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孤注一擲 文 / 被拒寫手
第一百六十四章孤注一擲
雲澤水軍的船隻在瘋狂的逃竄著，搖雲城的追兵步步緊逼，大大小小的船隻在這段不算寬闊的江面上穿行。高月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憂慮，他們的戰船都是小型的戰船，用來代步倒也沒有什麼，若是水戰的話就大大的不利了，對方的大型戰船一個衝撞，恐怕就能夠沖毀他們大量的戰船，再加上大中型戰船上的投石車床弩等，每一種都能夠對雲澤水軍造成巨大的傷害。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同常興城援軍對抗之時，雲澤水軍這邊的水鬼也損失了一些。
「將軍。」
「將軍，前方的河道太過窄小，恐怕我們無法掙脫掉搖雲城的追兵。」
曹文華站在高月的身旁不無憂慮的說道，他們前來的河道十分的窄小，一次性只能夠容納二隻的小型戰船通過，三隻並行的話兩邊得戰船恐怕會有碰到河床的危險，他們有百餘隻的戰船，他們想要進入河道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是搖雲城的追兵已經越來越近了，根本就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讓傷員先走還有就是昨夜巡營的士兵，其他人準備作戰。」
高月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搖雲城的追兵追的是在太緊了，他們甚至沒有時間登岸，若是能夠登岸的話，他們的情況還會有所改善，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有希望了，他們只能夠迎上去。
「看你們往哪裡逃！」
彭史高冷聲說道，作為搖州土生土長的本土人，他對於搖州有著別樣的情感，雲澤水軍奇襲亭湖城以及亭林城，等同於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他如何不怒。看到雲澤水軍無路可退，他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給我撞上去。」
彭史高對著副手下命道。
「是。」
搖雲城的戰船如同離弦之箭朝著雲澤水軍的船隊的方向衝擊而去，特別是中間的三艘大中型的戰船，就如同三座移動的小山一般，給人一種沖毀一切的爆發力的感覺。
「避開。」
高月高聲喝道，雲澤水軍戰船紛紛朝著四周逃竄，這一瞬間就彷彿兇猛的鯊魚衝入柔弱的魚群一般的感覺。
「轟隆。」
撞擊聲轟然響起，無數的木屑漫天飄飛，雲澤水軍這邊大量的戰船被搖雲城的戰船給衝擊破碎。這一刻不難看出，在水站之中戰船的重要性，一輪衝撞雲澤水軍這邊立刻有二十餘隻戰船被毀，還有不少船隻受創，更是有百餘人直接喪生，還有大量的士兵受傷。
「投石車發動。」
彭史高嘴角掛起淡淡的冷笑，他對於搖雲城第一輪的攻擊十分的滿意。
「轟隆。」
不等雲澤水軍做出有效的反應，搖雲城這邊的投石車反動了，磨盤大小的石頭朝著雲澤水軍戰船密集的地方拋射而去。
雲澤水軍這邊紛紛躲避，小型戰船的機動性還是十分高的，搖雲城這邊的投石車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殺傷力，但是卻再次將江雲澤水軍給驅散開來。
搖雲城在發動投石車的同時，船舷上弓箭手不斷的開弓，漫天的箭矢如同蝗蟲一般，朝著雲澤水軍激射而去。
「反擊。」
高月大聲喝道，他的面色有些難看，搖雲城的一番衝撞殺死他們兩百餘人對於他們的打擊並不算大，最重要得是那種士氣的打擊，搖雲城的攻擊實在太過強勢猛烈了，給人一種銳不可擋的感覺，這是十分致命的問題，士氣是最為重要的，一隊沒有士氣的隊伍，是不可能打勝仗的，除非雙方的實力確實懸殊太多，甚至有的戰役，以數千之兵橫掃數萬人的隊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這就是士氣的重要性。
但是雲澤水軍分散的太開了，沒有多少人聽到高月的喝聲，更何況現場亂成了一片，不少落水的人在求救著，他們雖然識水性，但是不少人身上有傷，甚至被一些戰船殘骸卡住，自己掙脫不出來，他們哀嚎著，但是這時候根本就沒有人顧及得上他們。
高月不斷的下達命令，但是現場實在太混亂了，眾人自顧不暇，很大一部分人都沒有理會他的命令，他的親衛不斷的將手中的長弓拉成滿月，朝著敵軍射去，任何試圖靠近高月的北齊軍，將遭受他們的封殺。
「頭。」
李世清乘一隻被裝毀一小角的戰船朝著高月靠攏過來，他的臉上帶著憂慮之色。
「世清，你試試看有沒有機會將那人射殺。」
高月的手朝著大型戰船上的彭史高指去，雲澤水軍如今已經是潰不成軍了，現在雲澤水軍唯一翻盤的希望就是指望李世清將彭史高射殺。
「我盡力試試。」
李世清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彭史高乘的大型戰船十分的高，距離他們有挺長的一段距離，況且還要從低處朝著高處射擊。若是單純的將箭射到哪裡並沒有太多的問題，但是想要將彭史高射殺，其間的難度就大了，不但需要足夠的力度，還需要極高的精準性。
「盡可能一擊成功，我們現在只有一次機會，來人朝前衝去。」
高月沉聲說道，他們現在沒有任何的退路了，隨著他的命令下達，聚攏在他身旁的雲澤水軍開始悍不畏死的朝前衝去，他們之中多是當日同高月衝殺的士兵，心中本能的相信高月能夠扭轉戰局。
「困獸猶鬥，飛蛾撲火。」
彭史高看著高月帶著士兵朝著他所在的這條戰船衝殺而來，嘴角上的嘲諷笑容越來越盛，充滿諷刺的聲音冷冷響起。
「殺。」
高月手中的長弓不斷的拉成滿月，朝著北齊軍激射而去，他的箭術雖然遠遠無法和李世清相提並論，但也算是拿得出手，一路衝殺，倒也射殺了不少的敵軍。
李世清沒有出手，在戰船前進的之時，他不斷調整自己的狀態，務必讓自己進入最好的狀態。他的親衛，拚死保護在他的身旁，寧可用自己的身軀為他抵擋流矢，也不會讓他受到影響。
「殺死他們。」
等到高月靠近一定距離之後，彭史高冷冷的說道，聞言他身後的士兵紛紛拉弓，漫天的箭矢朝著雲澤水軍拋射而去。此時雲澤水軍的士兵人數正是密集，一番拋射之下，頓時死傷不少人，免不了也誤傷一些搖雲城的士兵。
望著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在自己的面前消失，高月的雙眸赤紅，他手中的長弓拉的頻率越來越高，不知覺他右手手指已經滲透出了鮮血。
「投石車拋射。」
彭史高帶著戲謔的笑容看著高月他們不斷的靠近，嘴角嘲諷的笑容越來越盛，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就彷彿高高在上的神一般，俯視自己腳下的螻蟻不斷的掙扎著，隨著江風吹過他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那種成就感很難用文字來表達。
「咻。」
李世清身旁的親衛從十餘人銳減到三人，其中有五六個都是為他抵擋流矢而死的，李世清的眼眸已經赤紅一片，就在這一瞬間，他手中的長弓猛的朝著揚起，長弓在揚起的瞬間立刻拉成了滿月，這一瞬間李世清感覺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手中的長弓以及戰船上的彭史高一般，他無需絲毫的瞄準準備，手中的長弓揚起的瞬間弓弦拉成滿月，在弓弦被拉到極限的那一瞬間，他手中的弓弦立刻鬆開，這一瞬間箭矢如同逆行的流星一般，帶著一種完美朝著彭史高劃去。
「啪。」
華麗的一箭射出之後，長弓劇烈的抖動著，最終更是斷裂開來，弓弦猛的拍在李世清的側臉，擊出一條血痕。
「呃。」
人類天生對於危險的感應，讓彭史高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險，但是不等他將頭顱轉過來，那銳利的箭矢已經從他的胸膛穿透而過，那箭矢穿透彭史高的軀體之後，朝著虛空飛去，彷彿在宣告什麼一般。彭史高雙眸睜的大大的，雙手摀住被洞穿的前胸，卻擋不住後背那激射而出的血箭，他年輕的生命被那完美到了極限的一箭帶走，帶走了他所有的一切，這就是現實。
「兄弟們殺呀！敵軍主將已經陣亡，兄弟們殺呀！」
高月等人咆哮的聲音響起，然後見到那華麗一箭的雲澤水軍士兵，彷彿吃了仙丹一般，開始瘋狂的朝著北齊軍衝殺而去。
搖雲軍這邊的高層立刻就亂了，彭家在搖雲城勢力非常的龐大，死去又是彭家最被看好的種子選手，讓他們如何不亂。高層一亂，下邊的士兵自然亂了，主將被殺對於他們的士氣打擊是巨大的，士氣的崩潰不是人數所能夠彌補的。
「兄弟們殺，他們的主將已經死了，他們已經是沒有利爪的老虎了，兄弟們殺了他們，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北齊軍的高層們大聲的嘶吼著，他們一馬當先朝著北齊軍衝殺而起，越來越多的士兵隨著他們嘶吼咆哮，無形之中南商軍這邊的氣暴漲無數倍，鋪天蓋地的喊殺聲，彷彿要將搖雲城的士兵淹沒一般。
搖雲城這邊的士氣已經徹底崩塌了，更是有士兵慌了神駕馭戰船逃亡，一旦有人逃亡，其餘人更是緊隨，等到搖雲城的高層將領回過神之時，大勢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