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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如鯁在喉 文 / 被拒寫手

    第一百四十二章如鯁在喉

    湯蝶舞假傳聖旨完就後悔了,在武陵道之中她為了出去玩或者為了整人,沒有少假傳他父親的命令,雖然每次都少不了受罰,但是秦王對她寵愛有加,所謂的處罰也只不過是走走場面而已,並沒有太多實際意義上的處罰,這也養成了她目中無人的性格,在武陵道沒有她不能去的,沒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她在武陵道之中橫行慣了,何曾被人騎到頭上過,上一次城東同高月發生衝突之事,她到現在還耿耿於懷。武陵郡主或許別的不行,但是小手段小詭計倒是不缺,她也不知道如何靈機一動,想要給高月等人下絆子,其實很重要一點是因為她心裡不平衡的是虎賁軍的落敗,在她的觀點裡,虎賁軍縱然不能夠拿下第一,第二也絕對沒有問題,畢竟她在武陵道之中也聽說了鎮南軍的強大,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虎賁軍會早早的同鎮南軍碰車,然後慘遭淘汰,反倒是雲澤水軍一步步走上去了。

    也不知道她當時怎麼想的,竟然想出來這麼一個餿主意來,說實話若是不考慮天子的這邊的話,她的這個小陰謀無疑是十分成功的,如今的雲澤水軍算是被架在火上烤了。但是回來之後,她才發現她犯了欺君大罪,她假傳秦王的命令倒也沒有什麼,畢竟是自家父親,但是天子則不同,他的旨意就是聖旨,關係甚大。

    湯蝶舞不是白癡,相反她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也不知道剛才為何突然鬼使神差的會想出這樣一個餿主意,等到假傳聖旨完,她就開始後悔了,當然更多的是恐懼。歷史上無數橫流的鮮血證明,任何觸犯至高無上皇權之人,要麼最終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寶座,要麼就人頭落地抄家滅族。

    另外一邊,高先秦從金吾衛那邊得了消息之後,立刻就轉身回去,上了天子所在的高台,對著宦官、宮女擺了擺手,這些宦官宮女識趣的退下。

    「陛下,是武陵郡主假傳的聖旨,讓金吾衛放棄第三名的爭奪。」

    高翁走到天子的身旁,彎著腰在天子的耳旁輕聲說道。

    「武陵郡主,好大的膽子。」

    湯勝立刻就怒了,假傳聖旨可是能夠抄滅九族的大罪,更重要的一點,這很容易讓湯勝產生聯想,秦王是否有什麼野心,否則武陵郡主為何敢假傳聖旨。

    「高翁,此事你覺得怎麼處理比較妥當。」

    天子的怒氣很快就被他壓制下去了,武陵郡主說實話他現在確實不想動也不敢動,經過這麼多年的經營,秦王在大商西部經營出了一個小王國,若是將他逼反了,內憂外患之下,大商有滅國的危機。但是此事又不能不處理,這個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武陵郡主假傳聖旨沒有遭受處罰的話,日後人人效仿,朝堂定然要亂成一片,天子的威嚴更是因此受到打擊。

    「陛下,此事何嘗不是試探秦王的一次機會,只需以假傳聖旨的罪名將武陵郡主給收押,但是又不立罪,並以兄弟之名傳信於秦王,看秦王如何應對。」

    高先秦思索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他們現在要做的不僅僅是把這件事情給妥善處理掉,更是要借助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試探一下秦王。畢竟這種機會實在難得,特意製造出來的試探,很容易讓秦王警覺,這並不符合天子的佈局,唯有不經意的試探,敵明我暗,不但能夠看清對方的態度,更是無需暴露自己的意圖。

    「高翁乃寡人的左膀右臂也!」

    高先秦的主意完全符合湯勝的想法,湯勝的臉上露出幾分喜色道。

    「老奴惶恐。」

    高先秦沒有絲毫居功自傲的意思,他能夠三十年如一日的受寵於天子,並不是沒有他的道理的,起碼他能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他能夠揣摩出天子的想法。

    「你啊!什麼都好,就是這點不好。」

    湯勝何許人也,高先秦的心思並不難猜,多少年的相處了,感情較之親生兄弟更加親厚幾分,只是高先秦從頭到尾都以奴婢自居。

    「老奴習慣了。」

    高先秦心中笑了笑道。

    武陵郡主假傳聖旨之事,在兩人的相商之下,已經確定了解決方法。擂台上,夏侯兄弟同鎮南軍正激烈的戰鬥著。

    鎮南軍依然保持著他的戰鬥方式,穩步而前攻守有序,不過夏侯兄弟的實力可不容小視,一開始他們就以絕對的力量試圖壓制住鎮南軍,事實上他們也確實做到了,鎮南軍基本上沒有反手的餘力,不斷給的抵擋著夏侯兄弟的瘋狂攻擊。夏侯兄弟的體能,比鎮南軍想像的要旺盛許多,狂轟濫炸了好一陣子也不見他們罷手,鎮南軍的隊形都險些被打亂。

    擂台下邊,高月此時正凝眉思索,金吾衛的突然棄權,把雲澤水軍放到了火上去烤。他實在想不出來金吾衛棄權的理由,雲澤水軍同金吾衛並沒有矛盾衝突,為何金吾衛要這般做。還有一點,今天天子就在高台上觀戰,金吾衛此舉除了將雲澤水軍放到火上去烤外,也將自己推到懸崖邊,一個不慎他們將死的很慘。

    高月自然想不到會是那個見過一次面,發生過衝突的武陵郡主搞得鬼。他也不認為會是天子插手此事,天子若是有意讓雲澤水軍問鼎冠軍,那麼他有千百萬種方法,根本就用不到這種這麼低下的伎倆,誰讓他是天子,高高在上萬民朝拜。

    「高月,你說會是誰?」

    曹文華也在思索,他是曹柏巖之子,雲澤水軍的榮譽就是他的榮譽,他不容雲澤水軍的榮譽讓任何人玷污。

    「不知道,不過此事很快就會揭曉,無論是誰,敢在天子面前玩這種伎倆,都討不到好處。」

    高月壓低聲音在曹文華的耳邊說道,畢竟此事在沒有容清楚之前,能難說到底會牽扯出誰來。

    「嗯。」

    聽到高月的話,曹文華吃了一顆定心丸,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不知覺之間高月充當起了領頭羊的角色,雖然這個角色原本是曹文華擔當的,但是說實話,曹文華本身就不是那種喜歡爭的人,或則說他更適合成為副手,而不是領頭羊的角色。況且這段時間高月的表現他也看在眼裡,高月也確實將他所折服。

    雲澤水軍漫不經心的看著台上的比試,另外一邊武陵郡主也備受煎熬,她感覺時間一分一秒都那麼的難過,遠比他父王將她關在屋中時難過。

    「不行,我得趕緊去自首,不能給父王添麻煩。」

    內心經過一陣掙扎之後,武陵郡主終於有了決定,然後趕忙朝著高台的方向而去,一路形色匆匆。

    「陛下,武陵郡主求見。」

    宦官朝高先秦走去,高先秦抬頭看了一眼高台下等候的武陵郡主,對著那宦官點了點頭,那宦官這才同天子稟報。

    「讓她上來吧!」

    當那傳信通報的宦官靠近之時,湯勝就知道是誰來了。

    「陛下,武陵罪該萬死。」

    秦王是封王后才去駐守大商西邊的,秦王在大商建立之前曾經有三子五女,只是當時西蜀奇襲武陵城,秦王只剩三千殘兵破城而出,他的家室全部留在了城中,最後為西蜀斬首示眾。

    武陵郡主是此後秦王生下的長女,因為秦王誓報當年之仇,故為為武陵郡主求了武陵郡主的封號,也因為秦王率領虎賁軍駐紮武陵道,再加上沒有男丁為繼,天子也就放鬆了對他的戒備。

    「武陵,你可知道你犯了何罪?」

    天子的聲音低沉嚴厲,天子威嚴此刻展露無疑。

    「武陵,犯了欺君之罪,還望陛下重罰。」

    武陵郡主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此事說大不大說笑不笑,只是看天子心中如何想的,為了防止給他的父王帶來麻煩,她準備一個人全部擔下來。

    擂台下邊,不少人被這邊的異動給吸引了,很快眾人都被其他人的目光吸引,紛紛將目光轉移到高台之上,見到跪倒在天子面前的武陵郡主,眾人心中立刻就有了準確的推斷。見識過虎賁軍同鎮南軍的爭鋒,他們都為虎賁軍的失敗所惋惜,現在看來惋惜的不僅僅他們自己,就連武陵郡主也不甘,只是很大一部分人想不明白,武陵郡主為何要針對雲澤水軍,而知道雲澤水軍同武陵郡主發生過衝突的,則是露出了然之色。

    「是她!」

    高月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是誰,看到武陵郡主跪倒在天子面前之時,他立刻驚訝的喚了一聲。隨之心中將武陵郡主給放到了對立並且極度危險的行列,武陵郡主的身份擺在那邊,高月根本就不能夠對她動手,最起碼明面上是不行,反之武陵郡主卻可以不斷的算計他們,今日之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曹文華等人的面色也十分的難看,眾人都沒有想到,背後給他們下黑手的會是武陵郡主,童來福更是要罵出聲來,在關鍵時刻立刻被旁邊的吳長浪給摀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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