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六十八章 不滅程式休眠 文 / 風起閒雲
第六十八章不滅程式休眠
「解離之道，合乎於心，化雲為泥，九九無垠……」
方燦在瞬暴狀態下運轉解離決這一古武技，果然收到奇效，侵入方燦體內的反物質微粒首度被壓制於下風，方燦體內的淡金色內氣分化成數十股，以不可思議的奇速充斥於方燦的奇經八脈之中。呈螺旋狀旋動，吸收融離幾乎快將方燦撐得爆體而亡的反物質微粒。
短短的六秒時間內，憑借解離決的神妙，方燦竟是一舉將體內五分之一的反物質微粒融離化解，可很顯然的是，在僅餘的兩秒無損瞬暴時間內，方燦並沒有將剩餘的反物質微粒盡數化解的可能。
十五秒過後，已是超出無損瞬暴的最大時限七秒，方燦依舊苦苦支撐著，此刻他的眼、耳、口、鼻鮮血漫溢，動用他未能掌握的龐大力量使得方燦受到了嚴重的反噬。本就接近極限邊緣的身體隨時都有徹底崩潰的可能。
如今方燦之所以仍然能夠堅持住，完全是靠著他自不滅程式空間中磨練出的頑強意志，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瞬暴狀態維持了整整二十秒，這是一個驚人的數字，亦是方燦**的最大極限。
只聞得一聲輕微的爆響，方燦背後驟然噴出六道血柱，赫然是因其經脈不堪「瞬暴」狀態的超負荷運轉，擠爆了血管所致。
跟著又是一連十數聲「噗、噗……」聲響，方燦的雙臂、雙腿、胸前接二連三的噴出血柱，瞬間將其染成了一個血人。
畢竟意志力再強，那也僅僅只是限於意識的形態，至多能夠令人多發揮一兩成實力，卻不能夠讓人無視身體的極限。即便是方燦這等有過千餘次死亡經歷的人，也同樣無法脫出這個最基本的法則。
「就這麼完了嗎……」
這是方燦一絲意識尚存的最後一個念頭，「只差最後五分之二就能夠徹底融離那要命的反物質微粒了啊！」
就在方燦識念全失的那一刻，在其腦域精神海中倏然生成一道碧藍碧藍的光波，如果有精神系修煉者在場的話，一定會為此驚歎不已，如此純正的精神波，完全只有傳說中的精神系大宗師在極限狀態下才有可能衍生的產物。
要知道精神波的強弱向來都是判定一名精神系修煉者實力高低的標桿。而在精神系中，對精神波強弱的衡量則有一個十分顯著的區分，隨著精神波逐漸變強，其所顯現的色澤不盡相同。
從最初的白色精神波，再是淡黃色精神波、再是赤色精神波、再是幽綠色精神波……直到達成精神系宗師境界，精神波會完全轉化為銀色，這已是目前地球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精神系境界了。
據傳聞，早在禁武風波之前，那個不曾留下姓名，卻是創出了精神系這一修煉領域的鼻祖人物，曾在晚年將精神波的色澤再度轉化為碧藍色，達到了真正的大宗師境界，一個自他之後再也無人能夠達到的至高境界。
此刻，這道大宗師級的精神波瞬間游離出方燦腦域，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同化著方燦體內不足泰半的反物質微粒，從這道強橫宗師級精神波同化反物質微粒的情況來看，其效率竟是比方燦在瞬暴狀態下運使解離決都要來得更高。
不到十秒的時間，已然盡數將方燦體內僅餘的反物質微粒盡數同化，但與方燦運使解離決消融反物質微粒不同的是，因為同化了許多反物質微粒的緣故，這道擬化實質，本是碧藍色的精華波竟是較原先壯大了數倍，並由藍轉黑，現出一種深邃無比的色澤。
也不知究竟是反物質微粒被它同化了，還是它被反物質微粒同化了。
大宗師級精神波在方燦體內遊走罷了，盡除反物質微粒後，速度驟降不說，幾度欲要衝返方燦腦域，竟是屢屢無功而返。感覺就無形中生出一股難以抗拒的排斥力，死活不讓它進入方燦的腦域，又或者說這道大宗師級精神波已然後完全變質，再也不屬於單純的精神波範疇了。
最後，這道宗師級精神波與反物質微粒同化後的異力居然直奔方燦氣海，這次反倒漸成功融入方燦體內尚存的內氣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股無法言明究竟為何物的異力完全融合消散，唯一留下它曾經存在過的痕跡便是如今方燦體內從淡紫色轉變為黑紫色的詭異內氣。
卻說此刻深藏方燦腦域之中的不滅程式空間又是別有一番光景，不滅程式主控區內，藍絲小蘿莉一臉疲憊的軟倒在地，本是明亮如晝的主控區倏然轉暗。
機械化的系統音以一種漸弱的方式響起，「警報，警報，警報，空間能量不足，即將關閉進入休眠狀態……警報，警報，警報，空間能量不足，即將關閉進入休眠狀態……」
「剛才為了保住主人的性命，藍絲啟動了不滅程式空間所有的儲備能量，如今不滅程式空間由於能量告罄，即將關閉。一旦進入系統休眠狀態，憑空間自我衍生的的能量補充，在八百地球年內不可能再行啟動，即便日後不滅程式空間能夠再行啟動，由於藍絲在無能量供應的情況下只能在空間中存在三年……」
「藍絲的時間已經到了，以後不能再看護著主人了，藍絲很遺憾，請主人原諒……」
匐倒在地的藍絲小蘿莉藍瞳之中帶著一抹哀傷，身體漸漸光化，鼓盡最後一絲能量，將這一段信息傳入了方燦的精神海中，緊跟著不滅程式驟暗，失去了所有能量的不滅程式徹底陷入了休眠狀態。
在方燦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內，那股融合了兵鋒內氣、不滅程式空間能量、反物質微粒三種不同屬性能量而生成的黑色內氣竟是自行運轉起來，經過十數小時的不間斷運轉，居然將方燦之前因濫用「瞬暴」所造成嚴重內傷療治完全，甚至就連方燦數十處爆裂的血管亦是一一復合。
等到黑色內氣盡歸丹田，方燦除了些許外傷，已然恢復了七七八八。
昏迷中的方燦只覺一陣劇烈震顫，終是再度恢復了意識，而幾乎是同一時間，「紫薇號」人工智腦的聲音亦是響起，「已安全脫離蟲洞，系統將在一小時後開啟維生艙復甦模式……」
「自己居然沒有死成！」
方燦摸著地面大片乾涸的血液，低頭自視宛若血人一般的自己，不禁無言半晌。
同時，藍絲在不滅程式陷入休眠前留下的最後一則腦波信息亦是被方燦完全接受。
「藍絲嗎？是她救了我！」顧不得換衣洗去一身血水，方燦直愣愣地站定在原地，心中不覺升出幾許鮮有的哀傷。
「明明知道她只是數據化的程式擬化人物，可是，我為什麼會有傷心的感覺呢！」捫心自問，方燦的眼眶竟是有些濕潤了。
方燦就這麼愣愣站了半個多小時，一言不發，一動不動，腦海浮現的儘是自己在不滅程式空間中曾經經歷的畫面，藍絲小蘿莉的清嫩童音，無暇俏臉每每浮現而出，總是令方燦沒來由的心中一顫。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及時進入維生艙，那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也就不會再也見不到藍絲了……」
「雖然她只是不滅程式擬化的人物，但她在自己心目中卻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是真正關心自己的，我不能讓她就這麼永遠消失，八百個地球年，我等不了那麼久，藍絲更等不了那麼久……」
「三年！三年內，我一定會想辦法重啟不滅程式空間的，我方燦自己犯下的過錯，我一定會彌補，一定會！你我一定還會有再見的一天。」
方燦深吸了一口氣，被淚痕打濕的眼中驀然亮起兩團堅定不移的目光，腦海中同時回憶起當初離開不滅程式空間時，藍絲和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
「……主人，如果您想加速不滅程式的自我修復，請加強您對您精神海的修煉，當您的精神海力量強大到一定的程度，不滅程式可以從中吸收到一定比重的能量。」
「雖然目前的我對精神系修煉一竅不通，但為了這個彌補過錯的承諾，我一定會修煉到最強，直到你我能在不滅程式空間中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