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卷 第四四六章 悔不當初 文 / 齊雲
第四四六章悔不當初
推門走進裡屋，簡陋的擺設讓人不禁想到這些年來傲天和王上過的是何等的生活，呼蘭錦一時站在門口沒有動。
「是你嗎？」虛弱之極的聲音讓呼蘭錦如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就是當年霸氣沖天統一妖族的傲天。
遲疑的走到床前，呼蘭錦激動的用手摀住嘴。
床上的傲天身體一塊完整的皮膚都沒有，這些都是天劫造成的傷害，根本癒合不了，要是常人早就死了，但傲天竟然還活著，除了有龍珠的幫忙外，這也算是一種奇跡。
傲天本來迷離的雙眼突然睜開，見到呼蘭錦雙眼更是一亮，掙扎著就要坐起來，但卻發現自己全身早就沒有知覺，無論怎樣用力也都沒有坐起來的可能。
「你……你怎麼成了這樣？」呼蘭錦對於傲天之後的轉變一直憤恨，但這見到傲天如此模樣，她又於心不忍，想到當初在深邃之海她和楊三傲天三人一起喝酒聊天的情景，一時淚水湧出，情難自控，不過更多的是為了楊三，那個注定不再屬於自己的男人。
傲天見到呼蘭錦眼中的淚水，臉上突然露出光彩，激動道：「你哭了。」
呼蘭錦看著他，只是垂淚並不言語，一向堅強的呼蘭錦被傲天的模樣勾起心事，而且她知道傲天不久於人世，那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也沒什麼。
傲天似乎十分感動，說道：「我多行不義，早就知道渡不過劫，雖然一直用功力壓制渡劫的時間，但終歸還是要有這麼一天……」
聽著傲天斷斷續續的講述，呼蘭錦收起情懷，不悅道：「早知如此你當初又何必心生歹念？」
「是啊，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所謂的稱霸大業也不過是一場美夢罷了。」傲天口氣中充滿悔意，但他也知道一切都來的太晚了。
「記得當年我被勿言那牛鼻子追殺一直跑到塵世界，在深邃之海遇到你和楊兄弟，轉四百年啦，要是一切可以重來該有多好……」
「你說要是我沒有試圖統一妖族，沒有統一修真界，還是當初那個你心目中的傲天大哥，你會不會喜歡我？」傲天自顧說著，並沒有想讓呼蘭錦回答。
「應該不會，大哥知道你心裡只有楊兄弟，從見到你的第一面就知道，可你知道嗎？要是當初你能和我在一起，我就不會一心只想著權力……」
呼蘭錦聽著傲天有些混亂的言語，忍不住道：「即使我在你身邊，你還是會這樣做。」
傲天雙目一暗，似乎有些不開心，過了會又笑道：「是啊，你說的對，我是本性如此，改不了的，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你錯了，你想見我，只是以為心中愛的是我，但你要真的愛我就不會做出讓我不高興的事來，說到底你愛的只是自己。」
傲天低下頭，沒有答話，這一刻他早就沒有當年的霸氣，他心中知道呼蘭錦說的沒有錯。
「但你也是幸福的，因為無論你做什麼選擇，是好是壞，是飛黃騰達還是落魄街頭，始終都有那麼一個人對你不離不棄，在她心中才是真的愛你。」呼蘭錦在進來時就明白王上的眼神，這樣的出色女子，實力智慧都不在傲天之下，卻甘心為傲天效力，除了愛之外，呼蘭錦再也找不到其他原因。
「好好珍惜她，哪怕只是一會的時間。」說著這些，呼蘭錦不作停留，轉身離開房間，推開門正好看到王上。
王上美眸中露出感激，不過要強的她硬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走進裡屋。
傲天聽完呼蘭錦的話後一直處於失神的狀態，其實這些年來傲天自己也清楚這件事，不過每次想到他都本能的避開這個問題，這一次被呼蘭錦點破，回想這些年的種種，他終於發現原來自己身邊始終都有一個身影。
見到王上走向自己，傲天眼神變的溫柔，王上芳心一顫，兩人相識數百年，這還是王上第一次見到傲天用這般溫柔的眼神看自己。
傲天嘴角微微抖動像要說什麼，不過虛弱的身軀已經無法支持他再說出話來，就這樣他看著王上，含笑而逝，早就虛弱的靈魂也隨風而去，在這世界上他只留下那具已經化作原形的屍體。
王上疾步上前，抱住傲天的屍體，淚如雨下，幾百年的不離不棄，如今的天人永隔，一時之間王上眼中除了淚水早也沒有其他。
傲天最後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王上看口型知道他最後要說的話。
「對不起！」
幾乎天天可以聽到的話，但傲天這一生卻從來沒有說過，除了王上沒有人知道為了這三個字她所付出的代價。
「不……」撕裂的怒喊，王上激動的神情清楚的落到呼蘭錦和歐陽嵐的眼中。
就在這時王上身上仙氣大盛，化作火焰將她和傲天一起包裹起來，兩人身體同時燒著，在熊熊火焰中，王上抱著傲天，緊緊抱著。
王上對火焰控制的很好，只是燒到她和傲天的屍體，就是傲天身下的床都沒有燒著。
窗戶打開，一陣風吹來，呼蘭錦和歐陽嵐看著王上和傲天**的地方，久久無語。
一聲輕歎，將兩人的思緒拉回，轉過頭，看到一女子站在屋外，同樣也是一臉感歎的表情。
「是你！」歐陽嵐口氣有些怪異，畢竟來人正是她要找的雲夢仙子。
呼蘭錦對雲夢笑笑，她不是很清楚雲夢和歐陽嵐之間的恩怨，此時只是站在一邊。
「歐陽門主。」恬靜的一笑，面對歐陽嵐，柳雲夢顯得十分自然，她這次來這是為了看傲天和王上，早在多年前蓬萊就知道兩人的下落，不過雲夢見兩人不再為惡就沒有干涉他們的生活。
「告訴我，楊三在哪裡？」歐陽嵐很快想通雲夢在這裡的原因，不禁感歎蓬萊的偵查能力，但對她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得知楊三的下落。
雲夢波瀾不驚的表情因為聽到「楊三」二字而發生些許變化，也是見到王上和傲天的下場讓她勾起心事，緩了會，說道：「雲夢即使告訴歐陽門主，你也未必進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