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崢嶸初露 第二卷 崢嶸初露 第九十五節 密議 文 / 瑞根
第二卷崢嶸初露第九十五節密議
趙井泉和陰露華都被曹川山的話語給震驚了。
難怪天師道諸如蒙太奇和赫連勃勃的武技手法基本上都是極其正宗的佛宗秘技，如巨靈金剛法印和大自在金剛拳，又比如被趙井泉偷習妙悟的拈花妙相，以及蒙太奇最為得意的般若龍象功，還有赫連勃勃關注於天焰刀訣中的無上孽火，那都是原汁原味的佛宗不傳秘技，甚至在東土修道界都已經失傳多年。
連蘭若寺這種和佛宗有著千絲萬縷練習的宗門這麼多年來都一直在尋找挖掘整理失傳的佛宗秘技，沒想到在北狄天師道這些高手身上一下子冒出來如此多，難怪蘭若寺那一日之後便一直態度怪異，很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這才忙不迭的要返回他們的老巢，肯定也就是要針對這個情況進行分析研判，何以天師道高手們會又如此層出不窮的佛宗秘技出手。
如果按照天魔宗銷聲匿跡的年份來看，至少都在百年以上了，如果天魔宗真的在北狄落足扎根百年，那豈不是意味著天魔宗至少在北狄已經培養出三代弟子以上，而以蒙太奇和赫連勃勃、兀突等人的年齡來看，多半應該是二代弟子中的傑出者，這也就意味著或許天魔宗在北狄還有第一代高手，而他們的二代高手中還有多少像蒙太奇和赫連勃勃這樣角色也還是一個未知數，一個四大天師能不能代表了天師道的真正實力，需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也許目前天師道暴露出來的實力僅僅只是冰山一角，聯繫到眼下西戎人正在野心勃勃的進行著軍事動員和虎豹團的露面，這一切讓人禁不住不寒而慄，難道西戎北狄這些蠻族都選擇這個時候是早有預謀的？
「統領大人，這還只是一個懷疑和假設吧？並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您的猜測吧？」趙井泉吞了一口唾沫，有些乾澀的道。
「懷疑和期望，在現實中懷疑往往是真實的，而期望卻往往是泡影，這已經被無數例證所證明。」曹川山淡淡的苦笑道：「大統領處的斥候部一直在調查天師道的線索，基本上可以確證天師道和天魔宗有著相當深厚的淵源，而從白雲宗那邊獲得的情報也證實了這一點，蒙太奇的佛宗秘技至少已經有三十年修煉的水準，而在他斬殺趙無極之前，我們甚至連這個人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四大天師之名還是從西戎人那邊知曉的，北狄人隱忍如此多年，所謀乃大啊。」
趙井泉不得不承認曹川山所言更符合現實。
天師道一下子冒出來如此多的天境高手，很難用什麼自行參悟或者天縱奇才來解釋，一個野狐禪天境高手有可能，兩個也勉強說得過去，三個，那就絕無可能了，而僅僅是目前已經露面的蒙太奇、赫連勃勃以及兀突，個個都是具備了天境中段以上的水準，像蒙太奇和赫連勃勃極有可能已經在向天境高段的門檻邁進了，要用北狄人數百年歷史只是偶有跨入天境的角色出現，現在一下子冒出來三個，除了曹川山所說的理由，其他都解釋不走。
「所以現在大統領處很擔心，如果真的如最壞的那種情況，西戎人也會在今年下半年發起攻勢，虎衛軍能不能扛住西戎人的衝擊也是一個問題，魏武穆以及和魏家關係密切的朱門雖然強悍，但是如果虎豹團以及他們背後的太平道浮出水面，這頂多也只是一個五五開的局面。」曹川山面色沉鬱，「所以鷹揚軍需要在最短時間內擴充實力，而鷹擊營更是擴充的重中之重，姬大人已經密令我要進一步擴充鷹揚軍編制，而怎麼能讓鷹擊營達到我們所預想的水準，就是擺在面前最急迫的難題，從龍和博夫在信中都對你的表現讚不絕口，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趙井泉不知道自己該怎麼來回應這個問題，他不知道霍從龍和周博夫在給曹川山的信中對自己是如何評價的，但是現在看起來曹川山對他們的評價似乎有些拿不準，也許是覺得對自己的評價過高了，所以他想要聽聽自己在鷹擊營的組建上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出來。
「統領大人，卑職向霍都督和博夫大人都談過自己的一些想法，鷹擊營建立時間實在太短了，而且鷹揚軍之前不像其他幾軍那樣都已經有與其他修道宗派有合作的歷史，也從沒有組建精銳突擊力量的經驗，現在要想在短時間裡拿出一支能夠上陣而且還能有一戰之力的軍隊來，我們只能另闢蹊徑。」趙井泉也知道現在不是謙虛的時候。
「嗯，繼續說下去，具體一些。」曹川山也隱約知曉趙井泉的一些想法，霍從龍在信中也大略談了一談，但是語焉不詳，他需要細緻瞭解趙井泉的想法，並且做出評判。
「我的想法是第一，繼續採取目前的混編訓練方式，同時加大從青華門中培養新銳弟子；第二，組建術法師力量，這是最重要的一環，目前術法師力量在大陸上不是很受重視，尤其是在我們大晉更是如此，事實上我們都清楚，術法師力量如果運用得好，尤其是如果能夠和武者混合搭配使用，對於提升突擊力量的攻擊力和防禦力都會是一個飛躍，我自己就深有體會。」趙井泉顯得很自信。
「哦？」曹川山臉上浮起一抹罕有的好奇表情，「我聽博夫說你是道法雙修？」
「道法雙修不敢說，但是我對術法的確很感興趣，而且拿他們的話來說，也許我在術法方面有些天賦吧。」趙井泉也不客氣，隨手輕輕一蕩，手中兩團火焰突然生成，然後倏地一晃，兩團火焰飛射而出並且在空中相撞炸裂開來，與此同時，接到趙井泉暗示的陰露華幾乎是一個漂亮的突刺，劍氣千重，在火焰炸裂飛射間，已經向空中刺出了三十六劍。
「大人，您說在這種情形下，是不是一個術法師的作用是不是要比一個同等水準的武者更大？而這只是最簡單最低級的術法，如果能夠招募到一些高級別的術法師，再為其提供一些高質量的法性物質，他們不但可以發動一些令人難以想像的大型組合法術，而且還可以為我們的武者和戰士製作一些高級裝備，提升我們武者和戰士的攻擊和防禦能力，尤其是在精銳突擊力量中這一點更為重要。在戰爭中，有時候就是拼的是攻擊力和防禦力的相互消長，敵人的攻擊無效，也就意味著我們的攻擊可以更有效的殺傷對方。」
曹川山微微吃了一驚，雖然他並不是沒有見識過術法師們的表演，但更多是一種表演性質，像趙井泉這樣突然發動，而陰露華有這樣配合默契的發起攻擊，還是讓他嚇了一跳。不得不說僅僅是小規模戰鬥中，這樣的組合式進攻的確相當有威力。
「唔，從龍也給我說起過你的想法，但是術法師在我們大晉一直不太受歡迎，……」曹川山猶豫了一下，「而且，大晉也從來沒有將術法師納入軍隊系統中使用的先例，兵部和政事堂怕也不會同意。」
「大人，面臨生死危局的時候，只要能為我們所用，能增強我們的實力，我們還在乎這些虛名浮利？」趙井泉冷冷的道：「當北狄人或者西戎人打進來的時候，誰能夠抵擋得住他們的進攻，誰能夠戰而勝之，誰的聲音就更大，誰就能說了算！規則不也就是由勝利者來決定的麼？」
趙井泉的話讓曹川山全身都是一震，不錯，規則從來都是勝利者來制定的，誰說術法師就不可以堂而皇之的進入軍隊體系？現在不可以，並不代表將來不可以，當西戎人和北狄人打進來的時候，誰還在乎是什麼人能夠抵抗甚至擊敗這些蠻族？
「好，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我授權你物設和招募合適的術法師加入鷹擊營，選擇條件由你自己來決定，不必拘泥於一城一地，京都、洛邑、幽州、青州以及江淮那邊你都可以派人去物設招募，不過我建議你在正式組建起這支力量並發揮出威力之前，最好低調一些，不宜太過招搖。」曹川山一旦作出決定就十分乾脆，「另外其他一切只要你覺得有必要和合適方式策略你都可以實施，我只要一點，在今年入秋之前，鷹擊營必須要給我拿得出足夠像樣的戰鬥力來，至於經費上，大統領處決定再為鷹擊營專門撥出三百萬兩帑銀，名義上暫時通過其他方式借用，我的意思你明白麼？」
趙井泉當然明白，這三百萬兩帑銀那就是以其他名義借用，但專門用於鷹擊營擴充實力，就是要應對入秋之後北狄人可能增強的攻勢，屆時鷹揚軍恐怕就不可能像現在一樣只駐紮蔚州至幽州一線了，而是要真刀真槍上陣充當起主力軍了，如果鷹擊營一戰而勝，則三百萬帑銀自然不在話下，如果戰果不盡人意，這三百萬兩帑銀也許就會成為自己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