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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045 活色生香 文 / 天下歸元

    045活色生香

    一路亂晃,漸漸過了主街道,人煙逐漸稀少,道路逐漸寬闊,而前方,精巧華麗的建築群在目,但是看樣子又不像宮城,圍牆矮得孟扶搖一抬腿就可以跨過去,四周還散落民居,孟扶搖拉住一個路過的老人問,老人和善的笑看她,道,「姑娘是外地人吧,這是太子殿下的行宮。」

    「太子行宮?」孟扶搖愕然,「只有皇帝才可以有行宮吧?」

    「無極太子是一般太子嗎?他早就執無極國大權,只差登基而已。」老人怫然不悅,「照你這麼說,尊號只有皇帝才有,無極太子不照樣有尊號?」

    「哦?什麼尊號?」孟扶搖漫不經心問,看來長孫無極在本國內很得民心愛戴啊。

    「太子尊號豈是我們這些人配提起的?」老人匆匆前行,「姑娘你就在這裡看看吧,太子很少過來,這行宮是個清靜之地,看今天的樣子,太子肯定不在。」又指了指那低矮的宮牆道,「看見那矮牆沒有,行宮外花園種了許多藥草,方便沒錢治病的百姓取用,翻個牆進去拿就是了,其實想見太子沒那麼難,只是大家自覺不去打擾罷了。」

    孟扶搖哦了一聲,嘀咕,「一點不設防,小心刺客混進去。」她轉啊轉,果見藥圃裡很多藥草,孟扶搖突發奇想——偷點出去賣,不是錢嗎?

    一刻鐘後,竄進藥圃的孟扶搖鬼鬼祟祟的直起腰來,懷裡鼓鼓囊囊好大一堆,孟扶搖識得藥理,盡選比較值錢的藥材,盤算著等下帶回去賣給宗越,一定要狠狠宰一筆。

    偷了半天,有點熱,手上也沾了不少泥,孟扶搖左顧右盼,想找點水洗洗手,一眼看見前方一座假山後隱約有清池一泊,清池對面隱約有一株鐵紅色的樹,開著黑色花朵,孟扶搖皺皺眉,覺得這個有點像死老道士提過的青彤神樹,這東西的樹皮,是上好的固本培元之藥,對自己的「破九霄」功法也很有幫助,頓時起了覬覦之心,偷偷摸摸的靠了過去。

    還沒接近,假山後突然轉出一對金甲侍衛,雙槍交叉一攔,道,「往後是太子行宮外殿之所,有來採藥草的,請止步於此。」

    「哦,」孟扶搖轉轉眼珠,嬉笑道,「我不過去,但是兵大哥,可不可以給我爬上假山,看看行宮的樣子?回去也好說給我那口子聽。」

    兩個侍衛對望一眼,因為時常有百姓出於對太子的仰慕作此要求,也見怪不怪了,寬容的笑了笑,道,「那你上去看一眼,莫要失足。」

    「哎,謝了啊。」孟扶搖顛顛的去爬山,經過他們身側時,手指一翻,兩名侍衛應聲倒地。

    「哎,長孫無極將這些兵們調教得真好,素質高哇,叫他倒就倒,真乖。」孟扶搖四面看了看,一望無際的居然什麼人都沒有,真的空蕩蕩的無人看守,不禁大喜,三兩步蹭蹭爬上假山,根本就沒去看行宮長什麼樣子,二話不說往下就跳。

    長空之下,假山之上,黛色身影直直竄起,乳燕投林般向著假山後的池水撲落。

    「自由泳預備式!我來也!」

    咦,我以為今天可以寫到無極出場,結果居然沒寫到,那啥,砍我成桂圓醬吧,我食言,我有罪……

    孟扶搖身在半空手指一彈,先前摘的一片闊葉草被飛快彈出,擦過水面,孟扶搖一個翻身,大雁般橫波掠起,腳尖已經點在了闊葉草上。

    這麼冷的天,傻子才當真跳水哩。

    孟扶搖笑嘻嘻的足蹬草尖,環顧了下四周,假山後果然別有景致,先前只見一角的池水,如今看來竟是不小的一個人工湖,湖水澄碧如玉,倒映四周怪石玲瓏,大片大片的茶花芬芳正艷,深紅粉紅淡紅素白,夾雜著開得清麗的素心臘梅,開得嬌艷的杜鵑,色彩鮮明,奪人眼目。

    而在湖心正中,有白玉之亭,連接翠綠長廊,仔細看來那長廊竟然是翠竹製成,架於碧波之上,也不知道那清幽純粹的碧色是如何保持的,淡碧竹色倒映水晶般的湖水,極為清澈舒爽的視覺感受。

    有風掠過,湖水層層疊起優雅褶皺,而白玉亭中,金鈴丁玲之聲不絕,亭間白紗絲幔被風拂起,一層層如夢似幻,隱約紗幔間有人影,正低首撫琴,琴音清越琳琅,似玉珠一串串滾落湖心,卻又不知出自誰家美人之手了。

    孟扶搖吸一口氣,胸臆間頓時充滿了冬日夾雜著花香的清爽空氣,忍不住喃喃罵一聲,「真好享受!」

    她指間闊葉草不斷飛出,人也一步步接近湖心亭,行到一半突然一頓,感覺四周空氣間似有殺氣。

    那種殺氣無形無質卻又無處不在,似潛花木中,似伏風月裡,隨著花木起伏,風過月映,便一步步逼了來。

    這裡明明靜得除了琴音,便沒了任何聲音……

    孟扶搖的思緒突然頓了頓,對!為什麼除了琴音就沒有其他任何聲音?那些天地中自然發出的聲音呢?那些風吹草動,夜蟲之鳴呢?

    她身子飛掠,思緒卻有些凝滯,全身的感應放出,只覺得四面殺氣渾渾然,唯獨前方亭中人全身一無異常,是這沉滯氣息中的唯一一個突破口。

    這位,想必是不會武功的太子美姬吧?這行宮雖然沒人,卻像是有設上古大陣,既然撞了進來,只有從這裡出去了,孟扶搖打定主意,直掠向前。

    此時隱在紗幔後的對方,似也發現了她,微微抬頭,按在琴弦上的手指突然一頓,隨即一鬆,半空中一道邈遠琴音滾滾而過,音色沉厚而深遠。

    四面的殺氣突然散了去,孟扶搖頓時渾身一鬆,彷彿捆綁被解,十分暢快,不禁看著湖中那個朦朧的影子笑得猥瑣,美人……你也知道我對你沒惡意啊……嘿嘿。

    她甩出最後一片闊葉草,算計著距離,正好可以到達亭中,眼見紗幔後美人綽約,按琴不語,似在抬目向她看來,孟扶搖笑得越發開心。

    近了……近了……

    紗幔突然一掀,掀簾的卻不是美人纖纖玉指,而是一團肥白,那傢伙蹬蹬蹬走出來,爪子抱著個極小的彈弓,重重將彈弓往亭欄杆上一頓,一隻腳爪踩住彈弓,一隻前爪拉開皮筋,姿勢彪悍地、白毛飛揚地、目光憎恨地、拉弓!

    「啪!」

    一枚石子飛彈而出,落在那闊葉草上,將那草打得轉了轉,卻因為水的浮力沒有下沉。

    孟扶搖此時並沒有抬頭看亭中動靜,她正眼光下落準備落於草尖,不想那草被打的轉開去,離開了她計算的範圍,孟扶搖大罵,「丫的哪個兔崽子搗亂?」一邊半空翻個身,再次欲待落上那草尖。

    不想那石子居然塗了腐蝕性極強的毒,那草沾上,立即開始縮卷腐爛,轉眼便爛沒了。

    孟扶搖一個跟斗翻下來,視野裡便沒了那張可以落足的草,一怔之間,連翻兩次真氣已竭,呃的一聲,撲通一聲落入湖水中。

    亭台上某大人立即扔掉彈弓,捧著肚子大快鼠心的吱吱笑,哧溜一聲又溜回紗幔中。

    「嘩啦」一聲,孟扶搖**的從湖中冒出頭來,黑髮濕漉漉貼在額上,臉上的薑汁黃洗去一半還有一半,花裡胡哨得如同水鬼,豎著個眉毛大罵,「哪個?哪個鼠輩暗算我?出來!出來!」

    鼠輩在紗幔內吱吱笑了一聲。

    孟扶搖狐疑的豎起耳朵,嘩啦啦便一陣游了過去,扒著亭欄杆便要往上爬,紗幔突然一掀,一人笑道,「扶搖,為什麼我每次見你,你都這麼狼狽呢?」、

    肅然通報俺滴行程:馬上俺要出門辦事,辦完事回來要唱歌,請注意,不是ktv唱歌,是「七一」建軍節大合唱排練,下周要預演,俺們領導爪子一揮,牛叉哄哄的要「必爭第一」,於是俺的雙休便悲摧滴泡湯了,連同晚上時間也被剝奪了……哭泣,欠的字數我會有空補,各位現在該炸醬的炸醬,該磨粉的磨粉,不用客氣,我沒意見。

    聲音低沉優雅,帶著永遠不變的笑意。

    孟扶搖一怔,抓住欄杆的手一個控制不住,啪的一聲欄杆斷了。

    她仰起臉,上方,紗簾被侍女捲起,亭中人手按琴弦,淺笑吟吟的看她,烏髮同淺紫衣袍一同散在風中,優雅如靜水明月,飄逸似高空流雲,光華無限,舉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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