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六章 入主東宮 文 / 被拒寫手
第二百七十六章入主東宮
建鄴城。
再次回到建鄴城，高月感覺彷彿隔絕了一個世界一般。武陵道的事情終於落下帷幕了，秦王給大商帶來的威脅也終於解除了。高月遠遠的看著建鄴城的城牆，建鄴城的城牆依然如同一座山脈一把矗立這塊寬闊的土壤之上。高月此次奉命西行是以欽差的身份，如今他西行任務完美的解決，那麼天子自然不會虧待他，他自身因為生病的緣故並沒有親自到場，但是左右丞相以及眾皇子卻是全部到場了，這樣的迎接儀式不可謂不夠隆重，恐怕三十年來僅此一例。
高月已經知道了天子湯勝生病的消息，畢竟暗刺掌握手中，暗刺雖然規模以及齊全性上可能無法同獵鷹相提並論，但是暗刺單純消息的刺探上絲毫不容小視。湯勝的身體自從北伐之後就不怎麼好，時常會有各種各樣的病痛，如今聽到秦王自刎身亡，湯勝又是打敗了一場，身子骨算是徹底的垮掉了，恐怕是難以恢復元氣了。
這一場迎接儀式隆盛而繁瑣，高月的注意力卻沒有多少這上邊，高月多的注意力都幾位皇子的身上，如今大商的太子之位依然未定，天子的身體又越來越差，眾皇子之間的爭奪只會越發的厲害。湯泫銘的態度依然如故，並沒有因為高月這一次不斷的離開有所改變，湯泫彧同高月禮節性的打了個招呼，兩個人的關係已經不可能再次復合了，所以太多的虛假客套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
太白樓自然是滿座，今日太白樓將不對外開放，可以說大商的半個脊樑都這太白樓之中。眾人推杯換盞好不愉快，高月雖然不喜飲酒，但是這種場合之下也不好落了對方的面子，只好是頻頻舉杯，等到後邊確實有些醉意的時候，湯泫銘出場了，他親自為高月代飲，如此敬酒的人才少了一些。等到宴會結束之後，高月感覺自己的雙腳已經輕浮了，八皇子湯泫銘倒還好，親自扶著高月離開太白樓，湯泫銘對於高月的恩寵可見一斑，也不知羨煞了多少旁人，湯泫銘如今可是太子之位有利的爭奪者之一，從現的情況看來，如果日後湯泫銘上位，以湯泫銘對於高月的寵信，恐怕高月日後必然權傾朝野。
將高月送上馬車之後，湯泫銘還親自送了高月回到高府，這裡邊有一半是湯泫銘要表現自己對於高月的重視以及向朝堂眾官員表露自己禮賢下士的姿態，另外一邊也確實是真心相送，此次高月西行為大商帝國解決了一個潛的危機。
將高月送回高府之後，湯泫銘這才離開。任雨璇早早的就已經等候了，等到高月回來，趕忙前去攙扶高月。高月今日確實喝高了，邊走邊吐一身的狼狽。
任雨璇的心疼可想而知，親自餵了高月一些醒酒湯之後，直接將高府扶起休息了。等到高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恐怕高月再休息一兩個時辰，就直接可以起來用晚餐了。
「高郎，那羅總管已經等你一下午了。」
等高月起身沐浴衣之後，任雨璇同他說道。羅貴秀中午不到就已經前來等待了，羅貴秀顯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定然是天子要傳召高月，不過天子定然也想到高月恐怕還休息之中，任雨璇原本是要去將高月喚醒的，只是羅貴秀連連表示無需將高月喚醒，天子有旨意言等高將軍自然甦醒之後，再行傳喚高月入宮覲見。
「嗯。」
高月點了點，羅貴秀的來意他自然能夠猜測到。隨意的吃了一些點心之後，高月朝著客廳的方向而去。
客廳之中。
羅貴秀已經等待了半天了，自從高月離開之後，湯勝不知道是不是缺少說話的人，逐漸的對羅貴秀的態度熱絡了起來，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如此一來羅貴秀的身份自然又有所不同起來，何況如今天子的身體每況愈下，眾皇子又需要第一時間知道宮中的消息，自然是對羅貴秀多加拉攏。不過羅貴秀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十分清楚自己同高先秦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他天子的眼中不過是一個臨時可以拿來聊天消遣時光的人物罷了，遠遠無法和高先秦相提並論。況且他今天前來拜訪的是高月，他是一個聰明人，雖然天子同高月暗中的來往他並不知道，但是不妨礙他從一些蛛絲馬跡之中推斷出天子對於高月的特殊寵信。所以他等待了小半天了，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
「羅總管，讓您久等了。」
高月隨意吃了一些點心之後來到了廳堂，此時高長亭正陪同著羅貴秀，羅貴秀雖然不是什麼難以說話的人，但是驕傲還是有一些的，同高長亭略微閒聊了一陣子之後，就沒有興趣同高長亭繼續閒聊了，羅貴秀原先還是小黃門的時候曾經來過高府，那時候高家的總管還是高長鳴，同高長鳴比較起來高長亭簡直就是路邊的一塊破石頭，如何能夠同高長鳴相提並論。
「能夠進入高將軍這大門就是老奴的榮幸了，能夠將軍這府上一賴就是半天是老奴的榮幸。」
羅貴秀見到高月出現立刻起身，然後一臉笑容的同高月寒暄道。
「羅總管實是太抬舉高月了，羅總管能來才是高月的榮耀，我這一起來喜鵲就叫個不停呢。」
兩個人的關係不差，但是場面話還是要說的，畢竟一個看似熱絡的寒暄能夠拉近彼此之間不少的距離。
「將軍，陛下讓您有空去見他一面。」
兩個人經過一陣寒暄之後，羅貴秀終於將話題引入正題之中，今日羅貴秀前來尋找等待高月自然不是為了同高月寒暄一陣子。
「陛下的身體可還好？」
高月雖然從暗刺那邊瞭解了一些關於湯勝身體的事情，但是作為湯勝的貼身太監，羅貴秀對於湯勝的身體情況恐怕是除了太醫之外為瞭解的，有些東西能夠瞭解清楚總是好的，他對於後邊的棋局怎麼走心中就比較有底。
「陛下的身體從北伐回來之後就不怎麼好了，這一次聽所秦王自刎身亡是悲傷過度，天子雖然有心削弱秦王手中的權勢，但是絕對沒有逼死秦王的想法，畢竟兩個人一母同胞，是從小一起長大攜手打下這片江山。」
羅貴秀也就是高月面前才會說這麼多，否則別人面前，他總是沉默寡言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小心給別人留下了把柄。
「天子現食量怎麼樣，休息如何？」
高月想了想然後拋出了兩個問題，這兩個問題看似普通平常，但是從這兩個不大的細節就能夠看出天子身體現到底到了什麼情況。
「食不過半碗，一日有超過半日都床榻之上。」
羅貴秀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他也是一個執著的人，既然他選擇了高月這個避風港，就萬萬沒有胡亂變的道理。
「嗯，我們一起進宮吧。」
高月心中多少有底了，時間也不早了，也差不多要進宮去面見天子了。
「將軍隨我來。」
羅貴秀走前邊一副為高月引路的模樣，然後乘騎上馬車朝著宮城的方向而去。
御書房。
天子如今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燈枯的地步，但是當他恢復一些精力之後，還是會自己的努力去批閱奏折的。如果是一個昏君的話，那麼帝王的生活絕對是豐富多彩的。但如果是一個賢明之君的話，奢華的享受之時同樣背負著巨大的責任，整個天子都需要他們耗費精力去打理。毫無疑問天子湯勝絕對算得上是一個賢明之君，他又不喜奢華，反倒是沒有享受太多帝王的奢靡生活。
「陛下。」
「進學，你來啦！」
高月來到御書房的時候，湯勝正兩個小黃門的照顧下批閱奏折，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一種蒼老疲倦之色，不再鏗鏘有力。
「陛下，您的身體。」
說實話高月聽到湯勝那充滿蒼老疲倦的聲音，以及看到湯勝帶兵批閱奏折的模樣，他感覺自己的眼眸之中有酸澀之感，這是一位多麼勤勉的君王啊。再加上天子對於高月多有照顧，沒有這位君王的照顧，就沒有高月今日的成就。
「歲月不饒人，縱然他們再怎麼高呼萬歲，終究是改變不了這天地循環自然大道。」
湯勝的臉上展開一些笑容，其實他對於死亡並沒有太大的恐懼，只是他手中的棋子還沒有全部落下，整個棋局還沒有到達收官的地步，他還需要強撐到他收官為止。
「陛下。」
高月沒有虛假的去同湯勝說什麼陛下萬壽無疆長命百歲什麼的，因為他十分清楚湯勝對於死亡並無半分畏懼。
「把這一次西行的故事都同我說一下吧。」
湯勝心中有心結，那心結就是對於秦王的死。終究是同胞兄弟，昔日是並肩作戰，兩個人相互扶持有了後邊的榮華富貴。
「是。」
高月腦海之中立刻組織了一下這一次西行之中的大大小小事件，然後可能的站中立的立場上去解說。
「哎。」
湯勝聽完之後只能夠是一聲深深的歎息，秦王本來可以不用死的，起碼只要湯勝還世一天他的榮華富貴就沒有人敢剝奪。可是一切都已經是過去式了，湯勝唯有一聲歎息相送。
「你先下去吧！」
「是。」
湯勝沉默許久之後，對著彎著腰躬身一旁等待吩咐的羅貴秀說了一句，羅貴秀趕忙退了下。他知道天子同高月恐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其中有可能的就是涉及太子之位，因為明眼人都能夠看出天子時日無多，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比太子之位加重要的，一想到這裡的羅貴秀心中就慶幸自己押寶押高月身上是正確的。
「這太子之位也懸空了這麼多年了，本來豁兒是合適的人選，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等待不及之下，竟然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湯泫豁其實還是非常有能力的人，他有野心也有能力，說起來他十分符合湯勝的要求，因為只有這樣的帝王才有能力完成他未完成的願望統一中原。但正是因為湯泫豁的野心強烈，他等候十數年甚至久的情況下，選擇了一條極端的道路，可惜終被高月這只蝴蝶扇動之下事情敗露。
「大皇子確實十分優秀，只可惜走入了歧路。」
高月對於湯泫豁還是十分佩服的，當初要不是自己無意之中牽扯出大皇子造反的蛛絲馬跡的話，恐怕湯泫豁真的有可能成功，那麼大商就真的變天了。
「是啊。進學，六皇子、八皇子、十五皇子、二十三皇子四個人，你覺得那一個人適合這太子之位。」
湯勝再次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對高月問道，這一刻他渾濁的眼眸之中突然變得十分的銳利，目光直直的盯著高月問道。
「陛下，六皇子胸有溝壑，卻喜誇誇其談，頗有幾分眼高手低之感。八皇子各方面都不算拔尖，但各方面能力都不差，對於下屬寬容關愛有加。十五皇子看似寬厚，卻是睚眥必報恐難容人他人。二十三皇子胸懷寬闊，只是略微有些優柔寡斷，小事易決，大事卻是優柔。」
高月雖然心中多少有一些底，但是他確實沒有想到天子會這麼直白的問他自己對於四個皇子的看法。高月的回答倒也算公允，並沒有特意去偏袒湯泫銘，當然從自己內心來看，高月自然是偏向於湯泫銘的。
「如此看來，我這四個有能力爭奪太子之位的皇子之中，銘兒進學眼中為優秀。」
湯勝對於自己的幾個皇子如何不清楚，他只是後一次考驗高月罷了，高月並沒有讓他失望。
「是。」
高月點頭肯定。
「若是我立八皇子為東宮太子，我希望你能夠半個月之內掃平一切試圖阻擋的力量，你可能夠做到。」
湯勝其實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身體恐怕多拖上幾個月半年，再多恐怕就無望了。東宮之位想要入主可沒有那麼容易，八皇子朝堂之中的支持者雖然不少，但是另外三位皇子聯手的話，他們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視。
「臣，定不辱使命。」
高月心中為湯泫銘高興，同時何嘗沒有為自己高興。高月同湯泫銘走的近，日後湯泫銘上位，對於他為有利。
「你去同八皇子通個氣吧！明日早朝我會正式宣佈立他為東宮太子，若是他沒有能力保住這太子之位的話，那就讓有能力的人上位吧。暗刺日後就交給你了，希望這不是一個壞主意。其餘沒有事，你先退下吧！」
湯勝臉上露出疲倦之色，他的身體每況愈下，他的精力自然也就下降了許多，同高月談了這麼久，他的身體已經十分疲倦了。
「陛下之恩，微臣不敢忘。」
高月心中許下一個諾言，縱然日後他權勢通天，能夠左右朝堂也不會去覬覦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從御書房之中出來，高月同羅貴秀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滿懷心事的離開了宮城。入主東宮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何況事情如此的倉促，他必須讓八皇子做好準備，並且明日早朝之前不能夠將這件事情洩露出去，防止對手提前做出應對之策。
高月沒有回高府，而是直接朝著八皇子居住的宮殿而去，此時天色已經接近黃昏。
高月的突然到來確實出乎了湯泫銘的預料，湯泫銘正準備用晚餐，高月前來自然是熱情的邀請高月一同用餐。高月心中雖然焦急倒也不好拒絕，兩個人一同用餐，湯泫銘想來是看出高月心中有事，隨意吃了一些之後，就同高月前往書房了。
「殿下，天大的好消息。」
進入書房之後，高月立刻就同湯泫銘道賀。
「進學，何喜之有。」
湯泫銘心中立刻就想到了一種可能，他的臉上立刻掛起了希冀的笑容，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話，那麼。
「明日早朝，陛下將正式宣佈殿下入住東宮任太子之位，日後將繼承陛下的大統。」
高月沉聲回答。
「進學，你這消息可屬實。」
湯泫銘這一刻感覺自己的雙手都有顫抖的跡象，因為這個時候入主東宮就意味著將接受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陛下親口所說斷然無錯，只是殿下，恐怕朝堂之中有不少人不願意殿下入主東宮，殿下不得不防。」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湯泫銘或許不差，但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世界觀等，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押寶湯泫銘身上。安歇豪族其他的皇子投入了那麼多的心血，他們自然不敢失敗，阻擾是必然的。
「我明白。」
湯泫銘不得不將心中的喜悅壓制下去，然後開始認真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