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大唐順宗(唐朝吳老二)

第一卷 第179章 文 / 淮南老雁

    第179章

    順手把酒囊仍在一邊。坐了起來,此時陳光洽已經起來,卻掙扎著起不了身。棗林裡跑出幾個士兵,要抓陳光洽,卻被丁士良攔住。丁士良道:

    「你們去牽馬吧。這人狡詐,你們對付不了。」

    陳光洽聞言,果然坐了起來,吐出一嘴的血沫道:

    「丁士良,你這賊子!不料老子生生栽在了你手裡。」

    卻再也不掙扎。自有士兵牽過丁士良的馬來。丁士良和陳光洽一人一馬,往宜陽柵去了。臨別,丁士良對接應的田智榮道:

    「吳秀琳氣急敗壞,待會不要貪功,殺了他銳氣就回來,不然會吃虧。」

    第二天清早,神情沮喪的吳秀琳帶著追兵回柵,路過棗樹林時,士兵騾馬的屍體早已經被清理乾淨。一名小軍官將一個酒囊遞給吳秀琳道:

    「將軍,剛剛撿到這個。」

    吳秀琳接過酒囊,一陣濃郁的酒香勾起了吳秀琳腹內的酒蟲,使他有回柵大喝一頓的衝動。翻過酒囊,上面是一個紅絲線繡的「丁」字。吳秀琳惱怒道:

    「丁士良這個王八蛋,究竟和咱們淮西不是一條心!」

    說罷臉色陰沉地回文城去了。此時的丁士良還在宜陽柵大營中呼呼大睡,一壇玉壺已經放在了帳外。

    李愬路過丁士良帳外,看到酒,微微一笑。掀開丁士良的門簾。丁士良的親兵正在收拾丁士良換下的衣物,見李愬進來,就要見禮,被李愬止住,悄悄轉過布簾,見丁士良依然在酣睡,手卻握在刀柄上,李愬就退出帳去。

    「把本帥的棉衣再拿一件給丁將軍,給丁將軍再搬一罈酒來。」

    李愬吩咐道。徑直往大帳去了。醒過來的陳光洽被帶到哪裡等他。凡是有俘虜,李愬都要親自審問,這已經是規矩了。

    大帳裡,丁士良睜開眼睛,問道:

    「剛剛是李帥來過了麼?」

    申州城外,嚴秦的一萬多兵馬已經密密麻麻地列下了陣勢。可提彌珠耀武揚威,在城下來回馳騁。已經回到申州的吳少陽站立城頭,冷眼望去,身邊一將張弓搭建瞄準了半天,吳少陽道:

    「放下吧。嚴秦豎子,老夫倒看看他有什麼能耐來打握的申州城。」

    邊上眾將都覺得吳少陽舉手投足之間是越來越像吳少誠了,吳少陽也覺得自己已經快成了另外一個吳少誠了。

    嚴秦承認,雖然他攻克過劍門天險,一夜之間連下劍門關、盪口、劍閣縣三處險要,但是面對申州,他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自從割據以來,淮西軍戰時做的事情就是打仗,平時做的事情就是準備打仗。戰具雖然不精良,卻勝在充足。吳少陽經營申州多年,功夫不是白下的。而且,吳少誠這次造反,名義上還是為了他吳少陽父子婿三人,吳少陽能不盡力嗎?

    第一天攻城,嚴秦麾下戰死士卒四百餘人,將校二人,損壞工程器具十餘件。三天不殺人手就發癢的淮西賊興奮無比,強悍殘忍程度出乎嚴秦和全軍將士的意料。山南西道精銳一天拚殺,連申州的城垛都沒有摸到。這讓嚴秦不禁有些氣奪,只好無奈地下令:

    「鳴金收兵!」

    當夜,嚴秦坐在帳內苦苦思索破城良策,手握兵書埋頭苦讀的形象被燭火映在大帳上,隨燭火忽明忽暗,瘦弱的身影讓每一個看到的人都覺得應當勸他早點睡覺。比如現在的帳外,就有一個人冷哼道:

    「嚴秦,爺爺來送你上西天!」

    接著,幾把刀就割開了嚴秦的帳篷,守在門口正在打瞌睡的士兵把兵器一扔,高喊道:

    「劫營了,劫營了!」

    不要命的往後營跑去。傳說中的山南西道精兵也不過如此嘛,連親兵都如此,那一般士兵可想而知了。淮西將柳子野輕蔑地一笑,揮舞雙刀衝進了嚴秦的帥帳。剛進去,就叫道:

    「不好!」

    坐在案後看書的哪裡是嚴秦?卻是一個木頭人,戴著頭盔,披著大氅,架著書在那裡裝模作樣。這個木人做得很精細,柳子野似乎還看到這個木人嘴角上翹,似乎在嘲笑他,柳子野很驕傲,覺得自己受了輕視,本想看得仔細些和他理論,卻腳下一空,摔倒了土坑裡。

    直娘賊,早防著你哩!

    本來安靜的夜空突然火光四起,喊殺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休要走了淮西賊!」

    吳元濟坐在馬上,手握長矛,高喊道:

    「中計了,快撤,快撤!」

    努力拔轉馬頭,卻四周都是人,要想轉身,艱難地緊。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皇帝,感謝韓大膽,感謝淮南雁,我嚴秦終於把今天受的鳥氣給還回去了。立馬大營北面吳元濟來處的嚴秦,看著慌亂的淮西軍,心裡那個舒服啊!

    韓愈的兵部公文裡寫著,淮西賊喜歡劫營。當年韓全義之所以慘敗就是因為兵敗之後士氣低落疏於戒備,被吳少誠趁熱打鐵劫了一把,導致全軍崩潰。前車之鑒猶在,嚴秦又不是傻子,能不防備嗎?

    看著慌亂的淮西軍,嚴秦心裡真是暢快無比。一盞盞號燈次第升起,先是四面八方的箭雨結結實實招呼了淮西軍一頓開胃菜,接著近戰搏擊就開始了。山南西道兵馬單兵素質卻是比不上淮西軍的悍不畏死,但是問題在於,山南西道軍人多。一陣掩殺後,深知困獸猶斗道理的嚴秦,圍三缺一,聽憑淮西軍憑運氣找突圍方向。淮西軍果然找到了嚴秦留給他們的方向。

    吳元濟正在慌亂時,一名偏將道:

    「將軍,北面沒有喊殺聲!」

    吳元濟掉頭一看,果然北面的燈火要稀疏許多,官軍的聲勢也小得多。北面正是申州的方向,稍稍動點腦子就知道官軍不可能把北面留給他。到底是世代將門出身,吳元濟又拔轉馬頭道:

    「哪邊喊殺聲最大?」

    「稟將軍,南面喊殺聲最大!」

    南面是穆陵關方向,正是官軍來得地方。那方向,燈火如晝,喊殺聲震天價的響,官軍能少的了嗎?可是……

    似乎南面的軍隊只是為了戒備自己,並不主動進攻啊!

    吳元濟精神一振,忙指揮道:

    「左翼,向北猛攻;右翼,向南猛攻!」

    到底是要從哪裡突圍?士兵們全糊塗了,吳元濟卻很期待。果然,向北猛攻的左翼三百騾騎兵,受到了弓弩手的熱情招待,作為回報,淮西軍留下了一百多具屍體。而向南猛攻的三百馬騎兵,順利地撕開了口子。山南士兵將燈籠仍了一地,四散奔逃。

    看似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啊!

    有了方向的吳元濟立刻率兵往南殺去,果然輕易殺了出去。吳元濟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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