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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與虎謀皮 文 / 飛雪落梅中

    第一百一十七章與虎謀皮

    笑,淡然的笑,浮動在我的嘴角上。我靜靜地關閉上我的雙眸,臉上呈現出異樣的祥和。也許死了,也不算是一件壞事,就這樣心無雜念地去,就這樣聞聽著風聲花語地去,就這樣忘記一切淡然世外地去。

    好,很好。心一旦靜了,我放下了自己握緊匕首的手,淡然而寧靜地望著自己死去的最好一幕。

    然微笑吹送,青絲飛亂,我依然未感應到胸膛有異動,耳際卻聞聽到尖銳的叫聲。

    啊——

    詫然睜開雙眸,卻直直地望進了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瞳,那眼底,妖魅的光芒閃爍不定。

    「公子翊。」沒有憤怒,沒有怨恨,只是平平淡淡的一聲稱呼。望向房間的角落處,凌艷玉無力地癱坐在地面上,她的右手臂,插著一把雪亮的飛刀,刀柄上,血紅的流蘇,隨著風兒,輕輕地搖擺著。

    「下去吧,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淡淡的口吻,身在世外的超然。

    凌艷玉支撐著右臂的傷痕,她的眼睛裡,盛滿著不甘與怨恨,那冰冷犀利的眸光,像無數道發著綠光的毒箭,射向我的心頭。

    然在公子翊淡淡的視線中,漸漸地隱去了不馴,隱去了怨恨,突然像是沒有意識的傀儡娃娃一樣,順從地點了點頭,「是,主子。」她咬牙撤出了這間破落的房間。

    我忍著疼痛,靠著牆壁滑落,坐在地面上,抬頭仰望他,嘴角自然地勾勒出一抹冷淡的弧度。

    「要殺我的人原本就是你,你這是打算砍我一刀,又送一顆糖果給我吃嗎?」

    公子翊在我身側蹲了下來,他伸出手,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眼底,發寒的星光詭異地浮動。

    「沒錯,下命令殺你的人,本來就是我。只是現在,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呵呵——我冷笑了一聲。

    「為什麼?不要說愛上我之類的混話,我定是一個字也不會相信的。」

    「愛?這個世上若講愛,那麼我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能將這個字掛在嘴邊的人,通常都是一個笨蛋,而這個世上是不需要笨蛋的。」公子翊陰沉沉地盯著我的面容道。

    我笑了笑,突地一口熱血湧動咽喉,撲地一聲,我吐了一口鮮血。公子翊雪白的胸襟上立即便有血紅的顏色沾染著。

    他倒是不介意,快速點了我出血部位的穴道,而後漠然地將插在我胸口處的匕首拔出。血花立即飛濺了他一臉,他無暇顧及,只是淡然地從胸懷處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青玉瓶子,倒出一些散發著清香味道的露水,往我傷口處散落。

    「這是天下最好的療傷藥水,名為凝香水,任何的外傷,只要在十二個時辰之內,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留任何疤痕。」他淡淡地敘述著。

    我渾身發顫著,藥物發生作用了。疼!徹骨入心的疼痛!我咬著下唇,忍住!血液卻奇跡般地止住了,我感覺到,那裂開的傷口正以驚人的速度在癒合著。

    忍不住,抬眸望著身側的公子翊,我始終猜不透,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殺我又救我?這是為何?

    「你很奇怪?」公子翊似笑非笑地望著我。「我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對於有風險的人或事,按照先前,我定是清除無疑。但是對於你,我突然有些不捨了。這個世上,能夠引起我興趣的東西不多,如果此時要了你的性命,他年之後,誰能跟我一起分享成功後的喜悅呢,我想我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所以,你必須活著,只有你活著,我才能將這個遊戲發揮到最完美的境界。也許,艷玉有一句話說對了,你是我一枚特殊的棋子。」

    「你認為我一定會喜歡做你那枚特殊的棋子嗎?你有沒有想過,你認為是殊榮的事情,對於別人來說,也許是根本不屑。」我淡淡地望著他。

    他卻微愕而笑。「不管你甘願不甘願,聽了我的話後,我想,你也定會接受的。」

    「憑什麼?」他怎可如此自信。

    「憑我瞭解封月王朝的皇上的脾性,他是決計不會讓功高蓋主的和宮王爺活在世上的;憑我知道宮境夜的性格,無論皇上對他如何,他都不會忘記當年的救命之恩的,所以,他對於皇上來講,只是不能反抗的獵物而已;再來,憑我知道溫文玉的秉性,他若是知道你在這邊出了事情,那麼他定會有所行動,到時候一旦他回到封月王朝,那麼就有私底下與王朝王妃勾結,意圖謀反等等的字樣流傳出來。」他像個狡詐的狐狸一樣,算計著人跟事。

    我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側目朝向他。「公子翊,你的分析能力不錯,但是你唯獨錯算了一步。你這麼聰明,也該知道,人心是會變的。人到生死邊緣的時候,要活下去就是人的本能,你能料定宮境夜會一直沉默嗎?溫文玉現在是西照國的駙馬,你認為他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到手的榮華富貴嗎?而我,經歷了那麼多,怎麼可能輕易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你恐怕也太看得起我了。」

    公子翊卻定定地望著我,他看著看著,突然笑若春花,迷離而飄逸。轉而,他回眸認真道:「初塵,人心是會變。但是你們還是有心的,而我,是無心的。你想一想,有心的人怎麼可能敵得過無心的人呢?」

    我一時沉默。這個人說得出,就做得到,這世上的一切,在他的眼底,只是萬物,只是一場遊戲而已,他是不會計較人命的傷亡的。而我,卻注定做不到他絕情到底,冷心無淚的地步。所以,從一開始,這棋局的設計的第一步,我就輸了,我輸在我尚有人性,我輸在我不夠狠心冷情。

    倏然抬頭,冷對公子翊,我的目光清亮而堅定。「那麼你想我做什麼?」

    「現在不能告訴你,你回去好好養傷吧。我會派人通知你的,去吧。」他笑著起身,回眸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那一眼,雖是笑意綿綿,卻隱含著殺機。我若是洩露半句,他估計會用無數人的鮮血來取回代價。

    一身染血,狼狽回到和宮王府,

    「冬雪,趕緊替我準備熱水,我需要清洗一下。」踏入飛鳳閣,開口第一句我便是吩咐冬雪準備洗澡水。

    冬雪見到我這個樣子,大吃了一驚。

    「王妃,你沒事吧?」

    噓——我掩住她高聲的嚷叫。「這血不是我的,是別人的,放心。我只是在路上倒霉地遇見了搶劫的匪徒,失了錢財,倒也沒有大礙。」我安慰著冬雪蒼白的臉。

    「京都也那麼不太平,我看王妃下次不要獨自出門了,帶上幾個侍衛才行。」冬雪幫我褪下染血的衣衫,倒也沒有什麼疑慮。

    這全都靠公子翊的神丹妙藥,真的相當神奇,那傷口竟然完全癒合了,相信明天一早定會消失不見了吧,我欣慰地想著。

    「王妃,這衣衫已經破了,怕是不能再穿了。」冬雪捏著我換下的衣衫,有些惋惜。

    「幫我扔了吧。記住,不要讓人看見了,免得惹出是非。要知道,最近王府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讓王爺在養傷期間還要擔心我的安危,明白嗎?」我淡淡地吩咐著。

    「知道了,王妃。冬雪下去了。」冬雪點頭應承道。她為了小心起見,特意加了一件舊衣衫包裹著染血衣衫,抱著出了飛鳳閣。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她回來了,還帶著幾個小丫頭,替我準備好了一桶一桶的熱水。

    「沒讓人看見吧?」踏入浴桶,我小聲問道。

    「放心,王妃,冬雪查看過了,沒有人發現。」冬雪悄悄回道。

    「那就好,冬雪,你去休息吧,這裡,我自己來就成。「我舒展著自己疲憊的身軀,舒服地閉上眼睛,不再開口。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耳際傳來,聲音越飄越遠,隨著關門的輕輕一扣聲,我想冬雪是離開了。徒然睜開雙眸,揮水輕撫著自己的肌膚。

    公子翊,你究竟讓我替你做什麼呢?

    我這樣的念頭,徘徊在腦海中三日了,卻依然未見公子翊派人來通知我。倒是冬雪,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說是宮境夜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這會正來飛鳳閣呢。

    「是嗎?」我手指捏了一下窗台上的水仙花,心頭悶悶的。

    「初塵。」低沉略帶沙啞的喚聲,從我的腦後傳來。回眸凝視,那個人,就倚靠在門闌上,一身紫袍,映襯得玉面高貴而逼人,一雙藍瞳熠熠生輝,就這樣,站在那裡,靜靜地凝視著我,眼底,有著溫和的柔光閃動。

    「你的傷這才剛好,也該多躺一會才是,怎麼如此任性?」我眼簾微垂,朝他款款而去。

    「我想你,初塵,我好想你。」我心神一窒,來不及說什麼,他有些透明的修長大手,已將我攬進他的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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