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01 小頌要用金幣砸人 文 / 翔炎

    101小頌要用金幣砸人

    「我會替你將此事上報，但是……」陰影中的聲音有些無奈，也有些悲傷：「我覺得上層同意你的做法的可能性相當小，你得先做好心理準備。」

    「為什麼你會覺得可能性小？」克勞德有些不滿：「難道是因為我還沒有蛻變的關係？」

    「與你沒有什麼關係。我也是不久前才收到的消息，在前天夜裡，黑土城中，我們有一位族人離其死亡。死狀相當淒慘。他在臨死前，給我們留下一個信息：『有惡魔，大家快逃』。他和我一樣，是位軍人，按理說，這個星球的人類，是無法對他造成什麼威脅才對，就算是太陽神僕，也不可能在他解放了**的情況下將他擊殺，更不可能讓他在臨死前，說出『惡魔』這種有辱於軍人榮譽的詞語。」

    「黑土城？那不是陳賢頌所在的城市嗎？」克勞德下意識覺得對方可能和這事有些關聯，但很快自己又否定了，前天的傍晚，陳賢頌已經到了他們的清溪城，應該沒有時間作案才對，更何況對方還手無縛雞之力。

    「根據事後的調查，那名族人連精神意識都被擊散，而且還是在解放了**的情況下。」

    克勞德皺了皺眉頭：「解放**？」

    「等你蛻變你就清楚了。總而言之，我們一族在解放**後，實力會上升數倍左右，更何況他還是軍人，沒道理會死在普通人類的手裡。所以上層斷定，平靜了數千年之久的星球守護者，可能又開始行動了。」

    克勞德接過他的話：「所以你想說，我們要蟄伏是嗎？」

    「我只是建議而已，你的意見和想法我一樣會上報，成與不成，都只是希望你事先有個心理準備。至於星球守護者這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經過數千年的進化，我們已經能很好地隱藏在人類之中，只要甘心潛伏，他們很難找到我們。」

    「那黑土城的死者又是怎麼回事。」克勞德又問道。

    談及此事，陰影中的聲音沉默了一會，然後才慢慢地說道：「死者叫科莫斯，是我同期的蛻變的熟人。他是個不錯的傢伙，溫和有禮，但非要說他有什麼缺點，那就是極度護短，非常憎恨那些失落者。只要見到失落者，他就會想去殺掉，也因此殺了不少的人類，行動太明顯了……可能是這個關係，被星球守護者後裔察覺了。」

    「失落者？」克勞德喝了一口酒，玩弄著自己手中的水晶杯，慢慢問道。

    「等你蛻變之後就明白了。」

    「我就知道你會說這句話……」克勞德相當不滿。

    協會的客房內，陳賢頌和白敏剛一起洗了澡。經歷了白天的事後，白敏現在對陳賢頌的保護，簡直到了貼身不離的地步，就算是洗澡也呆了一塊，陳賢頌說了她幾次，無果，也只得由她了。

    白敏用毛巾幫陳賢頌溫柔擦著還有濕漬的頭髮，清茗的女兒香味若有若無地飄進他的鼻孔裡，用力嗅了嗅，他開口說話道：「小敏，剛才老師那番話，似乎在話中有話，好像是在鼓勵我有所行動，你有什麼看法？」

    白敏手中動作未停，用一貫清洌的聲音答道：「小頌決定就可以了。」

    陳賢頌就猜到她會這麼回答，他問話，並不是真的想讓小敏給自己出點主意或者建議，只是思考時一種自言自語的習慣：「現在是黑暗文明時代，規則和我們二十二世紀有很大區別，我記得歷史書籍中講過，這樣的時代，大部分人的人都在互相廝殺，以換取生存的權利，生產力不足，分配嚴重不公，特權階級為了更多的資源互相暗殺，或者發動戰爭，貧民為了生存，必要的時候，可能會化身為野獸……雖然我不是很瞭解這些東西，但我相信書中的內容應該沒有多少虛假……我想，老師今天的話，可能也有這意思在內。如果我足夠強大，或者說足夠強勢，那麼，白天那群人未必敢來襲擊我，那些護衛可能就不用死！」

    「你還在想那些死去的護衛嗎？」白敏將毛巾放在一邊，然後停頓了一會，才繼續說道：「他們是護衛，因工殉職，是不會怨你的。就像我，如果是為了保護小頌而死，我會很開心。」

    少女清清冷冷的俏臉上，有一種無可動搖的堅定。白敏是生化人，天生基因內就有『工作即榮譽』的使命感，以己度人，她覺得護衛的死亡，很有意義，因此她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將責任怪罪到小頌身上。

    「他們不是生化人……就算他們沒有怨言，他們的親人也會有怨言。」陳賢頌輕輕地將旁邊的少女摟在懷裡，眼睛中有一種很古怪的神彩，熾熱中隱含著某種特殊的執著：「小敏你也是我的親人，別說死亡這種事情，光是你受傷了，我都會非常傷心，我會瘋狂報復敢膽傷害你的任何人。」

    「真的會傷心嗎？」女孩在懷抱中抬起了小臉。

    「那還用說嗎？」

    聽到這話，女孩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睛瞇成了新月狀。這是陳賢頌第一次看到白敏的笑容，就宛如他數年前，他第一次看到雪中寒梅綻放時的那種感覺，潔白，清幽。驚艷得直擊心肺，讓人永遠也無法忘懷。

    大約兩個小時後，巴爾夫等人回到協會中，他們已經將陳賢頌交待的事情辦妥了，同時他們還帶回來一個消息：「主人，我們在傭兵協會中聽說，你在城外遇到了些麻煩，蹊蹺的是，那三個攔你馬車的女人，不久前被人殺害了。現在城市中，流傳著對你一些不利的傳言，說那些人是你……」

    接下來的話不用說，陳賢頌也猜得著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話說得有道理啊。」身為二十二世紀出生，萬眾寵愛集於一身的自然人，幾乎從來沒有見過黑暗面的陳賢頌，一向覺得善良是種美德，白姐也是如此教導他。但他最近越來越覺得，善良這東西，有時候，也得視情況而定義。

    「你們先去吃個飯吧，一會陪在我傭兵工會一趟。」想了一會之後，陳賢頌心中做了決定。有些時候，善良這種東西必須得掩藏起來，不但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自己身邊的人。

    沒多久，陳賢頌帶著白敏，還有巴爾夫等護衛，出現在傭兵工會中。比起黑土城的工會，清溪城這裡的工會佔地面積更大，人流也多出一些。像這樣的世道，有些本事的平民，不是做了貴族的私人護院，就是來到工會中混口飯吃。

    貴族們覺得，傭兵粗魯不堪，一般來說，傭兵工會很少有貴族階層的人出現。所以陳賢頌引起了在場所有傭兵的驚訝。『力』是相對的，貴族們討厭傭兵，傭兵私下也不太喜歡貴族，雖然傭兵們一樣也不太喜歡陳賢頌前呼後擁，還有美女相側的貴族作派，但他一身靈魂深思者的白袍在身，還是成功地鎮住了場子。

    傭兵工會可是靈魂深思者協會的下屬機構，想以後繼續在這裡混飯吃，主人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陳賢頌在工會裡略微瀏覽了一下任務，發現烏迪爾前面吩咐巴納吉發佈的任務已經貼到了佈告欄上，再找負責想詳細問一下這任務的情況，卻發現，這任務給人『包』了。

    傭兵界中有這樣的規矩，大型的任務，或者說酬金異常豐富的任務，一般只有固定那幾個傭兵團可以承接，這也算是變相的一種『等級認證』。烏迪爾的原意是希望用重金刺激一票票的傭兵，去追殺那支膽敢行刺他們的隊伍，但他對傭兵工會的瞭解不多，又沒有設下時限，所以按照傭兵團的潛規則，這個任務被清溪城最『強大』的『雄鷹』傭兵團，獨自接走了。

    只是這樣一來，任務的效率大打折扣不說，對方可是軍人，讓他們逃出凱特王國，再想抓住他們，那可就難了。

    清溪城的傭兵工會會長是個相貌平平中年人，但能做到這個位置，想來也是有幾分本事的，至少面對著陳賢頌，他很鎮定，面對著白敏的美麗容貌，他雖然眼睛中有驚艷的神色，卻能管好自己的眼睛，沒有再多看一眼。

    「這任務是我們協會發佈的，我想更改一下它的規則，可以嗎？」陳賢頌問道。

    「自然可以，請問閣下想怎麼改。」

    「首先，去除只有一個傭兵團承接的規則，更改為任何傭兵團都可以接。」

    中年負責人有些為難，一方面是傭兵界的潛規則，如果他隨意更改了，『雄鷹』傭兵團當然不敢去陳賢頌的麻煩，而他肯定會被『雄鷹』質問一番，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終歸是件麻煩事。

    當然，得罪靈魂深思者可就嚴重多了。兩害相權取其輕，中年負責人思考了一會，便答應了下來，正準備讓人去重寫任務佈告的時候，陳賢頌卻又說話了。

    「另外，我想再多加一筆獎金進去，金額和任務中說明的一樣。」

    這話一落，傭兵大廳中頓時靜了下來，嚥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原本這任務就很多人想摻一手進去，但『雄鷹』傭兵團搶了先，現在靈魂深思者協會來人親自更改任務規則，而且還多加了一倍賞金進去，也就是說，只要砍死一個人，就有兩百金幣，如果活捉，有四百……

    大部分時候，普通的傭兵團，拚死拚活幹上幾個月，也未必有一百金幣。

    待在這裡的傭兵，都是各個傭兵團的任務『探子』，聽到這裡，他們拿起自己的武器和行李，就想離開，回去稟告自家團長這事，但陳賢頌接下來，又說了一段話，讓他們震懾地無以復加。

    「我個人發佈一個任務，今天城中死了三個婦女，應該是協會護衛的家屬。我想查明這件事到底是什麼人所為，提供線索者，經核實確實有用，酬金一千金幣，如果直接舉報行兇者，酬金五千金幣。我在這裡承諾，保證舉報人的安全……事後我會帶他和他的家人離開，到我的領地上生活。」

    短暫的沉寂之後，大廳中的人頓時走了個精光，人人都生怕自己走得慢了。

    中年負責人卻覺得腦袋冷汗直流，，和眼裡只有錢財的傭兵們不同，他可是看過不少事情的人，聽到陳賢頌的這個任務後，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貴族間的鬥爭，還是撕破了臉的那種。

    這可是要出人命的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