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8 開始了 文 / 翔炎
讓人自殺，這話從一個小孩子的口中說出來，怎麼都會讓人覺得怪異。只是在場所有的女人都明白，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戰敗的貴族，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為了不讓自己妻女受辱，從而累及家族聲譽，一般都會在被俘之前，將妻女殺死。這樣的事情，幾千年來就沒有斷絕過，這幾個女人，都是貴族出身，自然明白這道理。
「放心，西絲，我們明白的。」凱瑟琳握著女兒的手，笑得很從容，沒有一絲的勉強，但她過了會，卻有些擔憂地說道：「西絲，我們可以為小頌殉情，為這個家付出生命，但是……我覺得你應該離開，你還年輕，還小，而且前期廣大……」
小傢伙卻擺了擺手，說道：「要說年紀，艾莉絲姐姐也比我大不了幾歲，露絲姐姐，還有慧蓮姐姐也一樣，沒道理就我是特例。」
「可是！」凱瑟琳看著自家女兒，覺得有些心酸：「可你還是個孩子啊。」
「我是老師的學生，以後也會是他的女人，眾多妻子之一。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小傢伙笑了起來：「況且，我又沒有說我們肯定會輸，相反，我們還有很大的機會贏得這場戰鬥。我說這話，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
「你嚇到我了，西絲。」凱瑟琳嗔怪地看了女兒一眼。雖然她不介意為陳賢頌殉情，但如果能活著，她肯定也會開心。最重要的是。在沒有看到女兒長大，幸福地嫁人之前，她覺得自己暫時還不想死。況且，陳賢頌也是個不錯的男人，在灰石村待著這段時間，很快樂，有多久沒有這樣快樂過了，凱瑟琳自己都快記不得了。
其實不單她這麼想，在坐的女人幾乎都這麼想。貴族擁有多個情人。是很常見的事情，但在陳賢頌這裡，女人雖多。可彼此之間根本不會有什麼勾心鬥角的事情發生，原因很簡單，兩個『太陽神僕』的存在，使得沒有任何人有『爭』的心思。她們明白。怎麼爭，都是爭不過的。
在聽聞小傢伙說極有可能打贏之後，眾女的心情放鬆了許多，艾莉絲和露絲進到廚房中，將飯菜端了出來。幾人吃了一陣子，艾莉絲突然將筷子往桌面上一拍，怒道：「陳賢頌這混蛋，一出去就給我們惹來這麼多事情。下次不讓他再去旅遊亂跑了。」
看著氣哄哄的艾莉絲，眾女都是一陣暗笑。她們當然看得出來，艾莉絲這是想陳賢頌了，只是抹不下面子表露真正的心思罷了。
「等老師回來，由得他們好受的。」小傢伙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哼哼了兩聲：「特別是城主府，以老師的脾氣，不打上門去才怪。」
眾人都小心翼翼地避開陳賢頌久游未歸的事實，她們不想往其它方面多想，
相較於灰石村的女人們，貴族們則自是希望陳賢頌和她的太陽神僕女人死在了外頭。如果沒死，則希望他們回來得慢一些，只要他們將灰石村給端了，陳賢頌回來成了光頭司令，僅憑一名太陽神僕，也不可能與整座城市的貴族作對。
夜晚準備降臨，貴族們開始安營紮寨，和士兵們的簡易帳篷不同，貴族們的帳蓬可講究得多了。士兵們的帳篷是用精魔布製成，極易漏風，天熱的的時候還好，能防防蚊蟲，天的時候，頂多能遮擋一下風熱勢罷了，而貴族們的卻不同，他們的帳篷是由熟牛皮製成，不但不會漏風，而且還防寒隔熱，住在裡面，倒也是挺舒服的。
只是這樣一頂帳篷，至少人四十頭以上的成年公牛皮才能製成，一頭成年公牛的價格，可以滿足普通平民一家四口人兩三年的口糧，所以普通人根本用不起。
佛爾德看著聯軍中央一頂頂奢侈帳篷，歎了口氣，如果是在正規戰場上，這樣的紮營方式，絕對會被對方夜襲，只要一把火，再加一次衝鋒，就能引起一次致命的襲擊。他隨後找了聯軍的總指軍，將自己的意見說了一下，後者立刻從善如流，重新改變了紮營方式，貴族們全部後移，隨便帶著百來人負責保護他們，另外在周圍還佈置上了四五隊暗哨，然後佛爾德這才覺得安全了些。
隨後他以城主府的名義，召集了聯軍中各家貴族到指揮軍的帳蓬中。
代理指揮官名叫西索，姓是『塞班』，曾經也是軍人貴族世家，但後來沒落了，一代不如一代。不過軍事素養要比普通貴族好些的，所以聯軍指揮官由他來暫時代任。
貴族這種『生物』一向是社交優先，二十多號人聚集在一起，並沒有討論什麼進攻計劃，反而倒是拉起關係來了……佛爾德在這裡聽了一會，然後他拍拍手，將眾人的視線吸引過來後，說道：「各位閣下，很冒昧請你們請來……有件事情，我想代表城主府和你們談談。」
「佛爾德閣下，不是城主讓我們回去吧，我知道你們城主府和灰石村有交情，但這是我們和陳賢頌之間的私事，這是戰爭，是貴族間的決鬥，城主府沒有資格干預！」
「城主府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就說出來吧。」
「別是城主府也想摻一腿吧……」
貴族們開始議論紛紛，二十多個男人聚在一起，不但沒有汗酸味，這帳篷中反而瀰漫著一股濃重的香水味。佛爾德覺得有些反胃，但還是得忍著，他說道：「我們城主府與灰石村是友好關係，但你們之間的榮譽之間，我們城主府並不打算過問……」
這話一出，二十幾個或年老，或者年青的貴族們輕輕拍起了手掌。城主府這種表態，就是默許了他們的行為。而且他們也明白。一點攻下灰石村，城主府肯定也會上來分一杯羹，這並不奇怪。只要城主府別太貪，他們都能接受。
「這次我過來，只是想告訴大家一件事情。」佛爾德緩緩地說道：「我們城主收到消息，陳賢頌閣下並沒有遭遇危害，他現在似乎正趕回灰石村，為了一個公平的決鬥環境，少城主希望大家等他回到灰石村。你們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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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這樣和算是真正的貴族精神。」
聽到這話，眾貴族們都愣了一下。而後便是寂靜的沉默。
佛爾德心中笑了一下，這事成了。他行了個禮說道：「少城主只是讓我來傳達這個消息而已，也沒有其它什麼事情了，我先走了。各位最好再等等吧。畢竟貴族精神也很重要，灰石村現在只剩下一些弱女子，欺負她們，說出去也不太好聽。」
等佛爾德離開後，帳篷中突然變得吵雜起來，有些人開始打退堂鼓，另外一些人就指責他們膽小，吵吵鬧鬧經過一陣子後。指揮官西索摸著自己褐色的小鬍子，說道：「不行。等陳賢頌回來的話，他們的士氣畢定會大增，再者由太陽神僕領導傭兵，絕對能將我們擊退，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今天就開始進攻，一定要在陳賢頌回來之前，將灰石村拿下來。」
品華居中，眾女吃過晚飯，洗了澡，正準備睡覺時，卻聽到外面鼓聲震天，她們齊齊跑到陽台上看下山腳，發現下面一大片火把燃燒了起來，將附近照得很是明亮，她們心中有些擔憂，看了一陣子，便回到房中等待。
小傢伙匆忙穿好衣服，走到城堡的頂部瞭望台，看著下方。白色的月光照在她的俏臉上，折射著宛如玉石的光芒。
「居然大晚上進攻？」弗朗西絲有些不解，隨便皺眉道：「這麼著急，看來是被人鼓動了。多半是城主府……哼。巴爾夫，你下去負責指揮傭兵們防守，另外，幫我監視菲娜，雖然她已經倒向我們這邊，但是這種時刻，多個心眼總是沒有錯。」
是！巴爾夫下了城堡，他的心有些悸動，沒辦法，小傢伙長得越來越美了。
巴爾夫剛下去沒多久，屋頂上就多出了六個黑衣人，小傢伙看著她中，紫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折射著異樣的光芒：「你們負責守護城堡附近，一旦發現有刺客摸進來，直接擊殺，不用請示。」
等六個黑衣人消失，小傢伙看著遠方，殺意凜然地說了三個字：「城主府！」
在品華居相距大約六公里的山上，澤隴爾看著遠方那一片明亮的火海緩緩向前移動，他垂下頭，有些傷感。計劃成功了，為什麼我卻覺得不太開心。他內心中，何嘗不希望自己與陳賢頌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誼，可以一直到老，只是人生在世，總有些事情不能如意，身不由己。
計劃成功了，為什麼我卻覺得不太開心。
澤隴爾這樣問自己，然後剛好回來的佛爾德聽到，後者替他答道：「因為你還沒有完全喪失良心。因為你做人還算有底線。只是我們和陳賢頌的關係，以後會很麻煩。他若是死了自然最好，若是沒死，我們必須得做好被他報復的準備。」
「他不一定知道是我們在暗中推動這事情。」澤隴爾說道：「陳賢頌這人很善良，他不會用惡意去揣摩別人。」
我倒是覺得事情有些危險。佛爾德歎氣道：「靈魂深思者和我們不同，我們認為不可能做到，或者不可能想到的事情，在他們看來，都是極其簡單的。陳賢頌不知道這事是我們城主府暗中促成，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如果猜到了，或者找到了證據，那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他是靈魂深思者，而我們不是。」
「你說得有道理。」澤隴爾點點頭，然後看向遠方，在他視線的前邊，那些明亮的火海已經開始向灰石村的山坡上蔓延了。
開始了！澤隴爾扭頭對著佛爾德說道：「你也該行動了，記住，別感情用事，如果陳賢頌的女人受到了侮辱，不用去救，我知道你是個老好人，但如果你救了她們，倒霉的就會是我們，你必須得在戰鬥的最後才出現，而且必須得裝成恰逢其時趕到的樣子。」
「我知道！」佛爾德的聲音也有些低沉，顯得很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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