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210 傾情一吻(2) 文 / 天下歸元
210傾情一吻(2)
孟扶搖立即撲了上去。
撲在柔軟的……錦褥間。
蹭了兩蹭,大抵覺得和某人的掌心一般光滑微涼,於是靠住,不動了。
九夫人風情萬種的等了半天,某人卻已經打起了呼嚕,九夫人再次明媚而憂傷的望天,決定既然已經把人拐上了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無論如何上了再說。
她去解孟扶搖裡衣。
裡衣扣子甚多,解到第三個時,孟扶搖有點酒醒了。
「啪」一下一掌推出去,罵:「你這流氓,又佔我便宜!」
九夫人低笑,在孟扶搖耳邊吐氣如蘭語聲蕩漾:「官人,妾身不佔你便宜,你來佔妾身便宜吧……」
她的手指剛剛將孟扶搖衣衫剝了一半,突然「啊」了一聲,道:「這帶子是什麼……」
孟扶搖酒又醒了三分之一,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罩罩,啊,這寶貝若被人看見,俺滴剛開始發育滴胸豈不不保?
她立刻爬了起來,撥開九夫人轉身就走,九夫人卻不依,淺笑著伸出雪白大腿,玉足一勾。
孟扶搖衣帶半解,被她勾個正著,身子向後一仰倒在榻上,九夫人嬌笑著撲上來,孟扶搖一個翻滾讓開去,忙著去攏自己半解的裡衣,又找自己的外袍,剛剛尋著扔在地下的袍子,身後又被八爪魚抱住,八爪魚指甲尖利,那般一撩一勾,「撕拉」一聲,裡衣撕裂一半,孟扶搖大怒,撲過去就揍,八爪魚認為此舉極具雄風,媚笑著迎上來,孟扶搖揍不下去,又被拉到床上。
兩人在床上廝廝打打,糾糾纏纏,衣服都糾纏得差不多了,九夫人喘息咻咻,軟蛇般滑膩膩的鑽入孟扶搖懷抱:「好人……」
好人正在忙著撕擄,一道燈光,突然遙遙照過來,照上了紅羅帳,照上了九夫人的身子。
九夫人大驚,抬手遮著眼一看,花園裡迤邐來兩行宮燈,將這三間雅室照得燈火明亮,門前的燈光裡,站著黑著臉的戰北恆。
偷情一半,丈夫出場,千古不易之定律。
床上的野鴛鴦一陣慌張,九夫人慌得是偷情被捉,孟扶搖慌得是裡衣撕裂,罩罩的帶子會被發現!
她百忙之下順手抓過一件衣服便往裡衣裡一塞,抬頭醉眼迷離的對戰北恆笑:「王爺……你家母狗思春了,麻煩牽回去。」
戰北恆身側親信王府侍衛長卻一聲冷喝:
「孟扶搖,你好生大膽!竟敢調戲王爺愛妾!」
「有嗎?我有嗎?」孟扶搖攤手,低頭看自己,「我衣裳整齊——」
她的話突然頓住,燈光亮亮的照過來,照見她的衣裳——她身上竟然塞著個肚兜!
桃紅肚兜,繡蓮葉鴛鴦,燈光下滑錦如水,光澤魅惑。
戰北恆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姦夫『淫』婦,連我愛妾肚兜都穿上了,還敢說沒姦情?
孟扶搖悲憤——黑燈瞎火的,偏偏抓了個肚兜!
九夫人只在掩面嚶嚶哭泣,哭得孟扶搖心煩氣躁,爬下床抓起衣服就走,戰北恆鐵青著臉看著她居然就這麼甩手就走,大喝:「拿下!」
於是也就拿下了,孟扶搖根本沒反抗,她「咕咚」一聲,栽到地下又睡著了。
戰北恆低頭看著酒氣熏天的孟扶搖,有點疑惑這傢伙為什麼沒動手,以這小子的武功,真要硬闖,這王府有誰攔得住?真要闖了也罷了,家醜不可外揚,也就捏著鼻子罷了,誰知道這傢伙就這麼真給他拿下了,這下可怎麼辦?當真拿了送到磐都府大牢裡去?這又算個什麼罪名?給百姓和宮裡知道了,反倒是自己難堪。
他立在燈下半晌,無可奈何的瞅著那個呼呼睡得很香的無恥之尤,又狠狠瞪了一眼還在捂臉哭泣的九夫人,手一揮:
「關進柴房!」
孟扶搖被關在恆王府柴房裡寫悔過書。
她趴在地上,用九夫人的肚兜作紙,柴房裡的焦炭作筆,認認真真的寫: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醉酒的人自控能力降低,會出現某些難以控制和預料的誤會,我不知道這個誤會也會發生在我身上,我那天晚上在王府喝醉了酒,嫌熱把衣服脫了,叫王府的九夫人看見了,大抵怕我著涼,九夫人很賢惠的,屬下們脫衣服她次次都記得,九夫人便來拉我要我穿衣服,我不穿,我要回家,九夫人不應,幾番撕纏,我低頭一看,只見衣服撒得一地,沒有我的袍子了,而我的袍子是不會輕易不見的,各處去一找,果然沒有,我急了,在床上四處摸,摸啊摸啊摸,直到下半夜,摸來摸去摸到被子裡,看見被褥裡有衣角閃光,我說,好了,終於找著了,拿出來一穿,衣料是相似的,式樣是不同的,面上還繡了花呢……我真傻,真的。」
她寫完,慎重交給看守柴房的侍衛轉交王爺,肚兜直直攤著,侍衛送過去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結果直接崴了腳,肚兜悔過書送到戰北恆手裡時,戰北恆正在喝茶,結果還沒讀完,茶全噴了。
此篇絕世悔過書,不知怎的便傳到了王府外,一經面世便風靡磐都,一時滿街哄搶洛陽紙貴,以至於磐都人現今早晨見面,招呼語已經由「吃了沒?」改為「我真傻,真的。」
兼之每天半夜,孟扶搖必通過柴房窗戶爬出去到隔壁大廚房偷酒喝,喝完必醉醺醺敲柴禾,大呼:「我真傻,真的!」戰北恆開始頭疼,放她吧,拉不下這個臉,不放吧,自己都莫名其妙快成笑柄了,那傢伙還一臉無辜,九夫人哭哭啼啼一言不發,倒弄得騎虎難下,他為此暗罵那夜叫醒他的侍衛長,早知道就給他們偷情算了,偷完走路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磐都裡肚兜風波滿城風雨,柴房裡偷情統領哭天喊地,王府中恆王殿下焦頭爛額,如此僵持了兩天,第三天終於有人來搭梯子了——戰南成傳宣孟扶搖。
一大早,統領府的一位「管家」沉靜的在恆王府門前請見,門政不敢怠慢,趕緊飛報戰北恆,戰北恆如蒙大赦,趕緊將那個瘟神請出柴房,那位「管家」含笑在花廳門前等著,戰北恆看了他一眼,又一眼,覺得這人面貌平平,但頎長沉雅,著實好風度好氣質,明明謙恭的站在角落,偏偏所有人經過的時候都會第一眼看見他,都忍不住多看幾眼,而且這人剛才來接孟扶搖和他對答時,也是不卑不亢禮數周全,孟扶搖那小子就一渣滓,到哪找來這樣的人才?
孟渣滓醉醺醺的來了,一見那「管家」,先是瞇了瞇眼,然後頓了頓腳步,好像有點想落荒而逃的模樣,看見戰北恆坐在上面看著,這才咧了咧嘴,招呼:「你來了啊。」
「管家」笑一笑,微微躬身:「老爺安康?小的來接您回府。」
戰北恆恍惚覺得孟扶搖好像顫了顫,不過他很快確定自己眼花了,明明孟扶搖笑得開心:「好說,好說。」過去牽了他袖子,歪歪斜斜躬了躬身道:「謝王爺大人大量,屬下……呃,屬下走了哈。」
那管家反手握住孟扶搖掌心,牽著她慢慢向外走,忽聽戰北恆冷冷道:「就這麼走了?」
兩人回身,孟扶搖醉眼昏花還沒說話,倒是那管家先微笑道:「不知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戰北恆挑眉看著他,冷哼一聲道:「把她帶走。」他拍拍手,後堂裡慢慢走出籠著斗篷嬌怯不勝的美麗女子。
九夫人。
孟扶搖臉青了,連忙擺手:「不不不不不不不……」
戰北恆看著她,好氣又好笑的道:「孟統領,難道你覺得,本王會要一個你染指過的殘花敗柳?」
「冤枉啊……」孟扶搖撲到戰北恆膝下,「屬下別說染指,毛都沒碰一根啊,我真傻,真的——」
「停!」戰北恆趕緊叫停,悻悻道:「孟統領你太也胡鬧,你看中了九夫人,和本王直說就是,難道一個女人本王還捨不得?非得這般偷雞摸狗,滿城風雨的難不難聽?」
「我真傻,真的——」
「停!」戰北恆揮,這女人隨便你處置。」
孟扶搖仰頭純真的看戰北恆:「我可不可以不要?」
「可以。」戰北恆冷笑,遞過一柄劍,「那統領請順便幫本王把這個賤人給殺了吧,省得髒了本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