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女人心海底針 文 / 被拒寫手
第二十九章女人心海底針
高月痛毆黃如成之事,很快就傳到了正在崇州巡視的黃鎮盛,黃鎮盛膝下共有七子八女,黃如成乃是正妻所出,也是最討他喜歡的兒子。高月痛毆黃如成,何啻於一拳打在了黃鎮盛的逆鱗上,黃鎮盛立刻就坐不住了,殺氣騰騰的朝著秦淮城而來。
就在高月痛毆黃如成之後,秦淮城的一個絲毫不起眼的私人院落中,一隻信鴿朝著南商帝都建鄴城方向飛去,謝昇平、謝升起兩人在院中下著棋。高月絕對沒有想到,平日裡面無表情,一副冰冷模樣的謝升起,竟然還有如此的一面。
「進學做的不錯,恐怕黃鎮盛要坐不住了。」
謝昇平將手中黑子落下,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
「變了許多,若不是這兩年看著他一步步的蛻變,我都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
謝升起看著高月進入謝家,看著他一步步的學壞,又一步步的蛻變,若不是這兩年高月一直在謝家之中逐步蛻變,他都不敢相信兩者會是同一個人。
「我有負高大哥所托,若是高大哥出事之時,我有多關心進學一些,未讓他誤入歧途,恐怕現在他的應該小有成就了。」
謝昇平有很多事情只會只會埋藏在心裡,有些事情會告訴謝升起,而謝家夫人知道並不多。她恐怕根本就不會明白,謝昇平同高勝兩人的情感,若沒有昔日高勝的好心援手,就沒有今日的謝昇平。
昔日謝家出身貧寒,謝家夫人陳氏誕下謝雲蘊之時,謝家窮到沒有米下鍋的地步。那時年少高傲的謝昇平,先是放下他的高傲向族人乞借,只是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逐漸的也就乞借不到。最後謝昇平昏了頭,竟然做出了盜竊之舉,許是因為心虛,還被人抓了,那苦主正是高勝。
高勝先是想要將謝昇平送去見官,只是謝昇平苦苦哀求,高勝也就心軟,假借朋友的名義前去謝家走了一遭,發現確實如謝昇平所說,並未欺騙於他,並見了謝昇平一篇文章,憐惜其才給了謝昇平十兩紋銀,這十兩紋銀對於當時的謝昇平而言,就是久旱之後的甘露。
此後謝昇平同高勝更是書信不斷,高勝也時不時的資助謝昇平一番。高勝的日子也只比謝昇平好上一些,可以說是傾盡全力幫助謝昇平,謝昇平也是日後才得知,這讓他如何不感動。
「哥哥也莫要自責,正所謂大器晚成,進學太早嶄露鋒芒也不見得就好了。」
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高月不同於那些豪門大閥的子嗣,太早揚名只會扼殺了他,不見得是好事。
「倒是我著像了。」
謝升起想像也就釋然,手中的白字緩緩落下。瞬間,一副殺局就佈置完成,黑子再難有翻身之地。
「自從那夜之後,進學已經洗心革面了,雲蘊若是再不把握,恐怕兩人日後只會分道揚鑣。」
謝雲蘊也算是謝升起看著長大的,站在他的立場來看,謝雲蘊還是太過高傲了一些,若是她願意放下她的高傲,以她的外貌才學,想要留住高月的心,在謝升起看來並不難。只可惜她太高傲了,高月也不是昔日貼在她身後的橡皮糖了,他已經開始朝著他的世界走去,兩人的世界越來越遠。
「進學同雲蘊之事,確實是我太過自以為是了,我原本以為新婚同房之後,兩人慢慢的磨合,總會有琴瑟和諧的一天,沒有想到卻成了如今的死局。」
在高月同謝雲蘊的婚事上,謝昇平是充滿歉疚的,或者說他是好心辦了壞事。謝雲蘊不但沒有同高月琴瑟和諧,反倒是當夜就鬧出了大烏龍。
「哎。」
謝升起之事淡淡的歎息一聲。
「這一盤棋不容易下,既要挫敗對方,又不能讓謝家的鋒芒顯得太過。」
謝昇平起身,將目光投向帝都方向,從一開始,他的棋盤就不在秦淮城甚至江南道上,而是在南商的政治權利中心——帝都。
謝升起也起身,目光朝著帝都方向望去,謝家這架經過十餘年沉澱之後的龐然大物,已經全部運轉起來。這一盤棋,謝家不能夠輸,非但不能輸,還要贏得漂亮,必須打消君王對於謝家的猜忌。
雲州城。
謝府繡香閣,謝雲蘊輕輕的撥動著琴弦,她的目光充滿了迷茫之色。關於高月的流言她都聽聞了,她的心情很複雜。
無論如何高月都是她的夫君,而此刻她的夫君正在秦淮城,距離她只有數個時辰路程的城市裡,正同任雨璇相處的火熱,這讓她情何以堪。
自從洞房花燭夜之事後,她就成為了雲州城乃至江南道才子佳人口中的笑柄,昔日隔三岔五參加社團活動的她,開始深居簡出,高傲的她不想看到任何憐憫、嘲諷的目光。
「小姐,都是詩兒的錯。」
其實謝雲蘊的丫鬟,都已經看出謝雲蘊對於高月的情意,只是謝雲蘊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女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在一年多前謝雲蘊是討厭高月入髓,否則也不會出現洞房花燭夜的一幕。隨後的一年多裡,她看著高月一點點的蛻變,她開始有些認命了。但是她是高傲的,她拒絕承認自己認命的事實。詩兒見到已經清瘦許多的謝雲蘊,略帶哭腔的說道。
「傻詩兒,並不關你的事,那登徒子本就該打。」
謝雲蘊自然知道詩兒說的是哪件事,當日新婚夜,正是高月首先踢打詩兒,這才勾動了謝雲蘊的怒火。
「這一年多姑爺變了很多,小姐你莫要因為詩兒耽誤了女人最好的年華。」
詩兒眼角有淚水流出,她八歲就進謝府了,一開始就伺候謝雲蘊,同謝雲蘊感情深厚。謝雲蘊也待她們如姐妹,自從高月、謝雲山兩人紛紛離開後,謝雲蘊就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哎,詩兒莫要多說了。」
謝雲蘊歎息一聲,撥動琴弦,哀傷的弦律緩緩響起。是啊!女人家如花的年華有幾許,那任大家應該是絕色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