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六十一章 有捨方有得 文 / 風起閒雲
第六十一章有捨方有得
「三層了！」
與之前兩層一樣大小的空間，只是沒有了晶瑩圓柱，而是在四方角落各自擺有一張似同古董的雲案，雲案週遭籠罩著一層光影般的薄暮，又有四個華夏古字分別刻於雲案正前方的一塊界碑上。
「風、雨、雷、電……」
方燦腳下步伐稍緩，在讀罷四界碑上的古字後，終是堅定了繼續往上衝的念頭，「風林入手的是一口古劍，且身有劍痕，之前的關卡都沒有讓他受到劍傷的可能，也即是說他至少已經衝上了四層，既然別人能夠做到，自己也一定能夠做到，甚至做到更好。」
憑借之前的觀察，方燦很快便得出了理性的分析，雲體術加持狀態下，方燦只是用了數秒時間便衝進了下一個九曲甬道。
「會有怎樣的關卡堵住去路呢？」
就在方燦邊行邊想之際，已是拐到了最後一個甬道，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眼前竟是一路暢通，不曾有絲毫目所能及的路障。
「這不太可能吧。」心生疑竇的同時，方燦毫不猶豫的催動剛剛修煉得成的不壞金剛身，雖然因此降低了自身的移動速度，但不壞金剛身給他附加的防禦力卻是無法想像的巨大。
「五步……三步……過了……」當方燦一步一頓地穿過甬道，踏足在四層空間時，本是空蕩蕩的空間竟是倏然生變，八道人形光影驀然得顯，分立空間八方。
在這八個人形光影身前分別置放著槍、刀、矛、盾、斧、鞭、錘、鈀八種武器。
「沒有劍……」
方燦心中暗道一聲，已然大致猜出了風林身上的劍痕是從哪裡來的了。
這八個人形光影是看護這些武器的存在，之前風林在取劍的時候與其中一個發生了戰鬥，最終勝出得了那口古劍，他身上的劍痕根本就是他到手的那口古劍所傷……
只是仍有幾個疑點，他是如何確定那口劍值得取？以他古武十六段的實力又如何會險些在限定時間內未能脫身藏兵閣的？
到現在只是過去了七分鐘而已，方燦之前已是確定了折返時並不會有任何阻攔，並大致計算了折返的時間，以己度人，也即說風林至少在這裡耗去了二十分鐘以上的時間。
其實方燦在判斷上有一個誤區，那即是第一道關卡風林耗去的時間是他的兩倍，畢竟方燦所修煉的解離決是一門極其罕有的古武技，在應對那種按照固定模式施放的刻板阻力時，所起到的效果絕對要勝過憑借強橫內氣硬闖。
風林的古武修為雖然高出方燦許多，甚至他所通曉古武技亦是方燦的數倍，但在這一點上，卻難以與之相較。
「恆金光能刀，八級文明產物，數量稀有，刀鞘之中附有先天級古武《六無寂滅刀法》，輔以此刀可數倍提升持刀者實力……」
當方燦走近幾步，瞧見人形光影身前一截寫有標注的晶瑩石碑時，之前的第一個疑惑頓時得解。
「他入手的不僅僅只是一把八級文明帝國製造的古劍，更有一套至少是先天級古武的劍法！」
說真的，此刻要是還不動心那絕對是假的，一套先天級古武，外加一把專門為這套古武量身定做的神兵，如此完美的配合絕對可以將個人實力提升不止一個層次。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甚至比方燦只是入門的不壞金剛身更要強大的多，畢竟刀法劍法等等借用兵器的古武技不同於不壞金剛身這等極度需求強橫內氣支持的古武。
掌握一套先天級刀法並輔以一口強橫寶刀，縱然是面對比自身實力高上數階者，也有著絕對的優勢。
「還有二十二分鐘……」再度看了眼腕表，方燦驟然頓住了腳步，「不搏不精彩，賭人品的時刻到了……」
下一刻，方燦的身形已是繞過了看護恆金光能刀的人形光影，直奔第五層而去。
之前的四層，方燦憑借驚人觀察力與理智的分析為其贏得了大量的寶貴時間，此刻面對未知的第五層，以方燦的冒險精神仍是不敢沖得太快，而是步步為營朝前探去。
九曲甬道只是行到一半，方燦只覺身周溫度驟降，之前還是恆溫狀態的甬道，溫度竟是在瞬間降至冰點，這種突然驟變的溫度令得方燦這等強橫體質的人亦是不禁打了個寒顫，可當他再度踏前一步的時候，又仿似踏進了火爐，由極寒轉到極熱的，渾身血液彷彿沸騰了起來，甚至連體內運轉的內氣都是為之一滯。
「好古怪，但是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阻力，反倒比前面幾處關卡簡單了許多。」方燦依舊謹慎的朝前走去，如此驟寒轉熱，倏熱生寒的轉過了四條甬道，這一溫度轉變的異象竟是驀然無存。
而這一刻方燦運轉不壞金剛身所特有的外放紫氣竟也同時消散，試著運轉內氣，方燦不由神色大變，「為什麼我連半點內氣都無法祭動了？」
與此同時，一陣強光驟然亮起，刺得方燦不得不閉上了雙眼，等到他再度睜開眼時，前方通向五層空間的甬道竟是較之前寬闊了數倍，同時也多出了一些他所不願見到的事物。
近百個長相身材完全一模一樣的傢伙分別站定甬道兩側。
「虛擬影像？不，應該是更高級的人形擬化，八級文明科技的確不是自己能夠看透的……要去到第五層，必須從他們之中穿過，也必定會遭到他們的攻擊，在不能施展不壞金剛身，不能施展瞬間爆發技巧的前提下，自己能否最終通過呢？」
方燦只是沉吟了片刻，猛然抬首之際，雙目之中儘是凜凜殺氣，這種近乎瘋狂的殺戮眼神方燦只有在不滅程式空間時才會展現，這一刻他已然完全進入了狀態，要知道在不滅程式空間中的一年，方燦同樣是在不曾修煉有內氣的前提下苦苦熬過的。
「都走到這一步了，絕不能空手而回，權當老子再次體驗一把不滅程式空間中的瘋狂。」伴隨著一身虎吼，方燦足下發力，身形宛若脫弦之箭般沖飛而出。
與此同時，甬道兩側近百人亦是行動起來，出拳如雷，揮掌如刀，每一次攻擊都是如此的完美，縱然以方燦磨礪自不滅程式空間的奇詭速度，亦是鮮有完全閃避的機會，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硬抗以及盡可能的避開要害，同時不顧一切的朝前衝。
「轟」地一聲重重悶響，已是衝過三分之一前路的方燦首度擊倒在地，「真疼啊！」
以方燦對疼痛的忍耐力仍是禁不住哼哼了一聲，可見這近百人的戰力有多強橫了，而方燦的倒地亦是使他受到了更為猛烈的打擊。
「老子不是沙包……」一連三個旋身，方燦鼓盡全力卸去了十餘次砸向他的拳勁，不過為此他也付出不菲代價，左手臂骨齊齊斷折，無力地垂下。
拳拳到肉的痛楚清晰的讓方燦感覺到自己仍然活著，只是在經受了這許多打擊後，縱然以方燦的體質也已到了極限，每每向前走出一步，都伴隨著令人幾乎昏厥的鑽心痛楚傳來。
「太輕了，給老子撓癢癢嗎？」
且不提幾乎被打得數處骨斷筋折的外傷，嚴重的內傷已是令得方燦眼耳口鼻鮮血橫流，甚至連視線都是漸漸模糊了起來。可這也激起了方燦骨子裡的那股狠勁，鮮血狂噴的同時，竟然還有暇吐著血沫喃喃自語。
「不能倒下……」當方燦一頭跌倒在甬道出口的時候，那近百幾乎將方燦活活打死的傢伙倏然伴隨著一陣強光消失得無影無蹤。
倒地昏迷中的方燦所不知道的是，在那近百人消失的同時，五層空間中央的一台巨大儀器倏然啟動，一道方圓能有三米的光柱從那台儀器中照射而出，將方燦籠罩其中。
當方燦醒轉之際，第一反應便是看時間，「還有十二分鐘……」
在此之後，方燦發覺自己再度恢復了內氣的控制權，而更讓方燦為之驚訝的是，之前所受的瀕死重創竟是徹底痊癒了，甚至連半點淤腫都不曾見。
試著揮動了一下之前分明斷折的左臂，不但揮灑自如，更是令有著敏銳感應的方燦察覺到自己無論是力量亦或是速度都有了明顯的提升，就連運轉內氣的速度亦是快了不少。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經過了洗髓易筋，深吸一口氣，方燦隱約覺得眼前的景物與過去所見的大有不同，可在哪裡不同，為什麼不同，卻是說不出一個名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