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35 風雨欲來 文 / 翔炎

    035風雨欲來

    巴爾夫將畫紙交給他人，然後向陳賢頌說道：「昨晚，烏迪爾大人讓我轉告主人，因為黑土城和灰石村之間的路正在施工，交通不便，主人在這段時間內不就需要去協會報道了，等道路修好後，再去協會也不遲。」

    陳賢頌點頭表示明白，他周圍看了看，見到村外聳立著許多紅色的類晶體，他指了指那些玩意，問道：「你們似乎稱呼那些東西為元素水晶，戰者和術者都能從中吸取到獨特的力量，我很好奇，吸取力量時，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

    六個傭兵面面相覷，他們文化有限，不知道如此形容。其中一個年紀和陳賢頌相仿的年輕人，躊躇了一會說道：「很舒服，就像是泡在溫泉中睡覺一樣。」

    「哦，聽起來很有意思，我去看看。」陳賢頌興趣被提了上來，邁步就向村外。好奇心這種東西是人和貓都具備的良好品質。

    幾個傭兵護衛都是雙眼一亮，巴爾夫甚至還對那個答話的小子悄悄地豎起了大拇指。他們這麼開心自然有緣由。一開始，這世界本沒有戰者和術者，但在數千年前的某一天，一位靈魂深思者發現了他可以從水晶中汲取到一種特殊的力量，之後，戰者和術者就慢慢開始出現在世人的視線之中。

    誠然，大部分的靈魂深思者沒有成為戰者和術者的天份，但事實上，所有戰者和術者的技巧，都是對此道有興趣的靈魂深思者們研究而來，他們或許自己沒有天份，但這並不妨礙靈魂深思者們通過自己的智慧理解，然後將他們的發現告訴世人。

    如果陳賢頌也對元素的能量感興趣的話，說不定會有所發現。六個傭兵對此都有些期待，如果自己的主人真的發現了些什麼重要的知識或者技巧，想必應該不會吝嗇與自己的護衛分享吧。

    踩在綠油油的草地上，陳賢頌來到一個巨大的元素水晶柱旁。在新人類時代，地球上絕對沒有這樣的玩意。他放手摸上去，感覺注像是摸到了一塊光滑的鏡面，掌心和水晶的貼合處，有一陣暖暖的感覺，就像是某種溫和的液體在其間流動。

    「確實很古怪。」陳賢頌還記得他剛從「地下研究所出來」的夜裡，戈壁灘上的寒風凌洌，那時候散發著光暈的元素水晶擁有溫暖的「力場」，但是現在，強烈的陽光下，除了水晶本身帶著微熱的溫度，它散發出來的粉紅色光圈，居然給人一種涼爽的感覺。

    陳賢頌吸了口氣：「太神奇了，這是啥子玩意的物理現像？難道真是超自然物質不成？」

    他在附近找了個拳大的黑巖硬石，然後用力砸了上去……結果石頭碎了，他的手還被震得發麻，可元素水晶上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陳賢頌甩了腸子手，看著周圍，想找出一塊更硬的石頭來試試，這時候巴爾夫說道：「主人，請死心吧，除了龍族的唾液可以暫時柔軟元素之晶之外，我還有沒有聽說過元素之晶因為其它的原因而被破壞掉。」

    「嘖嘖，這麼厲害！這大概能和金鋼石一拼了吧。」陳賢頌讚歎了幾句，聽到龍族這個詞，他又想起了那自稱沒有性別，但聲音卻極其好聽的龍族「少女」。他問自己的下屬：「巴爾夫，龍族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嗎？」

    「很多！」巴爾夫有些奇怪：「為什麼主人要問這個問題，龍族很少與普通人扯上關係，他們一般都居住自己的國度，鋼鐵之城。奧杜因。」

    陳賢頌說道：「很少嗎？幾天前我就遇到了一個龍族，至少她自稱龍族。巴爾夫，你對龍族的歷史知道多少？說實話，我對他們有些興趣。因為他們並不是這個世界……與我們這個人類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巴爾夫搖頭：「他們的歷史我也並不清楚，不過我聽說靈魂協會，還有太陽神僕的史籍都記載有大部分國家的歷史，或許龍族的歷史也應該記錄在內吧。」

    「以後找烏迪爾老師問問。」說到這裡，陳賢頌突然記起一件事來：「巴爾夫，龍族是不是有種特殊的追蹤方法，可以在很遠的地方，也能找到他們想要找的人。」

    巴爾夫點頭：「確實如此，只要他們記下了一個人的容貌和氣味，即使相隔萬里，也能找到對方。他們是最好的戰士，最好的斥候，還是最好的暗殺者。我們人類中，只有受到太陽神眷顧的太陽神僕才能和他們對抗，不過這也是正常，畢竟龍族是月神的子民。」

    陳賢頌驚訝道：「這麼說，她真的能找到我，我還以為她是在開玩笑呢。」

    聽到這話，六個傭兵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巴爾夫急忙說道：「主人，你被龍族盯上了。」

    「可以這麼說吧。」陳賢頌對這事沒太在意，也就是問問而已。

    可六個傭兵卻急黃了臉，巴爾夫不顧上下有別，直接拉著陳賢頌就想往村外跑，還一邊說道：「快，去尋找協會的幫助，還有申請太陽神殿的宗教庇難。」

    「停停停！」陳賢頌連喊了三聲，才讓緊張不已的巴爾夫住了手，他有些不明白：「你這是怎麼了？」

    「主人，你得罪的可是龍族啊。光憑我們六個人，絕對保護不了你。」

    陳賢頌知道他們誤會了，他連忙擺手：「誰說我得罪了她，她以後來找我，又不是來殺我的。」

    「那他是來找你幹嘛。」巴爾夫一直以為是男人的「他」。

    陳賢頌將事情的大致經過說了一遍。巴爾夫和其它五人臉色變得古怪起來，為了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巴爾夫甚至還再多問了一次：「那個龍族說，她以後變成女孩子了，要來找你，把你迷得神魂顛倒？」

    陳賢頌點頭。

    巴爾夫長長歎了口氣：「主人就是主人，不愧是靈魂深思者啊，居然有龍族美女主動送上門。龍族是出了名的排外，而且她們很少和外族的人結合，數千年以來，人類與龍族成婚，似乎只有兩次。而且都是男性龍族娶人類女子，從來沒有女性龍族對人類男性產生興趣的事情發生。」

    陳賢頌倒是對巴爾夫的話感覺到頭痛：「她只是來找我，又不是說要來嫁給我，況且你們怎麼知道龍族變成人後一定是美女。」

    「傳聞的確是如此。」

    陳賢頌哼了一聲：「傳聞的東西又有多少可信，況且，她再漂亮，能有小敏漂亮？如果比不上小敏的話，我才懶得理她呢。居然想把我迷得神魂顛倒，也不看看小爺我是什麼時……什麼出身，她做夢去吧。」

    陳賢頌這話極有底氣，新人類時代，什麼樣的美女沒有。他見得多了，他就不信了，那個蜥蜴龍族，變成人後，能和小敏這種級別的「禍水」相比。

    六個傭兵護衛頓時詞窮，他們確實沒有見過長得比小敏更漂亮的女性。可以這麼說吧，只要是人，總會有缺陷。每個普通女人在成長的過程中，即使她的容貌臉型再好，無論怎麼保護，總有受到一些意外的小事騷擾。比如說，青春豆啊，蚊蟲叮咬，細菌感染之類的，在長大後，臉上會留下一些小「痕跡」，宛如白玉微瑕，化妝的作用就是為了掩蓋這些。

    可白敏的臉上，真的是一點疵瑕也沒有。巴爾夫在第一次看到小敏時，甚至有個錯覺，他覺得自己似乎看見了月神女神在地上的分身。

    虛驚一場，六個傭兵都鬆了口氣，接下來，陳賢頌繼續「研究」元素水晶，沒多久，穿著一身黑色女僕服的白敏過來了，陳賢頌迎了上去，問道：「談得如何了？」

    「根據他們給出的資料，經過運算，確實可以在這附近建立一個簡單的農業生態圈。」白敏臉色平靜的說道：「可有幾個老野生動物不太相信我給出的答案，現在野生動物二號在勸說他們同意我的計劃。」

    「辛苦了。」陳賢頌拉起女孩的手。

    接下來的日子，陳賢頌過得極其無聊，吃了睡，睡了吃，偶爾教導一下阿歷克斯和坎貝爾學習文字和數學。在這個黑暗文明時代，一沒有網絡，二沒有立體電視和廣播，村中就連本書籍都難找出來，他完全沒有事情可做。關於是否建立農業生態圈，阿斯蘭和村中的老人依然在爭論不休，還沒有結果。

    如此四天之後，陳賢頌閒得實在無聊，他打算進城一趟，到處逛逛，順便看看烏迪爾老人家。就在下午準備起程動身的時候，佛爾德來了，他帶著自己的騎兵斥候隊，進行偵查任務，路過灰石村，順便就進來看看。

    他先是向小敏大獻慇勤，被女孩毫不留情踢暈。半個小時後，他在下屬的笑聲中醒了過來，捂著腫得老高的腮邦子，坐在屋子裡，語氣認真地向陳賢頌說道：「早上我們收到消息，烏瓦王國和立花刺王國在邊境上有大規模的軍隊調運。有可能他們之間要爆發一次戰爭。」

    「我們這裡是凱特王國吧，和我們有關係嗎？」陳賢頌很奇怪。

    佛爾德笑道：「你一定沒有看過地圖，我們黑土城所在的地方，離他們的邊境線並不算太遠，黑土城本來就算是靠近邊境的城市，這你也不知道？普通的王國內部城市怎麼會有我們這種騎兵斥候隊！」

    陳賢頌瞪了他一眼：「我本來就沒有多少常識，你有意見？接下來呢？」

    佛爾德說道：「本來這事和我們凱特王國沒有什麼關係，但是立花刺王國的軍隊有個傳統，他們打仗的時候，喜歡「收割」敵國和鄰國的村莊，搶奪物資，所以，你們千萬要小心，我聽說三十多年前，黑土城外圍曾被立花刺騎兵收割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