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 父子對話 文 / 被拒寫手
第二百二十四章父子對話
高先秦將一切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之後，無形之中兩個人的距離更進一步了，經過這三四年來的相處高月雖然對於高先秦已經沒有太多的戒心了，但是總的而言因為高月自己同高先秦沒有血緣等關係，所以高月的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疑惑的，這種疑惑一定程度上成為了一層看不見的隔閡，讓兩個人的關係保持在一種比較敏感尷尬的地方上。
「進學，那鄭英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錯誤倒也不在你這邊，那鄭英章在武陵道之中的所作所為天子也已經聽說了，不過秦王這個人護短也是除了名的，恐怕秦王這邊也不會善罷甘休，鄭王妃想來也不會忍氣吞聲，你自己對於這一件事情有什麼看法呢？」
兩個人的私事商談的差不多了，高先秦就開始討論公事了，鄭英章這件事情直接牽扯到秦王，就連高先秦自己都需要小心對待，所以他現在十分需要瞭解高月對於這一件事情上的態度，若是高月的想法並不適合處理當前的問題的話，高先秦就會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訴高月如何處置這一件事情，若是普通的事情的話，高先秦更願意讓高月自己去處理解決，就算是出了問題，也會由他在後邊為他擦屁股，但是這一次的敵對對象是秦王，涉及到皇族的利益就變得十分的棘手麻煩了，別說是高先秦自己了，就連當今天子在於對待秦王這一件事情上也需要小心謹慎。
「義父是擔心我同秦王這邊發生更加激烈的衝突是嗎？其實我的本意並不願意同秦王這邊發生任何的衝突，但是鄭英章的死太過的倉促，我的屬下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就救助。他的死並不在我們這邊，我們在於鄭英章死因這一件事情上並不會屈從，不過在於別的地方上我覺得適當的退讓以及容忍並不是不可以的。」
一路上高月無數次的去假設如何處理同秦王這邊的矛盾關係，要知道無論是誰都不願意同秦王這種巨擘發生衝突。但是不願意歸不願意，高月自己這邊也有他自己的原則，那就是在的死因上他們是不會屈從的，因為這裡邊涉及到他們自身的原則也涉及到他們的切身利益，他們日後想要在官場上繼續立足，那麼他們就必須在這一件事情上停住，這一次他們徹徹底底的服軟了，日後恐怕任何一個人都敢在他們的頭上踩上一腳。高月的屬下更是有毆打鄭英章，高月在鄭英章的死因上更是不能夠服軟，否則的話鄭英章的死因立刻就會歸咎在高月的部下頭上，要知道高月的這些部下都是他的心腹，這也就罷了，若是他以犧牲自己的部下保全自己的利益的話，那麼相信他的威信立刻就會降到最低點，日後軍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為他賣命。
「你的想法是沒有錯的，秦王確實不是一般的王爺，若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事情倒也好辦，但是秦王在於西邊的權勢通天，就連當今的天子都忌憚幾分。」
高先秦的話也只會同高月一起的時候才會說，縱然如此他還是把聲音壓得比較的低，這句話還是比較敏感的，因為在外人看來秦王是天子的親生弟弟，這些年來為南商鎮守西邊疆域，就算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那種。但是自從湯泫豁的事情發生之後，湯泫豁同秦王的私信擺在天子的面前之後，原本對於秦王信任無比的天子也開始起了疑心了。秦王如今在武陵道之中的權利通天，在加上整個虎賁軍都掌握在秦王的手中，若是秦王起兵的話，雖然不可能顛覆整個南商，但是南商的內亂必然會成為滅國的根源，可以說牽一髮而動全身。話又說回來要不是因為秦王手握重權的話，一般沒有什麼實權的王爺高先秦還真沒有看在眼裡，甚至不少的皇族都要討好他高先秦，這就是高先秦隱形權利的恐怖之處。
「孩兒明白的。」
高月如何不知秦王的權勢，一般的王爺以高月現在的身份，縱然沒有高先秦的撐腰，聯合曹家之後再有柳家、謝家在後邊活動，高月也沒有什麼好憂慮畏懼的，大可挺直腰板同對方叫板。但是偏偏是秦王，這個南商之中常青不倒的王爺，無論天子是否忌憚於他，起碼在外人看來這個天子的親弟弟，這個為天子鎮守西疆數十年的王爺在朝中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明白就好，該堅持的原則你堅持確實沒有錯，縱然你打算屈服，我也不會願意的。不過在你的原則之外的事情，你能夠忍讓就忍讓，有些時候吃一些虧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來日方長，有些東西等到時間久了，該還回來的還是要還回來的。」
高先秦十分的清楚，天子的身體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也許在撐個幾年沒有問題，再多就難說了。秦王如今是天子的心病，天子必然是要在自己過世之前將這個心病出去，這樣他才敢把他手中的大好河山交給他未來的接班人。所以高月現在吃一點虧沒有關係，因為這時候天子是不可能為他出頭的，畢竟在沒有完全準備之下，天子是不會打草驚蛇的，天子不出手則已，若是出手必然是要一擊斃命的。那麼在天子不願意出頭的情況下，高先秦的作用就顯得比較的微弱了，這時候高月唯有避讓一路可以走了。
「孩兒明白。」
高月沒有一下子回復高先秦，在聽完高先秦的話語之後，開始凝眉思索了起來，然後一點點的品出了其中的深刻含義來，然後點頭回答。
「明白就好。」
高先秦一直都在認真的觀察高月臉上的表情，他從高月臉上的表情變化來判斷，確定高月確實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這也就放下心來了。
「好了，關於鄭英章的事情也算是談完了，如果你不嫌我囉嗦的話，我們就來談一談你的終身大事如何？」
高先秦也已經感覺到自己身體機能一天天的衰老，特別是隨同天子北伐的那一段時間，他感覺自己已經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了。人越是老了對於子嗣看的越重，特別是對於高先秦這種沒有其餘牽掛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全身心將自己的精力放到高月的身上。高月的感情生活問題高先秦自然是知道的，整個南商之中沒有什麼事情是他想要知道的情況下，能夠真正瞞得住他的。
「義父，今天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事來了。」
高月的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說實話高月同謝雲蘊的事情大多數人都是心中有明鏡，但是大家都不會去點破，畢竟特意去點破的話，等同於當面嘲笑高月，除非這個人打算同高月徹底決裂，否則斷然是不會去點破這件事的，還有一點就是當著高月的面點破這件事情，不但是在打高月的連，也等同於在打謝家的連，將謝家一起牽扯進來的話，那麼他這一句話付出的代價可是不小。當然高先秦的身份又不一樣，他的問詢只是關心，高月也不會有歧義的想法。只是因為這並不算什麼好事，所以他才有些不自然。
「人老了，所以想要抱抱孫子了，日後九泉之下也就能夠瞑目了。你同謝家丫頭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其實說來說去也不過是放不下面子，夫妻兩人在一起是一輩子的事情，兩個人各自退讓一步，又有什麼好放不開的，再說了面子也就在外面有用，都在自己家裡了，你要那麼多的面子幹什麼呢。」
高先秦是政客沒有錯，但是這個時候他充當的又是另外一個身份，他現在是以父親的身份同高月交流，所以他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將他心中的想法一一說了出來。
「義父，不是面子的問題，只是本能不想去接近他。」
高月微微一個歎息，他總感覺兩個人之間隔閡著什麼，並不是因為單純的面子什麼的問題，高月雖然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多大度的人，但也絕對不是那種小肚雞腸到極點的人，況且當時也不是他在洞房花燭夜被打死，是他不行的前身罷了。具體是什麼隔閡著兩個人，高月也不清楚，或許是因為謝雲蘊當初的高傲傷害到他當時比較脆弱的自尊心了吧！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高月，對於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陌生，那時候的他比較需要關懷，偏偏謝雲蘊那時候用自己的高傲刺痛高月的心。
「那你就去接近，若是明年你還是沒有辦法讓她的肚子大起來，你也就不要認我這個義父了。」
高先秦也懶得同高月廢話了，直接下達了他的命令。
「義父，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懷孕這個東西可不是高月想就能夠有的，這個本身就是有一定概率的，更何況高月現在都還沒有碰過謝雲蘊，這讓他怎麼讓對方懷上。
「明天我就寫信讓人把她接到京城來，這一次恐怕你要在京城之中呆上一陣子。」
高先秦直接無視高月的反應，直接敲定了這件事情了。高先秦都這般說了，高月還能夠說什麼，更何況高先秦本就是為了高月好，高月也只能夠沉默接受了這個事實。
「還是那個任大家，我知道她一路都隨同在你的身後，想來今天也該到京城了吧！任大家的名頭我早些年就聽聞過了，若是可以的話，你把她帶給我看看吧！」
高月同任雨璇的故事早已經傳遍整個南商了，高先秦自然也是知道的，說實話高先秦對於任雨璇的印象還是非常不錯的，所以他主動提出了見任雨璇一面的要求。
「等過兩天，我就將她帶過來。」
高先秦讓高月自己將任雨璇帶過來給他看，就等同於高先秦認可任雨璇一般了，高月心中自然高興，他也相信以任雨璇的優秀，兩個人見面之後，高先秦絕對會認同任雨璇的。這對於高月來說，沒有什麼比他更開心的了。
「你同任大家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這是一個不錯的女子，日後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他，莫要學我一般等到失去了才來後悔。」
高先秦又提醒了一句，對於他而言，當初那個衝動的決定讓他後悔了一生，所以他不希望高月走他的舊路了。
「義父，我會照顧好她的。」
高月堅定的點了點頭，這是他給予高先秦的回答，也是他自己給自己立下的誓言，任雨璇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夠忘記。
「愛她沒有錯，不過男人三妻四妾再平常不過，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點你也要明白。」
對於一個家族而言，傳宗接代開枝散葉是十分重要的，高月這一邊兩代都是一脈單傳，這在當時來看是十分危險的一件事情，一個不慎就可能斷了血脈，所以高先秦的想法就是高月多娶些女子，多生些孩子，更何況受限於各種各樣的因素，孩童的成活率本來就不高。
「嗯。」
高月點了點頭，高先秦的這一句話讓高月頗有一種奉旨泡妞的感覺。時代的潮流就是如此，如果高月真的去追求什麼一夫一妻反倒是會被人當成另類，一個太過特立獨行的人，是很難融入一個大集體的，很容易受到別人的排斥。
「老爺，少爺，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就在此時高長鳴走了進來，父子兩個人閒聊著不知覺就到了正午了。
「將少爺的那些布下一起請來吧！」
愛屋及烏，高先秦作為主人，家中有客人來他自然是要招待的。說起來童來福他們真的十分的幸運，朝中不少的大臣想要同高先秦吃一頓飯都難，他們第一次登門就有這個福氣了。
「是。」
高長鳴沒有多說什麼廢話，立刻就去通知了。
童來福他們很快就被請到了會客廳，作為東道主的高先秦以及高月早已經在這邊等候了，府中的丫鬟下人們正在忙碌的將各色的菜餚送上來，那些精美如同藝術品一般的菜餚一道道的擺放到桌面上，很快整個桌面都被擺滿了，遠遠的看過去這一桌子的菜餚就彷彿無數的藝術品拜訪在一起般，美到了極點。
伴隨著充滿美感的菜餚是那瀰漫著濃郁的酒香，這些在地底埋藏了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陳釀佳釀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收集到能夠喝到的，這些美酒都是那些有求於高先秦的達官貴人耗盡心機收集而來的，可以說其中不少都超過了宮中的宮廷御酒。
童來福他們顯得有些拘束，因為現在站在他們對面的是南商之中權勢最高的那個人的影子，這個人的權勢滔天，恐怕稱之為帝國第二也不無不可。他們能夠同湯泫彧推杯換盞，但是不代表他們能夠在高先秦面前放鬆自如。
「來，來，都坐下，當成是自己家，無需客氣。」
高先秦此時臉上掛滿了和善的笑容，不見絲毫的威嚴之色，他說話的口吻也如同鄰家老翁家中來客人時的口吻。
「是。」
高先秦的態度讓羅靜才等人微微放鬆了一些，他們沒有想到高先秦竟然這般好相處，絲毫沒有他們想像之中的威嚴刻板。
「諸位昨夜休息的可好，隨後一段時間你們都要在府中入住，你們也無需客氣，就當是在自己家中一樣。若是有什麼短缺的地方同府中的下人說就好，也可以同你們的將軍說。」
等到眾人落座之後，高先秦依然滿臉笑容聲音親切的同大伙說道。
「高翁，昨夜睡得十分的甜美，府中設施齊全並無什麼短缺的，叨擾高翁了。」
童來福幾人平日裡活躍的很，但是今天立刻就成為了啞巴了，羅靜才倒也見過一些世面，雖然心中對於高先秦免不了有仰視之心，但是還是強定心神回答高先秦的話。
「諸位都是南商的功臣，能夠將你們請到府中來，是老夫的榮幸。」
高先秦臉上的笑容更盛，隨後眾人又閒談了片刻，如此一來童來福等人的緊張情緒也就消除了不少，午餐這才正式開始。午餐剛開始的時候，貌美的丫鬟站在他們的身後為他們斟酒，無數的美食美酒擺放在他們面前，若是沒有高先秦的存在，想來這一餐會是十分愉悅的一餐，不過因為高先秦的存在，羅靜才等人還是多少有一些拘束的。
這一餐在不算嚴肅也不算活躍的氣氛之中吃完，等到午餐結束之後，高先秦同眾人打了一個招呼就離開了，說實話他的時間還是十分寶貴的，也就是看在高月的面子上，以及為高月拉攏人心這才抽時間的，否則一般人他是不會隨意去見面的。
吃完午餐之後，高月他們並沒有繼續留在高府，他們準備出去走走，高月自己準備前去尋找任雨璇，因為就在吃完午餐之後，隨同在任雨璇身旁的一個親衛來到了高府報信，高月也就知道任雨璇已經到了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