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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247 暗夜銷魂(2) 文 / 天下歸元

    247暗夜**(2)

    她揮一揮手,氣壯山河的道:「有好玩的事為什麼不玩,偏要血裡來火裡去的玩命?來,暗魅兄,元寶兄,哀家這下可以給你們吃燕窩了。」她扎束自己,備好武器,做好在宮中長途冒險摸索萃芳齋的準備,又問:「萃芳齋在哪?」

    暗魅久久的看著她,等她快要出門才道:「就在隔壁。」

    「……」

    孟扶搖踉蹌一下,扶牆哀怨回頭,死孩子你做人太不厚道了……

    爬過一座牆,就是新秀女們住的萃芳齋,孟扶搖踮腳對後山牆望望,眉開眼笑的道:「啊,錦衣玉食,軟榻香閨,我來了……」

    「對了,我還沒問你,昨晚睡的床哪來的?」暗魅低頭打量那床,覺得材質看起來有點怪異。

    孟扶搖立刻微笑回頭,十分樂於解答的答:「馬桶木頭拼的。」

    這回換暗魅踉蹌一下,孟扶搖假惺惺上前扶:「哎呀哥哥你怎麼了?」

    暗魅深呼吸,平靜的道:「沒事。」

    孟扶搖又在惋惜:「你這個樣子怎麼出去?」她轉過眼不看他半裸的漂亮身材,繃緊了臉皮子,「早知道昨天應該從戲子身上扒件衣服下來,他那件水紅繡墨綠牡丹花和金剛鸚鵡的袍子我看很不錯。」說完她自己抖了抖。

    暗魅卻道:「你眼神不好了?沒看見後牆籐蔓裡掛下來的那個包袱?」

    孟扶搖「咦」的一聲,果然在濃蔭掩蓋的籐蔓中找到一個包袱,裡面有兩件太監服飾,她幫暗魅換了衣,牽動籐蔓,裡面有人輕輕敲了敲牆壁,孟扶搖拉著暗魅翻過去,隔壁是個小小院落,一個太監模樣的人正在籐蔓花架下等著。

    看見兩人過來,他無聲無息的退開,腳步特別的輕,又指了指一間緊閉的房門,示意兩人過去,隨即退出院落之外,從半掩的門看出去,一溜侍衛太監都守在門外。

    孟扶搖還有些猶疑,怕這是攝政王或戲子皇帝的陷阱,暗魅卻拉著她大步過去,直直推門。

    「吱呀」一聲,雕花隔扇被輕輕推開,推開一室呢噥軟語旖旎光景。

    金鉤玉帳柔絲褥,銅獸香爐青煙浮,紫檀百花疊繡屏風後,影影綽綽映出軀體交纏的裸身男女,妖聲軟語顛鸞倒鳳,看那姿勢或是坐地生蓮或是老漢推車,翻覆得離奇,滿室裡纏綿而蕩漾的香氣,夾雜著男女交合後所滲出的**和體液的氣息,形成一種馥郁而古怪的氣味,撞得貿然闖入的人臉色微紅。

    「陛下……奴婢……不成了……」

    「乖乖心肝寶貝肉疙瘩……我的好秀秀……叫萬歲……」

    「萬歲……萬歲……奴婢叫紫兒……您怎麼……總忘記呢……」

    「哦……紫兒……你真是可人意的……來……換個姿勢……」

    「……哎呀……冤家……」

    嬌媚入骨的呢噥軟語中夾雜著低喘微吟,珠沙帳內顫微微伸出雪白的玉臂,指尖在空中不勝風雨的輕輕抓撓……暗魅轉過頭去,孟扶搖微笑著,拖張椅子坐下來,悠悠閒閒的準備慢慢欣賞賣力嘿咻的現場春宮,懷裡元寶大人探出頭來,仔細盯了幾眼,又盯了幾眼,突然伸爪遮住了孟扶搖的眼睛,自己則目光灼灼有神毫不放鬆,孟扶搖一把拉下其多事的毛爪,雙手一捂,憑借身體優勢將元寶大人全身都捂嚴實,不顧丫的掙扎,在其耳邊低聲道:「乖,非禮勿視,會長針眼。」

    然後她自己興致勃勃「長針眼」去了,元寶大人悲憤——為毛我的爪子只能遮她半隻眼,她的爪子就可以遮掉我全身呢?

    孟扶搖正在研究新姿勢的名稱,眼前突然一黑,某人的手罩了下來,帶點淡淡藥味的未受傷的光滑手掌,與此同時聽見他淡淡道:「非禮勿視,會長針眼。」

    孟扶搖悻悻拉下他的手,恨恨不語,兩人一鼠這一鬧,屏風後兩人立即被驚動,某戲子彼時正在緊要關頭,卻十分神奇的唰的抽身,一個大翻身便撲了過來,光溜溜的趴在屏風上,毫無愧色的對目光灼灼看春宮的兩人打招呼:「來了啊。」

    跟吃飯被人撞見一般坦然。

    那女子卻一聲驚呼,先是顫聲道:「萬歲你怎麼現在……現在……」突然發覺屏風前的身影,「啊」的一聲便竄了起來。

    她竄了起來,雪肌玉膚游魚般一閃,孟扶搖看男人十分不客氣,看女人倒有些不好意思的,下意識偏轉臉去,臉還沒轉過來,忽然眼角瞄到軒轅旻伏在屏風上的光裸的手臂,在女子躍起的那一刻閃電般一揮。

    一道雪色閃過,那手臂一把扣上了女子的脖子,然後,軒轅旻媚笑著,甜蜜著,溫存著,五指輕輕一收。

    「卡嚓。」

    脖子被扭斷的聲音,在寂靜的雅室裡聽來驚心如雷霆,那女子喉嚨裡咯咯幾聲響,瞪大眼睛拚命的看了對她甜蜜微笑的軒轅旻一眼,隨即,整個脖子詭異的軟軟的垂了下來。

    她死了。

    死在剛才還和她共偕魚水之歡,口口聲聲要封她做皇后的帝王掌中。

    死在極度興奮與歡愉的美夢之巔,然後從**的高峰跌落,跌在飛龍繡鳳的錦褥之上,跌在自己先前剛剛流出的處子血泊中。

    皇家爾虞我詐陰暗角鬥的第一個犧牲品,宇文紫。

    室內無聲,淡淡的血腥氣混雜在滿室春意中,裊裊煙光裡軒轅旻笑意如花。

    孟扶搖盯著他,像盯著一朵食人花。

    一個可以瞬間將自己剛剛春風一度,有過夫妻合體之緣的女子掐死的男人,那會是什麼樣的男人?

    軒轅家的人,都是些什麼樣的人種?

    和他們比起來,太淵齊尋意也好,無極德王也好,天煞戰南成也好,都純潔可愛得像剛出生的元寶大人。

    孟扶搖悠悠的歎口氣——真是環境造就人才啊……

    她有點後悔自己的選擇了,看樣子,趟軒轅家這趟渾水,已經不是與虎謀皮或者與皮謀虎,比讓一隻虎出家吃素還難。

    軒轅旻只在媚笑看她,柔聲道:「萬歲……這個女人不死,你怎麼做朕的皇后呢?所以說起來,是你害死她的。」

    孟扶搖默然,半晌道:「總有一天我要把你騎在我身下……狠狠揍你。」

    「十分樂意。」軒轅旻笑,「你上次揍得我真是神魂顛倒,念念不忘。」

    他扔過一卷文書,道:「趕緊把宇文紫的資料背全吧,朕還得趕緊去做面具,唉,有朕這麼苦命的孤家寡人嗎?連個面具都得自己動手,對了……因為朕臨幸你太恩寵,你宇文紫三天時間沒能下床,這三天你趕緊背書,熟悉身份。」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孟扶搖抓住那一卷十分詳細的資料,心底估算了一下時間,她今早把過暗魅的脈,發現外傷還是其次,更糟的是他好像因為那箭上的真力,引動了原本體內的舊傷,沒有一段時間的休養是不會好的,他現在還能坐著,不過是硬撐而已,必須要給他休養的時間,自己現在反正失陷在這見鬼的皇宮,也只好定下心來從夾縫裡求生存了。

    「很簡單,這次選秀不是普通的選秀女,層次很高,直接補齊四妃,為將來的後位做準備,所以這萃芳齋中,總共只住了八位女子,都是攝政王的遠親或親信的後代,朕宮中已經有一堆亂七八糟的細作,原有四妃中賢妃淑妃都是攝政王的人,這些妃子朕可以不寵信不理會,但是皇后一旦立了,按照軒轅規例,皇后覲見皇帝不受限制,且每月必須召幸四次以上,朕的自由將大大受限,所以這個皇后,不能給她們做,最起碼現在不能。」

    孟扶搖冷笑一聲道:「我不過是個過路客,我走了以後呢?」

    「那到時候再說,誰知道你捨得不捨得走呢?」軒轅旻笑得若有深意,「再說你這個皇后或貴妃哪有可能這麼輕鬆呢?我的賢妃和淑妃,還指望你給解決呢。」

    孟扶搖懶懶打個呵欠,心道老娘真是好命,連宮斗都輪上了。

    「為什麼選這個宇文紫?」

    「她是攝政王遠親,八人中血脈和他最近,偏偏住得和他最遠的一個,來自軒轅北境的長寧府,其餘七人,都是攝政王親信家的女兒,在昆京住,很多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唯獨對宇文紫,熟悉程度不會太高,唯一可以鑽的空子,而且……」軒轅旻眨眨眼睛,「我最近對她非常寵愛,天天臨幸,她給我愛得爬不起床,誰都沒機會熟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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