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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第九十八章 無愛無求 文 / 齊雲

    第九十八章無愛無求

    距離雪山之巔十多里的地方,有一處雪谷,在四面環山之中,雪谷中有一份難得的寧靜,一如別處的素白在這裡卻有種別樣的情懷,或許這一切異樣的美好都只是因為此時雪谷之中有位仙子般的女子正靜靜的站在這裡吧。

    楊三跟隨柳雲夢落到山谷後,就開始四下打量雪谷的一切,柳雲夢見到,笑道:「你放心,這裡雲姐早就觀察過了,是個安靜的地方。」

    楊三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道:「我是想把這裡的環境記下來。」在他想來這雪谷可以說是他第一次和柳雲夢「約會」的地方,自己怎麼也要印象深刻才行。

    柳雲夢那裡知道他的心思,只是以為他是怕出現什麼意外,記下環境可以方便應付,等了會後,看楊三還沒有記下來,不禁不滿道:「你好了沒有,天都黑了。」

    楊三「啊」了聲,揉揉眼睛,尷尬道:「我說咋越看越不清楚了呢,敢情天黑了啊,算了,我也記得差不多了,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柳雲夢這麼好的脾氣突然都有一種上前揍楊三一頓的衝動,不過還好她的修養在蓬萊是出名的不錯,這才忍住衝動,說道:「你雲海御劍訣學到什麼地步了?」

    楊三不好意思的輕聲道:「剛剛學會驅劍而已,不過我很聰明的,一學就會。」

    柳雲夢顯然已經適應了楊三的自誇,想了下說道:「會驅劍就可以,你到時候主要是配合我就行,這套劍訣相輔相成,一方攻擊的時候另一方的招式就會護住對方的破綻,你雖然只會驅劍,但是護住我的破綻應該夠了。」

    楊三一怔,似乎在決定什麼困難的事情,最後說道:「其實我才剛剛學會驅劍,我看雲姐還是去找南盧兄吧,他的御劍術應該比我強多了。」

    柳雲夢顯然沒有想到楊三會這麼說,俏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輕聲道:「你可是擔心我的安全?」

    楊三點點頭,說道:「雖然我很想和雲姐學習這套劍訣,但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雲姐還是找南盧兄的好。」

    柳雲夢輕搖螓首,笑道:「你的好意雲姐明白,我不是沒有想過找南盧,但是這劍訣還有一個要求,他是做不到的。」

    楊三奇道:「什麼要求?」

    柳雲夢淡淡道:「劍訣一共分為三層,我們時間短,只需要達到第一層要求就行,第一層的要求是無愛無求,南盧心中有愛,是不可能做到的。」

    楊三喃喃道:「無愛無求?那心中有愛就練不成第一層嗎?」

    柳雲夢略微想了下,神情有些怪異,最後說道:「應該可以,只要在練習的時候做到無愛無求就行。」

    楊三雖然想告訴柳雲夢自己心中有愛有求,但是看到柳雲夢明艷動人的樣子,他心一動,大聲道:「我楊三何許人也,一定會練成第一層的。」

    柳雲夢滿意的看著楊三,說道:「現在我開始傳你劍訣,你要注意看。」

    柳雲夢衣裙飛舞,雪痕離體而出,一陣急旋後,靜靜的守護在她的身側,她手捏劍訣,嬌聲道:「這是雨打芭蕉,你看清楚!」語畢,只見雪痕突然自下而上飛舞到半空,隨著柳雲夢的隨身而上,雪痕突然變化成千百把,似雨點一般向下砸去,速度快若閃電。

    楊三在下面看著,感到一股不小的衝擊力向自己襲來,連忙開始運功抵抗。

    「轟……」一連串的聲響,好似鞭炮一般響個不停,雪谷中的雪花也被震的四下飛舞起來,楊三一眼都不眨的看著柳雲夢的所有動作。

    等柳雲夢落下來後,她身後激起的雪花呼嘯著帶動起她的長髮,她漫步在雪中走來,好似神女一般。

    「你可看清楚我的動作?」柳雲夢看到楊三有些失神,以為他在回想剛才自己的劍訣,她那裡知道楊三是被自己剛才走出雪花中的美態給震撼了,現在還在回憶那美麗的瞬間。

    聽到柳雲夢的問話,楊三連忙收起心神,同時暗罵自己一句,這劍訣說好了要做到無愛無求才行,自己在瞎想什麼啊。

    「看清楚了!」楊三急忙答道。

    「那可看出劍訣的破綻在那裡?」柳雲夢耐心的問道。

    楊三回憶一下,柳雲夢剛才的動作全部在腦中出現,他說道:「起手的那一刻,右肩有空隙,躍身的那一刻,腰部有空隙,最後落下的時候背後也有空隙。」

    柳雲夢美麗的臉上露出滿意之極的笑容,讚道:「你經常自誇,現在看來還是有些自誇本錢的。」

    楊三哈哈一笑,微微抬高頭,一番我楊三是誰的表情。

    柳雲夢一臉無奈,笑道:「行了,知道你了不起,抓緊時間,現在看這一招,雨中穿梭!」

    楊三連忙收起心神,專心看起柳雲夢的動作,只見她衣裙飛舞,蓮步輕移,好似舞蹈一般,手中的雪痕劍也只是在身側盤旋,楊三定睛看去,心中一動,他發現雪痕並不是在無規則的盤旋,它的位置正好是雨打芭蕉的破綻所在,想到這,楊三將兩招聯繫起來,這一下只見兩個身影交替在一起,兩把劍雖然招式不同,但是配合的天衣無縫,不但劍訣的威力更大,就連破綻也在相互的補充中幾乎消失的無影無蹤。

    「匡!」地一聲,柳雲夢身側的雪痕突然飛到半空,開始不斷盤旋起來,一道道劍氣形成劍網,在半空中隨即出現一個橢圓形,楊三看到這裡,知道如果是兩人在一起使用的話,那橢圓形中應該有一人在其中。

    雪痕回到柳雲夢身邊的時候,她看著楊三,問道:「明白了嗎?」

    楊三點點頭,拿出飛劍,他現在還沒有將飛劍連入到體內,所以只是從儲物戒指中拿出飛劍,劍光流轉,楊三突然道:「雲姐的飛劍是叫雪痕嗎?」

    柳雲夢奇道:「是啊,怎麼了?」

    楊三笑道:「我這飛劍一直沒有名字,既然我們學習的劍訣叫心若無痕,這飛劍就叫無痕。」

    柳雲夢輕笑聲,說道:「很好的名字。」

    楊三手捏劍訣,說道:「我們一起試一下,我用雨中穿梭。」

    柳雲夢雖然知道楊三確實資質果人,但是還沒有想到他只看一遍就要嘗試,遲疑道:「你真的都記下了?」

    楊三自信道:「雲姐一試便知。」

    柳雲夢感受到楊三的信心,心中湧起一股女兒般的豪氣,大聲道:「好!」

    雨打芭蕉,當柳雲夢運起雪痕的一霎那,楊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的右側,無痕掠過,一道劍光將柳雲夢的右側護住,同時楊三的身體正好在雪痕的保護之下,兩人雖然在一起,但是腳法並無交織,遠處看去就像是排練過千百遍一般,毫無雜亂可言。

    楊三雖然已經將雨中穿梭全部記下,但是在用的時候他發現,這些劍招要不是隨著柳雲夢的身形也在移動,自己的劍很容易傷到她,這時他不但小心翼翼,心中也隱隱明白無愛無求的意思,這些招式看上去就像是要將對方至於死地一般,每次身影交錯而過,都十分的驚險,到最後楊三應該控制飛劍將柳雲夢包裹起來的時候,他終於停下動作,無痕在他的身側沒有飛出。

    半空中的柳雲夢生生收回雨打芭蕉的最後動作,奇道:「怎麼了?」

    楊三苦笑道:「這些劍招萬一出現差錯,我很容易傷害到你的。」

    柳雲夢一怔,她剛才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這心若無痕,她也只是一個人將兩人的劍訣分別學會,並沒有和人一起練習過,想了下說道:「這或許就是為什麼要求我們無愛無求吧,你不用在乎我安危的。」

    楊三大聲道:「我怎麼可能不在乎你的安危?」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人他在乎,那一定就是柳雲夢,現在讓他做到這點,確實千難萬難。

    柳雲夢勸解道:「只要我們不出差錯,就也不會有事的。」

    楊三沉聲道:「我再想下劍訣。」說著獨自走到一邊,開始思考起來,柳雲夢也落下身,靜靜的站在他的旁邊。

    其實楊三並不知道這心若無痕實是落裟根據自己和無常的感情歷程所創的一套劍訣,她和無常相遇的時候,都是想至對方於死地,所以這劍訣開始的時候就隱隱帶出一股殺氣,等到後來落裟和無常互訴情懷後,劍訣要求的境界就是生死相隨,這時的劍訣就會轉變成一種纏綿,那股殺氣也消失的蕩然無存,再到後來她和無常再次分開,劍訣要求的境界就變成至死不渝,那時的劍訣殺氣會再次出現,不過不像剛開始那般是因為對方而將自己置身險境,而是自己不顧安危的攻擊,自己將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只要另一方的劍訣出現不及時,攻擊一方就很容易受傷甚至死亡,當然這些都不是楊三可以知道的,柳雲夢雖然知道境界的變化,但是她對其中的意思也不大瞭解,畢竟她並沒有像落裟那般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生死之戀。

    終於,楊三抬起沉思的頭,沉聲道:「我們繼續,為了消滅惡龍,我就無情一次吧。」

    柳雲夢喜道:「太好了。」

    隨即,雪谷中,雪花漫天,當楊三最後用無痕將在半空中的柳雲夢完全護住的時候,那雨點般的劍氣也紛紛落下,此時楊三不緊不慢的移動步伐,他的每一步正好是劍氣的空隙處,只要一步出錯,他也會被劍氣所傷,無愛無求,是對雙方的要求,柳雲夢在劍光中看著楊三,突然心生不忍,不過很快就隱去,控制自己的感情,她比楊三要容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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