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此間少年 第五十八節 要玩就玩大的 文 / 瑞根
第五十八節要玩就玩大的
無論是陰露華還是林丹若都相當仔細的觀察著趙井泉此時的表現,這是師尊的吩咐,看看趙井泉對待這個問題上的真實態度,趙井泉在第一次見面時表現出來的倨傲還讓卿蝶舞有些小小的吃味兒。
她也有些拿不準這個傢伙玩的是欲擒故縱,還是真的有這份骨氣和自信,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成功的勾起了她的興趣,只不過興趣的方向不一樣。
如果是前者,她只能說這傢伙腦瓜子相當好用,是個可造之材,敢在自己面前玩這一出,而且還玩得這樣成功,就憑這份心思就不簡單,至於後者,要麼這傢伙就是白癡,要麼就是真正的大智若愚者,而以這個傢伙後續的表現,白癡這個名頭似乎扣不到這個傢伙投上,那麼就只有後者了,那就更有意思,卿蝶舞還真的很期待這個傢伙能夠帶給自己更多驚喜。
正因為如此,她單獨吩咐這兩名弟子來千尺幢下石窟探看這名已經正式成為自己記名弟子的傢伙,看看這個傢伙在獲知成為自己弟子之後的態度表現。
無論這個傢伙裝得有多好,但是在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下,都會露出一點馬腳來,而以陰露華和林丹若的六識靈覺,多少也能看出一點端倪來。
「怎麼,你還有些不樂意?」陰露華臉上露出一抹怒色,目光卻是一動不動的注視在趙井泉臉上。
「嗨,師姐誤會了,無論是誰,能拜得蝶舞仙師門下,也算是求之不得,井泉也不例外。」拋開了一些不必要紛擾,趙井泉很快回歸現實,眼下自己要想有所寸進,還想要有一個比較穩定的前程,還真只能依靠卿蝶舞的這個弟子身份。
不過趙井泉不認為自己會一直在卿蝶舞座下,既然打定主意要大幹一番,過分注重於一些形式就失去意義了,不完則已,要玩就要玩一出大的,趙井泉一直這樣認為。
記名弟子和真傳弟子還有些不一樣,記名弟子實際上也就是屬於待考察階段,時間可以從一個月到十年,甚至有很多人一輩子也處於記名弟子的階段,而掌院仙師要解除記名弟子身份也很容易,不需要什麼特殊理由,一句無緣便可,當然對於記名弟子來說他也一樣有機會獲得師尊認可變成真傳弟子,也一樣可以獲得別院仙師青睞,另投他門,只要本師不反對,甚至可以自行脫門而出。
「別人夢寐以求的夙願,似乎到你這裡卻成了可有可無的選擇,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的態度?」陰露華目光如鋒,犀利的剝著趙井泉外表上的掩飾。
「不完全如此,我只是覺得我未必真的適合蝶舞師尊,但我不後悔這個決定。」趙井泉目光澄澈明淨,坦然的回視陰露華,「你可以把我的話轉達給蝶舞師尊,也許她也會同意我的觀點。」
林丹若輕咬櫻唇,若有所思的注視著這個傢伙,泰然而坦誠,自信得就像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瑣碎小事,縱然師尊再是大度,能接受他這樣的狂妄麼?
看著拂袖而去的陰露華,趙井泉臉上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丹若師姐,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囂張得過分?」
「你自己也感覺到了?」比起陰露華的喜怒行於色,林丹若顯得更加沉靜大方,「也許你會說囂張者有囂張者的資本,我承認你在很多方面都很出色,師尊也看到了這一點,但是修行是一個漫長積累的過程,無論是誰如果沒有充分的積累沉澱,他都無法逾越溝壑,這是規則,如果你以為憑借自己的天資就可以藐視一切,那你只會貽誤自己。」
「丹若師姐,你說錯了,我沒有藐視誰,我只是實話實說,蝶舞師尊以天縱之資二十年而入先天之境,以我的資質我不認為我可以像她一樣做得那樣好,但是……」趙井泉微微一笑。
「但是什麼?」林丹若目光如炬,幽暗的光澤在她雙眸中熠熠生輝。
「但是青華門的現狀卻不盡人意,想必太素掌門和蝶舞師尊都意識到了這一點,想要做出一些改變。」趙井泉悠悠的微笑道:「道法精進是一方面,對於一個門派的發展壯大來說,僅僅依靠弟子們自身努力來謀求精進是不夠的,睜開眼睛看世界,看看周邊世界的變化,才能感覺到差距。」
被趙井泉這一番話弄得神思恍惚,雖然早就對此人有一些特別的感覺,但是還是沒有想到此人一字一句說出來卻是如此轟然震心。
「你……」林丹若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來回應這個傢伙的癲狂。
「丹若師姐,你可以把這番話原汁原味的帶給蝶舞師尊,我知道她肯定也和你們叮囑了,我不想諱飾什麼,我口說我想。」趙井泉懶散的吐出一口氣來,說出了這番話也就意味著自己想要在青華門中韜光隱晦的潛下去沒有了可能,事實上沒有這番話,也一樣不大可能,自己隨後的修行就會漸漸顯露出來,既然如此,又何須忸怩作態?
目注趙井泉良久,林丹若目光幽幽,似乎是在重新認識這個人,這一段時間裡這個人實在給了他太多的震撼,每每出人意料,卻又總是那樣水到渠成,讓人竟然生出一種仰視的感覺。
「我真是看不透你,算了,這幾本書是門中修道基本奧義,我感覺你會需要這些,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修行本身才是根本,丟開這一點,過多的憬悟只會傷及自己。」林丹若輕輕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另外,你也別對露華有太多偏見,她其實是一個性子很直爽的女孩子,心性很好。」
趙井泉微笑著看著林丹若不語,似乎是在考究對方為什麼會說這番話,而林丹若臉也是一陣發熱,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冒出這樣一番話來,就像是懇求對方的原諒,這似乎有點不倫不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