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大唐順宗(唐朝吳老二)

第一卷 第46章 文 / 淮南老雁

    第46章

    太唯心了吧!不過是從後世偷師的蒸餾酒方法而已,跟王化風水有什麼關係?

    「朕以為,御酒雖好,不要貪杯。茂昭是朝廷重臣,還是留心政務軍務為好。」

    「臣遵旨。」

    「對了,茂昭,如果有朝一日朕讓你重返河北,你可願意?」

    (「撲通」)

    「陛下,臣忠於朝廷終於陛下,此心可鑒日月啊!臣甘心為陛下驅馳,終身不回河北。」

    (「咚咚咚」)

    「茂昭,茂昭,茂昭!你誤會朕了,朕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讓你為朕平定河北,你可願意?」

    「陛下(早說啊!),陛下但有驅馳,臣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朕就知道,茂昭是忠臣。茂昭入朝已久,河北虛實還清楚嗎?」

    「陛下,臣世居河北,河北形勢,滿朝文武中臣敢說臣最是清楚,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陛下,請聽臣說……」

    「左丞(尚書左丞鄭餘慶)從湖南來,請為朕說說湖南之事。」

    「臣遵旨。」

    「右丞(尚書右丞韓皋)剛從杭州刺史入職,可為朕一說江南諸道,尤其是滄海軍軍民事。」

    「陛下聖明。臣以為李琦恐有不臣之心……」

    「張老將軍。」

    「陛下您說什麼?」

    「朕想請張老將軍為朕說江淮軍事。」

    「皇上,您想吃柿子?現在哪有啊!」

    「不是吃柿子,是江淮軍事。」

    「啊?是什麼?」

    「陛下,家父年過九十,耳朵沉了,您還是告訴微臣,微臣來跟他說吧!」

    「哦,張老將軍高壽。」

    「吃肉?陛下,家父身體強健,每餐都要吃肉。常自比廉頗,要上陣報國呢!」

    ……

    「陛下,家祖父已經九十高齡,家父也七十了,耳朵背了,您還是寫吧!」

    「弘憲(李吉甫字弘憲)、弘憲,」

    「陛下,山南西道、西川形勢臣已經給您分析過兩遍了。」

    「朕不是問這個。」

    「陸相(陸贄)的安危您也問過五次了。」

    「哦,陸相現在如何了?」

    「陸相現在正在忠州調養,不久即可康復。陛下如果思念陸相,現在就可下詔徵召,想使臣到時,陸相身體也該好了。臣想到八月,陸相就能回到長安了。」

    「是啊,不知不覺,陸相被貶已經十年了。弘憲啊,國難思良臣,朕現在是越發覺得肩上的擔子沉重了,想多幾個人為朕分憂啊。」

    「陛下勤勉國事,是大唐之幸,蒼生之福。凡是臣子都有其可用之處,只要陛下會用善用,臣子都會為陛下竭盡忠誠的。」

    「有道理,有道理。弘憲,你忙你的去吧。」

    「臣遵旨。」

    李吉甫看著皇帝遠去的身影,深深施了一禮。

    「德裕,你入宮已經有一段日子了,覺得皇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書房裡,李吉甫端坐在書案後,透過燈罩,燭光朦朧地灑在他身上,將他的疲憊遮去了幾分。

    李德裕恭敬地站在案前,英俊的臉上多了一絲成熟,道:「稟父親,孩兒以為皇上憂心國事,勤於理政,禮遇大臣,謀略深沉,是大有為之君。」

    「哦。」李吉甫望向兒子的眼神裡多了一絲驚訝,一絲讚賞,一絲喜愛。這孩子,快長大了。

    李德裕偷偷望了眼自己的父親,見父親似在沉思,猶豫了一下,輕聲道:

    「父親,孩兒覺得,皇上好像在謀一局大大的棋。」

    「你說說看。」

    「孩兒在宮中只是一普通侍衛,許多事並不清楚,這只是孩兒的猜測,從上月宮中陳宦官刺客案起,孩兒就覺得有宮中有許多不對之處。皇上做太子時就有威武仁愛之名,俱文珍跋扈囂張若此,皇上卻一忍再忍,皇上遍行仁政,卻對宦官優縱,這都不是皇上的風格。所以孩兒以為皇上有大圖謀。」

    「你以為皇上謀的是什麼?」

    李德裕往後看了看,道:

    「孩兒覺得,皇上似乎想俱文珍劉光琦及左右神策軍一起謀了。」

    李吉甫騰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快步走到門前看了看,把門關上。回到李德裕身邊輕聲問:

    「這是別人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父親,你覺得孩兒需要別人告訴嗎?」

    「臭小子。記住,此話你知我知,不可入六耳。」

    「孩兒明白。」

    「下去吧。」

    「是,父親也早些安歇。」

    「李某有佳兒啊。」望著李德裕出去的身影,李吉甫笑著自言自語道,眼中滿是慈愛,

    「只是還是嫩了點,將來磨練一番,成就必定會超過我。裕兒,你不知道的是,以皇上的胸襟抱負,僅僅謀幾個閹宦,太小了。沒看到皇上最近頻頻請教問計大臣,都要走火入魔了嗎?他所謀的,是整個天下啊!」

    御書房裡。李誦坐在龍案後,正在翻看一本書。一名低級官員站在面前,面對皇帝,卻並不拘束,反而精神昂揚。

    「微臣柳宗元叩見陛下。」

    李誦把目光從書上移開,道:

    「子厚(柳宗元的字)來了,平身。」

    「謝陛下。」

    柳宗元額頭在地上輕輕一頓,站了起來。李誦望去,果然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幹練之中流露出一股風流儒雅之氣,與劉禹錫相比有別有一番氣質,令人不由自主想起歷史上對上官儀的評價。

    柳宗元是李誦派去迎接陸贄的官員,此刻前來辭行。李誦本來考慮到歷史上擔任忠州別駕的陸贄死在召還途中,又為了麻痺宦官,不打草驚蛇,這是將忠州刺史李吉甫徵調入京,而讓陸贄接任忠州刺史。現在既然已經無法扮豬吃老虎,自己又需要得力的大臣,且陸贄身體已經好轉,乾脆決定一步到位,把陸贄調回替換高郢做宰相,震懾一下俱文珍等人。

    對自己得力的臣子,李誦還是願意多說幾句話的,於是把書放到一邊,喚道:

    「子厚。」

    「臣在。」

    「此去忠州,是迎接陸大人回朝,一路上務必要小心謹慎,照顧好陸相。」

    「臣明白。」

    「告訴陸大人,朕一直很想念他。」

    「是。」

    「去時要快,回來時要慢。陸大人身體不好,朕派了太醫去,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停,聽太醫的。」

    「是。」

    「朕派了三百兵士給你,你務必要保護好陸大人。」

    「臣一定不負陛下所托。」

    「此去除了要接回陸大人,還要留心沿途民情,回來匯報給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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