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謀劃 文 / 被拒寫手

    第六十六章謀劃

    黃方明帶著兩百餘人近三百名得水寇撤到了渡頭，這一次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怎麼也想不通，高月等人為何會再次返回。若非高月等人的返回，他就將落雁村攻佔下來了。撤到渡頭，一行人擠上僅有的五隻小船，小船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渡頭。

    聞著船中的臭汗味，黃方明的心情更加陰鬱，此次非但沒有撈到好處，反倒是把兩百餘名下屬的性命填了進去，讓他如何會高興的起來。

    「老大，陳先生的船是空的。」

    就在此時，一個水寇對著黃方明說了一句。黃方明的面色立刻一變，他推開兩邊的水寇，站到船頭，看著幾米外的空船，他的面色更加難看。

    登上空船，面色難看的黃方明細細的打量了船艙一遍，船艙之中並沒有任何的血漬，陳清江顯然是被雲澤水軍活捉了。他現在心中十分的矛盾，是否要殺回去，陳清江的離意黃方明多多少少能夠看出一些，畢竟兩人相交這麼多年。對於陳清江的離開，他不打算挽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況且這些年來，陳清江為他出謀劃策，兩人之間的恩情，也算是扯平了。

    陳清江要是沒有離意，黃方明會毫不猶豫的返回去救他，但問題是他有離意，黃方明本能的就權衡了起來，一個隨時可能離開的謀士和一幫能夠為他出生入死打江山的兄弟，到底那一個更划算一些，毫無疑問自然是後者。

    「回水寨。」

    黃方明的內心經過一陣矛盾碰撞之後，最終咬了咬牙下定決心，他的目光朝著落雁村望了一眼，目光之中略微有些愧疚。

    落雁村

    高月目光落到陳清江的身上，陳清江一身白色長衫，衣服不算新但是漿洗的乾淨，臉上沒有絲毫的懼色，帶著淡淡的笑容，同高月四目相對。他給人的感覺更是一個飽學詩書的士子，而不是凶殘無比的水寇。

    「我倒是沒有想到，水寇中有著這般人物。」

    高月隱隱已經猜出禍水東引之計乃是出自面前人之手，雖然算不上多高明，但是卻將對手的心態以及時間拿捏的十分準確到位。

    陳清江笑了笑，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算不得什麼人物，不過一介匪寇罷了！」

    高月繞著陳清江走了兩圈，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鬆綁。」

    羅錦臨雖然不明白高月葫蘆裡賣的什麼膏藥，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將陳清江身上的繩索解開。

    陳清江揉搓著雙腕上的捆痕，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弧線，目光對著高月的眼眸問道：「怎麼，你不打算把我這名水寇就地處決？」

    「我為什麼要把你就地處決呢？一個活著的水寇高層，不是更有價值嗎？」

    高月略帶嘲諷的笑容說道，此人能夠成為水寇頭領的軍師，那麼知道東西定然不少，具有很大的價值。

    陳清江笑了笑，然後在旁邊一個石墩上坐下，淡淡的說了一句：「你覺得我會說嗎？」

    高月身旁的王少陵、羅錦臨紛紛長刀出鞘，高月卻擺了擺手，王少陵等人這才將長刀收回刀鞘之中，只是看向陳清江的目光並不友好。

    「我們打個賭吧！」

    高月的口吻沒有絲毫詢問的意思，十分肯定的語氣，並沒有多少徵詢陳清江的意思。

    高月的篤定的口吻，反倒是引起了陳清江的興趣，他立刻就開口道：「什麼賭？」

    「我們賭你的同伴會不會回來救你，若是他不回來救你，你就將我想要的告訴我如何，當然我會保證你生命安全？」

    高月站起身來，背對著陳清江，將目光落到落雁村渡口的方向。

    「你若勝了，我這條賤命送你又何妨！」

    陳清江也站起身來，目光複雜的朝著渡頭的方向望去，若是昔日的黃方明，就算是單槍匹馬也會殺回來救自己，哪怕明知不敵。當時的他，是那種可以為了兄弟兩肋插刀的人。如今的他，陳清江已經摸不準了，他心中暗自給自己下了一個誓言：若是陳方明回來救他，無論日後陳方明變成什麼樣子，他都甘心成為他的影子。若是黃方明沒有回來救他，那麼這條賤命高月若是想要，給他又何妨。

    時間不知覺過去了半個時辰，黃方明沒有來，高月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容。一人計短兩人計長，王少陵、羅錦臨兩人武藝或許不差，但是在謀略上卻不擅長，高月本人也不擅長，高月雖然不清楚陳清江的本事，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單單陳清江對於水寇的瞭解，就是一筆巨大的寶藏。

    陳清江一臉的頹敗，黃方明變了，他已經不再是原先那個黃方明，變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水寇了。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陳清江突然感覺身體一陣的無力，身形有些無力的坐回石墩，一臉頹敗之氣。

    「關於水寇的一切資料，我都想要知道。」

    高月臉上滿是笑容，陳清江的屈服，也就意味著高月能夠詳細的瞭解水寇的內部，意味著他們無需再被動的防守了，他們完全有條件主動發起攻擊。

    高月將陳清江帶到一間民宅中，兩人聊了近一個時辰，民宅之外，王少陵等人民宅圍繞著，防止任何人靠近。

    從民宅出來之後，高月眉頭緊鎖顯得心事重重。水軍之中有水寇混入，這是他早就意料到得，但是他沒有想到，早在三年前，水寇就有人混入了軍營之中，有幾個還成為了底層軍官。高月原本還想將陳清江哪裡瞭解的消息，上報換取功勳，現在看來是不成了。

    軍中的奸細，有幾名的軍職都比高月高，況且高月沒有證據，單憑陳清江這個人證，根本不足以扳倒對方。但是高月屬下的人數有限，想要單獨行動奈何力所不逮。高月立刻就想到了曹文華，曹文華身為曹柏巖的長子，他在軍中的地位比較特殊，雖然現在被貶為隊正，但是隱形權利卻不小。

    高月回到屋中，立刻寫了兩封信，其中一封信是交給他的上級，將這裡的情況稟報一番，並要求補充兵員。另外一封信是高月的私信，以個人的名義寫給曹文華，信中坦誠的告訴了他關於軍中底層軍官有水寇奸細之事，只是沒有點出確切的名字，並且希望同他聯手伏擊水寇。

    寫完兩封信後，高月又看了一遍，斟酌了一番，然後讓傳信兵，將兩封書信送出來。接下來他所要做的，就是只能是等待。

    用了一天多的時間，兩個村落的戰場才打掃乾淨，此次水寇被水軍斬殺了兩百餘人，水軍損失了一百一十七人，水軍人數損失近半，剩下的一百四十四人中，又有七人受重傷，還有四十二名受輕傷，其他諸人身上多多少少有些皮肉傷，卻是無礙戰鬥力。村名也死傷了十餘名，還有數名婦女被侮辱。

    為了防止水寇的再次來襲，高月讓巡邏兵到湖面上巡邏，一旦發現水寇的蹤跡他們將第一時間趕回村中報信。高月同村民在南面一個山谷之中，堆積了一些糧食，若是水寇人數眾人，他們就退守山谷，實在不行就只能各自逃命，畢竟他們的人手太少了一些。

    慶幸的是，隨後四天的時間裡，並沒有水寇前來襲擊落雁村。很快傳信兵就將上邊補充的兵員帶回來了，一同來的還有曹文華的人馬。

    曹文華的到來讓高月喜出望外，這幾日他細細的將陳清江給他的情報整理了一遍，很快就找到幾處可以對水寇下手的地方，只是苦於手中兵力不足，曹文華的到來，解了他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