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 98章 試練之旅 文 / 公子哥
98章試練之旅
站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裡微笑著旁觀這場盛大而又隆重的儀式，同樣也是目無定視，卻正是心事潮湧，百般無奈。沒有人看得出來，麥子此時的心情已經是差到了極點，倒不是因為嫉妒的緣故——小姑娘可是他身邊最為重視的朋友，他只會為朋友的成績而欣喜祝福的。
雖然偶爾心裡也曾有過那麼一絲異動，原本自己也有機會借此機會一併成為高級魔法師的，如今的風頭早已被吉文靜全面壓過，但先前可是獨一無二的魔法怪胎，完全具備定級的條件，要說他完全不在意這些虛名那絕對是騙人的，高級職銜對任何魔法學徒而言都是極有誘惑力的目標，因為那不僅是身份地位的象徵，而且相當多的咒語知識都是必須成為高級魔法師之後才有可能接觸到的。
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情緒低谷，甚至身邊圍上再多的人也沒有辦法使他得到一絲一毫的安慰。理由很簡單，在養傷的過程中他偶然地發現了一個問題，而且極為致命的大問題，不知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完全施放不出任何魔法了，
感覺上這絕對不是身體上損傷的緣故，雖然離完全康復還有段距離，正在一步一步穩定地復原可是沒錯，而且如果真有問題的話這麼多師長都在不可能發現不了，但現在這種情況卻又是怎麼一回事？
隱約可以聯想到這樣的變化應該與吉米那天的行為脫不了干係，不然羅比豈是好對付的，幻族出產必屬精品，能親眼見識一番已是天大的福緣，不過在吉米恢復過來之前，其中的道理麥子是肯定沒有辦法弄得明白的，想來威力過大的猛招大多免不了相應的後患，以他的身份實力能使兩名魔導士一敗一亡，無論怎樣說都是佔了天大的便宜吧，如今卻只能期盼吉米快些好起來了。
吉米與紫玉魂晶的事都是絕對值的禁忌，麥子答應過即使是面對再信任的人也絕不會透露出去的，事實上他也正是這樣做的，連同算吉米半個弟子的吉文靜也對此一無所知，其他的朋友就更不必提了。
就因為是這樣，遇到了問題的麥子才會更顯得茫然無措，似乎與夥伴們之間也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現在卻是沒有人可以幫得上他了，其實也怪不得別人，只能怨自己倒霉吧。
導師西蒙還是非常關心麥子的，已經特意將儀式推遲了幾天進行，以待他的傷勢完全恢復，只是麥子這一回傷得大是不輕，又得不到吉米的幫助，是以完全不能恢復到合適的狀態，這種考核可不是兒戲，因此面對這一大好時機卻也只好無奈放棄了。
也理所當然地，在為麥子診視的時候也只發現他的身體在一天一天好轉起來了，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別的異常，在聽說麥子居然不能夠再使用魔法的時候他也是吃驚不小，也只能勉勵安慰幾句，期望回洛城之後可以找本事高的治療祭司幫忙詳細察看一下，此次遠征為了戰鬥力考慮，專職治療祭司卻是沒有帶上幾位，派不上多大用場。
出於對吉米的絕對信任，那傢伙不論是生前還是死後都是有大神通的怪物，既然是與他的行為有關，麥子實在沒有辦法認可師長們或是那些祭司能夠幫上什麼忙，所以實在是提不起任何好情緒來。
接下來的旅途裡就乏善可陳了，完成了主要任務同時又有意外收穫的魔法師們歸心似箭，一路無事。沿著起自左科，穿越洛城，東面連通矮人王國的交通要道旅行還是極為便得的，這可是索爾以舉國之力，歷時三代才修建成功的唯一一條平整大道，橫貫東西全長足有三千七百多公里。
當然如果是全程修整的話這樣的工程實在過於浩大，以索爾的國力是根本不足以完成的，號稱是三千多公里長，只是真正可以稱作是道路的也絕不會超過千公里，大多還是以小徑相互聯通，沿途零散分佈著幾十處城鎮鄉村，往來的行商過客不斷，人跡較為頻繁的地方魔獸一般都會主動退避，因此除非過於倒霉遇到鋌而走險的盜賊強匪，旅行的安全性還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不過大隊人馬自然不必擔心路上的安全問題，是以才用了半個多月時間行程近千里，距洛城也已只剩餘不足三分之一的路程，再有六七天左右大家就可以順利返回家鄉了。
這樣長時間的旅行下來，漸漸抹淡了不久前傷亡所造成的陰影，隊伍又恢復了生機，尤其是差不多同齡的年輕人們更容易相互溝通，很快就打成一片。朋友們自也不例外，修格與斯諾比奇都是外向性格的人很容易與別人相處，早就不耐煩天天窩在車裡昏昏欲睡了，得空便會溜出去四下串連走動。
只有麥子一個人還整日悶悶不樂的，沒有心情與人接觸，沒有辦法應用魔法的魔法師？希望不會是終生性質的吧，這樣空等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主意，也許自己應該主動去做點什麼了。
這日又是一個人枯坐了許久之後，他終於忍不住找到了西蒙。
「反正暫時沒有辦法繼續學習魔法了，這一段時間我想出去四處走走，先不和大家一起回洛城了。」在例行的身體檢查後，麥子突兀地這樣說道。「你說什麼？」導師十分驚訝，「你的傷勢問題還沒有解決呢，回到洛城之後我們會想到好辦法的，你可不能就這樣灰心放棄啊。」
「老師，我已經考慮清楚了，不是因為用不了魔法的問題，相信這點小傷慢慢就會好起來的，」麥子似是想通了什麼問題，看得出來信念已經很是堅定，人也成熟了許多。斟酌著說：「我只是想一個人靜處段時間，好好思考一些問題，不過最遲一個月以內就會回洛城與大家會合的。」
「什麼？在這個時候試練？胡鬧！以你現在這樣的狀態拿什麼去應付試練，真以為試練是多麼簡單的啊，難道說你還用得出什麼魔法嗎？」
乍聽到這樣的話，事前毫無思想準備的西蒙聞言很是吃了一驚，作為這次出征事實上的幾位牽頭人之一，西蒙每日裡要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很少有時間與學生們溝通，而且這些天上又有吉文靜的事情分了心，所以一直也沒有怎麼照看過麥子的情況，不過以他的經驗，即然對身體的傷害程度不深，應該最多也不過是多休養一陣子吧，如果不成那麼回到洛城之後集眾醫家之所長也總是會有法子可想的。
元素侵體並不是多麼稀罕的事情，事實上所有的魔法師都會經常性地受到這方面的困擾。在進行冥想的過程中、魔法試驗或是對抗中避免不了要接受各類元素的改造或是侵襲，區別也只是在強度的大小罷了，但只要不是超過臨界點其實並無多大凶險，這對魔法師們而言實在是太過普通的事了，因此這次麥子受傷大家也並未將他當作多麼嚴重的病號，雖然對他為什麼遲遲不能痊癒還是感覺十分奇怪的，自然，誰也不會知道還會有其他方面的因素在影響著年輕人的恢復。
以西蒙的意見自然不可能相信，麥子這樣的奇怪傷勢會忽然之間自己好起來，那他怎麼還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呢？難道說因為受傷所以對繼續學業失去了信心嗎？可是全國哪兒還可能有比洛城更為便利的治療條件嗎？京城裡的魔法師數量足足佔據全國總數的十分之一有多，在這裡要再沒有辦法解決問題，那麼去其他地方的希望就更是非常渺茫的事了。
試練本身倒並不奇怪，所有的學生若想順利畢業，都必須參加相應的考核。試練就是其中難度最大、歷時最長的一項，通常會不少於六個月，不過出於多方面綜合考慮，只有少數成績特別優異的學生才會有進行試練的資格。導師會佈置一定的課題讓學生完成，可以從參軍見習、傭兵護送、魔獸獵取、魔法專項研究、晉級比試等十幾項內容中做出適合的選擇，成績須在良好以上才會被允許畢業，未能順利過關的學生雖然失去了再次試練的機會，一般情況下也還可以通過補考與其他學生一樣順利畢業。
考慮到學生們的能力問題，考核不會設置過於艱難凶險的任務，通常外出的行程最多也不過幾百里，一般不設太嚴格的時限，不過對低級別的魔法師而言這還是一件頗為嚴苛的考驗。
而且因為這是學生的試練並不允許有長輩、老師幫忙，學生可以自己獨立完成或是幾個人一組共同進行，不過相應地難度、分數都會有所不同。洛城學院還會聯繫各地的魔法師公會，對學生的試練行動進行隨機追蹤覆核，程序還是十分嚴格的，一旦發現虛報或是隱瞞，嚴重的會立即除名，因此。並不會擔心學生們弄虛作假以欺騙手段通過試練。洛城學院的畢業率尚不及三分之一，不能不說試練是最高的一道門坎。
這樣的機制下可以想像得到，那些經受住了歷練、有了實戰經驗的學生必將成為同齡人中的精英。其他魔法學院中也偶有參照設置的課業，不過顯然就辦不成這樣的規模，這可不是誰都輕易可以模仿的，能被各地魔法師公會普遍認同的還真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無怪洛城學院被稱為大陸一中級魔法學院，自然有其值得驕傲的資本。
只是試練通常都會安排在最後一年進行，而麥子才不過入學一年，甚至還沒有通過學院的正式生考核呢。不過依他平日裡表現出來的水準，許多成功畢業的老生也未必及得過他倒是真的。這些日子來的注意力全在另一個學生身上了，沒有注意到這個他平日裡最為得意的學生何時會有這樣重的心事。每一位老導師在教學方面都會有自己的分寸，注重循序漸進，並不會過於拔苗助長以免適得其反。
難怪麥子突然間想要參加試練的意見會這樣令人吃驚，西蒙不由得有些生氣地問道：「你為什麼會想提前進行試練，難道你認為自己已經有足夠的實力了嗎？」
看到導師的反應這麼強烈，麥子其實也並未曾有過深思熟慮，只是下意識地認為這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導師這一關還是得想辦法應付過去的，沒有導師同意他哪兒也去不成的，除非不想繼續在學院學習了，於是慌忙辯解著：「不是這樣的，導師，並不是因為覺得本事足夠了，正相反，我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再加上培朵夫先生前一陣子對我的特訓，很多內容到現在也沒有能完全消化，所以我覺得這段時間還是多參加一些實踐活動會比較好。
很是驚異他的想法，不過似乎覺得也有些道理，西蒙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道：「是這樣嗎？我知道你近期進步很大，比你的同學們都要強，但是試練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而且一旦選擇了就只能自己去完成，沒有人能幫得上你，你可考慮清楚了嗎？」
說實話，向導師提出這個想法時麥子心裡還是七上八下沒有著落的，正惴惴不安的時候卻發現西蒙居然並沒有強烈反對的意思。這讓年輕人不由得十分感動，導師還是能夠理解並且支持自己的啊。心頭一酸一暖，大聲回答道：「是的，我已經考慮清楚了，請導師佈置題目吧，我保證努力去完成它，不會為老師丟面子的。」
西蒙不愧為魔導士精英和最好的導師，雖然依他的本意並不會讓年輕人太早便進行艱難的歷練，但是也當然能夠理解年輕人的想法，也願意支持鼓勵他們，不經受風雨磨練怎麼會有超人的成就，對於麥子、吉文靜這樣的得意弟子他的期望值是非常高的，不然這幾個學生如今都還應該在洛城跟同學們在一起學習呢，哪裡有機會參加如此規模的行動。