽無論是在身法亦或移動速度上，都有著一定的優勢，此刻因戰鬥持續太久消耗巨量氣力的關係，令他起了下重招的念頭，身形仿若瞬移般的浮空五米，先是一連彈出三十六指，灌注了先天內氣的指勁發出「嗤嗤」破空之聲，無形無跡的襲向方燦而去。
而很顯然的是，這一波「空相指」引發的攻勢僅僅只是第一步罷了，孫縱羽身形竟是再度拔高，身周領域氣場猛地瞬斂，身化長虹而下，雙拳之上耀出湛湛紅芒，他竟是將外放領域氣場的力量盡都凝聚到了雙拳之上！
與孫縱羽斗了將近兩個小時，方燦自然對
「空相指」的威力知之甚清，這類指法儼然就是專門克制橫練硬氣功的絕佳選擇，雖說自己融合了不壞金剛身的領域氣場未必會抵擋不住，但如果硬擋的話，將會令得自身本就所剩無幾的先天內氣耗得一乾二淨。
只是一動念間，方燦已然祭動幻空步閃避起來，身化殘影，聽風辨位，穿梭迴避於三十六道無形無跡的凜冽指勁之中
雖是既省了氣力，又盡數避過了空相指勁，但因此方燦卻不得不被局限在一片區域之中，而無法做到大範圍的移動，從而失去了先機，無法及時避開孫縱羽由上而下的雙拳。
「最後一擊了嗎？」
感應到正上方狂猛的巨壓，方燦不禁讚許的輕歎一聲，「只是這一擊之力，便能有我『逆轉』狀態下的四成之威了，真是個強悍的傢伙！」
「便讓你試下我新創的古武戰技——碎空擊！」
面臨巨大壓力，方燦驀然狂笑一聲，身周領域氣場瞬斂復爆，僅剩不多的先天內氣在方燦體內以一種奇怪的螺旋方式凝聚著，但見方燦雙拳微撞，一道肉眼可見的巨大電弧「嗤啦」一聲凝現，伴隨而出的竟是令人心驚魂顫的隆隆雷聲。
方燦雙足猛地發力一踏，身形拔空而起，雖是距離臨空揮拳而下的孫縱羽尚有十餘米距離，他卻毫不介意的空揮一拳、兩拳、三拳……十六拳……
不到一秒的時間內，方燦空揮了一十六拳，夾帶起的紫電雷弧交織在其身前，顯得異常絢爛。
「他瘋了嗎？怎麼胡亂浪費氣力做無用功？」
孫縱羽得見此景，雖是心中奇怪，卻也不願意放過此等一擊制勝的機會，畢竟以他目前的狀態，似這等收斂領域氣場凝聚強力一擊的攻勢也只能發動這麼一次了。
「轟雷破」——上京孫氏最強古武戰技之一，高凝聚度的先天內氣以極速揮拳轟出，藉著與空氣劇烈的摩擦製造出紫火效果，有效果攻擊距離五米，以孫縱羽如今的修煉程度，至多只能達到兩米半的有效距離。
「再突進十米，便贏定了！」對於「轟雷破」的強絕威力，孫縱羽有著絕對的信心。
可就此時，孫縱羽只覺左臂猛地被一股巨力襲中，渾身一麻，仿若觸電一般的難受，雖是憑借瞬用的護體戰技硬抗了過去，身形卻是就此慢了下來。
然後，這一突變僅僅只是一個開端，在接下來數秒鐘時間內，投身攻向方燦的孫縱羽接二連三地被凝聚在他必經之路的隔空暗勁轟中，且一波強過一波。
及到後來，孫縱羽為保全自身，不得不強行撤去好不容易凝聚起的「轟雷破」，將所有先天內氣用以維持領域氣場的防禦之上，這才勉強抗過這一連十六股帶有強猛電勁的隔空暗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