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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網絡時代的新世界 第一一八章 前源 文 / 侃空

    第一一八章前源

    這個暗中的聯盟發起於十四年前,正式建立才不過十年。

    當年,魚承世還是一個普通的茅山派弟子,正職是某家小吃部的廚子,掙的錢堪堪能夠養家餬口,老婆又沒工作,一家三口日子過得緊緊巴巴。他的老婆姓白,出身於普通人家,家裡父母一個是公車司機一個是學校的後勤,家境比起魚承世來好了不知多少,人長得也漂亮,當年在職校裡有校花之稱,上學時追求者就多如牛毛,其中不乏校外的諸多大款。只可惜,人年輕的時候總歸是有些不切實際的夢想的,那些大款長得錢比不起魚胖子的甜言蜜語——當年的魚胖子還不是胖子而是有校草之稱的帥哥。白家妹子被魚承世的好皮囊和軟話蒙了心,拋家捨業,不顧父母反對,偷了戶口本跟魚承世結了婚。

    現實卻是如此殘酷,美好浪漫的開端不代表同樣美好浪漫的未來。王子與公主衝破巫婆阻力從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那只是童話故事,如今連小學生都不相信了。婚後的甜蜜生活很快就被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瑣碎消磨得乾乾淨淨,只能做小廚子掙口飯錢的魚胖子顯然不能給白家妹子少奶奶般的享受生活,從小沒吃過什麼苦頭的白家妹子很快就撐不住勁了,就在婚後的第六年,魚純冰兩歲的時候,毅然響應一位款爺的召喚拋夫棄女去過上等人的生活了。

    不求上進的魚承世遭此人生打擊後,整日借酒澆愁,過得昏昏噩噩,連累得魚純冰小小年紀也跟著吃了不少苦。

    期間雖然有雍漢生來勸過他加入法師協會,但這時候的魚承世正消沉著呢,什麼雄心壯志都提不起來,說過之後也就放到了一邊,待到聽到雍漢生死於紐約,也只是感慨悲傷了一陣子而已。

    這種日子過了約摸一年左右,在某一日,魚承世上街打酒的時候,碰上了一位舊識。這個舊識就是如今執掌白蓮會威震西南術法界的駱雷。當時駱雷還沒有這麼風光,只不過是一個剛剛加入法師協會的低級法師,一如所有剛進新地方的新人一樣,被支使得跟狗顛肚般,整日東跑西竄。即使是在白蓮會裡,他也只是個普通的中層弟子,不怎麼被人重視。

    那日駱雷是出差到的春城,上午辦完了事情,找地方吃口飯,正好看到了魚承世。白蓮會與茅山派在百年大戰的時候都屬同信會這一陣營,相互之前關係密切。後來大勢如潮,各大門派均隱匿分散以待重新振興的時機,白蓮會和茅山派的一部分弟子便遷到了春城一帶居住,當時魚承世家和駱雷家恰好是鄰居,兩人也算是幼年一起長大的發小。後來時局鬆動,白蓮會號召弟子重新回歸山門,駱家便搬走回四川。倒是茅山派因為魚承世的便宜老爹,也就是當時的茅山派掌門出車禍死掉了,其它的同輩人威望不夠,便一直處在一盤散沙的地步,所以魚家也就沒有搬離春城,一直在這地方呆了下去。

    舊識相逢就是分外喜悅,兩人就近找了家名叫朝族大飯店的小館子叫了幾盤菜邊吃邊敘,其間魚承世因為想起了女兒,還回家一趟把魚純冰抱來一起吃飯。

    駱雷是個低級法師,雖然不算風光,但比起潦倒到老婆都跑了的魚承世自然是好不少的。魚承世也是知道法師協會的,春城法師協會初建的時候,還曾向魚家發出過邀請,不過因為法師協會是大聯盟丁家最初發起建立的,所以魚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魚承世那是兵解轉世,對大聯盟心結不輕,也從沒考慮過要加入法師協會。當時駱雷勸了半天,魚承世卻依舊寧可當窮鬼也不加入法師協會,簡直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的典範。

    駱雷的口才也是不好,勸說效果加成較低,本來是沒什麼大希望說動魚承世的。不合當時又有一人找駱雷談事,打了電話後,就直接找到了這家朝族大飯店。

    來的是兩個女人。

    一個是舒香真,當時她已經奉師命以別派身份加入了法師協會,成功晉陞為高級法師,在總會有了職位,雖然只是個職員的小職位,但已經是四人裡混得最好的一個了。

    另一個就是葉靜波。她當時已經是水音宮掌事的大弟子,師傅已經處於二線狀態不怎麼管事,雖然在法師協會裡只不過是個中級法師,但大權在握卻是四人中***最好的一個。

    四人當時是個很奇怪的狀態。

    駱雷與魚承世是發小,而舒香真與駱雷是因為師門緣由相識,葉靜波是因為協會事務才跟舒香真認識的。

    四人坐到一起,重新加了幾個菜,又從大廳挪到了小包房裡,相互之間這麼一聊一敘,便知道各自門派當年都是同信會的骨幹勢力之一,這祖上的香火情到如今雖然薄了,但還是有的。四人越聊越熱乎,吃飽喝足,就坐那閒扯。同是法師協會成員的三人話題自然是離不開協會的,三人都是年輕,又因出身的關係,看不慣當時法師協會的種種現象,抨擊一通,又感歎長此以往諾大中華術法界都將成為外國勢力的附庸,再表決心表示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云云。倒是魚承世跟他們沒有共同語言,又不想加入法師協會,便只在那邊哄魚純冰吃飯,偶爾插幾句話算是刷下存在感。

    葉靜波看不慣魚承世那副窩囊樣,魚承世一說話,她便忍不住要刺兒兩句。魚承世那脾氣可是相當暴的,自然不會逆來順受,當即回嘴爭吵。一來二去吵得不亦樂乎。最後葉靜波吵不過他,只好轉為人身攻擊,言說他再說得天花亂墜,也不過是個連老婆都養不起的窮廚子,自吹有一身本事又怎麼樣,還是連累得女兒跟著一起吃苦受罪,就他這樣子下去,將來女兒也得不著什麼好下場,要真有本事那就做一翻事情出來,就算不給自己掙,也給女兒掙個好出身,說一千道一萬還不是沒本事在那裡窮裝架子云云。

    死爹喪娘老婆跑路的魚承世現在唯一一點掛念就是魚純冰這個寶貝女兒了,聽葉靜波這麼一說反倒往心裡去了——要不說他屬毛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葉靜波要是好言好語的勸他為女兒將來考慮也要加入法師協會什麼的,他十之***是不會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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