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七章 除夕前的夜晚 文 / 被拒寫手
第九十七章除夕前的夜晚
雲澤水軍同御林軍爭鋒之事，很快就在建鄴城之中流傳開來，這個世界本就沒有什麼不透風的強，御林軍落敗之事立刻就到達了人盡皆知的地步。雲澤水軍此次剿匪之功在當今聖上的有意推動下，本就有被神化誇大的跡象，再加上此戰，雲澤水軍給建鄴居民的印象再次攀升，頗有幾分南商第一軍的韻味。
不過此時的高月卻高興不起來，隨著外邊的流言鋪天蓋地的傳揚開來，雲澤水軍同御林軍的矛盾將越發的不可調和，最終他們的私人矛盾恐怕會上升到兩軍之間的矛盾，這並不是高月最在意的，最在意的是雲澤水軍如今被捧的這麼高，等到春狩之時，若是他們沒有表現出相對應的實力的話，恐怕到時候雲澤水軍的名聲會跌落最低谷。
很顯然，這些流言是有人可以散播開來的，只是他們的身段太過高明，給人的感覺就彷彿是無意之中流傳開來的感覺。御林軍作為建鄴的禁衛軍，作為南商最為優秀的軍隊之一，其中的能人無數，絕對是不容小視的。
曹文華當日前去同他的柳小姐約會，所以沒有加入雙方的爭鋒之後，不過在得知事情的全部過程之後，他立刻表示毫無保留的站在高月這邊。作為雲澤水軍主將之子，他毫無保留的站在高月這邊，也就意味著雲澤水軍站在高月這邊，當然像李良生這些人，巴不得高月出醜。
李良生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倒也養了個七七八八，但是本能的對高月起了畏懼之心，不過他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其實無論換誰在他的立場，也不可能嚥下這口氣，正所謂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站在高月等人的立場來看，李良生此人無疑是該千刀萬剮，但是站在李良生自己的立場上來看，高月等人不也要千刀萬剮。此人也不知謀劃些什麼，突然沒了身影。
高月等人從御林軍的大營回來之後，所有人都開始努力的訓練起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壓力。眼看明日就是除夕了，柳稻庭卻突然讓柳府的管家送來名帖，指名道姓宴請高月、曹文華兩人前去柳府共用晚餐。
這段時間曹文華同柳婷兒感情升溫的很快，柳婷兒更是委婉的向曹文華提出讓他去到柳家提親，曹文華這還沒有來得及將此事稟報他的父親，沒有想到准岳父大人先讓人來請他過府一敘，唯一慶幸的是也一同宴請了高月，不然曹文華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曹文華也不是沒有去拜訪過京中的高官們，只是這一次卻完全不同，對方不但是他的頂頭上司，更是他的准岳父，自然的心理負擔也就大了一些。
要去柳府赴宴，兩人自然不可能空手去，高月的怨念頗深，上一次他去柳府赴宴，可是花了一百二十兩的紋銀，對於他而言，一百二十兩的紋銀不是個小數目。此次名帖上又有他的名單，意味著他又要出一次血，他的怨念自然不小。
不過很快高月的怨念就消失了，因為曹文華直接丟了五百兩銀票給他，當成他的報酬。曹家雖然算不上豪族，但是幾百上千兩的銀子也不會看在眼裡，曹文華那神出鬼沒的叔叔，早晨直接丟了兩千兩的銀票給他，然後再次消失不見。
曹柏山是雲澤水軍駐建鄴城辦事處的最高負責人，但是他向來神出鬼沒，除了上一次王翟青等人前來大鬧之時出現一次，其他就要追溯到高月等人剛剛來到建鄴那一天，他意思的出現了一下。
拿了銀子，兩人自然要去購買合適的禮物，這幾天眾人訓練十分的刻苦，眼見明日就是除夕了，索性給眾人放個假，一行人如出籠的野虎，朝著煙水大街殺去。
煙水大街隨著他們的到來，變得雞飛狗跳。年關眼看就在眼前，不少人還沒有置辦好年貨的，趁著最後一天趕緊置辦，煙水大街本就人擠人腳踩腳的，再加上煙水大街本就以胭脂水粉出名，自然的有不少的少女出現在這裡，這些少女有些是平民家的女子、有些是富家小姐、有些是官家千金，無論如何這些少女對於雲澤水軍的眾人充滿了吸引力，口哨聲調笑聲響成一片。
高月對於童來福等人的表現只能是搖頭苦笑，不過童來福等人倒也有所分寸，除了吹吹口哨之外，倒也沒有什麼逾越的舉動，這樣的行為在高月默許接受的範圍內，他也不想掃了他們的興致。
童來福等人一邊都是朝著那些平民打扮的女子吹吹口哨，倒不是以強欺弱，只是京都之中，藏龍臥虎，若是一個不慎得罪了權貴，那樣就真的麻煩了。
南商的民風開放，一些臉皮薄的女子臉龐一紅轉身離開，其中一些膽大的還反過來調戲童來福等人。
煙水大街上的貨物確實齊全，高月同曹文華兩人選了不少的禮物，這些禮物都不貴重，但是都十分的實用。高月同柳稻庭接觸了兩回，特別是第二次柳稻庭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雖然說人不可貌相，但是高月的直覺告訴他，柳稻庭此人確實是那種兩袖清風確確實實的清官，只是有些不明白，像他這般清高並且同旁人格格不入之人，如何做到兵部尚書這個職位。
從大清早一路掃蕩，到了下午三點左右這才罷手，高月同曹文華兩人不知覺已經花費了近千兩銀子，曹文華此時細數起來肉疼無比，不過想想這些東西不是給別人，而是給曹文華他的准岳父，他也就不那麼心疼了。
買好了禮物，一行人朝著柳府的方向而去，柳稻庭只請了高月兩人沒錯，但是一路上買了那麼多的東西，若是不將童來福等人徵用，恐怕兩人會直接被這些禮物給淹沒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高月等人的禮物足夠多，柳稻庭留下了負責幫忙拿東西的童來福等人，在偏廳又設了兩桌宴席，明日就是除夕了，柳府自然也置辦了不少的年貨，倒也不怕沒有足夠的原料，很快熱騰騰香噴噴的菜餚就送了上來。
正廳之中，柳稻庭、曹文華、高月三人正小杯得對酌著。曹文華顯得有些拘束，高月上次同柳稻庭打過一次交道，此次放得比較開。
也許是因為明日就是除夕的緣故，柳家今日的伙食改善了不少，桌上有四個葷菜兩個青菜。
「兩位賢侄，今日老夫請兩位不過是吃一頓便飯，兩位賢侄何須如此破費。」
一邊飲著小酒，柳稻庭一邊開口道。
「晚輩第一次前來府上拜訪，也不知道送些什麼好，見眾人都在置辦年貨，也就隨意買了一些，還望大人不要嫌棄。」
曹文華趕忙接話，面色頗為緊張。
「呵呵，賢侄太客氣了，以後無需如此破費，就同回自己一般就好。」
柳稻庭難得的露出笑容道。聽到他的話，高月臉上立刻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曹文華則是一臉的興奮，這句話的意思再明確不過，讓他如何不喜。
柳稻庭的這句話將曹文華的拘束打消了不少，他的話也逐漸的多了起來，柳稻庭似乎也有意無意的將話題扯到他的身上，高月見此，有自知自明的減少話語，面帶笑容的看著兩人閒聊。
現在的柳稻庭同曹文華，就彷彿姦情熱戀的姦夫『淫』婦一般，一個人有心挑起話題，一個有意回復對方，場面上的氣氛逐漸的熱烈起來，很快高月就成為了局外人，而給人感覺十分嚴肅的柳大人，此刻臉上依稀掛著淡淡的笑容，正所謂是准岳父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夜宴進行了一個半時辰，不知覺就到了二更天，高月等人也差不多到了辭行的時候，要不然宵禁了就麻煩了，只見柳稻庭同曹文華兩人頗有幾分言之未盡依依不捨之感。
從柳府辭行而回，一路上曹文華都是一臉的笑容，從柳稻庭的態度來看，對方顯然已經默認了他同柳婷兒的關係，曹文華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件事告訴他的父親，然後讓家裡到柳府來提親，最終自然是成就好事了。
童來福等人是由柳稻庭的長子接待的，大家的歲數差不了多少，而且柳岳翎也十分的熱情，一群大男人自然是以喝酒為主，其中酒量不佳的姚明義、吳長浪已經醉倒，趙健等人也是醺紅了臉，一路上說著胡話。
夜不知覺間已經深了，趙健等人依然喋喋不休的說著胡話，在安靜的夜裡顯得那麼的刺耳，大街兩旁不少的住戶被驚醒，不少人打開窗準備咒罵，只是見到高月一行人的打扮，立刻就縮回去了，也有不少人未曾點燈直接咒罵，高月等人也不以為意，笑笑了之。
一行人喝的醉濛濛的，半路上還有嚷著要去憶夢閣，不過這些人的下場可想而知，直接被高月一腳踹到在地，然後後邊的兄弟一個不慎也就踩了上去，這些喝醉了的軟腳蝦一踩就倒了下去，很快就引起了連鎖反應，一堆人撲到在地，苦了那墊底的兄弟。
除夕前的一個夜晚，就這樣過去了，輕鬆之中帶著一些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