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0 重逢(下) 文 / 翔炎
錢這東西,大部分人都會喜歡,這和生長環境有關。打個比方,如果陳賢頌生活二十世紀末,從小窮苦著長大,連買雙鞋都沒有錢,喜歡女朋友還因為錢關係跟了乾爹,那麼他多半也會成為一個愛錢如命人。
所以說貪財這種性格,並不算錯,錯為了錢而做出一些有損親情或者友情事情。傑德拉看到他朋友居然帶著人來抓自己,躲幾個傭兵後面大喊道:「裡林,你以前母親病重時候,是誰給你錢去藥劑師那裡買藥,你破產時候,是誰借了金幣給你周轉,你兒子出生時,我還千里迢迢放下生意跑來你這裡給你祝賀,你現居然出賣我,你這樣對得起朋友?」
裡林身子縮了一下,有些尷尬,但他很又挺起胸膛說道:「傑德拉,不錯,你是幫我很多,但你知道這個黑髮黑眼震旦人值多少錢嗎,一千金幣,是一千金幣,只要報告上去就有一千金幣,如果能活捉,能有兩千。你得干多久,才能有兩千金幣。」
陳賢頌後邊聽著這商人大喊,冷笑了一下,小聲說道:「這傢伙死定了。」
眾人耳力都不錯,傑德拉和莫利都驚訝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間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來。莫利畢竟是小孩子,心性不太淡定,正要詢問,卻聽叫啊地一聲慘叫,裡林胸口冒出一道劍尖,他嘴中吐著血,艱難地回頭,發現劍主人正是他帶來憲兵頭子。
「為什……」裡林話都沒有說完,就倒了地上,死不瞑目。
傑德拉看著裡林猶大睜著眼睛,有些傷感,說白了,其實還是他害了裡林,只要他不來這裡,裡林就不會為了錢財出賣朋友,也不會
憲兵頭子哼了一聲,一腳將裡林屍體踢到小道角落中,他回頭和自己部下淡淡地說道:「大伙記住了,這個黑髮黑眼男人是我們兄弟發現,事後胡索大人發下賞金來,我拿四成,剩下六成你們平分,沒有意見吧。」
嘿嘿嘿,一干憲兵發出冷笑,看著陳賢頌眼神猶如看著一枚枚可愛硬幣。而憲兵頭子是對著四個傭兵微笑道:「你們傭兵們辛辛苦苦地打拼,還不是為了錢。這次胡索大人追捕你們,沒說你們值多少錢,估計你們也不值錢。所以我有個想法,我可以讓你們離開這裡,當作沒見過你們,只要你們將那個震旦小子交給我就行了。」
幾個傭兵有所意動,特別是繆拉,一臉喜色。
而此時,陳賢頌卻說話了:「他能背後偷襲殺了帶他們來這裡裡林,也能等你們轉身時候,再殺了你們。他說你們不值錢,或許你們是沒有我值錢,但貴族交待下來事情,他們可不敢違抗。而且他們是憲兵,就算有二十多人也未必能穩勝過你們四個人,這事情怎麼看都有些貓膩裡面。」
這話一出,幾個傭兵動搖神色立刻沒有了。
「別聽那個小子胡說,他一個震旦人懂什麼。」憲兵頭子臉色大變,其實他就是打著這樣主意,但沒想到居然被陳賢頌揭穿了:「我說過不追殺你們,就是不追殺你們,絕不食言。」
「你說話能代表你身後貴族?」陳賢頌呵呵地笑了幾聲:「你是可以讓他們走,可問題是,現全城都搜捕著我們,他們能走到哪裡去,你可以讓那位貴族饒恕了他們嗎?無非你們就是不想受傷,能不勞而獲就能得到兩千枚金幣罷了,這對你們來說確很有好處,對他們來說……嘿嘿,可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憲兵頭子舉著長劍,對著陳賢頌一指:「我讓他們走,還不是好處?」
「他們走了,卻依然不能逃過貴族追捕。」陳賢頌笑了笑:「而且如果他們私自走掉,還會得罪我,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得罪你,你以為你是誰!」憲兵頭子哈哈大笑,正要繼續諷刺陳賢頌時候,卻發覺對面四個傭兵猶豫神色完全不見了,正覺得奇怪時候,對方已經搶攻過來。
他倉促一劍將對方武器格開,正要再繼續說話想說服對方離開,卻發現四個傭兵全攻了出來。憲兵是烏瓦王國特有兵種,屬城主府調度,主要用於城市治安管理,雖然比一般人厲害不少,但因為平時也就是用於調解市民糾紛,或者用於鎮壓貧民鬧事,沒怎麼經歷過大仗陣,對付一般人還行,對付傭兵話,就弱了許多。
憲兵頭子已經是這群人中實力強者了,他格開了中年傭兵闊劍,卻被震得退後兩步,他大喝一聲,站他後面二十多名憲兵立刻搶攻過來,和四人打成一團。雖然傭兵比較厲害些,但畢竟憲兵佔著人數優勢,雙方打了個勢均力敵。
陳賢頌皺眉,他們現已經被追捕,如果這裡耽擱得太久,肯定會引來大批敵人。他想了會,直接召喚了奧丁神聖衣,然後毫不猶豫地舉著長劍衝了出去。
胡索正坐椅子上,欣賞著桌子上華麗盔甲,他等,等抓到那個穿著這身盔甲人,從他嘴裡拷出這套盔甲秘密,這樣這套盔甲就完全屬於他了。只是當他正想著開心時候,桌子上奧西神聖衣卻發出微弱綠色螢光,接著消失空氣中。
暫短失神了約三秒後,咚地一聲,胡索拍著桌子猛地站了起來,他紅著雙眼大喊:「我盔甲呢,去哪裡了……啊,誰偷了我盔甲。」這聲怒嚎,至少一百米開放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奧丁神聖衣著身後,傑德拉和莫利驚訝目光中,陳賢頌衝了出去。一個憲兵衝過來想阻擋他,卻被他一劍連人帶武器砍成了兩半,彷彿就像是切一片豆腐,四髒全流到了地上,潑天鮮血淋上他盔甲,卻又流了下去,根本沾不上盔甲表面。只是他臉上和身體裡,倒是瓢進去不少。
陳賢頌看得出來,這些憲兵很弱,別說和白敏,芊心姐相比,就連和巴爾夫等人比,都弱得不行,所以他覺得自己穿上盔甲,應該能和他們打一打,減輕一下四個傭兵壓力,只是他低估了自己,或者說低估了他所鍛造盔甲和長劍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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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所有人都愣了片刻,又有一個憲兵大叫著衝過來,陳賢頌從自我震驚中清醒,反手一揮,對方武器應聲而斷,但這個憲兵有了準備,反應相當,身體刷地一下就往後縮,陳賢頌不擅長劍術,這一劍揮動速度並不夠,只切掉了對方兩支手指。
這下只要是個人都知道陳賢頌手中奧丁聖劍鋒利程度了,憲兵頭子看到這種情況,故意大叫一聲,用個以命拚命加勢嚇退了中年傭兵,然後轉身就跑,看到長官跑了,其它憲兵也跟著逃跑。
這裡是市集中心,本來人很多,但看見發生了命案,要不就是躲進了家中,要麼就跑了,周圍一片空蕩蕩,陳賢頌擦去臉上血跡,對傑德拉說道:「帶我們去找下一個可以躲藏地點,我想你應該知道很多這樣地點。」
沉默了幾秒鐘,傑德拉點了點頭,轉身就走。眾人隨著他離開,經過那兩半屍體時,每個人都忍不住打量了好一會,傷口實太平整了,連骨骼斷茬處也是如此,由此能看出陳賢頌手中武器威力,四個傭兵忍不住偷偷地打量著他身上裝備,眼中都是羨慕和佔有神采。
傑德拉帶著眾人市集又東拐西拐,一路上躲過了很多搜查憲兵隊,然後居然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一處偏僻居民區中,然後進到了一間荒廢大院子裡。
陳賢頌將手中長劍插地面上,然後就徑直走開,眾了離劍很遠地方,乾瘦少女跟他身體,嘴唇動了動,似乎想提醒他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把插院中正中乳白色長劍吸引了除陳賢頌以外所有人眼光,陽光下它是如此耀眼,反射著水晶特有光芒,四個傭兵目光尤其為甚,陳賢頌心中歎了聲,閉眼休息,沒過多久,就聽見啊地一聲慘叫,他睜開眼,只見繆拉站長劍前面,不停地甩著手。
繆拉垂著腦袋,坐回到中年傭兵身邊,陳賢頌明白,他這麼做,肯定是中年傭兵授意。只要是武人,沒有人不喜歡神兵利器,陳賢頌做出這套裝備時候,並沒有將它看得多重,也沒有測試過鋒利度,但是現看來,驅邪石有著很多奧妙等著他挖掘。
「這把劍,還是這套盔甲,只認兩種人。」陳賢頌知道場所有人都等著他解答,便站了起來,解釋道:「它第一隻認自己創造者,就是我。二它只認實力非常強大人,比如說太陽神僕之類強者。」
眾人都一幅明瞭神色,這是黑暗明時代,他們有著各種信仰,也有著各種關於神兵利器選擇主人傳說,因此陳賢頌話,他們並沒有想太多,便信了。
陳賢頌走到院子中間,拿回自己長劍,眼睛餘光發現院子角落裡有塊驅邪石露土地外邊,他心中一動,走過去挖了出來,這是一塊只有拳頭般大小元素水晶,他當場用綠色火焰將其速融成了一把短劍。
因為是倉促間作品,無論品質還是形狀都不可能完美,比他手中奧丁聖劍差得遠,完成後,他將短劍扔給了中年傭兵,後者握手裡堅持了數分鐘後,便鬆開了,然後搖搖頭。
另外三個傭兵也試過了,想拿直把武器,但時間都沒有中年傭兵長,這間接證明了陳賢頌話沒有騙人,確實是實力越強人,越能得到武器認同。中年傭兵用包將短劍包了起來,然後經過陳賢頌同意之後,將這玩意佔為己有。
半個小時後,某個貴族府邸中,胡索紅著雙眼,聽完了憲兵頭子報告,他大怒道:「既然知道找到了人,還看見他穿著華麗白色盔甲,為什麼你不跟蹤他們,居然還逃了回來。來人!把他拖出去,給我活活打死!」
「大人,你不能這樣,我是城主府人,你不能這樣做。」憲兵頭子臉色蒼白地喊道。
「死個奴隸而已,城主還不至於和我翻臉。」胡索看著部下將憲兵頭子拖走,他哼了一聲,繼續說道:「管家,你去將所有私兵都派出去,務必要找到那個人,一定要活著將他帶回來,明白了嗎?另外,你再送三萬金幣到城主府去,讓城主繼續封鎖城市,造成損失,我來賠償。」
當胡索下達了全城搜索命令後,陳賢頌所處落腳點,不到兩個小時就被人找到了。他們倉惶出逃,這次衝前面人,不再是四個傭兵,而是陳賢頌。有了奧丁神聖衣,一般人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敵,一衝之下,對方不是武器斷了,就是身體斷了。
而陳賢頌用又是以命搏命打法,普通武器打他盔甲上,連個印子都不會留下,而四個傭兵則負責掩護,他們就這樣子一直殺殺躲躲,將時間拖到傍晚,可惜對方人實太多了,包圍網越來越小,直到他們被堵了一片空地上。
陳賢頌這次想沖也衝不出去了,對方傭兵高手已經圍過來,他武器對付一般人可以說是一劍就斷,但實力強大傭兵們可以用元素鬥氣加強自身武器堅硬度,雖然他奧丁聖劍砍多幾次,依然可以砍斷對方武器,可惜那些實力強大傭兵根本不給他攻擊機會,遠遠就是一道元素劍氣飛過來,若不是陳賢頌有聖衣保護,早就死了,但既然如此,他依然還是被衝擊力打得受傷吐血。
將近兩千多人圍著他們……傑德拉和莫利早已絕望,四個傭兵也是傷痕纍纍,繆拉甚至還斷了只左手。唯有乾瘦少女沒有什麼表情,她站陳賢頌身邊,平靜地像是一隻正休息小鳥。
這些人圍而不殺,等到半小時後,胡索坐著馬車趕來了,他一直場,看到陳賢頌身上奧丁神聖衣,就立刻紅著眼睛大叫起來:「你這個賤民,居然敢穿著我盔甲,弄髒了怎麼辦,脫下來,否則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看來你是這次追殺我幕後貴族了。」陳賢頌用劍撐著自己身體站了起來,乾瘦少女連忙過來扶著,他繼續說道:「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你憑什麼和我做交易,賤民。」胡索怒哼了一聲。
「你會有興趣。」陳賢頌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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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說!」
「看來你是很想要我這套盔甲和武器,但是自己卻穿不上去,很燙對吧。」陳賢頌胸有成竹地笑了起來:「這是我盔甲,我當然知道應該怎麼穿才不會被它燙傷,但你不知道,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談一談。」
胡索眼睛又紅了幾分:「說出你條件。」
「你讓他們走。」陳賢頌指了指傑德拉父子,四個傭兵還有乾瘦少女:「等他們安全了,我就將方法告訴你。」
這話一出,傑德拉父子,還有四個傭兵都呆住了,乾瘦少女卻是猛地一驚,然後加靠近了陳賢頌一些,她著急地說道:「主銀,我不……走,我不離開你。」
陳賢頌拍拍少女髒亂頭髮以示安慰,然後問胡索:「閣下,你覺得如何,這條件應該不錯吧。」
「好。沒有問題,我和那個商之間事情並不算太難解開,只是一個小鬼頭不懂事說多了風句話而已,你讓他自扉十個耳光,我就同意你條件。」胡索指了指莫利說道。
聽到這話,莫利毫不猶豫就自摑耳光,一聲比一聲響,傑德拉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十次耳光很就打完了,莫利停下手,他雙臉頰又黑又腫,就像是長了兩個饅頭一般,嘴巴兩角流下鮮血都已經滴了不少胸前衣襟上。
「還算有點骨氣。」胡索邪笑著完莫利『表演』,然後揮手:「讓他們走。」
包圍圈出現一縫隙,傑德拉走到陳賢頌面前,微微一躬身,沒等他說話,陳賢頌倒先搶白了:「別說什麼感謝話,我只是還了你三四百金幣給你,幫自己贖身罷了。」
傑德拉微微苦笑一下,然後拉著莫利離開,四個傭兵正想走,陳賢頌卻指著乾瘦少女說道:「把這小傢伙也帶走。」
乾瘦少女一直掙扎,又哭又叫,但還是被四個傭兵拉走了。臨走前,繆拉用僅剩下右手掏出匕首,當著陳賢頌面給自己大腿上來了一刺,然後沒有包紮傷口,就這麼拖著血流如注右腳緩緩走出了包圍圈。
胡索走到陳賢頌面前十幾步距離處停下,他怕其它人也將這秘密聽了過去:「你現可以說了,別太大聲,我不想殺太多人。」
陳賢頌沉默了好一會,然後微微笑起來。他本來是打定主意什麼都不說,然後眼前這個貴族肯定會想辦法拷問自己,但他覺得只要能撐過兩三天,小敏和芊心姐肯定能找到他,到時候肯定能將他救出去。他從小到大都很怕痛,本以為要受一陣子苦了,但是現看來,不用這麼麻煩了。原因很簡單,他正前方空中,出現了兩道白色身影,他很熟悉身影。
「我是騙你,實不好意思。」陳賢頌大笑起來,很是開心。
胡索正想發怒,一道白色身影從空中飛了下來,從他頭頂上掠過,風一樣地撲到了陳賢頌懷中,將他話堵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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