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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圍營事件 文 / 被拒寫手

    第五十九章圍營事件

    高月三人醒來時,早已經過了早餐時間,不過作為曹府的客人,況且還是大小姐的恩人,自然會有特別的待遇。三人一醒來,就有丫鬟伺候他們梳洗,梳洗完又有醒酒茶、糕點、水果、早餐,豐盛的一塌糊塗。

    高月三人早餐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曹詩珊從走廊的另外一邊朝這邊走了過來,她今天換上了一套水綠色的碎花百皺裙,外邊披著一層水綠色的薄紗,受傷的胸口微微比另外一邊鼓一些,顯然是包裹了紗布。

    走廊是從門得側邊穿通的,曹詩珊走到門口,對著門口的丫鬟問道:「三位公子起身了嗎?」

    丫鬟見曹詩珊問起,一個萬福趕忙說道:「小姐,三位公子已經起身了,正在裡邊用早點。」

    曹詩珊點了點頭,對著丫鬟擺了擺!」

    「是。」丫鬟一個萬福,然後退了下去。

    曹詩珊同丫鬟的對話,裡邊吃早點的三人都聽到了,等曹詩珊的身形出現在三人的眼前,三人異口同聲的打了聲招呼:「曹姑娘。」

    曹詩珊的臉上露出笑容,然後一個萬福:「前日多謝三位公子仗義相救,若非三位公子,妾身同幾個姐妹就要落入那些賊寇手中。」

    高月對於曹詩珊還是很有好感的,前日曹詩珊的表現,絲毫不遜色於男子,確實做到了巾幗不讓鬚眉的地步,聞言笑了笑說道:「高某三人乃是七尺男兒,若是見到幾個賊寇就落荒而逃,日後也就無需談說什麼建功立業,不如直接回家做女紅得了。」

    王少陵、羅錦臨兩人聞言紛紛笑了起來,就連曹詩珊也笑了起來,曹詩珊掩嘴笑過之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對著高月繼續問道:「你們打算從軍,要不要加入我爹爹的雲澤水軍,正好可以去剿匪。」

    高月三人聞言,目光紛紛交錯了一下,高月的心中立刻就尋思了起來。羅蒲柳當時遞出橄欖枝,高月婉拒是因為打算外出遊歷一番。在建功城之時,高月得知羅蒲柳乃是獵鷹之後,更不會投奔羅蒲柳,他想要的是去邊疆建功立業一展抱負,而不是同北齊夜鷹明爭暗鬥。或許獵鷹的權勢滔天,但是對於一個熱血青年而言,殺敵立功遠比明爭暗鬥更有吸引力。

    從建功城到雲澤城,一路上高月等人確實收穫頗多,一定程度上達到了遊歷的目的。感受著越來越濃烈的戰爭氣氛,高月已經開始考慮籌備從軍之事,只是還沒有找到好的起點。

    羅志才的橄欖枝,高月在心動的同時也猶豫著。龍驤軍毫無疑問是南商最強大的軍團之一,龍驤軍日後絕對是北伐的主力。但問題是羅志才本身的品階不高,不過是底層軍官,倒也不是高月市儈,只是有些時候人必須面對現實,投入他的帳下日後想要冒頭拔尖難度更大一些,他也沒有太多照拂高月三人的能力。

    雲澤水軍則不同,同北齊的戰爭中,前期雲澤水軍絕對是主力之一。高月雖然同曹家關係不深,勉強算半隻腳踏入了這個圈子,但卻進入了曹柏巖的視線範圍內,日後就算立功也不容易被上級奪走,想要晉陞也要容易一些。他雖然不屑靠裙帶關係,但是有些時候,現實就是那麼的現實,你必須考慮清楚。人生如棋,一個好的開頭,對於後面整盤棋的影響是巨大的。

    他腦海中的思緒看似繁複,其實也不過是瞬間的事情,他心中立刻就有了決斷,臉上笑容微微斂起,一臉誠懇的說道:「雲澤湖中的水寇手段凶殘,若是不將其剿滅,日後定然成為雲澤城的後患,若是可以,高月確實有心殺敵為民。」

    曹詩珊聞言,臉上滿是欣喜的笑容,高月三人對她有恩,昨日她尋思了一天,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讓高月三人進入雲澤水軍,日後讓自己父親、兄長多多照顧三人。見高月意動,欣喜的說道:「那我同爹爹道一聲,讓你們進入水軍去殺那些喪盡天良的水寇。」

    高月三人聞言也是一臉的欣喜,若是能夠加入雲澤水軍,再同曹家打好關係,日後的官途雖然不見得就能夠一帆風順,但絕對能夠少走許多彎路,高月三人紛紛拱手一揖道:「謝曹姑娘。」

    曹詩珊連忙擺手,「昨日若非你們相救,我們就要入那虎口,況且你們三人武藝高強,我爹爹若是知道你們要加入他軍中,定然會高興壞了的,反倒是我要謝謝你們。」

    「那就多謝曹姑娘了。」

    雙方的關係立刻就拉近了不少,然後開始閒談了起來,起初曹詩珊還稱呼三人為公子,很快就連名帶姓的稱呼了起來。她的性格本就豪爽,開始雙方還比較陌生,本能的偽裝自己。等到雙方熟絡了起來,本性立刻就展露了出來,不過對於她那奔放火熱卻又不刁蠻的性格,高月十分的欣賞喜歡。

    曹詩珊自小不喜女紅,嚮往上陣殺敵,組建一隻娘子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她頗受曹柏巖的喜愛。曹柏巖的妻妾不少,自然誕下的子女也不少,但是真正受到他待見的只有正妻所出的長子、長女,以及妾出的三子。正妻所出的長子、長女自然是曹文華、曹詩珊,兩人都同曹柏巖一樣喜武,其實很大的原因是受到了曹柏巖的影響。妾出的三子曹文芳,受其母親的影響,從小喜歡老莊,因為性格安靜而不爭,倒也頗受曹柏巖待見。

    同曹詩珊不知覺就聊到了午餐時間,或者說高月三人起的太遲了一些。然後三人又厚著臉皮,在曹府騙了一頓午飯。曹柏巖前去水軍大營主持大局,此次剿匪必須做到斬草除根,否則日後雲澤湖將沒有安寧之日。曹文華同樣是軍中校尉,也去參與剿匪之戰。

    吃完午餐之後,高月同主人家告別,曹詩珊身上還有傷,早上是說來同高月道個謝,她娘親也就隨著她,哪裡想到她同高月三人相處愉快,一聊就是一個上午,送完高月三人,免不了被她娘親埋怨一番,她吐了吐舌頭然後老老實實的回閣樓修養。

    從曹府出來,高月三人感覺身心舒暢,雲澤水軍是一個不錯的起點。就目前而言,高月三人沒有更優的選擇。在南北戰爭沒有打響前,若是能夠積累一定的功績,在軍中混個中層軍官位置,日後自己手下有些人馬,戰爭之中想要立功也就更容易一些,否則從最開始的小兵做起,大戰衝在最前頭,論功行賞最後頭,想要出頭很難,再加上亂軍之中沒有自己的隊伍,哪怕他們武藝不弱,也有很大概率身隕於亂軍之中。

    回到客棧之後,高月等人沒有外出閒逛,他們現在所有的思緒都被自己心中構思的藍圖所吸引,深怕錯過了這樣的機會,靜靜的在客棧之中等候消息。

    曹詩珊並沒有失信,當夜曹文華就來尋他們了,對於高月三人準備加入雲澤水軍,他當然是表示了熱烈歡迎之意,只是他的眉間有著淡淡的愁緒。

    在高月的詢問下,他娓娓道來。這兩日對於水寇的圍剿並不順利,昨日還好些,發動了針對三個水寇居住島嶼的攻擊,這些水寇顯然沒有反應過來,自然是血流成河。雲澤水軍的『突然』發難,顯然激怒了眾水寇,雖然這些水寇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但是這些水寇本就不能夠以正常人的思維了揣度,第二日雲澤水軍在路上就遭受到了數次的偷襲,隨後更是遭受到水寇聯軍的狙擊,這些水寇一擊之後,立刻逃遁開來。

    還有不少的水寇開始襲擊雲澤湖周圍村落,殺了數百人,奸『淫』擄掠婦女近千,並揚言是雲澤水軍率先偷襲他們,這才招來水寇的報復。無知的村名,不敢將氣撒向水寇,反倒是撒到了雲澤水軍頭上,到現在已經有數千人在雲澤水軍外面表示抗議,更有不少水寇混雜其中,煽風點火。

    曹柏巖沒有想到水寇狡猾如斯,雲澤水軍雖然人數不少,但是雲澤湖實在太大了,想要對附近的村落一一保護根本就不可能,但若是放任水寇施虐下去,恐怕會激起民變。

    軍營大帳之內,曹柏巖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水寇的臉上自然不會寫著水寇二字,雖然他猜也能夠猜出外邊的煽風點火之人就是水寇,但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將這些人斬殺,只會激起外邊數千民眾的反抗。

    曹柏巖思索了片刻之後,從大帳之中走了出去,帶著親兵朝著軍營外邊走去。外邊已經混亂一片,這些愚昧的村民已經有發生暴亂的跡象。

    曹柏巖的眉頭緊鎖,事情比他預料的要遭,看著眼前混亂的局面一會兒之後,他轉頭對著旁邊的親兵道:「讓他們安靜下來。」

    「是。」

    那親兵領命,立刻將曹柏巖的意志傳達下去,本就憋了一肚子怒火的雲澤水軍,一邊吼著一邊用手中長槍的槍桿,敲擊那些不安分村民的身體。雲澤水軍一發威,原本氣勢洶洶的村民反倒是生了懼意,只有那些水寇依然叫囂著,不過在連續吃了雲澤水軍士兵的幾記棍棒之後,也紛紛老實了下來。

    「我懷疑你們之中有水寇的奸細,你們各自按各自的村落分開,若是有陌生人混進你們村民中,定然就是水寇的奸細。」

    這是曹柏巖思索了三刻鐘的方案,不得不說這個方案充滿了可行性。聽到曹柏巖的話,現場立刻就砸開了鍋,他們紛紛帶著懷疑的目光朝著四周的人望去,然後在雲澤水軍監督下,他們逐漸按各自的村落分離開來。

    看著人群逐漸的分離成七八個方塊,水寇奸細哪裡還坐得住,其中一個外貌看似忠厚的漢子,猛的高聲喝了起來:「別聽這狗官的,他想藉機騙出我們各自是那個村落的,還對我們下毒手。」

    在這漢子叫喚的那一瞬間,曹柏巖的嘴角扯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小丑終於跳出來了,他的手輕輕一擺,早就蓄勢待發的弓箭手拉滿的弓弦立刻一鬆,一隻冰冷的長箭劃破空氣,洞穿了那漢子的心房。

    不等無知村民從震撼之中回過神來,人群中一個漢子大聲喝了一句:「拼了。」

    水寇的奸細紛紛從衣服中取出匕首等短兵刃,有試圖劫持人質的,有試圖衝破封鎖的。曹柏巖既然用這個方法將他們逼出來,自然也準備好了應對一切的方法,軍中的神射手早已經鎖定這些行為舉止異常之人,不等他們發起有效的反擊,冰冷的箭簇紛紛洞穿他們的身軀。

    水寇奸細被殺,這些村民就算是榆木腦袋,這時候也差不多開竅了,大多數人手心直冒冷汗,更多的是帶著仇恨的目光,望向那些死不瞑目的水寇。

    曹柏巖目光之中有精光閃過,他知道時機到了,然後帶著悲痛、堅決的口吻大聲喝道:「諸位,這些水寇率先偷襲商船在先,後才有雲澤水軍剿匪之事,若是諸位不信,大可去雲澤城中打聽打聽。昔日雲澤水軍念其不易,並未曾趕盡殺絕,留了一線生機。沒有想到此次水寇得了北齊的好處,竟然做出了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此次我雲澤水軍不再心軟,將斬草除根,徹底拔出毒瘤。」

    曹柏巖的話頗具有信服力,這些村民立刻就相信了曹柏巖的話。在以絕對強勢震懾之後,曹柏巖免不了安撫村民一番。村民圍營事件,在曹柏巖一個小小的計謀之下,悄悄揭過。而在雲澤城中的高月,在同曹文華交流之後,帶著迫切的心情,等待著黑夜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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